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咖啡不加糖 第12章 家长会·早恋

司佑则和江川延互相加上微信以后，就带着果汁出门了。

司晔让管家去叫黎月晴下楼，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

两人直接去机场，顺便把江川延也带上了，司晔吩咐司机先送江川延去附中再绕路去机场。

司佑则遛完狗回来，家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不过他今天早上倒是大有收获，就是他总算给果汁物色到了一个他和它都满意的女朋友，是一只一岁多的名叫Lily的博美犬。

果汁跑了一个上午，又跟女朋友做了几轮运动，现在终于安静了，趴在地上恢复体力。

司佑则去厨房拿了点狗粮出来喂它，现在是它的上午茶时间。

“终于能让你媳妇儿好好收拾你了。”司佑则威胁果汁，“你以后要是不听话，就没老婆了。”看它还敢不敢在家里捣乱。

果汁三下五除二，一口气吃完盆里的狗粮。

司佑则：“……”

喂不饱，真的喂不饱。

果汁每个月要干完三大袋狗粮，重点是它在长身体，怎么吃都吃不够也吃不胖。

-

周三的家长会如期而至，家长会的前一天晚上，人在意大利的司晔给司佑则打来远洋电话。

小少爷那时戴着头戴耳机，聚精会神地打着《穿越火线》，直接忽略了手机的来电铃声。他给司晔的手机号码特意设置过不一样的来电铃声，所以不用拿手机看号码也知道是他老爹打来的。

游戏大获全胜以后，他才慢悠悠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

屏幕上显示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来自【养生达人】的微信消息。

【养生达人】：别忘了明天的家长会，你晚上先问问张耀林老师家长会的具体流程，别当天去了学校还东问西问找不着北。

真是个罗里吧嗦的中年男。

司佑则默默吐槽一句，从微信联系人列表里找到张耀林的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

【？】：耀哥，我妹妹最近在学校表现的怎么样？

他没有直接询问家长会的事，而是先问了黎咲的在校情况。

【高中班主任张耀林】：学习成绩一如既往的糟糕，而且好像还有早恋的苗头。

早恋？！

她怎么敢的。

黎咲这死丫头真的是要气死他才肯罢休，不过早恋这事可大可小，司晔要是不知道，他就安然无恙，要是东窗事发，他第一个遭殃。

【？】：情况属实吗，对方是她同班同学还是校外的或者社会上的人？

【高中班主任张耀林】：是班上的学生，就是她的后桌，叫江川延。

【高中班主任张耀林】：我也不确定他俩是不是在早恋，就是我看他俩最近课余时间走的比较近，昨天我还在学校小树林碰见他俩，毕竟高中这个阶段这么关键，我也希望你妹妹能把心思先放在学业上，你有空也多关注一下这件事，早恋真的不可取啊。

【？】：好的，明天的家长会我爸没时间过来，我替他过来吧。

【高中班主任张耀林】：没问题，我把家长会的完整流程发你。

【？】：[抱拳]

五分钟以后，仔细地看完一整套家长会流程的小少爷仰天长叹。

真是太不幸了，为什么是他！

手机这时候叮地一声进来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炒饭】：明天郑书颖生日，一起去啊，她之前就让我问你了。

【？】：我倒是想去。

【炒饭】：那就去啊[龇牙]

【？】：去你妈去。

【炒饭】：？

【炒饭】：谁又惹你了？

【？】：你先找个人替我去应付明天附中的家长会。

【炒饭】：what？现在家长会都要开一天了？

【炒饭】：我记得咱们那会儿也就开半天啊。

【？】：那都好几年前了，早改革了。

【炒饭】：怎么着都不可能开到晚上吧，你晚上再过来玩呗。

【？】：再说吧。

【？】：你自己小心点。

【炒饭】：？？？

【？】：你去姓郑的生日会，别被你那个醋精女朋友知道。

【炒饭】：知道又怎么样，我就是去个高中同学的生日会，这么多人一起呢，又不是我单独跟郑书颖一起过生日。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再犯脚踩两条船这种低级错误。

【炒饭】：你放心，郑书颖对我没意思。

【炒饭】：我也没想跟她怎么样。

【炒饭】：我跟她就是普通同学。

过不了多久肯定打脸，司佑则最了解范超这人，虽然他自己也浑，但还没到范超这种程度，至少对待感情，他要是真谈恋爱了，在分手之前一定就是从一而终的，他有感情洁癖，但范超是真浪子，跟霍枝在一起之前，他已经谈了不下二十几个女朋友，每个都是肤白貌美大胸大长腿，每个都差不多在一起一个月就腻了，其中还有一个甚至刚谈上没多久的时候就因为范超劈腿而分手，不过他对以前的每个女朋友都是不走肾也不走心，这点做的还是挺有绅士风度，没去祸祸人家姑娘的清白之身。

霍枝并不是范超以前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她已经很厉害了，竟然超出一个月这个期限一个月了，那女的看起来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过应该也差不多该分了。

想起刚才张耀林在微信里说的那个名字，疑似黎咲的早恋对象，江川延这个名字渐渐和脑海里浮现出的那天客厅里的清秀阴郁少年重合在一起。

司佑则不耐烦的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拿起桌上的银质打火机把玩了几下又扔了回去，连烟都没心情抽了，这个晚上怎么都不得劲。

-

附中高一年级的家长会从周三上午九点开始，先是去大礼堂签到就坐，上午主要是在大礼堂听报告，下午回学生班级跟班主任还有各科老师进行交流，学生放一天假，在宿舍自习。

台上某位学校高层领导讲话，讲到激动处唾沫横飞。

司佑则靠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大礼堂的环境还是跟他以前在这儿上学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中途有人拍了下他的肩。

司佑则转过去看见是一个四十来岁，浓妆艳抹的陌生女人，紧接着他鼻间闻到一股劣质香水味，莫名联想到他家那位养尊处优的继母，她俩身上的轻浮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司佑则眼里露出鄙夷的神色：“有事？”

女人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挂着笑：“小帅哥，你是高一哪个班级学生的家长啊，看着也太年轻了，你是英年早育了吗？”

司佑则懒得跟她多解释只回了句：“实验班的学生家长。”

女人惊叹一声：“实验班啊，那可不得了，都知道附中实验班还有个别称，就是北大清华预科班啊，你孩子学习成绩肯定特别好。”

司佑则提都不想提到黎咲那成绩，她成绩只能用没眼看三个字概括。

但在外人面前，肯定不能丢面，他不想让女人继续误会下去了，解释道：“还凑合吧，不是我孩子，是我妹妹，这次家长会是我替我爸来的。”

女人噢了声：“原来是这样，挺巧的，我儿子也在实验班，学习成绩嘛还过得去，也就是年纪第一而已啦。”

司佑则生平最讨厌的一类人就是喜欢凡尔赛的，他没耐心再跟她废话，直接转回去了。

听报告听的无聊至极，摸到烟盒又放回去，最后他拿出手机玩连连看。

范超的微信消息提示框弹出来。

【炒饭】：图片

【炒饭】：图片

【炒饭】：图片

【炒饭】：图片

【炒饭】：图片

【炒饭】：怎么样，让你不来，后悔去吧。

司佑则随手点开其中三张图，照片都是郑书颖的生日会现场图，生日会布置的很隆重。

生日聚会的地点就在郑书颖家的别墅，另外范超发的有一张是生日蛋糕的特写，还有一张是郑书颖在切蛋糕。

说实话这种生日会他从小到大参加过的多了去了，无论是帮朋友过还是自己过，搞不懂范超兴奋的点在哪儿，大概生日会只是个借口，他是拿生日会来当他能跟郑书颖待在一起的挡箭牌了。

司佑则没回复他，继续熬到上午的会议结束。中午是在食堂吃的，他本来想让黎咲也过来，后来想起她手机被他缴了，于是就没去她宿舍找她，自己去食堂吃了午饭。

食堂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味同嚼蜡。

这么多年了，估计还是同一批厨师。

范超又给他发了消息。

【炒饭】：早上没看手机啊。

司佑则一边给他回消息，嘴里叼着个没放盐的鸡爪，食之无味。

【？】：看了啊。

【炒饭】：所以你到底来不来啊。

【炒饭】：除了郑书颖，我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炒饭】：无聊的想死。

【？】：下午结束看时间。

范超没再发消息过来。

下午各班学生家长陆续去到自家孩子所在的班级。

附中的主教学楼也没变，总共就三栋。

司佑则走到高一那栋，实验班在顶楼，他上楼以后直接走到高一（13）班后门，教室也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家长，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跟这里格格不入。

“耀哥。”司佑则跟张耀林打了声招呼。

“你来了，你妹妹的座位在第四组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张耀林指了指第四组那边，“你过去吧。”

司佑则走到黎咲的座位边上，她的桌面上没放东西，但上面乱七八糟地贴着一些卡通贴纸，她同桌的书桌上倒是整整齐齐叠放着书本和试卷。

至于后桌那位姓江的，他家长还没来，司佑则打算跟这位江同学的家长好好聊聊。

“各位家长，我是高一（13）班的班主任张耀林，今天是附中高一开学以来的第一次家长会，欢迎各位家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

司佑则听到后座椅子拖地的声音，他转头看了眼，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上午在大礼堂碰见的那女的。

没想到她竟然是江川延的家长，真是冤家路窄。

“诶，这么巧啊，又遇见你了，小帅哥。”女人的声音有点突兀，引起了教室其他人的注意。

张耀林皱了皱眉：“这位家长，现在不是自由讨论时间，请您先就坐听讲。”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张老师。”女人坐到椅子上。

女人坐下后没一会儿，从后门又进来一个人。

他走到司佑则边上的位置坐下。

司佑则转头看了眼，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生。

“兄弟，你也是替人来家长会的吧。”男生比较自来熟，看见跟他同龄的，都能聊上几句。

司佑则嗯了声：“你是替你爸妈来的？”

张耀林的视线落在他俩这边。

男生摇了摇头，压低声说：“替我发小来的，他又是替他爸妈的，他爸妈不在家，他今天忙着处对象，没空来，让我当这个冤大头。”

司佑则：“……”还真是有点同病相怜。

男生说：“我叫贺知舟，咱俩这么有缘分，认识一下呗。”

司佑则二话不说，直接拿手机加上他微信，两人刚认识就组队打上手游了。

张耀林说到月考成绩的时候，司佑则暂停了游戏，从黎咲座位的桌肚里摸了张数学月考卷子出来。

试卷应该是随手被她塞进桌肚里的，整张卷子皱巴巴的。他摊平看了眼，试卷上全是红叉叉，太震撼了，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到数学只考了十分的，他就是闭着眼睛写都不至于写成她这个鬼样子。

审判完试卷，司佑则从桌肚里又拿了本她的数学练习册出来，他记得这本练习册是之前他陪她逛书店那天买的，随手翻了翻，果然都是空白的。

他瞥了眼旁边，贺知舟动都没动过桌上和桌肚里的东西。

司佑则：“你不看看她的试卷或者作业什么的，装装样子？”

贺知舟还在打游戏，头也没抬：“懒得装，又不是我妹，是我发小的妹妹，跟我可没关系，我能来都已经算给他面子了。”

这话倒也没毛病，司佑则收回视线。

张耀林发话：“现在是各位家长的自由讨论时间，等一会儿各科老师也会过来，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来跟我们交流。”

贺知舟跟张耀林说明情况以后就提前离场了。司佑则本来不想转过去跟女人说话，但是早恋这件事非同小可，他还是要提醒一下她。

司佑则转过身，开门见山：“这位江同学的家长是吧，我有件事必须要跟你说一下。”

“你说你说。”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司佑则表情相当严肃，语气正儿八经：“张老师跟我说，你儿子可能在跟我妹妹谈恋爱，你回去问问，如果是真的，请你管好你儿子，早恋这种事，吃亏的都是女孩子，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高中阶段的重要性。”

女人明显有些不相信：“我儿子这么乖，怎么可能早恋？”

司佑则问：“你真的了解你儿子吗？”

“我……”女人一时答不上来，“我回头问问他。”

司佑则刚想转回去，又听见女人问了句：“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司佑则丢下两个字：“黎咲。”

“原来是咲咲啊。”女人哈哈笑两声，“我家儿子跟咲咲确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两家人之前在琉璃巷的时候就是对门邻居啊，后来咲咲跟她妈妈搬走了，他俩联系少了点，没想到又变成同班同学了。”

司佑则：“……”

“但你说他俩早恋，这应该不可能，他俩就是互相太熟悉了，走的自然比普通同学近，打打闹闹也很正常，青梅竹马嘛，你懂的。”

整个下午，司佑则脑海里只回荡着女人那句：“青梅竹马嘛，你懂的。”

各科老师过来跟家长们交流的时候，张耀林喊了声魂不守舍的司佑则：“黎咲同学的家长，你过来一下。”

司佑则起身走过去参与到他们的谈话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妹妹这成绩，想上本科，我还是建议她走艺考吧，普招的话，估计也就是上个专科。”

每个科目的老师说到最后都会来这么一句。

家长会结束的时候，张耀林又跟司佑则聊了下黎咲：“你回去有时间还是多辅导一下你妹妹的功课，有你这么个状元哥哥给她做榜样，我认为她的进步空间很大。”

司佑则勉强扯唇笑笑：“我尽力吧。”

张耀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那届是不是又要开同学会了，郑书颖给我发消息问我年底有没有空参加同学会，具体时间还没定。”

司佑则：“同学会我也不太清楚。”

他去年没去，今年还没收到消息。

张耀林：“这一晃又过去好几年了，连你妹妹都念高中了，岁月不饶人啊，干不了几年就得退休咯。”

司佑则：“耀哥，你都桃李满天下了，还这么伤春悲秋呢。”

“人不得不服老啊。”张耀林叹了声，“不说了，你早点回去吧。”

-

司佑则在食堂门口跟黎咲碰面的时候是晚上六点，食堂已经接近打烊，灯都关了一半。

“这个点都没饭吃了，还过来干嘛啊。”黎咲仰着脑袋看他。

“跟你谈谈。”司佑则转身走进里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谈什么啊。”黎咲走过去，看到他把手里的数学作业本和月考试卷放到桌上。

“自己检讨一下，这还只是数学一门课，其他的科目我还没来得及看。”司佑则双手抱臂，靠坐在椅子上斜睨着她。

又摆出这副大家长的样子。

黎咲撇了撇嘴：“不是我不想写，我真的写不来嘛。”

文科还能死记硬背，数理化这些课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司佑则随手翻了下她的数学作业本，黎咲这才发觉不对劲，马上伸手过去拿，司佑则眼疾手快地把作业本拿到手上，身体侧转过去。

黎咲脚下一滑，差点摔到他身上。

司佑则低头看了眼手上被他翻开的那一页，最上面的空白处用黑色水笔画着一个卡通大猪头，旁边一个箭头指着那个猪头，箭头另一边写着司佑则三个字。

司佑则轻笑了声，看来她是真的很讨厌他，连写作业的时候还要想办法骂他。

不过这个猪头画的还挺可爱，乍一看还真跟他几分神似。

他转回身，故意板着一张脸：“你骂我是猪啊。”

证据都摆在那了，黎咲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低垂着小脑袋瓜，无言以对。

司佑则看她一副想发作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哑火表情，笑的肩膀都在颤抖：“自己数学才考十分，还好意思骂你哥是猪？”

黎咲：“……”

司佑则伸手推了下她脑袋：“小没良心的。”

为了今天的家长会，他翘了两节专业课，游戏没打，生日会没去，把范超一个人抛下。

她倒好，还在变相骂他，就是个一点没良心的小野猫。

黎咲小声说：“我错了，可以把作业本和试卷还我了吧。”

她认错态度很敷衍，司佑则也懒得跟她计较了：“以后周末回家，哥给你补课，不只是数学，理化生每门课都要补。”

黎咲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司佑则把卷子和作业本递给她：“先别急着走，还有话跟你说。”

黎咲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司佑则语气又冷又严肃，还带了点威胁的意味：“以后离你们班那个叫江川延的远一点。”

开个家长会，又是司狗备受打击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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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长会·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