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扳手 第26章 女巫的职业危机26

比尔·潘帕斯是一个马车制造商，这位潘帕斯先生是个野心家，他曾试图往蒸汽机车车体制造方向转型，可惜不知道运气不好还是技不如人，最后不但没能竞争赢另一家制造商，还赔了一大笔钱。

不过潘帕斯家底厚，赔钱之后，他收拾收拾，又重新做回了马车制造。

吃过午饭，艾莉西亚坐上马车，和特蕾娅一起去潘帕斯的工厂。

她本来想问问罗德要不要走，但根本找不到人。

这家伙一定是跑到工坊后面的小山坡上玩了，她来之前打滚撒泼不想过来，但一过来就玩得不想回家。艾莉西亚抽时间带她简单地测试了一下能力。

怎么说呢？天赋好，但毕竟年纪还小，能力有限，转移的距离不超过一米，重量也有很大限制。

艾莉西亚的计划是先把人带在身边，她在保证罗德的安全的前提下，帮她慢慢掌握能力。等她能收控自如，可以很好地隐藏的时候，再让她回去上学。

不过提到这个，艾莉西亚就觉得很头痛，地下魔法交易市场去不了，艾莉西亚想买点训练魔力的小玩意给罗德都不行。

还是得赶紧让罗德把能力提升起来，能混进交易市场就好办了。

马车上，特蕾娅叮嘱艾莉西亚，“你去了之后，不能和比尔谈价格，一个字也不能说！这个交给我，你只需要告诉他你的要求是什么，让他做出来。”

艾莉西亚心虚讪笑，“当然，亲爱的特蕾娅，我会完全遵从你的安排。”

艾莉西亚看特蕾娅并不是很放心的样子，赶紧转移话题，“或许，我们可以省下这笔钱。”

特蕾娅眯起眼，“说来听听？”

“我调查过比尔·潘帕斯，他之前想要从马车制造转向蒸汽机车体制造，这需要他具备很强的机械生产力，他当时的确有这个实力，除了他原有的马车制造工厂以外，他花好几年时间收购了一家钢铁厂、一家机械厂，他还组建了一个工程师团队——这个团队给他还造出了样机。不过他运气不太好，这些资产增加了他的负债，他把赌注压在卡斯塔尼亚城第一辆蒸汽列车这个项目上，如果他能接下这个项目，他就能成功转型，当时的他很接近成功。可惜最后还是功败垂成。”

“他工厂不是全拿出抵债了吗？现在他手里这一家马车制造工厂还是靠他妻子的嫁妆保下来的。”

艾莉西亚说，“问题就在这里。你知道我在他的工厂里发现什么了吗？”

特蕾娅心里一动，她隐隐抓到了什么，“什么？”

“他的工程师团队，他现有的工程师团队人员名单，与设计制造蒸汽机车车体的工程师团队人员名单的重合率超过80%。想想看，马车制造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他还需要那么多工程师做什么？如果不是这些年卡斯塔尼亚城的扩张从未停止过，比尔根本养不起那样一个高薪团队。所以，这说明什么呢？比尔他，——”

艾莉西亚：“——野心还在啊~”

特蕾娅与她一起开口：“他贼心不死！”

两人同时开口，说完相视一笑。

马车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两人就待会儿怎么忽悠——不，怎么劝说比尔参与投资，并且说服他成为车体供应商简单商量了一下思路，还是要先看别人有没有合作的意向，这个简单，很容易就能试探出来。重要的部分要留到后面慢慢谈，先让他入坑了再说。

说完了工作，特蕾娅想了想，还是问了艾莉西亚家里的事，“切斯特先生还好吗？”

作为合伙人，特蕾娅对艾莉西亚的情况非常清楚，只是一直保持着克制的距离。

之前艾莉西亚呆在工坊的时候，特蕾娅就听说了皮尔为他朋友做担保的事，她以为不过是正常的生意往来。

这件事穿得很开，原因很简单，大家都在暗地里嘲笑皮尔啥，他竟然签署了无限责任担保合同，那可是接近三万费尔的钱，不是小数目。

现在那个被担保人跑掉了，皮尔竟然完全没有要推翻这个合同的想法，他最近一直在想办法出售酿酒厂和一些收藏，甚至还打算给艾莉西亚找个有钱的丈夫。

特蕾娅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昨天特蕾娅在俱乐部的时候，就有人旁敲侧击地问她，工坊和零件厂是否会被皮尔卖出去。外界看来，她和艾莉西亚一起创办的事业一定有皮尔的支持。

那一刻，特蕾娅太感谢艾莉西亚不肯接受皮尔的投资了，同样她也感谢陪着艾莉西亚咬牙成果那段最困难时期的自己，如果那时候两个人妥协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就那样吧，”艾莉西亚很淡定，“先让律师和会计去和银行谈，这么大一笔钱，爸爸拿不出来，他们可能会威胁让爸爸入狱，不过这没关系，就算上法庭，也需要拉扯一段不短的时间，另外妈妈已经找侦探去查被担保人的行踪了，那么大一笔资金全投进运河公司，这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妈妈觉得爸爸可能被骗了，不过这种事怎么说呢？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试试反过来起诉银行职员和被担保人联合诈骗——”

艾莉西亚突然不说话了。

特蕾娅问，“怎么了？”

艾莉西亚说，“你还记得拉图瓦那个灭门命案吗？”

特蕾娅也想起来，“那个死掉的银行主管，他难道是那个放款给切斯特先生的人？”

艾莉西亚，“是他。”

两人一路聊着，半个小时后，来到了潘帕斯的工厂。

潘帕斯听到两人过来，亲自来门口迎接，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他长得又矮又壮，四肢粗短，但精神头十足，特别是一头棕色头发用发油输得光溜溜的，恐怕苍蝇站上去也要跌跤。

他热情洋溢地和两人打招呼，“哦，美丽的艾莉西亚，还有特蕾娅，我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要的车体已经完成了主体结构，要不了多就能完成了。”

艾莉西亚才不吃他这一套，“比尔！上次我们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比尔笑呵呵地，“艾莉西亚啊，你知道，我以前可没做过这样的款式，总要给一点事让我们的工程师做出调整吧。”

艾莉西亚，“你们以后会有调整时间的，但我需要一个成品，回程的时候我们会带走。”

比尔眼神闪了闪，“这……恐怕不行，这可是载人的家伙，更应该谨慎。比如这样，你可以把你说的那个能完全取代蒸汽机的动力机送过来，这样我们不用在预留空间上费功夫，直接安装好给送过去。”

这家伙简直没把艾莉西亚放眼里，当着她的面就像骗她的内燃机。

艾莉西亚眼神凛冽起来，“你觉得行吗？”

比尔看着艾莉西亚的表情，那可一点没有淑女的柔美，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我让工人们加快进度，最迟后天交付。”

艾莉西亚知道这家伙不想多费功夫而已，她没继续施压，而是看向特蕾娅。

特蕾娅心领神会，“比尔，比尔，这你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艾莉西亚之前没有催过你工期，今天却一见面就一定要的缘故吗？”

比尔心说我怎么知道你们俩发什么病，但嘴里说，“这是什么缘故？”

特蕾娅说，“你知道萨达·汉斯梅尔夫人吗？”

“那位夫人？掌管芙蕾阁下金库的那位夫人？！”比尔当然听说过她，他可是去竞争过蒸汽列车机身制造的，怎么可能没听说汉斯梅尔！

他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特蕾娅突然提到汉斯梅尔，难道——

看比尔的胃口被吊起来，特蕾娅故意用一种自豪的语气说，“正是你想的那样！艾莉西亚的内燃机成为汉斯梅尔夫人看中的项目，她要给我们非常大一笔投资。”

特蕾娅在“非常”“大”这两个单词上咬得特别重，只是比尔已经不在乎特蕾娅说什么了。

他满脑子都在想汉斯梅尔夫人要投资艾莉西亚！

光明神在上，这两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好运！

难道这是她们同为女人才能得到的好运？比尔下意识地往□□看了一眼，听说那位夫人作风大胆，公开骂过好多索取投资的人，她说那些人充满了男人的腐臭味，本事没有，只会仗着男人的身份耀武扬威。

如果，如果他也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