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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她成皇后了 第108章 夜夜减清辉

作者:裴怀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26 16:33:49 来源:文学城

1.

苏清机丁忧几月,是从未有过的闲适日子。在她从幽州回来,几个月后,北狄开战。

这场战事旷日持久,自景渊二十年冬,至景渊二十二年秋,甚至显出败势,不少人都有主和之意。

苏清机对此置若罔闻,于是又令这些人生出不满来,暗暗有所怨言——若非仗着皇帝后宫无人,她安能有这些闲心插手朝政?

每每想谏言选秀,内外上下又都忧心着战事,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若是能够停战止戈,一切便能步入正轨了。哪里有女子入朝的道理。喜欢理事,回内宫理去。

这些人心中所想,苏清机大抵猜的到,只是于她而言无关紧要。

时机将至……她立在高楼上,遥望北方,良久,收起手中一纸飞燕。

明昙在楼下撑伞捧着披风,见到苏清机下来上前欲奉,苏清机却摇摇头,询问:“陛下仍在太极殿么?”

明昙点头:“方才陛下还遣人来问您晚膳想用什么。”

深秋多雨,江焉已经病了半个月,时轻时重。

此刻秋雨潇潇,他一定心力不济,苏清机眉心深拧,又嘱咐明昙:“让御膳房备些清鲜的羹汤点心。”

非但心力不济,他午时便没吃多少。苏清机抿唇。生老病死,病能够与其他相提并论,无外乎足够折磨蹉跎。他病得难受,因而食欲不振。

苏清机没有良方,她只是很快去到太极殿。

无论如何,只要见到她,起码他便舒展眉头,会好受些。

太极殿的臣子似乎刚刚离去,他阖眸,轻轻按着眉心,周身萦绕着烦倦之气。平日无论是急是怒,他都控制得极好,轻易不会被人察觉。

苏清机踏进殿门,他并未睁眸。是将她当做去而复返的臣子了。

只是片刻,没有声音,他应是意识到不同寻常,停住动作,看到她的一瞬,眸子陡然亮起。

苏清机才到他身边,就被他一把拉下,坐在他怀中。

殿门未关,外面也有人,苏清机却并未羞耻挣扎,只是静静由着他埋进自己颈窝,紧紧揽住自己。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抬起头,眉眼都变得懒洋洋起来,恣意含笑,“清机心疼我,我真高兴。”

一如既往的促狭,也是别样的撒娇,苏清机却没有红着脸瞪他,她摸向他手腕,诊脉的功夫里,他安静专注望着她,温声哄道:“清机若是担心,便给我开些药罢,也许用了会好一些。”

心病还须心药医,何况是药三分毒,既然无用,又何必用。

苏清机不知道他的怪疾要如何才能痊愈。

他们已经成婚,朝夕相见,夜夜共枕。心意相通,两厢情愿。

于他而言,难道还不够么?

还要怎样,他才能摆脱景渊十七年春的那一场阴雨?

苏清机抬眸,面前人眉眼带笑。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苏清机望着他,在他唇上一吻,而后依偎他怀中,听着那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忽然小声问:“陛下此刻是不是极满足?”

江焉微愣。莞尔。

已不需要回答,他的心跳是最好的证明。

苏清机只于此事,束手无策。她烦闷极了,甚至有些想学他胡言乱语,“不然陛下……”

“清机……?”

几乎是同时。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苏清机抬眸,对上他更加奇怪的目光。

“怎么了?”苏清机不由得问。

江焉缓缓松开圈住那纤细手腕的手。他原只想圈住相扣而已。

他一时甚至不知自己此刻是何心情,只望着她,“我不知有没有摸错……”

“……清机‘月事’是今日么?”他不确定地问道。

苏清机愣了刹那,意识到那可能,她下意识摸上自己手腕。

不是很明显的脉象,但是极为特殊。往来流利,如珠似滚。

这是滑脉。

不是月事,就是……就是……

苏清机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已不需要任何话语了。

两个人呆在一处,许久,才回过神来,对望间,皆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苏清机语气虚幻:“是、是滑脉吧?”

连清机都不确定了,江焉再次轻扣她腕间,更加不确定:“是……滑脉?”

滑脉,那就是腹中已有胎儿。

苏清机低头看着他们的手,又看向自己小腹,这里面,竟然会有个胎儿……?

江焉好一会儿才能确定,但张口仍是捉摸不定问道:“是,半个月么?”

苏清机又去摸了摸,脉象很浅,依稀是半个月。

若说时间,也是对得上的。那日雨很大,他烧得厉害,偏偏还有意识撒娇,可怜兮兮央求她。

无药可用,又远不到用针的地步,苏清机也……无法不心软。便应了他。

那日他无处不灼烫,连目光也不清明了,禁锢她的手却极为有力,喃喃唤着“清机”。

苏清机神色复杂,耳根微红。

江焉亦同样想到那一日,他低咳了声,没想到却立刻引来她的关注,“陛下今日仍咳么?”

他咳不咳的有什么要紧,现在要紧的分明是那未足半月的孩儿。理智上,江焉知道这才是寻常人的正常念头。可他心中,却独因她的切切关怀而极度满足。

他甚至也不须掩饰。

他一眨不眨,苏清机无奈轻叹,只是那叹怎么听都是一派纵容。

江焉眉眼弯弯,而后才想起孩子,他的目光往下,落到她小腹上,抬手轻抚。明明依然是平坦纤细……里面竟然会有个孩子……

他们几乎额头抵着额头,像极了彼此依偎的两只鸟儿,一同看着那一如既往寻常纤细的小腹。

苏清机突然小声说:“陛下好像要做爹爹了……”

江焉望着她,她也望他,喃喃:“我好像也要做娘亲了……”

片刻后,她弯起唇,眸子粲粲,他也温柔莞尔。

是啊……他们将要有一个孩儿。

2.

直到明昙在外面回禀,苏清机的心神才全部回转过来。她探他额头,还是有些低热。

“清机不必顾虑我。”他捉住她的手,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只是低低温柔:“这场雨快停了。”

他的“预感”一向极准,苏清机总算能稍微宽些心,她要让明昙摆膳,只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她看向捉住她的手的那只手,神色变得捉摸不定,语气也不太确定:“陛下……怎么会摸出滑脉来?”

江焉微顿。

苏清机便知道,非是她想多了。她的陛下,的的确确突然精通了医术,只是扣住手腕指腹触摸的功夫,滑脉都能摸出来。

苏清机这下全心疑惑探究起来。

江焉其实没有特意遮掩的意思……只是也没有特意提起的必要。

“当年知晓清机是女子……我便明白了清机讳疾忌医的关窍。”他似回忆,神色略有不自然,很快恢复如初,漆黑眸子望着她,“清机掩藏秘密实在辛苦。我便是想着,若再有……”

他不再继续说,略过去,抿唇温声道:“至少我能为清机诊治一二。”

不必他坦言,已足够苏清机明白他略过去的是什么。

是那场牢狱之灾。

她日夜赶路,被投下狱,又有旧疾。堆积一起,病如山倒。

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大限将至。

他万分后怕,乃至许久之后,他想也没想,便否决了她受牢狱之灾的谋划。因而,才会起意,让她前往岳州。

其实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清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在他放弃己身情爱后,他也会知道,也许不知哪一日她的秘密就会被拆穿。

但他还是从一无所知开始学起,还是……思量着她归隐之日。

苏清机静了许久。

不知能说些什么。

仍是许久,她才低声道:“陛下日理万机,还能为我抽出时间……”

他打断她,莞尔温柔:“为着清机,怎么都是有时间的。”

他也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些紧张:“昨夜我……”

这下换苏清机顿住。昨夜他又撒娇求欢。他在病中,苏清机本来不欲纵容他的。只是……又没能抵挡住。

堪称一点好消息的是,她虽然没能抵挡住,但也还有些微弱坚持。是以他没有过分激烈,只是拥着她,慢慢听雨声。

苏清机一语不发,可耳朵尖已经红透了。

静谧的羞赧令江焉喉结滚了滚,他竭力让自己思绪回到正途上来。昨夜并无过分,她不说话……也说明,应是无事的。那就好。

苏清机亦竭力摒除昨夜,若无其事回了明昙。

江焉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宫中但有喜事,一向是大加赏赐的,他竟给忘了。

他舒展眉头,准备唤德福进来,可就在同时,他眼底眉梢的笑突兀凝住。

似乎心有所感,她从他怀中抬起头。

她抿起唇,方才发现滑脉的欣喜在这一刻宛若凝结起来,气氛古怪。

好一会儿,江焉才能开口,声音轻而低:“清机。”

情绪已经辨不分明。

他定定望着她,她没有躲闪,只是对望间……

“这个计划,年前便已谋定。”苏清机缓缓地说出口。

她要在战事最后,亲往北狄,威吓白氏——狐玉,令其代表北狄献上降书。

而江焉,从一开始便不赞同。

山高路远,异域危险,都是他反对的因由。

苏清机用了很久,也用了很多理由,前段时日才勉强说服了他。只是这样,她也要带一队护卫才能离京。

这个孩子……来得太巧了。

江焉知道,她也不舍得带着孩子以身犯险,但即便不舍得,她定下的谋划也不容更改。

她处处把控,最后的那个时机,她布了太久,也等待了太久,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容许有任何差池。

“陛下,年后便过了头三月……”

“我宁愿是我代你去,我与你,对北狄来说是一样的。”

他们同时开口,只是苏清机语气斟酌,没能说完。

江焉握住她的手,紧紧相扣,冷静决然,“清机,我去没什么不可以,稳住战后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这句话他曾经说过,在她第一次提起要亲往北狄后。

彼时苏清机花了很久才打消他的念头,现在,苏清机只是反握住他的手,缓缓摇头,“陛下,不一样的。”

“陛下是一国之君,狐玉见到只会生出鱼死网破之心,哪怕死她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她道,“可是我不一样。”

昳丽眸子深深望着他,极力想要说服:“她惧怕我的手段与阴谋,她见到我,便会害怕我是否布下陷阱,如影随形阴魂不散,她怕她被算计得死了都没人知道。”

“只有我去,她才会心神大乱,无力反抗。”苏清机深吸口气,眸光恳切,“陛下,倘若明年不止戈,这场战事便要僵持数年。”

劳民伤财,穷兵黩武,届时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让百姓一苦再苦,后世评判,一句“刻薄寡恩”而已。

开疆拓土是千秋功绩,可百年后呢?一场仗将钱财用尽了,百姓苦尽了,庙堂内外又怎么能不动荡,这是得不偿失,事倍功半。

只有白氏降,北狄顺,才是最好的局势。

而要让白氏降,只有让她亲往北狄,去见狐玉,将她吓得魂不附体,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一条活路。不费兵卒不费粮草,只要她一个人去往千里之外,仅此而已。世上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她的未竟之语,江焉又何尝不知。

为君之道,他也一清二楚。

道理他都明白,可是这笔买卖要她以身入局,亲自冒险。

江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的话来,他只是满心只有一个苏清机而已。

他闭了闭眼,容色极度克制,“清机,可是你历来体弱。”

她的确不常生病,可是那一年,她险些没能从牢中安然出来。

她要去北狄,以有孕之身舟车劳顿,还要直入北狄王庭。

江焉管不了这个孩子与他们有没有缘分,只是苏清机什么闪失都不能有。

他让步同意她往北狄,已经时常难安。

他绝不容许她再因一次远行,出任何事。

苏清机如何能不知他心底担忧惊惧。她抬手抚他紧皱墨眉,极温柔:“我知你心忧惧,这也并非没有道理。”

迎上他一瞬不瞬凝望的眸,她迟疑斟酌着哄,试探道:“我提前启程,并不赶路,慢慢前往北狄,这样可好?”

“只作富户出行,处处都以舒适为准,不算舟车劳顿。”她软声,“就同春游一般,走走停停,好好护着自己,绝不劳累,好么?”

他不语。

苏清机知道他还是不肯赞同,只是不愿与她争执。

很不合适,但她心头奇怪地不合时宜地一软,想了想,她又道:“我平日坐的那把交椅,陛下觉得它稳不稳妥?我保证,哪怕到了狐玉面前,也是安安稳稳坐在上面,不会让自己有丁点儿闪失。”

没有人比江焉更清楚,于口舌之争上,他一向只能落她下风。

也许这一次他也会无话可说只能让步点头,但现在,此刻,他一点儿也不想答应。

他偏过脸,可有人又侧身追来,歪头盯着他,眼波柔亮。

“陛下生气了吗?”她软声。

没有得到回答,苏清机却愈发心软,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亲。

他非但没有软化,神色愈冷了。

这神色于苏清机而言实在太新奇,她仿佛就没怎么看过她的陛下冷脸……十六七岁时的冷脸倒是有过,但那毕竟不是对苏清机。

于是她只是在他怀中,勾着他的脖颈,目不转睛盯着他。

良久,她发出感叹:“哪里来的冷面郎君,真俊俏。”

江焉不可置信,终于看她,她耳尖微红,可眸子却仍是亮亮的。

虽然羞赧,但还是发自内心说出来了。

江焉只能再度别过脸,极力冷淡,“清机不必用这种法子来蛊惑我。”

苏清机“唔”了一声,这下更诚实了,小声道:“我只是说些想说的话,不是在说服陛下。”

顿了顿,又道:“今天不谈此事了。”

她再次亲了亲那紧抿的唇,温声道:“只是觉得陛下俊俏,情不自禁。”

江焉不说话。

可苏清机感觉得到,他心头纷杂,跳得很快。

良久,他终于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他凶巴巴的,然而正要说些什么时,明昙在外面又回道:“晚膳已经备好,还请陛下与娘娘移驾。”

静了一瞬,他咬牙,按住她后颈狠狠吻,“清机只会作弄我!”

苏清机根本没有反手之力,不过她也没想反抗,在近乎强迫的姿势中,她甚至羞赧迎合,喘息时微乱的心神想着,她明明、全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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