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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上位攻略 第3章 离府

作者:衣冠不南渡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25 03:53:35 来源:文学城

“山月,你怎么来了?”

单成敬正在自家院子里读书,听小厮报山月登门,当即出门把人迎了进来,又沏上一壶热茶款待。

山月端过,放在桌子上,“那日你替我解了围,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你也为着我,这都是相互的。”单成敬忙说,“那日之事已过,只从此以后你我皆忘,这才叫真正的大恩。”

见他如此惦念不忘,山月只是笑说:“小事一桩,你何必如此在意。”

单成敬先是一愣,又是嘻嘻一笑,口头上说:“倒谈不上在意,只是我这又是欺瞒了夫人,又是诓了公子的名头,若论起来,总归是不好的,更别说闹大,我岂不是就负罪了。”

听他这样一番话,山月心中已有个大概判断,不再提些别的,只说要请他吃饭,叫他万万不能推辞。

单成敬先是万般感谢,叫她不必如此记挂,又以事务繁忙为拒,客客气气把她送出了门。

待门一关,他脸上的笑容速速耷拉下来。

什么叫小事?

这分明是关系他一生的大事!

单成敬只是个谋士,还是个男人,同后宅接触不多,与夫人且不过是几次照面,顶多是认识了人,熟悉了脸,叫得上名。

当时夫人忽然唤他。他原以为是公子之事,心想何必要夫人来转告,但转念一想,公子与夫人是同榻而眠的夫妻,乃为一体,夫妻间的安排也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置喙的。

熟料夫人竟说:“成敬,我晓得你喜欢山月,你想娶她吗?你若想的话,我给你做个主,把这条线牵了。”

单成敬喜欢山月,这是掩藏在他心底的一桩心事,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夫人怎会知晓?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按捺住,仔细听夫人的分析。夫人一板一眼,说的皆是他无意中流露出的缠绵情意,正中心坎,听得他是一愣一愣的,叫他把感情辨得更清。

对于夫人的牵线行为,单成敬心中虽然直痒痒,却也忍得住,张口闭口皆是推辞敬谢之语,直到夫人说:“公子想要纳山月为妾。我不忍心她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去给人家做妾,尤其是给公子做妾,这是我的私心。”

和公子抢人,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可夫人的一句话却把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彻底勾了起来。

“不妨你去试一试山月的态度,问一问她,她愿意给人做妾吗。若是不愿,成敬,你这是在救她。”

救她——

救她——

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忍不住神情激荡。他自认深谙山月品性,同时也藏有私心,所以甘愿陪夫人唱了这一场戏,可后果也明晰的很——这样一位不一般的女子,岂是他这个草莽可以沾染的!

那日之后,单成敬提心吊胆了三日,害怕此事走漏风声,更害怕因此丢了差事。他期待公子唤他,又害怕公子唤他,如此辗转反侧过了三夜,到了第四日归家,宵禁时间将近,公子那边还未来人,他心中悬着的石头彻底落了地。偏就这时,常彦过来给他送礼,道是公子给他的赏赐。

“送礼而已,府里过来虽近些,偏又是大半夜的,怎叫你亲自来呢。”单成敬恭谨说。常彦自幼与公子一起长大,是公子得力的下属,他虽为公子办了许多事,得了公子的青睐,地位却远远不及常彦。

近些天他也没做成什么事,好端端的为何赏他,莫论不辞麻烦特意在夜半走一遭。

单成敬心中愈发不安,只捏紧了木盒,又慢慢听常彦一些话,直叫他怔在原处。

“成敬,这是公子让我给你的。夫人近来身体不适,多亏你心细,还能替公子送一盒酸梅汁给夫人解腻。公子近来事务繁忙,这些小事由你替他操心,总要说句谢谢的。这也提醒了公子,再怎么忙于政务,也不该忘了后宅,竟还叫属下替他操心呢。”

常彦面上始终是笑眯眯的,然而他说得越多,单成敬听得越慌,脊背不由自主冒着汗,汗涔涔的。夜里的凉风吹了过来,激得他浑身一阵冷,心更是凉了半截,只不断吞咽着口水,提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也不敢打断常彦的话。

终于等常彦说完,也没一些处罚的话,单成敬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抬眼瞧去时,常彦正凝眸看着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

只这一个瞬间,他的脑子瞬间炸开了花,像是被押上刑场面对铡刀的囚犯。单成敬绷紧面部,即使根本笑不出来,也不得不咧开嘴,勉强作笑道:“多谢公子,成敬记住了。”

常彦拍了拍他的肩,用力握住:“记住就好,一些错犯了一次还好,若是再犯,可就难说了。”

送走常彦,单成敬打开木盒,里头是一碗酸梅汁,还有一块玉玦。见状,万事皆已明了,单成敬一阵懊悔,哐哐就抽了自个两下嘴巴子——叫你贪心!叫你贪心!

他原以为公子想要纳妾不过是见色起意,没成想,是他低估了公子对山月的重视。得了警告,单成敬自是不敢再起歪心思,从此以后更是恨不得远离山月,再也攀扯不上是最好。

*

告别单成敬后,山月没有回府,而是临街寻了一家面摊,简单吃了顿午饭,又寻了家茶馆,在角落里坐了一个下午。

丹娘说单成敬至少半个月不会来刺史府,山月等不起这么久,她急需验证一些消息。那日之后的第三日,正值六月上旬的休沐日,她一早就上门,正想试一试运气,刚巧单成敬在家。

她的确没从单成敬嘴里问出什么牢靠的消息,临告别时,他叫住了她,“山月,当日是我唐突了你,只是我也有我的私……为难和私心,盼你能谅解。”说完之后,又颇觉为难似的,干巴巴地念了几句:“随心走吧。”

这些时日,赵恒早出晚归,晚上在前院随意安置,早上又踏雾而出。许方仪在打了她之后的第二天回娘家住了三日,回来后两人又复平常,只一次游廊下二人远远对上眼,许方仪哼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

在这十日内,许方仪与赵恒,赵恒与她,不曾见上一面。

从那突然的一巴掌起,一切仍似平常,却又不似平常。

妾?

这个字眼太过陌生,山月从未听过,偏偏听了之后,她已不能当作没听过了。

将到宵禁之时,山月才踏月而归,而问过门卫之后,又知赵恒还没回来。她干脆坐在游廊处等人,借着望月消磨时光。

哒哒哒——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惊扰夏夜,山月回过神来,当是赵恒回来了。她又坐了片刻,才去登门,细细听屋里窸窣的交谈声。在她走进书房门的那一刻,交谈声止,山月顿了片刻,才轻轻扣了三下门响,“公子,山月有事相言。”

屋内烛光昏昏,两道人影交错而晃,在敲门声响起后,似乎停滞住了。一道影子渐渐挪动,门自内而开,常彦堵在门口,侧开半个身子:“进去吧。”

山月颔首,半掩上门,留心那映在窗上的黑影,这才转身,走到书案一侧,立在赵恒左边。赵恒是坐着的,而山月是站着的,故而她是俯视的姿态。她低眉望去,正对上赵恒的视线。

赵恒是一个书生,今年才二十七岁,去年受提拔升任贵州刺史。他生得很俊俏,不似鲜衣怒马的明艳,也不似润雨无声的耐看,而是一种周正,一对上眼就让人生出一种可依赖的可靠感觉。在年龄上,他未经岁月的沉淀,气质却仿佛经过古书的洗礼,极尽儒雅之姿。

他微微昂首,眸中含笑,视线若有似无地瞥过山月的左脸颊。他的声音很清朗,像是润润泉水声,拂来一阵清凉,“是有什么急事吗,值得你等这么晚还来寻我。”

“公子,我想搬出府去住。”

“为何?”

“近来我在设计机关弩,虽然各个部位都衔接成功了,偏关节处动不了,或一动就断。思来想去好些天,始终没想明白问题所在。做机关最忌闭门造车,我想去拜访几位老师傅,和他们探讨一些机关之术。老师傅住得远,我不想在行程上费时间,请他们来府上也不方便,这弩又不得不做,只好暂时出府去。”

“老师傅?”

山月递上一张纸条,待赵恒接过并翻阅后,这才开口:“这是两位老师傅的一些信息,他们从业三十余年,经验丰富,求事与诸人,必定有获。”

“好。”

这套说辞其实并不严谨,山月早已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赵恒应得很快,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山月短暂的怔愣没有躲过赵恒的法眼,他低声笑问,似有不解:“怎么?”

山月摇摇头,“我以为公子并不好说话。”

在她印象中,赵恒其实是个说一不二而且极有主见的人。这种主见既在于他对于时局的判断,更在于做事的风格。他偏强势,会主动掌握局势,而一旦做出一个决定,除非有绝对不可的理由,否则他只会坚持己见。

山月遭难得他相救,她提出要答谢救命之恩,赵恒应下,并先她一步提出要求,说:“为我谋事。”

是以山月成了赵恒的护卫。而她若受伤,赵恒会送来一盒创伤药,拒也不得,哪怕她说还剩许多,他还是会叫丫鬟送过来,兼熬好的补药,并叮嘱她必须喝下。

他抿唇一笑,“也许。”

晚风在吹,透过细缝钻进屋里,墙壁上两道影子缠绕得愈发紧密。昏黄的光似乎更暗了。

赵恒突然站起身,从一旁的衣架上抓起一件披风。

经他这么一动作,她似才发觉微有凉意窜身,手也突然间有了冰凉的实感。

她以为赵恒是拿来自个披的,没成想他抓过衣服后既不穿上,也不坐回椅子上,而是绕过书案来到她右边,展开大衣就往她身上套去。

霎那间,山月往后退了一步,垂头不语,以无声示拒绝。

赵恒拎衣服的手顿在空中。

山月以为他会停手,熟料他竟恍若无人,继续展衣。

她连忙出声,“公子,我不冷。”

赵恒面无表情地听着,而后抓过她的手臂往前一拉,展开的披风就这么落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在她胸前扯过系带并打结。

如愿之后,赵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系着吧。纵是夏夜,更深露重的,莫要受了凉。”

没等她再说话,赵恒又问:“何时出府?”

山月只好绕过衣服这个话题,“我行囊不多,收拾起来很方便,明日即可走人。只是木头不好挪动,需费些人力。”

“木头之事我会安排妥当,你出去后的住处我也会替你安排,无须你费心。待出了府,日后无召不得回。”

山月应下。事已报备完毕,她先请辞。

目送她渐行渐远的袅娜身影,赵恒无声吐出一大口气,不由闭上了眸。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画像摊开。这是一张女子的自画像,画中人立在城墙上望远,那幽幽的目光,仿佛破开画纸的束缚,直直投射进他眸中。

萧晔病中,他几次探望,还作了一番交谈,在得知萧晔在贵州有故友时,还亲上百花坊寻人。

为表亲近,他主动提说:“贵州广阔,寻人怕是艰难。萧世子若是愿意,我可代为一找。”

于是萧晔递给他这副画像。赵恒画过许多山月的仕女图,或倚栏远眺,或团扇半遮面,画着画着,看着看着,从前的旧人也似没了影。毕竟是已经消失的样貌,故人也还在眼前,把握当下才最紧要。

萧晔的画突叫赵恒警觉,尽管山月捏骨塑形,如焕新生,但过去的她,并未彻底死绝。

萧晔远在兰陵,又是如何与山月相识的?

他虽有疑惑,却只能装一无所知。若只是寻一个普通人,他不介意搭这条线,可这人是山月,这就叫他为难了。

他邀萧晔住在府上,山月若也在,同一屋檐下,二人很难不见面。尽管山月换了样貌,也被催失了记忆,但谁都不能保证萧晔还会不会有别的辨认方法。唯有山月搬出去,在萧晔暂居府上的这段日子不回来,才最妥当。

“常彦,我记得你曾住在怀德坊,你可去过这处?”

常彦接过纸条一瞧,默了片刻。赵恒觉察到他的不对劲,抬眼瞧他,“可是有奇怪之处?”

常彦摇了摇头,只说:“公子,怀德坊的确有张姓和李姓的木工师傅,只不过……”他的语气有明显的停滞,“他们做的是棺材生意。”

——纸上详尽写了两位老师傅的经历,极尽吹捧二人技艺精湛,是两名传世的匠人,唯独没提到他们是抬棺人。

想到这一点,赵恒蓦然失笑。他盯着桌上的画,画像的半边脸掩在黑暗中,另一半则映在杳杳烛光下,似乎随着摇曳的灯火动了起来。

他卷起画像,握在手中,“山月出府的事就交给你了。”

放山月出府不过权宜之计。不管她从许方仪那里听到了什么,又因此认定什么,只要她还在贵州,就仍在他掌控之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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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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