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无眠,孟欣慈第二日被带到蒋尚辰身边。
孟欣慈跪在地上,听着蒋尚辰难以置信的话。
“你真有定力。”
挨冻受饿后的孟欣慈硬撑起笑脸说道:“宰相,我所言不假,定能为宰相和陛下略尽绵薄之力。”
“那倒也不错,你是个可用的,既然你对女色这么美好的东西也不屑一顾,正好可以去监管女子们,你起来吧。”
“是。”
蒋尚辰:“昨日陛下忧愁,说粮食少缺,我想到一个妙计你去实施。”
孟欣慈:“蒋宰相吩咐。”
“正好楼阁的后方有一处空地,耕田去吧。”
听着蒋尚辰的蠢话,孟欣慈分辨不出他是在为难自己还是他真要自己去干。
孟欣慈:“冬日播种,这简直难如登天。”
“就是难才让你做,你不是自称陛下贵人,自然要解陛下忧虑,今晚面见陛下,正好让陛下看你的效果,去吧。”
孟欣慈还要说话。
蒋尚辰瞪着眼睛,周围这些士兵已经蓄势待发,无法反抗的孟欣慈问道:“要种什么?”
“随便。”蒋尚辰说道:“最好今晚就出苗,让陛下也高兴一下,要是不高兴,你可能就死了。”
孟欣慈离开楼阁,来到后面的那块空地,冬日耕田,今晚要出苗,冻硬的地面诉说着不可能。
孟欣慈又去了女人那边,前边男子的伙食正在做,孟欣慈在女人们的眼皮子底下拿起一碗不知道里面掺了什么的粥,喝了起来,没人敢拦。
孟欣慈填饱肚子,身体也暖和起来,往里面走,如此感觉让孟欣慈觉得自己回到了春围县。
只不过这次女人们提防的是自己。
她们干着活,打铁、做饭、酿酒、纺织等等。
所有女人的脸都是花的,都是臃肿的。
自己眼神看过去,女子们都提防着。
孟欣慈感受过,那是一种随时会被选中的紧张感,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地活着,眼神扫过来那一刻,如同蚂蚁在身上爬,心中骂他们想让他们不要看自己。
被选中会如何自然知晓,但一次羞辱,会变成次次羞辱,一人变多人,直到不行,还被唾弃。
这些女人如此反应,自然听过,见过又或者经历过。
孟欣慈只觉得,女人不如狗活得自在。
但孟欣慈觉得新奇。
这里除了自己这个假男人,都是女人在管事。
一个穿暖的女子过来,笑容满面地说道:“新来的大人,有何吩咐?”
“我来这里选两个人。”
“啊~那大人和我来吧。”
孟欣慈在一间屋子里面,里面用香熏得好闻。
屋子里面暖和,里面的女人见孟欣慈来了,都站立起来,往后躲去。
看样子不比孟欣慈大多少,都是好年华。
孟欣慈来到中间一坐:“为何这里没有男人?”
管事的女人说道:“大人,因为这里是宰相和陛下的后宫啊,所以不准其他男子进来,都是我们女子在管理。”
一城的女人都是后宫,听着超出认知的话,孟欣慈低声问道:“那他们是怎么要求侍寝的?”
管事女人的回答,竟然能说这么久。
事情的残暴程度已经超出孟欣慈的承受范围,越听孟欣慈越冷静。
“其实也不只是要服侍陛下和宰相,还有士兵呢,每天都有新的女子推出去。”
“推出去?”
“是,不回来了。”
那几个只穿着丝质衣裳的女子,一直放在疯了的男人窝里面,孟欣慈感觉呼吸不顺畅,只能大口喘息。
“大人,您选几个啊?”
“所有。”
“好。”
孟欣慈和所有女人来到房间内部。
女人们都簇拥着自己,只因自己是这里唯一的男人。
孟欣慈看向她们,并不觉得谄媚,她们只是想要活命。
孟欣慈往床上一躺,被一盖,睡了起来。
留下女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孟欣慈:“不准出去,服侍别人。”
“是。”
等到孟欣慈醒来,已经是下午。
孟欣慈吩咐:“安排饭吧。”
孟欣慈如此吩咐女人们便如此做。
管事的女人过来问道:“大人满意吗?”
“怎么?若是不满意会如何?”
“大人若是不满意我就罚她们,只想着大人别把外面的男人都放进来。”
孟欣慈仰起头看着无法躲避的雪花,回道:“满意,我满意。”
待到日落,孟欣慈独自一人,来到已经被雪覆盖的空地旁边,站在楼阁遮盖处,心中已有所想,楼阁点的灯已经照亮这块空地,孟欣慈走在空地上用脚趟着雪,写起了字。
待到楼阁上的窗户打开,孟欣慈看到男子探出头。
孟欣慈大喊:“陛下,听闻瑞国温暖,冬季也可种菜种粮,陛下想要冬日收获,不如放大野心,想要当皇帝那就当天下人的皇帝。”
白雪覆盖的地面上,孟欣慈写了几个大字。
扫平天下,志在统一。
“上来。”
孟欣慈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享受了权利的人,自然就想要这世上最大的权利。
孟欣慈在屋内瞧不见蒋尚辰。
男子说道:“朕原先是冯家的老二,名霄,梅州城日益糜烂,朕集结一群有识之士将梅州城推翻,但我发觉,现下世道混乱,只凭我们这些人很难立足。”
孟欣慈听着冯霄说话,思量着。
冯霄说道:“与其任由宰割,不如自己当皇帝,建立军队,对抗朝堂,朕让男子去当兵,女子去后方支援,又吸引人来梅州城,但最近发觉有些捉襟见肘,昨日发出感叹,没想到传达到你这了。”
孟欣慈:“建立军队要花的钱财,可比建立一座小城还要高。”
“不错,朕也知晓这一点,楚贤士可有好办法?”
孟欣慈:“陛下,军队是要掠夺的,天下也是抢来的。”
冯霄:“细说。”
孟欣慈:“陛下,楚某知道黑铁军的位置。”
“黑铁军,那是几万人的军队,你如何得知?”
“楚某逃亡此处,经过一处人迹罕至之地,人头攒动,虽不得靠近,但这冬日里面能够聚集的必然是义军。”
孟欣慈说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陛下,若能学习他们的治军之道,知晓他们的过冬之法,又或者将他们收下,岂不妙哉。”
“他们怎会听我的旨意。”
“贸然前去降服,自然不会,且黑铁军实力强劲,现在和他们抗衡实属以卵击石,所以我们只说交好,同为义军,对方自然给几分面子。”
孟欣慈见冯霄在思考,继续说道:“陛下可派武力高强的人去往黑铁军据点,态度谦卑有礼,寻找理由单挑黑铁军将军,无论能否获胜,都败下阵来,给足对方面子,邀请他们来梅州城做客,意为结拜。”
冯霄疑惑:“这是为何?若能取胜,为何不直接压制。”
“若是外界来人,在军队之间落了将军的面子,恼羞成怒,后面的事情可办不好了。”
冯霄点头。
“胜利与否,只是其次,目的是试探黑铁军将军实力,若能胜利,前期以兄弟相称,只在合适之时设下圈套逼死黑铁军将军即可,到时军队自然听命于陛下,这就是楚某所说的掠夺。”
“那要不胜利呢?”
“那自然也是以礼相待,互帮互助,一起抵抗朝廷,黑铁军有军力,陛下有城池,相辅相成,学习了黑铁军的要领,陛下也培养了自己的人,继续设下圈套杀掉黑铁军将军,也能获得黑铁军的军队,只不过时间久一些。”
冯霄眼看被说动。
孟欣慈:“眼下朝廷未派兵过来,还能和黑铁军接触,若是打起了仗,黑铁军就会变成第三股势力横插过来,两败俱伤之时,黑铁军出现,这梅州城就被黑铁军和朝廷抢夺了。”
冯霄担忧。
孟欣慈继续劝说:“陛下,楚某不知梅州城的军队实力如何?若不接触黑铁军,他们是否能抵挡住朝廷和黑铁军的攻打啊?”
“眼下看来,自然不能。”
孟欣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等待冯霄思考过后的决断。
冯霄说道:“楚贤士,那黑铁军距离远吗?”
成了。
孟欣慈看着周围只有女子说道:“不远,只一晚就到,陛下身边可有武力高强之人?”
冯霄:“是我手刃梅州城刺史的,要说厉害的自然是我。”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怎可贸然前去,那不如我们在城中选择几位如何?”
“好,楚贤士你去办吧。”
“是,谢陛下。”
第二日。
蒋尚辰见孟欣慈还活得好好的,去看了那片空地,一毛不拔,不由得奇怪孟欣慈用了何种办法。
待到下午,孟欣慈带着相盛明和黄隐来到楼阁内部。
蒋尚辰才了解事由,一时间并未回话,孟欣慈坚持陛下命令如此。
蒋尚辰说道:“既然武力强,自然分得清谁是第一谁是第二吧。”
孟欣慈指着相盛明说道:“这位是第一。”
“那第一去吧,剩下的那个留下。”
孟欣慈震惊:“丞相,只去一人或许不太好吧,我知道位置,自然我也要去。”
“你告诉他位置不就好了,让第一带着女人去,一群美女作陪自然黑铁军也高兴些,去后边领马车和女人吧。”
孟欣慈等人刚要走。
蒋尚辰:“剩下的那个,也扔进女人的院子里面,看看情况,楚秦你监督。”
孟欣慈心里厌恶蒋尚辰,回答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