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重生手记 第23章 月评定引舆论

九月十日，重阳节夜宴的第二天，宫人们还没完全散去余兴，就有燃起新的激动，只因昨夜回来掖庭丞公布每月十日这天是上一月各科评定公布的时间。

试训宫女的考核要求分为三科：礼仪科，才情科，技能科。技能科除了差使技能要求，同时也考核每个新进宫女的人脉。然后依照完成度评定分为甲、乙、丙、丁四级。甲级最优，含义涵盖达到要求与超过要求；乙级次之，但是也以为着在评核女官那里考校内容已经达到能力过半；随后才是丙级、丁级。月度评核公布在掖庭局，宫女们下了早课，去掖庭局用饭或者行差使就能看到。

梁玉容她们房间下了早课，就结伴成群一起去掖庭局。秦漪今日早晨脚步轻盈，像是随时要迈步上天，齐威仁走在她身边，时不时拉她一把，以免她一个不注意就绊了一跤。

秦漪走得像只鸟雀，说话也像鸟雀一样清脆婉转，“真好奇呐，真好奇呐，我们的评定结果。”

“我猜肯定很多人想抢先看上月的结果，用早饭的那里一定很少人，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再去看结果吧。”燕婷作为房间里最“年长”，总是习惯考虑周全。

梁玉容应和：“阿婷说得对，我们先去用早膳。结果晚点看都行。”

滕婵娟有些迫不及待，“我身形小，待会我吃完绝对挤到一个好位置，把大家的评定结果都记下来。”说着她还拿出一个小本子和随身携带的竹管笔。

梁玉容她们是第一次见到滕婵娟的“装备”，但是只有艾永长感叹出声：“真厉害，原来婵娟你还有这么一手，我说你怎么记得那么多事。”

“这就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滕婵娟说着还学着习艺馆里讲文学的一位博士摇头晃脑起来——那位文学博士讲到入情处就会不自觉地晃起头。

等她们来到掖庭局，果然公示板前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乌泱泱的，时不时还爆发出或感叹或激动的声音。梁玉容她们没在意人群在热议什么，直奔膳食堂，果然没什么人，特别是试训宫女。女史以上大多在自己差使处用饭，不跟着试训宫女一起在掖庭的膳食堂。于是一众人美美地饱餐一顿，似乎待会挤进公示板前更有力气了。

等回到公示板前，大家一致决定让身形较小的滕婵娟和秦漪去前头看，其他人在外围听听有没有消息。

这一回大家终于可以听清众人都在热议什么——

“梁玉容位列榜首，各科各项评级都是甲，这才一个月！”

“什么！竟有此事！那她岂不是已经确定了会成为正式宫女。”

“我知道梁玉容厉害，但从没想到她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

“你们所说可是当真，莫不是看走眼了吧？”

“那可是榜首！谁会看走眼！”

“哎呀呀，你们谁认识梁玉容，我也想和她结识。”

“梁玉容是昨日宴会作诗被赞的那一位吧，她的才情果然不低！”

燕婷听辨了好一会，听到梁玉容成了第一个确定成为正式宫女的人，很是惊喜，拉着梁玉容的手激动地说：“小玉你听到了吗，你的各科各项都是甲级！你真厉害，我很替你高兴，这可是大喜事。”

梁玉容有点飘飘然，像在做梦的感觉，但是燕婷不自觉地死死攥着她手，让她不至于原地飞升，“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也也没想到。”上一世梁玉容也是十月公示的时候才全部通过，虽然她和系统预想过这个情况，但是真的身处其境很容易被这份惊喜感染到。

“第二位的燕婷你们有人认识吗？才情科和差事技能都是甲级，礼仪科和人脉都是乙级。”

“我认得，我认得！这是和梁玉容一个房间的，我经常看见她们房间的人一起行动。”

“昨日似乎就是她和梁玉容一同作诗，被梁玉容比了下去。原来二人还是室友吗。”

“两个才女都在一个房间，这分房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怎么我就分不到这么好的室友！”

“刚进宫的时候谁知道谁会怎么样啊，就不能是人家努力吗？”

梁玉容听了，回握住燕婷，“阿婷你听到了吗，你是第二位，只剩两项还是乙级，努力一下你就肯定通过了。”

燕婷眼眶已经泛红，“莫不是小玉你每日早起感染了我，我也不会那么努力。只是我听有的人议论昨日的事，我想和你说我并不在意，我一直觉得你的才情在我之上。”梁玉容摸摸燕婷的肩头，表示安抚。

“诶！你看，第三位不是那个罗门吗，若说出名，除了梁玉容就是这个罗门了吧。”

“才情科甲等，人脉甲等，礼仪科乙等，差使技能丙等。怎么丙等也在第三位？”

“你是被前两位吓蒙了，罗门这样名列前茅没有问题。说不定她人脉很广呢，她算是我们这批宫女里出名最早的那一个。”

“为什么？”

“内朝皇子公主们和中朝的一些官员、侍人都早早议论她长得美貌。”

“有谁见过她吗？”

“我见过罗门此人，长得确实美艳张扬，但是这个人怎么说呢，人如其貌吧。”

大家听了这些话都看向了罗门，本以为她会难过，但是此刻见她神色无异地站在梁玉容旁边，就也没有多说什么。

“排在第四位的这个也好厉害啊，技能科的技能考核甲级，其他三项都是乙级。我看看，是叫郑福会，你们有人认识她吗？”

“郑福会？听说她做膳食甜点厉害，进宫没几日就独立和厨头制作甜点了。”

“原来也是个厉害人物。”

“梁玉容做膳食也很厉害，之前我去帮厨，她还替尚食局的女官教了我怎么做蒸饼。”

“那是梁玉容厉害，还是郑福会厉害？”

“这不好评价吧，听说她们二人还是亲近朋友，长得也都很好看。”

“那她们二人谁更好看？”

“你怎么净问这些问题！”

“果然厉害的人只和厉害的人一起玩吗？我还有机会结识她们吗？”

罗门小声在梁玉容身边说话，带着些许鼻音，“是福会姐。”梁玉容点点头以作回应，没有多言。

这个时候滕婵娟从人群中探出半个身子，冲她们挥了挥自己的小本子，然后钻了出来。

“我回来啦，恭喜小玉，阿婷和阿门名列前三！不过我也在第七名哦，厉害吧！”

“厉害厉害。”大家笑着应和着滕婵娟。

“漪漪在十七位，小艾在三十二位，出了前十大家相距就不是很大了。不过阿仁就有点排名靠后了，具体多少我不说，之后人少了，阿仁自己来看吧。”滕婵娟说道齐威仁的排名就有点面露难色。

齐威仁面不改色地说：“劳烦你跑这一趟，我之后自己再来看吧。多谢你，婵娟。”

不久后，大家也等到秦漪挤出人群。

“为什么我比婵娟姐姐出来晚，那岂不是我白跑一趟了。”

“没有白跑，恭喜你第十七位。”燕婷给秦漪“顺毛”。

秦漪也顺着台阶下，“哼哼，那可是我。”然后话题一转又开始恭喜梁玉容三人。

“今天我们就直接在掖庭局做缝纫的差使吧，这时候去东厨报道还有洒扫都有些晚了。”梁玉容这般建议道。

“善！”秦漪和滕婵娟非常捧场，其他人思考了一会儿也点点头。

于是几人在掖庭局找了个较空的位置，一起缝制衣物或者刺绣。

“无瑕。”梁玉容正教着她们怎么快速缝接衣物，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众人一起看向声音来源，不出意外，果然是郑福会。

“福会姐姐你来啦！”秦漪可开心。

燕婷有些奇怪：“怎么就你一人，你们房间其他人都不感兴趣上月评定吗？”

郑福会脸上绽出笑意，“你还真就说准了，除了另一个比我小的室友和我，其他人吃完早膳就去行差使了，根本不打算今日看月评定一眼。”

“那你知道自己是第四名了吗？”

“已经知道了，恭喜你们，特别是无瑕、罗门和燕婷。”

“小福会，你们宿舍其他人评定结果如何？”滕婵娟又开始好奇了。郑福会只摇头，于是众人了然。

齐威仁见状说道：“那你今天和我们一起制衣？小玉在教我们缝接衣服的针法。”

“好。”郑福会脸上的愁云尽散。

大家开始自己上手缝接衣服后，时间就被针线一穿一引给带走了，很快就到了午膳时间。

大家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起去往膳堂。路上还有人在议论月评定的事。

“你们听说那个梁玉容是唯一一个一个就满足所有试训要求的人了吗？”一个身着黄衣的宫女问。

“一个早上下来，谁人不知。她可真厉害啊，她这个速度是不是历届宫女里最快的？”另一个着红裙的宫女如此说。

绿衣宫女斟酌道：“应该往届也不缺这种人才吧。”

一个粉裙的宫女语气尽是不屑：“梁玉容的成绩说不定有水分呢，听说她广交人脉，和一些六尚局的女官关系都不错……”这宫女还有未尽之词全在眼神之间。

“这不可能，且不说梁玉容确有真材实料，你质疑评核女官一事小心被打板子。”绿衣宫女提醒她。

蓝衣的宫女回应：“我有亲戚一同和我进宫，她和梁玉容共事过，完了经常夸赞梁玉容是何等神仙人物——举手投足之间合乎礼仪、有分寸，长得惊为天人，本事扎实，为人和善，不藏私——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是这个评定结果吗？”

“但她总这样表现拔尖，甚至听闻昨日还抢了室友的风头，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粉裙宫女总有自己的说法。

“我瞧你早上吃了不少酸醋现在还留着味呢。”蓝衣的宫女说完，就快步往前走，不再理会粉裙宫女说什么。

郑福会担心地看向梁玉容：“无瑕，她这般说你……”

“是因为有人没本事，而小玉姐太有本事，让她们感到危急。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提升自己。”罗门抢先截断郑福会的话，说明白这些说梁玉容不是的不过是软弱的表现。

梁玉容脸上带笑：“阿门说的不错。我也没把这些风言风语放在心上，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受，我也不能要求人人都善待我，毕竟我也没有善待人人。”

她们现在都是无品的试训宫女，行差踏错就可能失去晋升资格，况且这些风言风语不过是一时且少数人的，还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损失，因此动摇内心才是合了这些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