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都这么久了,狐狸尾巴还没有露出来吗?”白寒绷着一张脸,心里却急得像一团火。
蒋寿站在白寒身侧,也是一脸的凝重:“都是些小鱼小虾,狐狸他们没有那么轻易就露出马脚的,还是得推一把,护卫司也该是让他们露一手了。”
“好吧,练了那么久,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一切小心。”
蒋寿点点头,行礼退下了。
白寒一个人望着远处,他知道月影难过了,但却并没有来找他闹,也许她开始明白自己的苦衷了,只是他也开始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最后控制不住会伤害到月影他们,不知道月心到时候会不会原谅自己。
这天天还没亮,蒋寿就把第五组的五个人都集中了起来,“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过修功德殿的事情了吧。”蒋寿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五个人,“说来你们也学了这么久,本事如何也该让我看看了,护卫司呢你们也知道只忠于皇上,现在给你们分配任务,只需要执行,不要问为什么,清楚吗?”
“清楚。”五个人笔直地站着大声地回答着。
“你们每个人今日傍晚回家,鼓舞家人为国捐银,最好能变卖一些值钱东西,不管用什么方法,动静弄得越大越好。最好让父母拉上平日交好的,一起闹一闹。但是不要被别人发现你们回家了,这件事最多你们父母知道就好,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赵皖他们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大概是明白了,这是要引蛇出洞了啊。
“不过,回了家,该怎么说,这就不用我来教你们了吧。”蒋寿环视了一圈,“今日照常上课,去吧。”
终于是第一次有任务了,赵皖他们心里都莫名的激动,连平日里话很少的柳无笙也有些激动,大家明明什么都没说,可脸上却都洋溢着一种令人振奋的笑容。但是每个人又都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他们除了彼此,谁都不能说,甚至有些事情连彼此也不能说,更不能在人前显露出异常的神情,他们只需要做好皇上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就好。
傍晚时分,水水最先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水水,你走的这么早啊。”
“是啊,路程有些远,得早点,不然天就太黑了。”水水甜甜地笑着。
“你家这么远啊,要不带些糕点在路上吃,免得挨饿。”赵皖关心地说。
“没事的皖皖,也没有那么远,你也早点回家吧。”说着水水便拿着包裹走了,“水水,路上小心点。”赵皖和青果同时嘱咐着。
“青果,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你家在巡城,距离锦都骑马的话要一天吧。”赵皖一边擦拭着自己的红缨枪,一边问着。
“是的,明早回吧大概。”青果有些闪乎其词。赵皖觉得她有些异常,但是也没有深究,突然想起今天中午的时候蒋寿找到自己,交给了自己另一个任务。这样一想,可能每个人都被安排了其他的任务。
夜越来越黑,蒋寿架着马车慢慢驶向了城外的桂清坊,桂清坊是一个高雅的青楼,里面的女子琴棋书画、乐舞女工样样都会,为了迎合各位客人的喜好,除了那些温婉如水的女子,还培养了一些会拳脚功夫的利落女子。桂清坊开在城外,除了隐蔽还胜在特别,不似那种城内的普通青楼,只有达官贵人、富豪士绅们才能进入桂清坊。
而一个月前,桂清坊新来了位美人,唤作轻云,体态丰腴但容貌却十分秀丽,不仅会琴能歌,更是舞得一手好剑,最关键的是身上没有沾染一点风尘气。楼里的秦妈妈也极力地捧她,除了一开始来桂清坊在台上唱了几首曲子、跳了几次舞后,秦妈妈便是赶紧给轻云换了住的地方,不再让她随意出来表演。
“水水,这几日就要辛苦你了,注意保护好自己。”蒋寿在距离桂清坊不远的地方嘱咐着。
水水轻轻应着。马上就要到桂清坊做轻云了,水水早已在马车上换好了衣服并戴上了面纱。
像往常一样,马车刚到桂清坊便引起了一阵骚动,秦妈妈也在骚动中赶紧跑了出来,蒋寿扮成的车夫掀开车帘,轻云慢慢伸出一只手,小丫头阿梓马上去扶,“哎呀,轻云啊,这次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刘公子可是等了你好久啊!”
轻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秦妈妈,秦妈妈也没有办法,轻云只是挂靠的,现在又这么受欢迎,特别是户部侍郎家的刘公子,简直被轻云迷得神魂颠倒。
“轻云呀,你这怎么戴着面纱啊,莫不是脸上出了——”说着,秦妈妈又赶紧捂住嘴,“呸,我这个乌鸦嘴,哪能有什么事呢。”轻云要是有什么事对桂清坊可是一大笔损失。
轻云也没有多言,只是缓缓迈着步子走进桂清坊,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围上前,但是却都在偷偷地瞟着轻云。
“云儿。”刘峰一看轻云回来了赶紧跑上前。
“刘公子。”轻云先是行了个礼。
“云儿,我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去哪儿了?怎么戴着面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刘峰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
轻云掩面轻笑,轻轻拉了下刘峰的衣袖,“我们上楼说。”
刘峰赶紧点头,秦妈妈却赶忙喊了句,“刘公子。”刘峰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小厮便赶忙掏出了银子塞给秦妈妈让她住嘴。
轻云带着刘峰回到房间,轻扶着刘峰坐下,先给他沏了一壶茶,然后坐在了他旁边。
“云儿,快让我看看你。”刘峰有些着急地说。
轻云摸了摸面纱,有些为难地说:“刘郎,我回来地匆忙,未着脂粉,怕你看了要嫌弃。”
刘峰赶紧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不会嫌弃云儿,云儿在我心里永远那么温柔美丽。”
轻云还是有些犹豫,“可我只想刘郎看见我最好的样子。”
“可你不管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李峰看着轻云的眼睛深情地说着。
“那,就请刘郎帮我取下面纱吧。”轻云说着,有些羞赧地微微侧过头。
刘峰有些颤抖地伸出手,其实来过这么多次,他连轻云的手都没有碰过,轻云是那么的美好温柔,只是和她呆在一起就能够让人幸福地沦陷,所以他一直没有主动去碰过轻云。
轻轻地拿起面纱的一端,指腹也不小心轻掠过轻云的脸颊,柔柔的带着点温热。在烛火闪动的光芒中,轻云不着脂粉的双颊上因害羞带上了一丝红晕,仿佛是天边的一朵红霞。
刘峰看得竟一时忘记了呼吸,“刘郎,你猜这是什么?”
轻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刘峰有些疑惑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难道是香囊。”
“刘郎心思真是精巧,打开吧。”轻云说着把东西推到刘峰面前。
刘峰期待着打开,是一个镶着水绿色边的月牙白荷包,上面绣着桂花。
“打开看看。”轻云微笑地看着刘峰,刘峰赶忙打开,里面是一个护身符和一些干了的桂花,刘峰想拿出来细看,轻云赶忙阻止:“不能拿出来,拿出来就不灵了。”
刘峰连连应下,“好,我不拿。这桂花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是因为买桂花糕。”
刘峰说着不自觉笑了起来,“云儿,你真好,什么都记得。但是以后不能为了我再去求护身符了,我不想你累着。”
“我不累,你平平安安地我就会好好的。”轻云说着,有些害羞。
刘峰便要起身系在腰间,轻云摇摇头:“刘郎,这样会被夫人看见的,还是藏起来吧。”说着露出了一丝伤心难过的表情。
刘峰又心疼又气愤,“云儿,真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接你回去的。”
轻云双眼含泪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