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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她成皇后了 第28章 释怀

作者:裴怀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20 18:06:36 来源:文学城

不少人心中都清清楚楚,奸佞不代表无能,苏清机雷厉风行,一如当年吏部改制,甚至比当年还要狠决,妓馆查封妓子脱籍,从承煊侯始,官署里路过的蚂蚁都要拿两文钱出来,短短时日便凑得款项,具体数目不明,也有不少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苏清机闹这么大,为的竟是谋得又一项敛财之计。

“真不愧是十五岁就敢勾结工部要大兴土木的货色!”

虽然终究没成,可三岁看老,苏清机自少年入朝来便是个胆敢搅弄风云的东西,可恨当时掌权的高阳王怎么没看出来,应当那时就把苏清机弄死才是!

骂骂咧咧恨恨怨咒,苏清机一清二楚,但她根本不在意区区狗叫。

确认了工部图纸无误后,苏清机准许动土,一切有条不紊,她也终于得空闲下来,同她陛下在花园下棋消遣片刻。

芃娘过来回禀:“大人,离府的十数人俱已安顿好。”

苏清机落下黑子,转头温声道:“我知晓了。芃娘辛苦。”

芃娘摇摇头,笑着道:“李管家还寻我给府上看夏衫料子呢,大人,我先过去了。”

苏清机颔首,目光转回棋盘,白玉棋将将落下。嘶,她陛下怎么下那儿啊?下那儿要输啦!

她聚精会神琢磨着自己下哪儿才能给她陛下逆天改命,耳畔冷不丁撞进一句,“你年纪也不小了。”

什么?苏清机一下没反应过来,抬起眸,对面的人墨眸平静,也看着她。

“朕听你们方才的意思,你府上姬妾大多已经遣散?”他修长手指轻叩玉盘,清沉嗓音淡淡从容,“朕给你指门婚事如何。”

苏清机实实在在没想到会听她陛下提起这茬。她很久之前不是一劳永逸了吗?难道他忘了?

忘了没关系,她可以再来一遍,苏清机面露为难:“陛下,臣不……”

江焉打断他,目光清明,“朕知道。”

“只是朕见你长久形单影只,你虽不言,但也总有寂寥之时。”他似乎斟酌着话语,只是不知为何,苏清机总感觉他好像不是临时起意,起码逻辑十分流利,“不拘门第出身,若能知你懂你,于你而言,也算陪伴慰籍。”

得,一把把她话堵死了。都知她懂她了,还会在乎区区世俗**吗。

苏清机不明白啊,怎么百用百灵的不举都不好用了??

“臣……”她极为委婉,“……其实不觉得寂寥。”

江焉知道他与敏国公府的那个庶女再没有过往来,那日赴约,兴许是当面婉言谢绝爱慕。

只是那日在这里,他也想了许多。

苏清机寡欲是一回事,可终究也是男子,他不奸不佞,对女子以礼相待,对姬妾温和可亲,他不欲娶妻,不在意儿孙,可若能有个人和他白头偕老,他心里大约其实是愿意的。

毕竟昔年他称自己不是宜室宜家的性子,话音里是觉得对不起那人,而不是抗拒那人存在。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平白孤寂这些年。

江焉语气很平缓,不是不容置喙的独断意思,“但你终究孤家寡人,夜深回家,房中甚至没有一盏灯,难道不孤凉?你为朕落得如此声名,倘有人知你真意,你心中又难道不动容?”

苏清机几乎脱口而出:“陛下您不是知道吗?”

江焉微滞,转瞬即逝。

苏清机说完便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她指尖摩挲着墨玉棋,好像打了结的脑子也转了过来,嘴巴才跟上,一一反驳:“臣夜深回家,只想宽衣睡觉,哪留意得到点不点灯、孤不孤凉?且……”

脑子转了过来,苏清机又觉不出哪里不对,只能如实继续道:“臣又不在意声名,臣心甘情愿,又不委屈,何来期盼他人知臣真性情?”

“于臣而言,对人坦白臣之真容,只会令臣警惕留心,担忧坏事,臣……委实想不到什么动容场面……”

说完,她反刍了一遍,因而确认自己刚才的脱口而出根本没哪里不对。

认真地又说了一次,“陛下知臣便足矣。”

紧接着小声:“所以,陛下还是收回成命吧,臣真的不想娶妻。”

江焉迎着他游移却又真心期待的目光,胸腔几凝,险些窒住。

抬手,微微掩住眉眼。口中却轻松骂他,“你娶不娶与朕何干!朕好心怕你孤单,你竟不领情!”

这是翻篇不再提的意思吧!苏清机眼瞳一亮,忙颠颠接:“是臣不识好歹,辜负陛下苦心!臣该罚!臣这就将棋收回两步,权当给陛下赔罪!”

她低头飞快捡着自己落下的棋子,没有发现似乎翻篇的江焉全无他嗓音中的轻巧松弛,眸底深邃如墨,化不开的浓重难言。

这一局到底让苏清机掰了回来,自己反胜为败,心中的纳罕倒一直没消。虽说她陛下确实比较体恤臣下,可怎么突然就想起指婚来了?他自己不还没再册皇后?该不会正是被人催烦了,所以碰巧想到她吧?可之前也没看见催立后奏章啊……

奇怪,太奇怪了,一般而言,事出必有因……“给朕下。”

苏清机一惊,便见他威胁地看着她。她讪讪,方才逆天改命确实有些过分。

“臣这回一定好好下!”

她正气凛然保证,实际上心中却在想,不知他还记不记得之前说过的择日教她打马球,骑射她定然比不过他,马球只会更逊色,便不必如对弈一般绞尽脑汁输得漂亮了……

棋局渐呈僵持之势,苏清机容色凛然,漂亮眼睛紧紧盯着那微微游移的指尖。他到底要落哪儿?

“苏清机!”

颤怒声音响在耳畔,随之而来的,是瞬间剧痛,苏清机耳中嗡鸣,有一刹那的晕眩。

她抬起眸,看到自己娘亲高举的掌心,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清脆一声掌掴,江焉惊得指尖墨玉棋滚落棋盘,一瞬间站了起来,疾声惊唤:“清机!”

那打了苏清机一耳光的妇人再度扬起手要挥打,江焉心中一窒,几乎立刻不管不顾上前护他,极幸好,他还没懵,闪身躲过。

“你这个不肖子!你还敢躲!你都做了些什么!”她怒色滔天,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你哥哥!我让你来考功名做好官,你、你——”

话音戛然而止,妇人陡然晕了过去。

苏父拄拐在后,便看见这一幕,气得心口作痛:“苏清机!你眼里还有我们吗!”

他举起拐杖便要打苏清机,被赶来的芃娘桐娘并其他人一起拉住,“不许打我们大人!”

苏父看见她们,立刻便想起那荒诞至极的“十八房小妾”,拐杖一松,霎时间也气昏了过去。

芃娘跑到苏清机面前,看着那鲜红的巴掌印便掉下泪来,苏清机顶着红肿的脸颊,却丝毫不焦急失态,一边嘶气一边道,“芃娘,先别哭,快给老夫人老太爷找大夫啊。”

直到两位老人家被带走安置,江焉才堪堪能够开口。他本是想问怎么回事,可是一问出来,“……疼不疼?”

他直直看着苏清机被打的那边脸颊,心中不断地想。他都没动过他一根头发丝。

苏清机苦大仇深点头,“疼呀。”说话间,牵动唇角,又不住嘶气。

江焉没再开口。

苏清机后知后觉,她陛下是心疼她?

她定了定神,凝眸看向他,才发觉他脸色难看至极,差点让她跪下请罪的地步了。

“陛下,您别这样,我害怕。”苏清机颤了颤声,尽力平稳地解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可他听了,神色更加森然,偏偏声音极度冷静,“难道他们动辄动手打骂?”

苏清机真的快给他跪下了,她的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啊!

幸好,药膏及时送来,贴心的芃娘还一并带来铜镜,红着眼睛依依不舍离去时,若不是苏清机实在说不了什么话,真的多少得哄两句。

她打开药膏,对着铜镜一点点上药。心中还在庆幸,还好他没有像上次一样一定要亲力亲为,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焉看着他的指尖沾着药膏,涂抹过微微渗出血丝的唇角,他没再发出声音,疼得眉头深拧。江焉想代替他的手,为他抚平伤疼。可终究,袖中的手死死攥住。

他看着苏清机上了药,又慢慢地给自己消肿,似乎算算时间,对他道:“陛下,臣先去见过爹娘。”

江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厉声中带着不易觉察的颤,“他们若再动手怎么办!”

苏清机满不在意摆摆手,仿佛胸有成竹,微微弯着眉眼,“臣三两句便足摆平,陛下还不相信臣么?”

江焉比世上任何人都相信他,可是他不知道有谁会对父母用“摆平”二字。

苏清机几乎从来没提起过爹娘,江焉望着他被掴打的半边脸,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这是怎样的一段血肉亲缘。

在苏清机转身欲走时,江焉快步拉住他,在他讶然的目光中狠了狠声,“朕就在这里。”

苏清机微怔,她陛下这话的意思……是给她撑腰吗?

她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什么,委实是好生奇怪啊,分明是她爹娘,可竟令她陛下警惕担忧到这个地步。

她再度弯弯眸,“陛下放心,当不至于的。”

苏清机话是这样说,可方踏入房门,险些被用尽全力扔过来的拐杖砸到。真是幸好自己闪得快呀……她默默抚了抚胸口。

“你给我跪下!”她爹喘气嚇嗬,听起来似乎又要气昏过去了。

苏清机跪得麻利,不等她娘再骂什么,先道:“方才站在儿子身边的,正是当今圣上。”

“儿子为圣上出生入死,换得平步青云,六年间从北至南,过青州而不入家门,所做之事皆为圣上而已。”她举起手指头,“儿子对兄长在天之灵起誓,绝无欺压百姓,绝无有辱兄长之举。”

老两口愣住,苏清机不管什么,继续说最后一句:“不知爹娘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匆匆赶来京城,儿子只有一句,官场如战场,倘儿子一朝踏错,只会祸及苏家满门,届时兄长的灵位都要被人取下来万般践踏。”

“你说什么!”苏母吓得脸色发白,“这怎么可以!”

这不就摆平了?

苏清机也不起来,跪在地上温声好语,“所以,娘,是谁让你们来的?女……”

话音未露一半,即使被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老两口也同时瞪向了她。都这么多年,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

苏清机低了眸,从善如流改口,“你们告诉儿子,儿子去找他们算账。”

他们对视一眼,将怎么会来京城的前因后果都讲给苏清机听,末了,还是忍不住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院子里那些莺莺燕燕又是怎么回事?云闲可是有功名在身,是幽州的解元,他们怎么敢动云闲的灵位!”

苏清机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大概明白会是谁,口中认真敷衍了几句,利落起身走人。

一回到花园,不住踱步的陛下猛然停下,朝她看来,而后,疾步上前,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苏清机哭笑不得,胸口却泛着莫名的慰籍,语调都温和下来,“臣真没事,陛下放心。”

就算没事,可他怎么能放心!

江焉脸色仍是很难看,但苏清机俏皮地冲他眨了下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臣带陛下出去玩。”

若不趁她爹娘还未反应过来赶紧离开,只怕待会儿两个人就要来三跪九叩参见皇帝,再絮一些幽州解元,麻烦麻烦。

苏清机知道她陛下真是牵挂她,特意择了一处好说事的茶坊,幽静隐蔽,不慌不忙先为他煮茶。

一切都始自那个完美的少年天才苏云闲,虽说女扮男装的症结也在于此,但苏清机稍加润色,便巧妙遮掩了过去。

她讲完时,茶甚至还没沸。

江焉的注意力原本一直在苏清机那半张脸上,可从听到整架葡萄藤连同下面的秋千一起被拔除开始,他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

听至最后,江焉控制不住死死掐住手心。

怎么会有父母逼迫幼子按照早殇长子的模样长大,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一样,甚至因为没能拿到一样的解元功名,就罚他一个人在深山雪庐中禁闭思过。

苏清机那样清弱孱瘦,天一冷就要将手炉抱在怀里的畏寒体质,难道……

他在想什么简直写在脸上,苏清机都不用费心猜。她连忙解释:“不是陛下想得那样。臣生来便不耐寒暑。”

可就算她这样说,他的脸色也没有好上一点,反而克制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一字一顿,“他们究竟拿你当什么。”

哪怕养条狗,也不会将它独自丢弃在冬日。

苏清机早知她陛下其实也是秉性正直,可眼下的反应,也让她有些害怕。连解释也是小心翼翼,“其实……臣是故意考差那么一点的……”

“臣那时心中恨怨,一来想反抗报复,二来,其实是为能够清静清静,不必日日相对……”

她大着胆子,小声强调:“真的。”

江焉对上他不避不闪认真的眸光,可心中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他一样淡然从容,初识之时,他不止一次说过“家教甚严”,他竟天真地以为当真只是家教严厉,他无数次惊叹他心思玲珑,可他少时也有忍不住的怨恨报复。

他苏清机不是生来就自在随心,是至亲所迫,一朝看淡,无畏无惧而已。

江焉想起他十五岁与青云观道长论道得胜,又想起御案上,他从江南挑选送来的精巧小玩意儿。

他本该有打马观花的悠闲一生,而不是十数年来被逼迫活在他人的影子下,被逼迫十五岁只身远赴千里考功名。

如果不是摊上那样的爹娘。

甚至,如果不是遇到他……

他本该有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陛下?陛下?”

苏清机大胆探手在她陛下面前挥了挥,在他墨瞳凝落她脸上时,眉眼轻笑,故作一礼,“陈年旧事,还请陛下早做释怀呀。”

江焉说不出来话,他望着他,低声道,“你的旧事,朕释什么怀。”

他漂亮昳丽的眼眸笑得更粲然,信手为他斟茶,“正是呀,臣于当年殿试之上便已释怀,此刻说来,不过过眼云烟。”

江焉从他手中接过茶盏,慢慢饮了一口,茶水后甘,喉头说不出的清冽,就像苏清机这个人一样。

他搁下茶盏,白瓷轻轻在案上碰响一声,眉宇间从容淡然,“你虽不愿娶妻,只是难保将来不会遇到心上人,倘若有那一日,朕给你赐婚,总行了吧。”

苏清机不知道她陛下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一茬,不过这承诺活泛,过个十年八载,谁还想的起来呢?不打紧,不打紧。

“那臣便先谢过陛下了。”她眉眼弯弯,应了下来。

清机宝宝:虽然这承诺不打紧,但还是好生费解啊,陛下他怎么突然对我的终身大事这么关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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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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