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娘与容文渊等人回到青山镇的县衙,容文渊让人备好纸墨,自己则根据翎娘所形容的,勾画出了那黑面獠牙面具的模样。
“大人画的真好,和我所见真是像极了”翎娘拿起图纸仔细看了看。
“像便行”容文渊接过翎娘拿来的画,又交给一旁的监镇官:“你让人拿着这画去镇上寻那些做面具的工匠,问问有没有谁做过这样的面具”
监镇官领命,便告退了,正好与来找容文渊的夏元晏辞擦肩而过。
“大人,这是验尸笔录”夏元晏辞将一打小本子交给容文渊。
容文渊看了笔录,皱了下眉头,果然与他判断一样,尸体致命伤是三日前的,血迹在衣物上的呈现有被人搬动的痕迹。
容文渊让夏元晏辞先带翎娘回燕京,自己则去宋老那探望一番。
夏元晏辞雇了镇上的马车,带翎娘回燕京城,翎娘拉开车帘,已经抵达了燕京。
翎娘说道:“表兄,等会你放我到前面那个街口下车,我先去找药铺帮我配一下药方”
“不行,你今日给我回镇国府,这药我叫成岩帮你配”夏元晏辞将翎娘掀开的车帘放下,今日坚决不让翎娘乱跑。
翎娘噘嘴表示生气,但她还是很听夏元晏辞的话,因为夏元晏辞不仅是她的表兄,翎娘不懂的问题和字,都会去请教夏元晏辞,作为兄长,他真的很照顾自己。
二人到了镇国府,夏元晏辞让翎娘先跟自己去书房,二人穿过长廊后,来到一处雅致的庭院,夏元晏辞身为夏元氏的嫡长子,住处和学习之所都很雅致,看得出夏元氏在他身上倾注的心血。
夏元晏辞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荷包有些简陋,上面的刺绣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而这样一个丑陋的荷包,夏元晏辞所见不多,唯一见到过的便是翎娘用过的。
“这是今日,仵作从那死者身上搜寻出的,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翎娘看了那个荷包一眼,从夏元晏辞手中夺下,她神情有些紧张:“这荷包……不应该啊!”
夏元晏辞道:“翎娘!”
翎娘一脸凝重看向夏元晏辞:“这个荷包是我的,但是一个月前我将它送给一位娘子,冉娘子她母亲当时生了病,她们家没有多少钱给母亲治病,我便将这个荷包连同里剩余的银钱给了这位娘子”
夏元晏辞陷入沉思,其实这起事件,还要从靖安王刚上任开始说起,他与靖安王刚去大理寺任职,靖安王先着手整理大理寺现存案件,在其中发现了一封来自宋老陈诉的案件,便是宋老的小女儿在青山镇失踪的事件,本来这小事应是当地监镇官来查办,但陈诉笔录会出现在大理寺,估计是宋老动用关系将此事上报了,靖安王也是念及宋老曾教导过他,便特地来青山镇督查,却没想到此事从失踪案变成了命案,翎娘竟还牵入其中,夏元晏辞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
夏元晏辞抽走翎娘手中的荷包,“此事跟你没有关系,那你赶紧回去找姨母”
翎娘手插在腰间:“怎么跟我没关系,我送给冉娘子荷包,怎么莫名其妙到那娘子身上了,你见到大人,记得跟大人说一下此事”
夏元晏辞说道:“我也是大理寺的人,这事我会查清”
翎娘嘟囔道:“表兄不是去帮忙的吗!而且那个县令就只缠着大人,对表兄你好像不是很待见”
“就你话多,回姨母那去”
“阿兄,你回来啦!”门外传来娇软甜美的声音,推门而入的是夏元鹂,夏元晏辞的小妹。
夏元鹂见到翎娘也在,皱起眉头:“怎么你也在!?”
翎娘看见夏元鹂,抿嘴微笑了下,然后看向夏元晏辞:“我先走啦!”
翎娘走出房门时,听见后头传来夏元鹂一句:“赶紧,赶紧走!”
随后是夏元晏辞对夏元鹂的一番呵斥:“鹂娘,不得无礼!”
——
翎娘回到小院落时,天色已经黯淡下,进屋后看见木桌上放着的饭菜,还想还没有动过的样子,翎娘进入了里屋中,见玉娘坐在榻上发着呆,手中攥着一支木簪,那是父亲亲手给母亲做的,那年父亲还给自己做了一个木头小人,可惜在六年前那事件中不见了。
玉娘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回头见翎娘已经回来了。
翎娘走过去,双手握住母亲攥着木簪的手,说道:“阿娘,等你病好了,我们便回益州寻阿爹去”
玉娘泪水在眼中打转,用衣袖擦拭了自己眼角,她虽然容颜憔悴,却自持一份冷艳,她笑着说:“好啊”
“我看娘亲做好了晚饭,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我们就去吃”
翎娘扶着玉娘坐下后,自己去水缸那舀了些水洗手,洗好后手放腰间两边擦了擦,便做到木凳上,拿起碗筷吃起。
“慢点吃”玉娘将翎娘两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阿娘,我明天还需要出去一趟”
玉娘拿起碗筷,询问道“怎么了?”
翎娘道:“我之前在经常买药的药铺认识了一个朋友,她现在有些困难,阿娘,我想去帮她”
“翎儿既然交到朋友,那便去帮她吧,不过,阿娘就一个要求,翎儿在帮忙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翎娘开心的回答道:“好,翎儿不会让阿娘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