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榜眼他太会叫姐姐了 第6章 执念疯长

“让我见枝枝一面，就一面！” 吴钦在门外焦急地呼喊，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大门。

“吴公子，姐姐说了不见。还请回吧。” 沈湛无奈地答道，这句话他已经不记得说了多少次，“姐姐还说，若是公子执意在门外喧闹，那便是连最后的情分也没有了。”

原来，吴钦在被柳枝拒绝后并没有马上死心，还是接连不断的往柳家送东西，什么南海的明珠、孤本的字画、造型各异的金银器件......但无一不被柳家挡了回来。柳家的态度十分明确：婚事免谈，过往的交情也免谈。

吴钦并不甘心就此罢休，送礼物无果后，他便一次次亲自登门，想要见柳枝一面。可每次，他都只能吃闭门羹，不是被柳辰就是被沈湛礼貌而坚决地挡在门外。

吴钦失魂落魄的回到吴府，满心的怨气无处发泄，于是把屋子里能砸得都砸了个遍。“为什么枝枝不要我了？为什么她连见都不想见我！”他发疯似的大喊大叫，“还有那个穷书生，竟然能得她青眼。难道我堂堂一个吴家的公子，还比不上一个书生吗！”旁边的仆从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一句话说不对惹怒了吴钦。

“我知道了，一定是父亲，一定是父亲在退亲的时候说了什么。才让枝枝如此伤心，一定是这样！我要找他，我要找他......”

“你这个逆子，你要找谁？”接到仆从的消息，吴父就急匆匆往这边赶。看着满地的碎片和疯疯癫癫的儿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就在这时，吴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亲，求您成全我和柳枝，儿子非她不娶！” 吴钦声泪俱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接一下。

吴父看着眼前这个被执念冲昏头脑的儿子，又气又急，“子旌！我去退婚全是为了你啊！你在边关熬了这些年，辛苦攒下军功，正是升迁的好时候。柳枝那丫头虽与你有交情，但现下是谁都不想触的霉头，不然凭她的才貌，何至于无人求娶？你娶她，难道要弃掉自己的官途？为父已经为你选好了合适的女子，门当户对，知书达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我只要柳枝！” 吴钦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那眼神里的癫狂让吴父心中一震。

“好，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你为吴家好好想一想！为父花了多少年，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吴家带到这个位置，你真的要因为一个女子而葬送整个吴家吗？”

可无论吴父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吴钦始终不为所动。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与酒为伴。酒馆里，总能看到他烂醉如泥的身影。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仿佛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下，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醉后，他便开始胡言乱语，一边痛哭，一边喊着柳枝的名字。

“柳枝，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我是真心想娶你……”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那些好奇的、怜悯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的心上。

不仅如此，吴钦还会守在柳枝可能路过的地方，无论刮风下雨，他都雷打不动。有时，他会在柳家附近的巷口，一待就是一整天，眼睛死死地盯着柳家的大门，期待着柳枝的身影出现。路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忍不住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而柳家，也因为他的这些举动，被搅得不得安宁。

“这位公子看起来一副痴情模样，不知那柳小姐为何要辜负他啊？”

“是啊，真是可怜，柳小姐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路人的议论声也传到了柳家人的耳朵里。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柳枝活脱脱就成了一个恶人。这让柳家父子很是生气，但对此却毫无办法。毕竟赶不走吴钦，也不能堵住街坊四邻的嘴。

吴父见儿子如此执迷不悟，恨铁不成钢，一怒之下，将他关在了家里。他想着，让儿子在屋子里好好冷静冷静，或许能放下这段感情。可吴钦被关在家里后，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他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柳枝。

吴父见来硬的不行，决定放下身段好言相劝。正逢京中设宴，贵人云集。他想带着吴钦去结交一些官员，顺便商量婚事。说不定见了其他女子，吴钦就能慢慢忘记柳枝了。

“子旌啊，为父想带你去赴一场宴。多认识一些官场上的贵人和世家子弟。我答应你，不逼你成亲，你自己去选，看上哪家的贵女，我去替你说亲。”吴父硬生生按下自己的脾气，语气平和地说到。

“我不去！除非您答应我，让我娶柳枝！” 吴钦坐在床上，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你……你这逆子！” 吴父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如此固执。

吴钦见父亲不肯妥协，竟拿起一把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父亲，您若逼我，我就死在这里！” 他的眼神里满是决绝，那歇斯底里的模样让吴父彻底慌了神。

“好，好，我不逼你，你把剪刀放下！娶亲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 吴父连忙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宴不赴就不赴了，儿子可不能有事。

吴父命令下人收起房里所有尖锐锋利的物件，日夜看着吴钦，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他出任何事。到底就这么一个儿子，若真寻了短见，吴父也是要伤心的活不下去的。他要闹就任他闹上一阵，终归是父子，他总会体谅自己的苦心。

对儿子的宽容让步，不代表吴父真的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一个柳家女便把儿子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要死要活，这口气他咽不下去。儿子这边油盐不进，那就只能从柳家下手了。

这一日，吴父备些厚礼，登了柳家的门。

“柳兄，今日我来，是有一事相商。” 吴父坐在柳家的客厅里，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算计。

“你还来做什么，婚也退了，礼也拒了。我家枝枝几次三番拒绝你儿子，是他纠缠不休，还连累枝枝的名声。”柳父现在看见吴家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确实该打，现在人已经被我软禁在家中，不会再来上门叨扰了。我这次来也带了一些薄礼，权当赔罪。”

柳父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对方下一句话道出了真实来意。“子旌在边关这些年，远离时局官场，整日和大漠风沙相伴。他脑子糊涂，咱们做父母难道也跟着糊涂吗？枝枝和子旌并非良配，如今子旌为了她自毁前程，枝枝也为他所累。于咱们两家而言都是坏事。”

“你这是何意？”

“若是枝枝许了别人，子旌也就能安心娶亲了。当然，儿女嫁娶是大事，谨慎些也是人之常情。”吴父的话虽客气，但却带着几分威胁，“或者柳兄可愿卖了宅子离开京城，去别处生活？听闻源州也甚是富庶，水土养人......”

柳父气得发抖，指着对方骂道：“好啊，我视你为挚友，相交多年，你如今却拿儿女和祖宅威胁我。分明是你的儿子行事荒唐，而你竟然上门逼我离开！当初将枝枝许给你家，我当真是瞎了眼！”

“柳兄也为人父母了，自然知道父母总要为儿女算计，想必也能理解我一二。这些礼物还望柳兄收下，如果枝枝寻得好人家，也算我这个伯父为她添些嫁妆。如若柳兄想到其他地方住上一住，这些也够买下间不错的宅院，安稳度日了。” 吴父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似温和的笑，可眼神却透着几分冷意，“今日我已将话说清，还望柳兄慎重考虑。此后我会严格管束子旌，也不会再来上门打扰柳兄。”

“好好好，今日你我的情谊就算断了，往后再也不必相见！这些礼物哪来的带回哪去，我柳家就算再落魄，也决不求你吴家一分一毫！”

这场所谓的商量最终不欢而散。吴家人离开后，整个柳家被笼罩在浓浓的愁绪之中。是夜，柳父、柳辰和柳枝围坐在桌旁，心中满是无奈和担忧，面色一张比一张愁苦。

“父亲，兄长，我.....”柳枝刚要开口，就被柳父打断。“枝枝别怕，我和你兄长不会让你就这样嫁出去的。虽然祖宅重要，可我女儿将来的日子更重要。如今若是匆忙嫁娶，对方定会觉得有恩于柳家便薄待你，要是他以报恩之名欺侮你，你又要怎么过活？”

“我和父亲商量过了，祖宅也不过是一套宅子而已，若是和一个活生生的人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大不了，我和父亲带着你游历四方去，看着哪处好就住下，再去寻一份工，定不会让你受委屈。”柳辰想安慰柳枝，头上却挨了父亲一巴掌。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身为兄长，难道不应该想着让妹妹安稳过日吗？还什么游历四方，怎么这般没有志气！”

“父亲，可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是游历四方吗？多了一个我和枝枝怎么就不行了？”柳辰觉得自己十分有理。

“游历四方，那是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娶了你娘，有了你和枝枝后，你见我还成日不归家吗？你这脑袋怎么就没有灵光的时候！”

柳枝听着父子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眼眶瞬间湿润。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对父亲和兄长这般爱护自己的感动，又满是因自己而让家庭陷入这般困境的愧疚。她想起小时候，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父亲和兄长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如今，面对吴家的威逼利诱，他们的选择依然还是保护她。而自己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柳枝想着，自己一定要找机会，也为父兄做些什么。起码，不要拖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