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逗弄他。
赵椿明明知道她在问什么,只是他根本不敢接话,门内缝隙透过一丝光,正好打在身前女子的侧脸上,他能清晰地看见她眼中的恼意。
“您生气了?”他低着头,脸微微偏向她,说道:“世间男子多情浪荡,三妻四妾,世人都以为常,只是我却觉得并不公平。”
“女子也有追寻欢乐的权利。”他低声道,“不管是借助外物,还是跟……男子,都是正常需求。”
江映宁离他太近,身上好闻的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头脑有些发晕。
她听见了他说的话,字字入耳,心口的恼意好像突然就散去了不少。
那样东西她就用过一次,其实不太好用,非常的凉,而且自己动手力道掌握的太均匀,没什么意思。清晨的光线都很温柔,尽管只从门缝透进来一点儿,也让整个内室显得格外不那么暗沉。
她眉梢微微扬了扬,往后退了两步,她表情淡淡,赵椿低头看她,便知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沉默良久,他背靠在门后,心中做了许多准备,才问出来:“夫人……那玉。”
他喉头滚了滚,鼓起勇气道:“那玉……那玉会比我好么。”
说完,青年脖颈爆红,头微微低着,只那双眼睛看着她,双手虚虚地垂在身侧。
江映宁默了一下,将鬓边蹭乱的发别到耳后去,说道:“你有什么好的,痛死了……”
他问出这句话显然是耗费了巨大的力气,听见她的回答,赵椿有一时的发懵,然后语无伦次地说道:“那我……那我小心些……一定不弄疼你。”
“你胡说什么……”她还未听完,纤细的手立刻捶打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打了好几下才罢手。
他还想有下次?
她没什么力气,拳头打在胸前轻飘飘的,于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一般,还很舒服。只是他于情/事上过于迟钝,等他回过神来她为何生气时,身前的女子已然出了内室,只余一道纤细的背影。
用过早食,他先去了后院靠西那片墙角边的密林处,左右打量了许久,这才选了两棵结实的树,将树上坚硬的枝干砍下来一些,带着回了偏厢,一坐就是一上午。
半个时辰过去,他坐在廊沿上,手中拿着一把刻刀,仔细地削着手里的的木头,看着形状,像是个弓箭,只是等他将余下的零件一个一个安装好之后,又不像弓箭了,倒像是把弩。
他起身,双目锐利,直视三丈之外的一个花盆,而后单手握着箭弩,耳边只听见咻的一声,三只利剑同时射了出去,陶盆砰的一声迅速裂成了碎片。
役房几年前来了个老匠人,瞎了一只眼,失了右手,走路很慢很慢,光是活着已是艰难。他那时年纪小,实心眼,会蹲在老头旁边儿吃饭,帮他赶走那群想上前抢干粮的男人。
这门手艺,便是他教的。
教得很深,却不让他外露。
“以后若是能出了这地方,你也能靠着这个混口饭吃。”老头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与他说了许多,最多的便是告诫,“往后莫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可害人,不可帮人用利器杀戮。”
他答应了。
手中箭弩干净利落,他手腕微转,又搭了支箭。
因为这东西是给小孩儿的,他想了想,又坐下,重新把这物的边边角角削圆润了些,木箭的头也削圆了,这才放下心来。
午间的时候,一阵驼铃声让城内喧嚣起来,一匹匹骆驼进了踩着夏日的大太阳进了城,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队异域商人,他们住进了驿馆,邬正青忙着招待,正是罗汗那一行人,他们来收江映宁从罗定带回来的丝绸。
事情其实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只是半途的时候,驿馆内又来了一行人,也是做商人打扮,二三十护卫,皆着黑色劲装,中间一架蓝布的马车,很是低调地进了驿馆。
邬正青站在窗边,目光很快被这一行人所吸引。
他身边便是罗汗那,这位异域商人见他凝神看着窗外,目光不禁也往外探去,只见楼下护卫皆骑着高头大马,神色肃然,中间马车停驻在门前,一人从里边儿下来,一身青衣,身形修长挺拔,气质矜贵,身上带着一种儒雅的随和。
因着角度的问题,从窗户往下看,并不能看清那人的脸。
此人瞧着面熟,邬正青心里咯噔一下,忙唤了下人过来,叮嘱道:“楼下方才进来的人,仔细查查,看究竟是何人。”
侍从应诺,立刻下了楼。
却不知,他这厢才让人下去查探,另一头,便已经有信件递到了侯府。等这封信从仆从手上转一道手,再到江映宁手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午时了。
她坐在前院的书房,正在听掌事报着这个月的账目,茗烟将信拿了进来,奇怪的说道:“上面没有名字,也不知道是谁递过来的,您要不要看看。”
桌案前的人接了过来,她从抽屉里拿了拆信刀,还未打开,里面便有上面东西掉了出来,薄薄的,刚好落在她手边。
那是一张拜帖,上面字迹清晰娟秀,是端正的簪花小楷,只一眼,她便知晓了这是出自自己之手的东西。
半月前,她离开罗定之时,给张敬纶递的拜帖,此刻,在毫无防备之际,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她把帖子放到一边,又重新拆了信封,果然,里面还夹放着一张白色的信纸。她把信纸展开,很快看完,然后随手放进了抽屉里,转而告诉茗烟,让她马上备马车,去西城驿馆。
今天不太有状态,字数比较少,非常抱歉。
明天不休息,正常更新,宝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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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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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