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阎王 第151章 春秋五霸秦穆公

泼墨蘸书，推开月桂树叶上，写下危言：介子推，死。广寒宫馈赠了累累金叶子，抛入云梦泽水中，姮娥仙子望月穿云，暗暗看得真真切切，因‘陈国桃花，洛水宓妃，萦魂索舍，芳龄永继’的谶谣，一凡一神竟成了莫逆之交。

姮娥仙子甚至与她相谈起神界隐秘，“轩辕黄帝竟与月宫吴刚长得一模一样的。”

解忧换了皮囊，俨然一个凡女。今日她无故拔了蓍草，得了介子推凶卜，慌乱望天，“姮娥仙子救他？”她顺应天命等，与那介子推一面之交，与伯夷、叔齐、柳下惠等气自相同，饶是同道中人，姮娥仙子恐也不可堂堂皇皇救他

绵山火势三丈，风火轮转，介子推嘶声喊道：“母亲！”齐桓公小白从绵山山洞淌火而出，生生被火攻出来，绵山烈火熊熊，莫不是介子推震天撼地的大喊一声母亲，以他春秋霸主尚浅的道行，此火为上昧真火，神火也，故有业界，他是打不开的

“上昧真火，人囚此火，挫骨扬灰后，魂飞魄散后永无往生！”

老母亲已先火烟熏亡，介子推以身紧紧抱着老母亲的尸骨，威武不屈的两座火山人。情急之下，齐侯小白右手压神力，凭借火势，将那株老柳树击打出一个树洞，藏人正好。

介子推抱着老母亲的尸骨，赴火汤一跳，迅雷之速将老母亲的尸骨殓于树洞里，以身堵住树洞口，撕扯下衣襟白布，咬破手指，吮出血，啼血自省绝笔，然后将此血书夹与老柳树树洞内的皲皮内。

呜呜哇哇……呜呜哇哇……一只白乌鸦从天而降，鲲鹏鸟个头儿，遮天蔽日而来，扑翅膀到介子推后背，一经上昧真火，此白乌鸦，凡间乌鸦大小，绕烟而躁，又或在介子推之侧。齐桓公小白心由上到下，拔凉拔凉的，认出白乌鸦，“圣先子，第九殿阎罗平等王陆爻座下的。”

太阳之精从湛卢山湛云峰，晨钟暮鼓，苦乏的极，离身些元神周游，过绵山，骤见大火，“此火非民火，虽帝俊之子，所剩无几的元神，我也救不得你。”正抽身之际，见一只白乌鸦在凡人身侧上蹿下跳，不离不弃

火海堕身看此白乌鸦，火眯了眼，“这白乌鸦是女的。”走火入了火魔，托身化成上百只白乌鸦，扑在介子推的背脊上，此凡人咽了气，其中一只白乌鸦与圣先子说，“此凡人已亡，救不得性命，尚且还护得住他的尸骨与魂魄。”

圣先子长松口气说，“魂魄在，凡人转生投胎，也算活了命。”

太阳之精，以分身一只乌鸦问她，“你唤什么名字？”

“圣先子！”

大火蔓延三日，介子推终究葬身绵山焦土，付之一炬，颠颉间隙晋公子重耳与介子推，以奉天命，他介子推定插翅难逃，心内欣喜，“介子推，你魂不着体，永无往生！”

晋侯重耳哀痛不已，疾呼他，“颠颉！你给本侯去搜山，今日介子推，死要见尸，见不到介子推，一并就地焚火了。”

寻到那棵枯柳树下，已是月上柳梢头，介子推尸骨堵着树洞，颠颉压压惊，白捡回一条命，本以为介子推早化一堆灰烬，幸哉！幸哉！介子推的尸身竟完好。

先携众臣在介子推尸骨前哭拜一阵儿，狐偃与狐毛上前扶介子推尸骨，介子推的尸骨稳如磐石，一动不动。晋侯重耳哀声道，“罢了，由本侯来请。”他向前移开介子推尸骨，众臣吓得大呼小叫

树洞里另有一具尸骨，双目大睁，双眸藏着火光，晋侯重耳定下心，喝止道，“她是介子推的老母亲，一并儿发殡送葬。”

冷不丁人丛里惧声问，“火山火海，尸骨必无存，为何头发竟也完好的？”扑棱一声，呜呜啦啦……呜呜啦啦……一只白乌鸦惊觉而飞

狐偃安抚众人说，“你看地上不少白乌鸦掉下的白羽，莫不是白乌鸦在大火中护住了尸骨？”狐毛发现树洞内藏着什么，掏出看，竟是血字白帛，晋侯重耳接过来，看血字白帛上面题了一首血诗，“割肉奉公啼丹心，自愿公身常清明。柳下化鬼终不见，胜过伴公为谏臣，公心尖上存子推，膏梁一梦三自省。介山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

易牙烹子献糜，霸主齐桓公小白宠之，昏庸之举。介子推割股奉君，而今身葬大火，晋公子重耳欷吁，“再也无人得知……”

介子推尸骨直挺挺，再也无力回天，崇黑虎直上九重天报丧去。崇黑垂首回禀东皇太一，“颠颉放火，介子已死。”

东皇太一心明如镜道，“上昧真火焚一个凡人，着实明珠弹雀，重耳不允准，绵山岂会大火三天。”

崇黑虎脱口说，“晋侯重耳也要他的命？”通天浮游横瞪崇黑虎一眼，心知肚明即可，不必宣之于口，崇黑虎暗惊，流亡一十九年，潦倒落地的晋公子重耳，食人肉糜，的确不堪登大雅之堂，当秘而不宣

月下九重天西楼，凡间的晋公子重耳正举着青铜剑，砍下一段烧焦的柳木说，“将这柳木带回晋宫，本侯将打做一双木屐，朝朝穿此木屐，悲哉！足下！”

剩下流亡的一十八人，高呼，“参拜晋侯！”

晋侯重耳悲声道，“本赐名绵山为介山，介子推夭寿，墓寝前起一高台，名曰思烟台。”

虽魂魄犹存，介子推的魂魄，游魂野鬼一类，天帝东皇太一诰命挫骨扬灰，三个月以内，黑白无常也不肯勾他，那介子推魂飞魄散是早晚之别。春秋霸主齐桓公小白心头一上，环顾介山，晋文公重耳，下一任春秋霸主，他金口玉牙，又建思烟台，当皇天后土前，无形之中，将介子推封神。

“先将介子推的魂魄养在介山。”

贾佗主思烟台兴建之事，又合着介子推与其母的墓寝，遂问重耳，“思烟台前植种何树木为宜？”

仁寿之木，树上鬼妖附着，其木似柏而枝软长，其花可食，木之美者，有寿木之华，“正好可用来为介子推养魂魄。”齐桓公小白在枯柳树上打坐

狐毛提议，“是植槐还是种柏？”齐桓公小白宽袖一兜，狐毛晕晕乎乎说，“以狐毛看，种仁寿之木，介子推夭寿，讨个吉兆。”

“仁寿之木？”闻所未闻，晋侯重耳当即应准，“植种之事交托狐毛舅舅。”一行众人下山，晋侯重耳指着颠颉说，“看那白乌鸦，当真慈乌，你还不如它，诰命方圆三百里，不复织网罗鸟。介山禁严，颠颉率一百人守山。”

狐偃疑问狐毛，“仁寿之木是何树？”

迷迷瞪瞪，狐毛反问，“仁寿之木，狐毛我谏言的，莫非介子推附我身？介子推魂魄说得？”

春秋霸主，他这个霸主有名无实，宋襄公兹甫不愠不恼，正在晋国内勘察，以酬轩辕黄帝。幽幽邈邈而至，扒晋宫窗以看，此正是勃鞮内寝，他四仰八叉的酣睡，世易时移，杀公子重耳而后快，而今寺人之身，侍奉晋侯重耳。

他隐墙而入，立在勃鞮床榻前，劈头盖脸道，“勃鞮，你要活命，快去寻赵衰将军，再迟一步，你死无葬身之地。”

勃鞮一睁眼，宋襄公兹甫浮在面前，登时从床榻滚下，哆嗦说，“勃鞮……勃鞮敬……敬遵……”

寝殿内，焦尾的老柳树制得一双木屐，大晚上踏在足下，噔噔蹬蹬……一面走一面说，“悲哉！足下！”与驱邪太巫如出一辙，子时到，躺在玉塌上安歇。

半梦半醒，赵衰将军厉声，“晋侯，快出寝殿，谋逆之徒将来！”重耳抱着木屐离开

不到一刻钟，此寝宫竟骤起大火，重耳问赵衰，“你是何以得知此二人谋逆？”

“是寺人勃鞮察觉的。”

吕省、郤芮鬼鬼祟祟引了火种，见寝宫大火三丈，吕省笑说，“你我毕竟生前侍奉惠公，重耳势必除掉惠公党羽，不如先杀重耳。”

郤芮义正词严，“忠臣不事二君，先惠公遗训，郤芮谨遵，郤芮盟誓过，先惠公败了，郤芮也定杀重耳谢罪。”

晋侯重耳急赤白脸，喝声，“吕省、郤芮！”此二位见重耳好端端，毫发无伤的，在叛军拥护下出逃

重耳命令赵衰，“兵行三路，将他二人赶到秦国逃亡，出使秦国，请秦伯将他二位诱杀。”

早朝上，晋侯重耳口谕，“寺人勃鞮赏百金，自此掌管晋宫内侍及女宫。”幸得宋襄公兹甫托梦于他，因祸得福，稽首谢恩

狐毛启奏，“三千秦师驻守在黄河岸，吕省、郤芮二位自投罗网。”

晋侯重耳惊心道，“三千秦师还未归国，甚是蹊跷！”

赵衰警觉说，“听闻周天子胞弟王子带盗嫂事发，王子带召戎狄攻周，王子带俘周公忌父，周天子逃居于郑国汜，郑伯不肯起兵纳周天子，周天子告难诸侯。三千秦师屯兵于黄河岸，秦伯定是准备勤王。”

敢是因此屯兵在晋地的黄河岸，赵衰再进谏说，“晋与周天子同出姬姓，晋国先秦国兵纳周天子，护送周天子归洛邑，尊周天子将助晋称霸诸侯，号令天下，切莫秦国抢了头筹。”

晋侯重耳应准，寝宫焚毁，一夜噩梦连连，复又提起介子推之事，诰命道：“皇天后土，诰命天下：介子推亡故之日，举晋国上下，不可生火烹食，须吃冷食，称当天为寒食节，赐老柳树为‘清明柳’。”

太史将此等大事一一记载在晋史《乘》上，晋侯询问，“无事退早朝，可有事再奏？”

狐偃回禀，“翟国遣侍卫护送隗妃将入晋，另有晋侯两位公子同行。”

“二十五载，五十老矣，将死入木，不复成嫁，请待子！”她虚情假意之言，萦绕在耳十九年，他的二位公子，当今也该十几岁，他与隗儿在翟国共枕十二年

“齐姜可先入晋后宫？”重耳谨慎问询

狐偃答：“已先入后宫。”

晋侯重耳忙起身说，“本侯亲迎季隗入宫。”

翟国季隗入晋宫，此事不胫而走，后宫人人侧目。齐姜换了一身齐纨霜衣，出水清丽，以齐国话与女侍说，“齐姜此去亲迎季隗！”经年累月未见，重耳恐早已将她抛之脑后，在后宫等到遥遥无期

迎面而来一位红黑庄穆的冕服女子，齐姜见她妆束，梳着锥髻，可不正是秦国辰嬴，横秋之色，辰嬴问，“齐姜妹妹这是去？”

“与辰嬴姐姐同道儿，在这晋宫里，皆先为公主，再为夫人。听闻周王姬，杜祁，逼姞再入晋宫，以后晋后宫将更热闹。”齐姜携怀嬴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