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和煦 第43章 鎏金记事

参加完易书颜的婚礼阳瑾哲和公西伊人就带着阳亦寒回魔都了，回来后公西伊人则被邀请参与东疆带回来的密码破解，虽然她不擅长，但是却也答应了。

主要是公西伊人对这方面十分好奇，同时有一个增长见识的机会了自是不会放弃的。

阳瑾哲就不一样了，他除了工作，还和两家的人商量婚礼时间和婚礼细节。他要给予爱人一个令人难忘的婚礼。最后敲定两人的妈妈和他来筹办，公西伊人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腊月二十八的晨雾还未散尽，郁岚的黑色奔驰已停在公西老宅门前。后备箱弹出的瞬间，三台平板电脑与五本烫金样品册哗啦啦倾泻而出，惊飞了檐下啄食的麻雀。

"亲家母，这是苏州绣娘连夜赶制的喜帕纹样。"科技公司女总裁将AR眼镜推到额前，全息投影在院中梨树上绽开百鸟朝凤图，"我联系了慕尼黑灯光团队，可以在晚宴时用全息技术让这些凤凰绕梁三周..."

闫清语捧着汝窑茶盏的手顿了顿，青瓷映着雪光越发温润："瑾哲妈妈，咱们林城嫁娶讲究'过三书'，这电子婚书怕是过不了祠堂香火。"她指尖抚过黄杨木匣里泛红的龙凤帖，"倒是您上次说的那个...那个会飞的摄像机，拍全家福倒是新鲜。"

阳瑾哲蹲在廊下给锦鲤投食，西装口袋露出半截激光笔。听着屋内两位母亲第九次关于传统与创新的辩论，他摸出随身笔记本，在"灯光方案"条目后认真标注：全息凤凰需降低50%亮度，避免惊扰祖祠牌位。

玻璃移门突然被推开，郁岚举着平板追出来："小哲你说实话，伊伊到底哪天能试菜？主厨把分子料理方案改了七版..."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儿子膝头摊开的笔记——基因序列图旁画着婚纱设计草图，电镜照片夹层里贴着喜糖包装打样。

"妈，伊伊今天在参与解析东疆带回来的极端环境菌群。"阳瑾哲将鱼食罐摆回原处，袖口蓝宝石袖扣闪过微光，"等把这段基因链建模完成，她就会有空，我带您去实验室送晚饭？"

***

公西伊人第三次按掉视频通话时，培养箱的低温警报正好响起。她将婚庆公司发来的捧花图片设为屏保，继续和其他研究人员盯着电子显微镜里的荧光标记。当第十组数据开始异常波动，实验室门禁突然传来熟悉的解锁声。

“小伊呀!这段时间你一直和我们参与研究，听你的家人说过段时间你就要结婚了，现在你的家人来找你，你出去和他们见一见。”研究所的领导走进来朝着公西伊人走去，对他说到。

说起来这个项目能够进行得如此顺利，不仅仅是国家的支持，阳家也起了很大作用。这样占用人家的准新娘的时间，他们还真有点不太好意思。

本来只是邀请她参与，走走形式，共享荣誉，谁知道这小姑娘聪明得很，学东西快，知识储备也深厚，简直就是个人才。就是吧，认真起来家也不回，一直陪他们待在研究室，要不是她家里都催几次了，又是特殊事件，不然他也不会多此一举，毕竟小伊这人还是能帮上忙的。

公西伊人不知道这个领导的想法，如果知道她也不会说什么，因为她能参与这次研究，她已经觉得非常荣幸且光荣，其他的小事是不会在意的。“好的，领导。”

说着便走出实验室，反正现在不太需要她，便也不算浪费时间。说起婚礼还真有点对不起阳瑾哲，他那么用心，而她却没有参与。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公西伊人觉得无论再给她多少机会，她的选择都不会变，只能对不起阳瑾哲了。理不直气不壮，但她还敢。想着想着身体也很诚实地加快了脚步。

……

"伯母说广式莲蓉太甜，换成你喜欢的酒酿圆子。"阳瑾哲将保温盒放在接待室的桌子上，白大褂下露出半截暗纹领带，"婚纱店刚来电，那件苏绣旗袍需要确认滚边方式。"

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的公西伊人眼底充满血丝，她伸手去够咖啡杯，却被塞进一支温度计。"在发烧？"阳瑾哲皱眉看向38.2度的电子读数，忽然打横抱起恋人，"现在去试衣间睡两小时，实验有他们专业的研究人员，不需要你瞎操心。"

公西伊人很想反驳阳瑾哲，她这是荣誉象征，国家实验岂是别人想参与便参与的，要不是刚好她对此有所了解，不然哪能轮到她参加。不过看到爱人满脸的担忧，到了嘴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只能顺从他。

暮色漫进百年裁缝铺时，公西伊人在檀香中醒来。镜中映出阳瑾哲低垂的眉眼，他正单膝跪地调整裙摆金铃，这一幕让公西伊人觉得从未见过如此帅气的阳瑾哲，不由看呆了眼，还是阳瑾哲的声音唤醒了她。

"妈妈们总说这件太保守。"他抚平旗袍开衩处的并蒂莲纹，"但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偷穿外婆嫁衣被盘扣划伤手指。"

“记忆真好，不过我们不是在研究说吗？怎么会在这里？”说着话便起身朝着婚服走去。

有点担心她会生气的阳瑾哲语气有点小心地说：“领导说给你放一天的假，不忍心叫你起来便私自抱你出来了。”

语气有点委屈，他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伊伊会不会反悔嫁给他，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公西伊人突然转身，二十四道手工盘扣叮咚作响。她踮脚咬住恋人喉结，在对方骤停的呼吸间呢喃："那年我发愿，将来要穿着比这更美的嫁衣..."未尽的话语淹没在唇齿间，窗外飘落的雪片粘在烫金喜字上，恍若撒落的鎏金粉。

这一刻的他们心是那么的近，不管有多少的不确定都变得那么的坚定。我从不悔曾经对你说过的任何话或承诺，你也不曾埋怨我没有陪伴在你身边的时间，不生气没有参与我们人生共同的重要时刻。你只是用心做好一切，只待我享受着你给予的一切，不彷徨，只有期待。

婚姻不是枷锁，而是两个相爱的人共同谱写的华丽而浪漫朴实的乐章。是阳瑾哲给来公西伊人足够的自信，她永远知道他会支持她所做的一切，便有了奋力前行的勇气。

***

除夕前夜的家族会议上，郁岚的投影仪在祠堂白墙上投出3D宴席模型。"冷焰火在这里喷射，无人机群在这时..."她突然消音，因为闫清语正将祖传玉镯缓缓推上女儿手腕。

"当年我出阁时，你外婆在这镯心里藏了玫瑰籽。"闫清语握着女儿的手按在黄铜暖炉上，"说等籽儿发了芽，便是夫妻同心之时。"

公西天睿撞开院门闯进来时，正看见阳瑾哲蹲在祖宗牌位前拍照。"你居然在扫描祠堂结构？"他揪住准妹夫衣领，"别告诉我妈连香案都要搞全息投影！"

"东侧梁柱有白蚁痕迹。"阳瑾哲平静地点开三维建模图，"等梅雨季前需要..."话没说完就被公西伊人的笑声打断，她举着基因测序仪晃进来："哥，他在我们家老宅做了十八处文物保护标记。"

雪夜渐深时，两位母亲终于达成历史性和解。当郁岚的电子请柬生成器接入闫清语的朱砂印泥，祠堂楹联上的金粉簌簌落在砚台里，晕开一片璀璨星河。

***

婚礼当日，公西伊人在数据波动中扯下头纱。菌群活性曲线与吉时走势图同时在手机屏上跳跃，她抓着婚纱裙摆冲进研究所，水晶鞋跟在地面敲出急促鼓点。

"第七组样本的耐寒基因显性了！"她对着显微镜欢呼，转身撞进带着松香气息的怀抱。阳瑾哲的西装前襟别着试管胸针，怀中露出半截婚礼流程表："还有四十分钟，够我们等待完成电泳检测。"

没有任何的苛责话语，有的只是坚定的支持。

所有研究人员也是服了，没见过哪家新娘穿着婚纱逃离婚礼只为见证研究诞生的，但转念一想又很骄傲，这是独属自己国家的荣誉，没有什么比它更重要了，从而也理解公西伊人的行为。

“我说小伊啊，你也够任性的，婚礼说丢下就丢下。还有你会不会太宠她了，不怕她真的逃婚？”一个领导人打趣着两人个新人。

“她不会的。”阳瑾哲握紧公西伊人的手，“这么令人振奋的时刻，只会让我们的婚礼锦上添花。”他理解她的行为，并陪着她一起闹。

“行吧，等事了之后我们再为你们举行一个婚礼。”领导的语气很喜悦，这一刻不仅是他们激动的时刻，更是所有人都迎激动的时刻，今天后，国家将会迎来……

如实验室外的话语，阳瑾哲和公西伊人也很快迎来了他们的婚礼，这一次不会再发生意外，只会有幸福的产生。

当他们牵着手跑过梅林小径时，无人机群正在空中拼出DNA链图案。郁岚举着对讲机刚要开口，闫清语忽然往她手里塞了块枣泥糕："让孩子们去吧，当年你我出嫁时，不也偷看过新郎官翻墙的模样？"

红毯尽头，公西伊人裙摆上的金线菌丝纹在雪地里发光。当阳瑾哲将星云状婚戒套上她指尖时，祠堂方向忽然传来钟鸣——那方松花砚终究变成了婚书上的印泥，将百年文脉凝成掌心一点朱砂。

一个人的修行，两个人的舞台，以后他们便是一个整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