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整了整衣襟,步伐稳健地随那管事穿过曲折的回廊,向书房行去。书房外,一盏灯笼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洒在青石板上,平添了几分静谧与庄重。
书房内,佟府尊早已等候多时,他换了一身便服,面容和蔼,全无白日里的威严之态。案几上,一壶热茶茶香袅袅,佟府尊饶有兴致的摆弄着茶具。
“学生傅琛,拜见府尊大人。”傅琛傅琛恭敬地行了一礼。
佟府尊微笑着抬手示意傅琛起身,道:“不必多礼,”说罢,示意傅琛坐到自己对面。
“听魏师爷说,你喜欢嵩山银针,前些日,本府新得了几斤,”他抬手给傅琛斟了一杯茶,递到傅琛面前,“今年的新茶,尝尝味道如何?”
傅琛双手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茶香馥郁,入口甘醇,似有山间清泉之韵味。
“学生是个俗人,更不懂茶,那嵩山银针乃友人所赠,魏师爷上次来得巧,学生便借花献佛,附庸风雅一回,不曾想,竟让魏师爷误以为学生是此道中人,还劳烦府尊大人特意记挂在心,学生实在惶恐。”
佟府尊哈哈一笑,“罢了罢了”,他摆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经年一别,竟已过了三年,”佟府尊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变得深邃,“当年,你与魏师爷抓捕唐家余孽,你虽年纪尚轻,冲锋陷阵毫不畏惧,献计献策,有勇有谋,唐家余孽全数归案,你居功甚伟,事后毫不居功,甚是难得!”佟府尊话语中皆是赞许,尚不及弱冠的农家子,竟有那样的心性,那样的才学,实在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材。
傅琛闻言,连忙起身,谦逊道:“府尊大人过誉了。学生不过尽己所能,尽分内之事,不敢言功。唐家众犯尽数归案,实乃魏师爷指挥有方,学生当不得大人如此夸赞。”
佟府尊满意地点点头,赞许之色溢于言表,“你不必过谦,本府自是知晓你的能耐。而今你学业有成,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正需要你这样的栋梁之材为朝廷分忧,”说着,佟府尊从案头取出一份公文,轻轻展开,“绥阳县令今年年底任期便满了,本府有意举荐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傅琛胸中惊涛骇浪汹涌澎湃,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整个都愣住了。前世,他能当上绥阳县令,全仰仗胡乡绅周旋打点,重生后面,傅琛发誓要好好待妻子,弥补前世的亏欠,故而,胡乡绅再次找上门时,他过段拒绝,他以为,自己此生若想科举入仕,只能继续科考,却不曾想,竟能有如此机缘,得府尊大人赏识。
佟府尊见傅琛久久不回话,顿时皱起了眉,大虞考中举人便可举荐入仕为官,他以为,傅琛这样的农家子能成为县令,已然是光耀门楣了,佟府尊叹息一声, “我大虞非翰林不入内阁,你才学过人,想来有更大的抱负,倒是本府考虑不周了。 ”也罢,傅琛富有才学,定是有凌云之志,哪能屈居小小一方州县。
“学生愿意,”傅琛目光坚定,“学生寒窗苦读十数载,为的便是为民请命,为国效力,承蒙大人厚爱,举荐学生,学生虽才疏学浅,也定会竭尽全力,倾尽毕生所学,造福一方百姓,不负大人厚望。”
佟府尊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本府果然没有看错人。”佟府尊庆捋胡须,“为父母官,绝非易事,你日后当牢记今日所言,勿忘初心,造福一方,惠及百姓,莫要辜负本府和朝廷的期望。”
傅琛恭敬行礼,坚定道,“多谢大人栽培,学生必不负大人厚望!”
“好好好,”佟府尊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且回去准备,本府自会行文上报待朝廷批复的,等张县令任期一满,你便可前往绥阳上任。”
夜已深,月色如水。傅琛辞别佟府尊,踏上了归途,回到暂住的客栈,傅琛还是觉得不真实。本以为,这一世再即便日后科举入仕,下放为官,也不太有机会再坐上绥阳县令的位置。
前世,他傅琛亏欠的何止一个柳清舒。身为父母官,却耽于享乐,罔顾民生疾苦,致使绥阳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前世之事,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思及过往,傅琛悔不当初。命运馈赠,给了他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此生,他定要倾尽所有,还绥阳一个清明盛世。
傅琛回到清河村,已经是两日后的傍晚,日落西山,夕阳给整个清河村染上了一层艳色。
“夫君,你怎么这么高兴,是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吗?”傅琛一向喜形不于色,柳清舒很少见他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见他笑得都有些傻气,便开口问道。
傅琛见柳清舒满眼好奇,轻轻拉着柳清舒来到窗前的软榻上坐下,而后,将佟府尊举荐他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柳清舒。
柳清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难以置信的喜悦,她双手捂嘴,许久,才颤抖着声音说道,“夫君,你说你的是真的吗?府尊大人真的举荐你当县令。”
“你明年,真的就能成为咱们绥阳的县令了?”柳清舒无法抑制的激动,她一直都知道傅琛很厉害,她一路陪着傅琛走来,陪着他考秀才,考举人,一步步实现定下的目标,知他抱负远大,日后前途或不可限量,如今,傅琛真的凭借科考,入仕当官,她却觉得,一切那样不真实。故而,反复跟傅琛确认。
“夫君,是真的吗?”
柳清舒反反复复确认,傅琛一点不觉不耐烦,柳清舒问,他便一遍遍答,“舒娘,是真的!”
等小夫妻俩缓过劲儿来,已经是深夜。
“舒娘,夜深了,我们该就寝了。”
“夫君,我不困,你去睡吧,”柳清舒情绪依旧处于亢奋状态,哪有半点睡意。
傅琛伸手揽着柳清舒的腰,一把将人揽入怀中,暧昧一笑,“睡不着啊,那咱们做点消耗精力的事,为夫帮娘子助助眠!”
柳清舒脑中闪过某些活色生香的画面,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色,轻嗔道,“夫君,你正经点!”
傅琛低低的笑,胸腔震荡,带着不可言说的愉悦,笑道,“食色性也,我与自己的娘子亲近,怎么就不正经了?”
“舒娘,我想你了!”他揽着柳清舒腰的手紧了几分,矮身将脸埋进柳清舒颈窝,黏黏糊糊在柳清舒修长的脖颈落下细密的吻!
柳清舒被傅琛这一番亲昵的举动弄的浑身都有些酥软,傅琛每一个落下的吻,都让她浑身不由的颤栗,成亲五六年,即便早已是当娘亲的人,她依旧对床笫之间的亲昵感到羞耻。
她实在招架不住,不自觉的轻轻推了推傅琛,哪知,这一小小举动竟遭到傅琛的不满,他“报复”似的不轻不重的咬住柳清舒锁骨,不轻不重的咬上一口,又黏黏糊糊的亲吻舔舐,如此反复许久,让柳清舒更加招架不住,她伸手试图推开傅琛,让自己从这过于亲昵的缠绵中挣脱出来。
她低声哀求道,“夫君,不要了!”
箭在弦上,傅琛哪里肯依着她,柳清舒低低的哀求声,如落入平静湖水的巨石,瞬间激起了一层磅礴的巨浪,更加激起了傅琛心中那无以名状的渴望。
傅琛眼神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他掐住柳清舒下巴,重重落下一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柳清舒双颊如傍晚的落霞那般绯红,她的挣扎逐渐变得无力,只能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亲昵的缠绵之中。她紧紧抱住傅琛,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傅琛情动不已,拦腰一把抱起柳清舒,缓缓走向床榻,他轻轻将柳清舒放在柔软的锦被之中,他轻柔地拂去柳清舒额前的碎发,动作中满是珍惜与宠溺。
“舒娘,你是我的,”他紧紧将柳清舒拥入怀中,心中某个位置又酸又软,对上柳清舒的目光炽热而缠绵缱倦。
柳清舒勾住傅琛脖颈,声音细若蚊蚋:“夫君,我是你的,一直是你的,”言罢,她主吻上傅琛的唇。
傅琛怔愣片刻,随后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汹涌而缠绵,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与无尽的温柔。两人吻得缠绵缱绻,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融入对方的身体之中。
柳清舒迷失其中,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诉说着最深的爱意,她无数次感慨,自己何其有幸,才能嫁予他为妻。她双手紧紧环绕着傅琛的脖颈,将自己全身心的交付于这个紧紧拥抱着她的人,这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更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白头到老的人!
傅琛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他紧紧拥抱着柳清舒,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烛光摇曳,轻薄的纱幔后,两人具模糊的身影紧紧交缠在一起,细碎的低吟和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缠缠绵绵,磅礴汹涌。
夜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