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参一脚踩石头上,而另一侧脚下的石头却随之坠落下来。
玄参顺着看了下去,深不见底的视野,顿时让他心梗了瞬间,随后一个身影从眼前很快过去,玄参看了过去,茯苓已到山顶了。
此时妄想退缩的林言把心思死死按了回去,归子秋仍卖力爬着,虽然有些慢。
三人就这样慢慢爬,很快就与茯苓站在山顶之上。
“原来源头有人搞小动作。”四人看着源头有一个诺大的铁桶,灌输着的草药而成的汁水,随之漂流。
但怎可能仅草药,里面不知放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害人东西。
玄参:“这怎么弄,我们四人行吗。”
众人皆注视着令人发愁的东西。
四人双手齐心协力搬弄着,玄参艰难道:“这……能行么。”
所有人在此时,也没有力气再去说话,一心竭力弄着。
好半晌,才拉开距离。
玄参瞅着铁桶,“就这么放着?”
茯苓斟酌几秒后,“倒下去。”
玄参懵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倒,倒下去?”
青黛前后忍了一秒,随后直接挥来一拳,“傻蛋,有不是倒水源地,倒哪不一样。”
归子秋眼睁睁在一旁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早已适应,毫无波澜。
“……哦。”玄参非要被打一顿才开窍,摸着自己的头。
“哐——”玄参一脚踢翻,其内汁水皆从水源背侧山顶留下。
站在山下一排四人皆齐仰望山顶,玄参似开窍,指着脑子:“我们是不是这里不太好。”
所有人收回视线无神的眼眸看着玄参,仅留一秒,随后便转身离开,没有留一句。
只有玄参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微皱起眉,是对自己的问题感到疑惑,还是对他们的反应感到不解。
摇了摇头,便跟了上去。
战场渐渐落幕,他们站在战火中央,背对着,周围所剩无几的人却仍为彼此国家耗尽所有力气,去厮杀。
玄参脸上无数刀伤,借着背后之人力气,笑着道:“原来保护身后子民是这种感觉,很爽,你呢。”大概是太过激烈,呼出的气皆被悬浮物裹挟成行,在眼前环绕。
“不错。”楚天辞侧眸看了眼玄参,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简单应道。
俩人彼此看着,彼此皆笑了起来,然后看向眼前。此时,想法,心向,目标似早已达成一致。皆分割两侧持着长枪冲去,脸上尽是刀痕与对子民的忠诚与坚定,即使失去生命,他们也愿去结束这里的一切。
四人恰到府内,黄老下马匆忙走来,茯苓闻声转身急切道:“战况怎么样。”
黄老闷声一声叹气,“战火缭绕,正是关键时期,对方又唤来救兵,现在两位将军以命相抵。”
茯苓焦急道:“怎么会这样,救兵呢。”
黄老难言道:“救兵……”
朝堂上的人早就唤走军队大部分人员,为了剥夺楚天辞军事权利,滥用职权才造成如今局面。
“我们来!”忽然门外传来一声。
茯苓看去,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是戏台下的几位少年,被他们的师傅带上战场。数上千百姓子弟兵纵列门外,手握刀柄,眼神意志坚定,刚正不阿,已做好为前锋的准备。
茯苓站在楚府门前,看着这些战士,从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
每个模样皆入在其眼眸。
然后,对他们弯腰,很长时间才起身。再回眸时,走远,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直至被歧途之路挡住视线。
“杀——!!!”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他们口中喊着。
正厮杀的两位侧身看向冲进战场的他们,眼里有了光。
似重回初始的状态,每个人都热血沸腾。他们看向彼此,给彼此的后盾。
战争才刚刚开始——
茯苓在内院踱步,时不时看向楚天辞的房间,守着似乎才能让他缓解此时的担心。
“外面有人找您。”看守的人传来话。
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找她?能有什么事?茯苓走出去。
“师傅?”茯苓走出一看。
“您怎么来了。”茯苓攸地抱紧怀夕师傅。
“明天医考,我不来,怎么行。”
“可是,这么远的路。”
“放心,师傅身体没事。”
“师傅……”茯苓脸色有些不太好,怀夕师傅看出来了。
茯苓房间内,师徒俩坐下——
“我听到了。”怀夕师傅抚着茯苓的手,“不仅我听到了,这一路百姓也听到了。”
怀夕师傅低着眸子,茯苓看到了。
怀夕师傅嘱托道:“不管怎样,医考必须要考,下面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打扰你,我来处理。”
“还有我们。”门随着齐声缓缓打开。
茯苓看向门外,是自己的小伙伴。他们眼神格外坚定,玄参是欣慰,是感动,更是精神上的后盾。
“你们……”茯苓注视着他们,氛围都到这里了,想着说几句话的,但话到嘴边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言跳了进来,双手叉腰,挺直腰杆,道:“师傅,放心接下来交给我们,你好好备考。”
归子秋一个起跳,一拳打了上去,“谁是你师傅!是我们师傅!”
归子秋与其并肩站着,谁也不退缩,道:“不要这么无边界感行么。”
青黛也极快踏了进来,站在归子秋身旁,冲林言道:“就是就是。”
怀夕师傅站起,“好了,让你们师傅好些休息。”
“好吧。”
所有人都陆续走了出去。
几人站在院内,心里都有顾虑,归子秋道:“明天医考,楚兄他们还在战场杀敌,茯苓师傅心里不知多难受。”
玄参立马祈祷:“保佑!平安归来!”
其他人也做了起来,“保佑!保佑!“
“哦。”归子秋后脑勺忽然被打了一下。
林言从身后走出,道:“你们以为行战所年的大将军,没有一点儿手段就上战场了?”
归子秋:“什么意思。”
林言百般坚信,转身看着眼前两位,“意思是,你们夫君定会平安归来。”未指其意。
听完他说的话,茯苓与青黛看看彼此。皆有疑惑,但好像不太重要。
“杀——!!!”
身后又冲来千万救兵,席卷沙场——
“看来,你早有后手。”两人站在一起,玄参看到了身后场景。
楚天辞瞥了眼千万士兵,露出预料已达到的嘴角。
然后又奋力杀敌——
“你们干什么呢。”林言好话没放出半晌,不知轻重的三位徒弟做起妖来。
“我们为师傅祈福呢。站在梯子最顶端的归子秋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向林言。
林言看着眼前一幕,怎会这么离奇,嘴角抽了几下,些许后悔说出那句话,“挂……灯笼?寄红绳?这什么跟什么啊。”看来他们真的把心放进肚子里了。
归子秋弄着手中东西,道:“师傅要考试,还是相信这些。”
该为将军高兴还是不高兴,没人在乎他的死活啊!
“好了。”归子秋下来,仰头看着祈福树。
“不错。”青黛看着很是欢喜。
“是不错啊。”林言也被吸引了过来,不禁赞道。
“就等成愿了。”青黛闭眼,双手相握,祈祷着。
医考这天——
“这个拿着。”茯苓与怀夕师傅刚走出门,青黛急匆匆跑来,塞给茯苓一个红色牌子。
茯苓展开手心,上面写着两个字——如愿。
茯苓看着笑了一下,然后看着青黛,摸了摸她的头,“师傅会的。”
青黛点了点头,接着后面又冒出三个人,站在不远处的院内,笑着道:“如愿。”
茯苓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不用紧张,只是一场小考。”路上,怀夕师傅安慰着茯苓,但看着更像是怀夕师傅赶考似的。手心都出汗了。
“我知道。”茯苓赶过来抚师傅。
“再说了,你徒弟很厉害的好吗。”茯苓自吹了起来。
“确实,你小脑瓜挺机灵的。”怀夕师傅放松了许多。
一路上,茯苓与怀夕师傅有说有笑的,心里一丝慌张都没有在师傅面前表露。
北城专属考场——
似一座田园居住地,内部空间广阔,院内已摆放好桌椅、笔墨。按照时间陆续进场。茯苓是最近时间,也就是辰时。
“咚——”仅剩半个时辰,钟敲响了。
“大家,让让,抱歉,让让。”茯苓从人群中穿梭而过。
“师傅,我进去了。”茯苓走进大门,转身对怀夕师傅道。
怀夕师傅挥了挥手,茯苓赶紧跑了进去,所剩时间不多。
茯苓跑的很快,见其他人皆已就坐,放轻步子,只剩最后一个角落空着,便坐了下去。
刚坐下,考官从一侧走了上来。从茯苓视线看,因为柱子的遮挡,没太看清考官什么样子。
本没有太注意,可知道他坐了下去,茯苓看清了容颜。
是不相信,还是不可思议,乍然呆住了。刹那间,眸子忽然睁大,一直看着——楚天辞!
这……怎么回事?茯苓很是疑惑,难道这么快就打完了?就算打完了,连休息都不休息的么。
“嘶。”茯苓仍看着,可楚天辞却不曾抬眸一眼。下一秒,肩膀猛然一抖,茯苓才看到楚天辞真实的一面,其他人都没有过度关注,只有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