女阎王 第76章 西王母蟠桃盛宴

仔细替鲁桓公姬允穿上朝服，将腰带服服帖帖的固定好，系上玉珏。姬允捉住文姜的手，依依不舍道：“我此去与齐、宋、卫、郑在恶曹举行会盟，少则也半个月归鲁。”

文姜嗔笑，靠在他的肩膀辞别，“公子友都二岁了，你还腻歪夫人，允，早去早归，我在宫中，还有世子同，这两个儿子顽皮的紧，够文姜打发半个月。替我向君父问好，文姜替君父新制了一套衣冠，一并捎带过去。”

站在宫门城上，文姜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儿子恭送姬允，文姜惶然道：“鲁桓公十一年了，在此已八载了！”冬去春来，又是一载，官道两旁光秃秃的杨柳已抽出绿芽

胭脂百无聊赖的从砚台里钻出来，等了许久，无忧的另一个分′身一魂为何还不来和她会合？等到海枯石烂？无忧再也不活了，她无忧的分′身胭脂岂不是要规规矩矩当个砚台精？成了精的胭脂石？

万物复苏，总觉得宫里憋得慌，胭脂决定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躲了几百年了，三界已然对始母神无忧复活不抱希望了。

出了鲁宫，迷惘道：“去哪呢？”她思来想去，“去骊山，春日里冬眠也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她已到了骊山脚下

进了林子，胭脂大呼，“青白！青腾！”叫了几声，一青一白两条小蛇绕过树，爬到她的身旁，胭脂问它们，“你们修行如何？”

小白蛇答：“我修行不到二百年，人形未修成，修炼得会说人话。小青妹妹修行不到百年，还不会说话。”小青蛇晃动着头附和

青白问：“小青妹妹和我说始母神无忧毁了孽镜，趁乱放她下到人间。始母神你被罚到人间了吗？”

“我是无忧的分′身一魄，你叫我胭脂。我也不知道无忧始母神到底何时复活！青白，始母神无忧期盼你和青腾好好修行，重回神界，从新开始，经这一劫，你俩不再是白矖和腾蛇的女儿，东皇太一无法在众神面前再对你们赶尽杀绝。”胭脂告之实情，青腾小青蛇蜷成一团急得哭不出眼泪

坐在树枝上，看到骊山北麓有一个国，胭脂问青白，“山下远处的是哪个诸侯国？”

小白蛇答：“是骊戎国！”小青蛇用尾巴拖了个野果给胭脂吃

“胭脂，万一始母神无忧活不过来了，你可以借个人的尸身，在人间大大方方的活着。”小白蛇青白苦心积虑道，胭脂苦笑说，“当个上古神女，不是为了三界六道的男女都为她生死，你们也是，神女下凡，必是会男人？无忧有她的天命。胭脂得替她历劫！”

告别了骊山青白，青腾二蛇。一个春时节，胭脂都在人间游逛，直到夏季日头毒，她的一魄折腾不起，才回到鲁宫。

鲁桓公姬允从朝上下来，与文姜闲谈，“郑庄公薨了，不知郑太子姬忽能否顺利登上郑伯之位。”

“祭仲不是忠心不二支持郑太子姬忽吗？”文姜也隐隐觉得悬而未决

“郑太子姬忽和郑庄公比，没有他君父的霸气和权谋，他君父是个春秋小霸，姬忽太有君子风度。当初他拒绝齐郑两国联姻是不明智的，有大国支持，太子之位继承父位，哪个敢非议。”鲁桓公姬允些许同情他，姬忽和他一样，太子继位一波三折。他当太子时年纪小，父王令他的庶兄摄政，当初他鲁桓公姬允是亲手杀了庶兄鲁隐公，才得继位。

文姜隐隐觉得不祥，“郑国另二位公子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公子突的母亲雍姞是宋国公主，在郑国为人所敬重，又深受宋庄公的宠爱。而姬忽的母亲是邓国公主，太子妃是陈国公主，二个小国如何和宋国抗衡？”

鲁桓公姬允冷不丁问：“夫人觉得姬忽会诛杀两个弟弟吗？”考究的看着文姜，暗察她的神情，她愣了一下说，“文姜愚笨！”姬允安下心，外面文姜的风言风语岂可当真

很快儿郑国传来了消息，郑太子姬忽逃到了卫国。文姜从砚台里叫出胭脂，问，“神女，你可知祭仲在哪儿？”

天机不可泄露，胭脂婉拒说：“文姜，纵使知道姬忽的命脉，我也不可透露给你。你忘了那八个人间。姬忽是受了另外八个自己的影响，芰荷公子的不染于世，注定他不能像鲁桓公姬允那样杀兄夺位。”

“鲁桓公五年，祝聃射中周桓王肩部，郑庄公在繻葛一战，射伤了周天子，周天子的威风一落千丈。文姜告诉你祝聃可利用，你只告诉我祭仲在哪？”

为九合诸侯的霸主出现，只得令周桓王姬林天子威风扫地，祭仲的下落迟早会暴露，也不瞒了，透露文姜早半天得知也无妨，“被宋庄公掳去了，威胁祭仲立公子突为郑侯。文姜，郑国之乱是郑庄公后事失算，身逝国乱。郑庄公偏爱公子突，也知公子突不居人下的性格，又将公子突出居宋国，这是放虎归山。也是他有意防世子姬忽，保护公子突的安危。你无能为力的。”

找出一块绢帛，文姜执起笔书信给姐姐宣姜，“一别多年，弥添怀思。郑公子姬忽出逃卫国，望姐姐携助一二，偏护其周全，以上所托，望姐姐劳神，文姜遥祝姐姐顺颂时绥。顺问侄儿惠公安。”

“胭脂，你将绢帛捎给我姐姐宣姜！请姐姐看后烧掉，使者去送，是要入宫查验的。”胭脂接过文姜的绢帛信

这是她文姜唯一可以为郑太子姬忽能做的，助他在卫国没有性命之忧。宋国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当年郑庄公在世，宋庄公是以当世为陪臣之国，不敢贰心，泣拜于郑庄公，报答出奔郑国，郑国的礼遇之恩。这郑庄公一死，便来干涉郑国国政，还不是一雪前耻。

胭脂去卫国送了信，看文姜愁容满面的，“去宋国看看，弄死祭仲？还是弄死公子突？”真是被友情冲昏了头脑，她知道公子突会继位，不久前才用龟甲卜骨卜的卦。

“把他们的密谋告诉文姜，也不枉亲如姐妹一场。”

宋宫内，胭脂藏在房顶上，宋庄公迎祭仲进去，祭仲问，“郑庄公去世，但春初的恶曹会盟，郑国还是作数，庄公急召外臣来，宋齐卫郑的四国会盟还有哪个条例要增改，郑国仍遵会盟。”

大殿四伏的士兵齐齐围住祭仲，祭仲问，“宋庄公这是何意要诛杀外臣？”

宋庄公阴笑道：“祭仲大夫，你多虑了，本侯请祭仲大夫来，除了会盟之事，是商讨公子突继立郑伯之位。郑庄公生前偏爱公子突有才智，废太子姬忽，立公子突何如？”

祭仲临危不惧，“祭仲受郑国先庄公所托，拥立太子姬忽，宋庄公不要忘了，当日宋殇公追杀你，你逃到郑国，是郑庄公礼遇您，郑国的国政由不得外人插手！”

宋庄公威胁祭仲说：“不立公子突，今日就杀了你祭仲，再联合其它诸侯国攻打瓜分郑国！”

祭仲决定先稳住他，“我即刻带公子突回郑国继位！”

公子突的舅舅雍氏押着公子突来，宋庄公缓缓道：“慢着，先订个盟约，郑国每年需向宋国缴纳财物，听闻祭仲大夫有一个女儿，雍氏正好有一子雍纠尚未婚配，与祭仲大夫联姻，亲上加亲。”

祭仲隐忍默认，宋庄公召，“雍纠上来，随祭仲大夫去送聘礼，去郑国竭尽全力辅助公子突。”

领着公子突，雍纠一行回郑国，祭仲单独与公子突说：“放你兄长公子忽一马，臣猜世子他已逃往卫国去了。”

胭脂听得一清二楚，“是祭仲提前密告公子忽，他是意料到的？”

赶回鲁宫，胭脂一一向文姜道来，不久祭仲立公子突，赶走郑昭公姬忽，继位为郑厉公。

“依那日祭仲的言辞，他是向着郑昭公的，依公子突的性子，他不会坐以待毙。”文姜已寻了筹码，和胭脂讨价还价

“胭脂，你助祭仲接郑昭公姬忽回来，文姜日后必唯命是从。”她是神女，如何不知祭仲也谋划着将迎郑昭公姬忽回国，也料到姬忽有生死劫。答应文姜也好，总之生死劫她不得插手的

犹豫不定后答应文姜：“好！胭脂会暗地里盯着祭仲。”

郑昭公还流亡在卫国，鲁桓公姬允悄无声息从后面抱住文姜，“前些日子在句渎之丘和宋庄公会盟，不知他有无诚意，明个儿再到虚地会见，看这宋庄公有无议和的诚意？”

“万一这宋庄公没有诚意呢？”

“到冬天在龟地会见试一试他，夫人觉得当如何？”

“郑厉公不是受不了宋国向郑国多次索要财货吗？郑厉王当然会教训一下宋庄公。”听文姜如此说，鲁桓公姬允灵光一现，这是个好谋划

姬允熟睡，胭脂问文姜，“你是在挑拨鲁宋，借郑厉公和鲁桓公教训宋庄公，以报宋庄公赶走了郑昭公姬忽？”

她替姬允盖好被子说：“于公于私，鲁国教训宋国都是对的，间接替姬忽报了仇，何乐而不为。”

同年冬天，宋庄公拒绝和鲁桓公姬允议和，郑厉公突联合鲁桓公姬允攻打宋国，第二年，宋国多次向郑国索取财货，郑厉王实在不能忍受，所以率领纪、鲁两国的军队和齐、宋、卫、燕四**队交战，结果以宋庄公子冯为首的四**队兵败。

文姜问询问胭脂外面的战况，“都是郑国赢了吗？”

胭脂答：“皆是郑国赢了！”

“放心，以宋庄公子冯的脾气，一定会反扑，再次攻打郑国，郑厉王突等着瞧吧。但愿宋庄公不像以往自大与时运不济，大败郑国。”文姜运筹帷幄般，怪不得都说文姜有惊世才华，胭脂领教到了，和她卜卦的结果一样准

胭脂说破她的心事，“郑厉王突败了，也是教训他赶走郑昭王姬忽！”胭脂由衷佩服文姜，“这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坐收渔利之利的还能是谁

又一年冬天，宋庄公为报复四**队兵败之耻，于是联合齐、蔡、卫、陈四**队攻打郑国。诸侯联军焚烧郑国都城的渠门，进入郑国都城大街上，攻打东郊，占取牛首，宋庄公子冯把郑国太庙的椽子拿回去做宋国卢门的椽子，以此羞辱郑国

郑厉王突大败，祭仲等大臣在太庙前大哭，“这是羞辱我们郑国先祖啊！耻辱啊！”这该是赶走郑厉王突最好的时机，只差祭仲一把火

胭脂回去和文姜商讨，“最近我盯着祭仲！”

从齐国传来国丧，鲁桓公拥住文姜说，“齐僖公薨了，你兄长姜诸儿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