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 第25章 茶铺女子

茯苓与青黛打理草药，茯苓道：“这些都给村民送过去，再过几日，备留不足，受苦的就是村民。”

青黛一边打理，一边道：“厉国，不会这么快就讨要吧。”

“说不准，毕竟他们草药资源匮乏是全城皆知的。”

“他们就看我们好欺负，每次都向我们讨要。”

茯苓：“人家可是给了钱的，谁让我们确实需要钱呢。”

继续道：“别说了，赶紧弄完送过去，稳定民心为重。”

楚天辞站在草药堂门口，放走信鸽。迎着暖阳，转眼已过一个月。

还有一个月……

“你……有事。”茯苓走出，看见楚天辞，接着青黛闻言扒在门口听八卦。

楚天辞转过身，道：“我想看看账单。”

茯苓满脸疑惑，怎么突然要看账单，不会出什么坏心思吧。

楚天辞见茯苓犹豫不决，加定信任道：“我的身份你知道，不会做出格的事。”

茯苓抬头看着小白脸楚天辞，这容颜就已经可以做出格的事了好吗。不对，跑题了！茯苓甩了甩头，竭力让自己清醒，“好……好吧。”

不知怎么回事，大概是相处的久了，莫名对楚天辞说不出粗口了，甚至有些三思而后行之感。但她自己并未发觉，只是感觉而已。

也许她还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知道亦或不知道她都不能说出口，因为彼此都背负重任。

门口的青黛嘀咕道：“看账单干嘛，有什么差错么。”

偷听的青黛转眼被茯苓抓个正着，“嘿嘿。”随即退身，站在一旁。

茯苓拿出数沓纸张，放在桌上，“都在这里了。”

楚天辞张张看着，没有什么异样，除了平常草药，无其他。

等等，乌头。

每个单子都有乌头，还有……马钱子，甚至其他……

不过，这也没什么，是药三分毒么，也没什么异样，但楚天辞却预料某种迹象。

楚天辞为打探敌情，还需斟酌，“他们每月都会收购一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嗯……明天。”青黛算了一下，忽然道。

拉着茯苓的小手，“每次收购，都能把人累死。不过，幸好我们有些存货，不着急。”

楚天辞问：“交接……”

青黛：“哦，这个不用，他们直接送到学堂，省了不少心。”

茯苓：“这件事，都是交给玄参，没有差错。”

楚天辞：“所以，玄参见过对方。”

茯苓：“应该是吧，但没从他口中说起，大概对方太丑了。”

“我知道了。”楚天辞放下单子。

“什么……知道了。”青黛一脸懵地看着茯苓，可茯苓却痴痴看着楚天辞离开的背影，青黛摇晃着茯苓，“茯苓，你呆住了。”

茯苓忽然显现红扑扑的脸蛋，收拾桌上乱遭一片，“哎呀，赶紧给村民送过去。”

青黛也一通忙活，“知道啦。”

楚天辞见玄参与归子秋也打起了懒，坐在黄老身边。走了过去，坐下倒了杯茶，道：“邻国侵占，你知道吗。”

“……知道。”玄参显然有些慌乱，但还是淡定道。

楚天辞又问：“所以你见到邻国人，也毫无敌意还是已经放下了。”

玄参果断道：“我没有。”

“咚——”归子秋手中的杯子忽然倒在桌上打转。

归子秋尴了个尬，“呃……”

黄老忽然开口，“少年有自己的想法，谁都无法阻挡，也许他不想，但他不能。”躺着身，仍睡着。

楚天辞听着，玄参落眸，轻轻撇了黄老一眼，回想着方才的话。

这是在说他么？是在为自己解围，还是自己本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归子秋忽然天真道：“玄兄，难道要带位女子回来么。”

这句，直接打破此时凝重的氛围。

继续道：“玄兄，每次交接，都是与神仙姐姐相见，但都不带回来。”

回到归子秋在王府作为“石像”那段时间，独自一人在街道乞讨求生，遇见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也因此，常常在一间小茶楼看见玄参与着装怪异却美如西域女子的女子商讨。那时，归子秋并不知道女子竟是邻国人，并未在。但与他们经历一些事情后，了解了国情，也知民意。每次的人都不一样，但都是女子，蒙着黑色面纱，也常年被黑色的布盖着头，一种约束感迎面而来。

所以归子秋知道玄参做的事，也感触了。

这对玄参而言，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怎么有种花心渣男的感觉。

归子秋继续补刀，“也不知道玄兄怎么想的。”

青黛不知何时来到，揪起归子秋耳朵，道：“怎么了，你这么想让你玄学找到媳妇啊！”玄参见青黛猛地站了起来。

归子秋挣扎甩开，“不，不是。”

青黛一再嘱托道：“我们去送药，你们好好看着，有病人来的话，机灵点，知道吗。”

楚天辞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起了茶杯，又陷入深思。

玄参却微愣在原地。

青黛用力拧了玄参手臂一下，“你知道么。”

玄参无奈似的哦了一声。

青黛注意到躺睡的黄老，顿了一秒，看样子也没必要再打声招呼了，无事便离开了。

楚天辞喝着茶水，余光注意着茯苓，直到最后一秒离开。

茯苓却一直撇看着楚天辞，眸中似乎有想要靠近的意蕴，而此刻却不得彼此分离。也是此时，茯苓似乎更加黏人，准确地说，黏楚天辞。

楚天辞擅自做主道：“以后我去。”

“不行。”玄参拒绝。

楚天辞似明知故问，抬头，眉眼微弯，淡然道：“为什么。”

说话的自若神态，又露了出来，真的很令人无可奈何。

玄参呢。拳头咔吧作响，耸着肩膀，面目微微颤抖，却未吭一声。

一旁的楚天辞握住生闷气的玄参，声音软软的，抬着洁白无瑕的眼眸，“玄兄，你就让楚兄一次。”

楚天辞：“呃……”表示无语，仿佛自己做错了事似的。

归子秋寻思道：“楚兄，也老大不小了。你都这么多次了，也没见带位女子回来，没准楚兄就带来了。这样一来，你还办了件喜事。”

玄参微微后仰，瞥向归子秋，敛下半眸，道：“脑子能纯洁一点么，小孩子不要老想大人的事。”

归子秋麻溜离开，“滚了，你们自己协商吧。”亭下两人，看着归子秋找黄莽去了。

玄参收了视线，顿了一瞬，道：“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这话似早已拿捏玄参，一步一步引导玄参踏入自己圈套。

玄参掂着归子秋踏出学堂，走在楚天辞身后，归子秋懵然挣扎道：“干嘛！放我下来！”

“我好心帮你说话，你还……”越说越委屈，听声音都快哭了。

“谁让我也身不由己呢。”玄参看着身前那人的背影。

“放我下来！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你们带我去哪！”

“去……”玄参想了想，打趣道：“给你找媳妇哈哈。”

“啊！！！”归子秋在玄参手里就像一只小鸟，毫无反抗之力，全是无用功。

半晌，归子秋也累了，索性睡了。

玄参来回甩归子秋的脸，“哎！醒醒。”

“嗯……”晕头晕脑的归子秋缓缓睁开眼。

“鬼啊！！！”

奇丑无比的脸一个劲儿朝归子秋袭来，一秒钟，填满整个眼球。吓得归子秋直接一个翻身坐在玄参肩膀上，双腿紧紧夹着，两只手愣是死死扣着眼睛，扣的还是玄参的眼睛。自己眼睛瞪得贼大，多少有些可笑。

归子秋在肩膀上晃个不停，玄参一整个头弄得红涨不堪，错乱缠绕的头发包裹整个头，玄参双手乱抓归子秋，“啊！老实点，我眼睛都快瞎啦！”

吵闹之际，眼前的茶水铺门口，忽然闪现一道光亮。

归子秋停手，眼睁睁地看着。

“嗯？”呆呆地从嗓子里发出声音。

一位女子？从里面出来了。身姿曼妙，简朴衣衫，盘发如花，留下长长一缕于腰间。胭脂粉黛恰到好处，既有端庄纯粹之韵，亦有女子性雅之感。

连一个破小孩儿都被迷的不要不要的，归子秋好半晌都没有狂躁症状了，遇见美人，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

不过，跟玄参一个德行。痴痴的眼神比归子秋还要浓烈。

女子举止有方道：“楚公子。”

楚天辞走了进去，另外两位还傻愣地站在远处，看着女子。完全不分轻重，来这里干嘛的呀！就这样被美貌征服了？太肤浅了！太给楚天辞俊美容颜丢脸了！

什么狗兄弟！屁的！

女子抬眸看向远处的他们，好在归子秋见意收心，随即给了玄参啪啪响亮两巴掌！

玄参被甩了巴掌，借力道刺激又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这么看来，也不是那么无脑。

然后如斗牛般的速度冲进茶铺，却在门槛处女子面前顿住脚跟。露出如书生般温文尔雅的嘴角，甚至还极其谦卑的弯了弯腰。这个画面是不是有些违和，归子秋还在头上骑着呢！

这能不违和吗！

好在玄参有先见之明，手臂上的力气丝毫未减，至于归子秋垂头倒坠的姿势不知大脑如何。

女子也很有礼貌：“请进。”

玄参猛地一个起头，归子秋被甩的脑震荡也是常事。玄参声音很小的嗯了一声。随后步伐稳健的迈进茶铺。

“我……想……吐……”归子秋虚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