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秀看着傻笑的陆云飞,觉得他像一只拼命摇着尾巴的二哈,一脸憨,但却有几分可爱,她摇了摇他的手,“我饿了~”
陆云飞这才想起正事,自家娘子还饿着肚子呢,总要把她喂饱了再说。
两人出了卧房,陆云飞让韩秀秀坐着等他一会,自己去厨房,不一会就端了吃食进来,一碗猪肉炒白菜、一碟喜饼,还有一碗白米饭。
乡下人办喜事酒桌上也不会有什么鸡鸭鱼肉,不过是每个菜里多了些荤腥而已,不过胜在大锅大灶炒出来的那口锅气,参加喜宴的村民们自己带了碗筷,大锅菜配着白米饭吃上一顿,陆云飞成亲请了村里的妇人们帮忙,这些是预先留下来的一份,专门给新娘子的。
“都是干净的,没人动过。”陆云飞还怕媳妇嫌弃,亲手将筷子塞到媳妇儿手里。
塞筷子的时候难免会碰到手,陆云飞忍不住感叹,自家娘子的手果然又小又软。
韩秀秀拿了筷子,慢条斯理的吃饭,菜放得有些久了,只微微带了一点热气,但味道还行,白米饭软硬适中,喜饼有些甜腻,她在心里默默点评着饭菜。
陆云飞坐在旁边的条凳上,看着韩秀秀斯斯文文的吃饭,自家娘子真是做什么都好看,不像他,几口就能把那碗饭吞下肚。
韩秀秀吃完饭,陆云飞立马站起来收拾碗碟,还按住想要站起来的韩秀秀,“我来,你坐着。”
韩秀秀心里倒是对陆云飞多了几分好感,这男人居然还主动做家务,难得,这样的表现当然值得奖励一下。
韩秀秀抬头对陆云飞甜甜一笑,“我和你一起。”
陆云飞第一次觉得洗碗也挺有意思,以前他最不喜欢洗碗,男人嘛,哪有真心爱做家务的,有时候把那些脏的碗筷放一起,等到无碗再用的时候再一次洗出来,可现在媳妇儿就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总要表现得更娴熟些,不能显得笨拙,让娘子小看了自己。
洗过碗,陆云飞福至心灵,从后面的锅里舀了热水出来,又从水缸里舀了冷水,试了试温度刚刚好,让韩秀秀洗脸,这份细心又得了韩秀秀细声细气的一声谢谢。
今天成亲,韩秀秀也被抹了一脸的胭脂,擦了口脂,现在洗了脸,露出白皙的脸蛋,粉蔷薇一样的唇色,比起刚刚的装扮,这样的韩秀秀自然更惹人怜爱。
陆云飞也没闲着,等韩秀秀洗过脸,他又端了个盆过来,正好用借着热水洗脚,韩秀秀褪了鞋袜,看一眼还站在一边的陆云飞,“你去帮我摘点松针回来。”
陆云飞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姑娘的脚,嫩生生的好像剥了壳的菱角,虽然不知道自家娘子为什么让他去摘松针,但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住在山里,不远处就有松树,他干脆折了一根树枝回来,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窗户投出来暖黄色的灯光,他的胸口顿时有些发胀,手里捏着松枝,大步走了进去。
厨房没人,堂屋里也没人,走进卧室,小媳妇正弯腰将刚刚撒在床上的花生和红枣捡出来,大概是听到脚步声,虽然没有抬头,但还是问他一句,“回来了?”
这声问候和陆云飞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他也有娘子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终于梦想成真了。
陆云飞将松枝放在下,倚在床边一边看着韩秀秀,一边和她说话,“你要松针做什么?”
韩秀秀将床铺收拾好,拿起松枝,摘了些松针下来,放到茶杯里,倒入热水,泡了一杯松针茶。
她脸色微红,“我怕嘴里有味道。”
陆云飞傻愣愣的点点头,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家娘子会怕嘴里有味道,乡下人大不了每天早上的时候嚼了树枝刷刷牙,若是有钱人还会用些青盐。
陆云飞也有几分眼色,不管娘子做什么,自有她的道理,有样学样的也泡了一杯松针茶,喝一口,一股松木的清香,今天吃得油腻,喝一口确实解腻。
韩秀秀见他如此只抿嘴一笑,还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去洗漱吧。”
陆云飞出了卧室,大男人也不用热水,从水缸里舀了水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洗了脸脚,闻了闻身上,有些酒味,害怕自家娘子会嫌弃自己,又舀了水,就站在院子里,用冷水洗了个澡。
洗完之后才想起,光顾着爱干净了,也没拿干净衣裳,刚刚脱下来的衣服顺手丢在盆里,早就打湿了,现在只穿了一条湿漉漉的中裤——
陆云飞只能站在窗下对屋里的韩秀秀道,“秀秀,帮我拿身换洗的衣裳出来,我忘拿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喊韩秀秀的名字,秀秀,念一声好像嘴里含了一块糖,甜滋滋的。
韩秀秀听了,只能打开床对面的柜子,从里面找了衣裳裤子出来,她手里拿着男人的衣裤,脸上也由不得一热,忙关上柜子,给外面的陆云飞送去。
天已黑,山风一吹,韩秀秀脸上的热度顿时褪了下去,院子里的黑豹听得动静,摇头摆尾的跑过来,有狗陪着,她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窗户里透出红烛的光,陆云飞光着上身站在那里,个子高大,宽肩窄腰,胸腹处各有起伏,身上湿漉漉的,带着潮气,韩秀秀看到有水珠从他的胸口顺着沟壑往下流……
韩秀秀瞬间涨红着脸,将衣服塞给陆云飞,自己飞快的回了屋,也不脱衣服,上床用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陆云飞穿好衣裳,关上门,走进卧室,目光落到床上那块起伏,媳妇儿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他失笑,掀了被子,钻进被窝,一把将蜷缩在被子的媳妇搂了个正着。
洞房花烛夜要干些什么,他还是知道,但具体该怎么做却是没什么章法,只搂了人在怀里,将头埋进被子,闻到了一股似兰非兰的馨香。
陆云飞的呼吸瞬间就重了起来,韩秀秀能感受到陆云飞身上的热度,就算两人现在都穿着衣裳,可她还是能感受到的身体正在苏醒。
他的唇无师自通落在了她的脸颊、眉间,然后辗转到了唇边,开始只是轻轻的触碰,彼此贴一贴,呼吸里刚刚的松木香气渐渐浓起来,韩秀秀微微张唇,他便找到了关窍。
唇舌间都是那松木的香气,陆云飞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山林,身体沉到了松软的枯叶中,他的身体渐渐变成了一根藤蔓,他自来是要往高处爬的,为了光,为了风,不断的往上爬,他的枝蔓紧紧的缠着身下的枝叶……
彼此紧紧的缠绕,如同灵蛇在山间游走,采食山间的珍果灵泉,爬过群山高木,坠入山涧溪流,忘掉山间的岁月流转,日夜星辰,将所有的烦恼都忘掉,只将全身心都融入大山,不知疲倦。
月沉西山,**方歇,两人都喘着气,喜烛被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得晃了晃,听得山间不知名的虫鸣,夜还深,韩秀秀一脸潮红,额间颈脖全是细密的汗珠,浑身都是松软的,只意识还算清醒。
“我要洗洗……”
陆云飞还沉浸在刚刚的余韵中,听得如此喃呢,亲亲她的脸颊,兴致又起,却被一只手挡住,小妻子的声音娇娇软软,“别,疼……”
原身确实还小了些,今日已经算是破例了,不能由着他胡来,虽然韩秀秀也很享受,但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陆云飞虽未餍足,但也知道心疼媳妇,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清洗之后换了一身衣裳,两人重新躺进被窝,虽然不能行事,但手却不老实,摸摸挨挨,揉来捏去,这一身的火气怎么也降不下来,最后陆云飞还是出了门,过了半晌才回屋。
韩秀秀已经睡着了,一头乌压压的头发拖在枕头上,两颊绯红,呼吸绵长,陆云飞用手帮她理了理头发,挨着她躺下,侧过身子,把她搂进怀里,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村里的公鸡不断的打鸣,红烛燃了一夜,滴下的蜡油结成花。
陆云飞父母早逝,不用起床敬茶行礼,这院子又远离村子里其他邻居,就算起晚了也不怕被人说笑。
陆云飞醒得早,当猎人都很警醒,有点风吹草动就能醒。
“醒了?”
韩秀秀嗯了一声,却没动。
陆云飞侧过身子,隔着被子将她抱住,“我先起床收拾,你再睡会,时候还早。”
韩秀秀嗯了一声,陆云飞起床穿了衣服,又把卧室的门带上,韩秀秀听得开门声响,然后是黑豹兴奋的叫声,还有陆云飞招呼它的声音。
“黑豹,不许叫,不许叫,低声!”
韩秀秀睁开眼,伸个懒腰,腿脚有些发酸发软,她回想起昨天晚上,两人似乎挺合拍,不过这身体还是弱了些,应付起来确实有些吃力,还要好好养养。
昨天的那一身嫁衣,被揉得皱巴巴的,已经不能看了,她从陪嫁的包袱里翻了一件粉色碎花的上衣,墨绿色的半旧裙子换上,头发挽起来,收拾妥当之后才出来。
屋里屋外都没见陆云飞的人,连黑豹都不见了,她站在院子里到处看了看,才看到陆云飞挑着水桶,带着狗走在山间的小径上,山里的雾气将他的身影半遮半隐,但却没掩盖住他的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