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关于叶晓的所有视频都没了,只有未知出处的音频语录。
阮时从许迟的工作室出来,刚到学校就遇到了言念,看样子很沉重。
“怎么了?”
“陪我出席一场活动,你去不去。”
阮时更疑惑了,这人可不会问你去不去,他故作玩笑“去了还有命回来吗?”
“有。”言念说的很认真。
阮时在副驾驶,用自己的私人账号发不了准备了快一个月的视频。他正打算第一次向资本低头买点流量用点营销手段,结果被拦住了。
“没必要。”
言念说着就打了一个电话,结果阮时就收到了官方的电话。
他带着震惊接起了电话,快接近目的时阮时才挂了电话。
“怎么样。”
“和我说了几个营销方案,然后让我把花絮原视频都发他们邮箱。”
“听他们的吧。”
阮时又再一次感受到了资本,无奈的息屏,看向窗外,也许是灯光太亮,显得这夜晚格外寂静,黑的深不见底,压的人喘不上气,阮时皱着眉看了眼四周。
“到了。”
阮时随他下车,外面看着很气派,还有工作人员出来引导,言念目中无人的勾搭着阮时。
“里面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带你来只是想让你更了解我肮脏的生活。”
阮时已经忘了眨眼,就跟着他进了最里的大堂。
本应该亮堂的房间却像是在进行什么黑色交易,头上绚丽多彩的灯杂乱的照在每一个人脸上,一帮乌合之众在这里寻欢逗乐。
. 昏暗的房间里,灯光闪烁不定,几个身影围坐在角落的长桌旁,低声交谈。他们的眼神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阴冷而又警惕,每一个手势、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
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角落里,几个黑衣人正压低声音密谋,还有人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灯光下,刀刃泛着寒光,映照着他们脸上那阴险的笑容。
烟雾缭绕的角落,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另外几个人围坐在长桌前,气氛压抑而凝重。
这是阮时所看到的感受,但从他们表面上完全嗅不出争锋相对的气息。
“言大公子,这是哪家公子啊?不介绍一下?”眼前这马尾辫男生眼睛一直打量着阮时。
阮时第一次觉得他根本不了解言念,说准确点是不了解他的生活。
他抬眼看着言念眼神变得冷漠,或者是看不起的眼神。
“甲方他爹。”言念回答那马尾辫的话。
阮时虽然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这个画面第一次感到生理不适。
“这位公子不会也看上我们言大公子了吧?”
“咱们言大公子可是酒精过敏,你要是追他酒量得跟的上啊。”
阮时看见周围本来在忙的人一瞬间目光全在自己身上。
不爽到了极点,他收到了言念的一个眼神,那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阮时就是懂了他的意思。
“滚。”阮时皮笑肉不笑“玩玩而已,搭上我的命可就不值了。”说着推开了面前递来的烈酒。
“你总不会也酒精过敏吧?既然来了那就给我们大伙儿一个面子。”
“昨天喝到胃出血从医院刚被你们言大公子请出来。”阮时这信手拈来的胡话都是学着周昱的,平时周昱和叶晓没少在他耳边聒噪。
阮时感受到了对面失了面子的愤怒,但还是礼貌微笑,但突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兄弟。
“叶晓?”
叶晓怀里靠着一女人,这女人的着装大冬天这样还不如别穿了。他嘴里夹着烟,抬头看到了阮时,烟圈直接吐在了旁边一个男生脸上,阮时眯了眯眼,等着他直径过来。
“胃出血?”叶晓挤进了他和阮时中间。
“那就出血好了,又死不了。”叶晓直接把自己手里的酒递给阮时,还不要脸的抛了个媚眼。
阮时看了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明白叶晓在帮自己,于是喝了,发现他妈是柠檬水,这才反应过来一直在咳嗽,好像真要胃出血似的。
“加加。”言念开口叫言念。
“昂?”阮时看向他。
“礼尚往来,谁敬你,不得敬回去?”
“你……”这是另外一个长脸说的,跟长脸怪似的。
阮时直接拿起酒给长脸怪灌了进去,他看懂了,太受规矩可是会吃亏的。
“好了。”这是一直坐在后面的爆炸头说的。
阮时看了眼他的腿,大冬天穿个破洞裤,老了散架就是他的光辉形象。这里没有一个长辈,或者说是年长的人,看样子全都在20多岁左右,显然叶晓和言念是最小的。
“言大公子,项目进展的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爆炸头问。
“说正事。”言念厌恶全在脸上。
“我这可是在关心你,说不定能帮到你呢。”
叶晓直接把阮时拉走了,坐在某个角落和大家一样做个看客。
“谈生意非得弄的像□□?”阮时远远看着言念。
“嗯?”叶晓的手指放在阮时唇上,闭嘴的意思。外人看来就是暧昧的拉扯,阮时忍着没把那根手指掰断。
“我不太喜欢你这款。”阮时拉开了距离,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阮时仔细打量周围的人,看来大部分人都是那个爆炸头的人,还有一部分小兵来看戏的,显然叶晓就属于小兵。显然肯定有点身份,不然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这哪是谈生意?如果言念不同意的话,他们不可能那么容易脱身,那自己的作用是什么?
真就是过来见世面?
“像叶大公子一样做个废物不好吗?”爆炸头完全当叶晓不存在。
“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垃圾吗?”叶晓翘着二郎腿靠着阮时。和他们呆久了,也学会了心平气和骂人了,要是以前已经打起来了。
爆照头的一个小弟和叶晓应该玩的不错,知道出来打圆场“叶大哥,你每天不是赛车就在女人堆里,上个大学也是挂个名,做废物那么爽倒不如让我来。”
叶晓笑了声算是过去了。
“你那么操心是你爹活过不明天吗?”言念说到了对面的痛处,回弹着酒杯碎地的声音,还有某人的咬牙切齿。
“既然你们父子那么难搞,那你干脆留下来算了。”
阮时看见他在掏什么,因为突然变得姿势统一,言念先下手为强,踢了他一脚,摁着他的肩膀,太快了,但阮时还是看到了,瞬间毛骨悚然。
那是抢!!
阮时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周围的人看来都有手抢,显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你以为我真空手来的?”言念低语。
那爆炸头显然被唬住了。
“甲方看到,我们都得完。”
阮时发现大家这两人都看向了自己。
“到你出场了,快去啊!”叶晓叫了一声阮时。
“继续啊!”阮时也是捏着汗走到他们面前,看了半天就来了一句这个。
“滚!”言念对阮时说的。
阮时想起了表演老师的一句话,一定要找清自己的定位才能演好戏。那么现在他应该是除了他俩阵营的第三个阵营。
阮时不知道言念在爆炸头耳边说什么,发现有人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对自己的主人点了个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爆炸头突如其来的质问,阮时也很想知道自己是谁既然能让你那么紧张。
“遵纪守法的中国人咯。”阮时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言念,发现他既然在憋笑。
傻逼!
阮时已经汗流浃背了,这人还能笑。
现在他们相安无事的在天桥上趴着,看着对面发光的高楼,第一次见的时候认为它气势磅礴,现在却觉得悲哀。
“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对不起。”言念从背后环抱着阮时,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安慰和安抚的意思很明显。
“他爹,准确来说是他养父,不是中国人”
“谁爹?那爆炸头?”
言念反应了一秒才明白他的意思“嗯,他爹在国外有一庄生意需要我们家搭桥,我们家拒绝了,本以为他们放弃了,结果这两年开始变得更极端了。”
“刚开始只是影响我们出口的生意,现在直接明目张胆的开始威胁。”
“搞不定你爸又不搞定你,所以想用你来威胁你爸?”
言念象征性点了点头。
“为什么非得是你们家?”
“我们家能说上话,或者说能承担风险。”
阮时直觉不是好生意“犯法啊?”
“擦边吧。”
阮时越听越不踏实,桥边的风吹了很久依旧感觉劫后余生“为什么不报警?”
“到时候进去的是谁都可以。”
阮时不明白甚至有点生气“所以你每天都会上演这种要人命的戏码?”
“成年之后吧!”
“你那个时候不是在国外?”阮时瞬间毛悚骨然,转身想看看言念身上有没有抢伤。
“没事没事,你冷静一下。”
阮时完全不觉得在桥上对别人上下其手有何不妥。
言念抱紧他在耳边低语“我身体有没有伤,你还不清楚吗?”
也许是天气太冷,在桥上站久了既然冻红了双耳。
“回去吧。”即使到家了,阮时还是感到后怕,他这样子难得引起了言念的愧疚。让言念后悔带阮时看到这样残酷现实的画面。
“下次又请谁做甲方?”阮时看着坐在旁边的言念“冒充市警儿子这种事记得下次提前通知我。”
言念笑了笑“你演的挺好。”
“你怎么让他们相信的。”
“我说窗外都是你安排的便衣。”
“他们就信了?”
“窗外我安排了演员。”
阮时佩服他是个导演。
“怎么还是那么紧张?”言念摸了摸又发起呆的阮时。
“我觉得不报警多少有点良心不安。”
这话让言念变得警惕“这事你不能管,他们不会随便拿出来,这毕竟是在国内。”
“但你一旦参与进来就很难脱身。”
“可是我已经参与进来了不是吗?”
“在他们眼里,你是被我利用被我骗进来的。”
“昂~”
言念认为自己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让阮时出现,他没想过会让阮时这么为难,其实阮时不出现他也有办法脱身,毕竟那还有叶晓,可言念有点私心,他希望阮时能看到自己生活的另一面,让人羡慕的家庭背景下的另一面。
言念起身看着阮时不知道说什么,对不起是最无力的话,还是给他点时间更好,言念想转身上楼,手腕就被抓住了。
“聊会儿吧!”
言念又坐下了。
“叶晓会遇到你这种情况吗?”
言念想了想“如果他有用的话。”
阮时瞬间想起了那句废物,今天的叶晓他从来没见过,知道他时不时会逗逗女生,但绝不会这么没边界。
“他装的??”阮时不自觉拔高了声调。
“差不多。”
“陆家那两兄弟呢?”
“他们从小就有手段。”
阮时深刻体会了到了什么叫做人生如戏,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你妹妹呢?拿你妹做威胁岂不是更容易?”
阮时越想觉得很有道理,没道理那些人没想到。
“因为她们是女孩。”
阮时不理解,但看到言念的表情也不想问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在沙发上。
“他们自以为女生没什么价值。”言念说
“有病。”
“他们那边似乎不重视女儿更会重视女婿。”
“病的不轻。”
“如果是独生女,他们会让女生联姻或者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家主会培养女婿让女婿继承自家的产业。”
“没救了。”
阮时觉得更累了,他们自以为是的否定了女生的价值,自然没去找言忬予的麻烦,一时分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