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若是任由其肆意妄为,也只会助长了这种势头,想要杜绝这种泼皮无赖,实际上比起他那般……让他见识一下,反而更为得趣。
虽说本不该管,不过念酒似是多了几分想法,心中也平生出了一股孤勇来,甚至也唐突多了几分刻意而凌冽。
“咳咳,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啊!”
念酒只是顺势拿着佩剑起身,打算装作一回风流之士,尚且解了这燃眉之急,才好作为路见不平,化纷为止,于是虚张声势到。
“呀,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实在是巧了,不知怎么的今日就看到了今日这出。”念酒故作不知似见了这幅场景,也开始横刀夺爱了起来,大胆上前用剑鞘隔开两人,“与其纠葛,倒不若不费功夫,与我一同。”言语之中带着冒犯轻快之意,简直是嚣张。
那男子原以为念酒所说的是那琵琶女,见有不识好歹的人前来阻截,那男子身旁的小厮打手也上前打算阻拦。
那小厮看着身高不高,却也灵活利索,念酒估测看着他们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也难怪,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等行径,自然是得有些底气,不若会被人打成猪头就是。
那贵公子本想看看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人,也是转身反眼看向这边,一副不耐烦的神情,打算让人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人。
但是见念酒直直的望向自己,笑眯眯着调侃开口,好似对着自己所言似,心里也是当即骂了几句有病。
“这位美人,可是看呆了?”念酒说时理直气壮将剑鞘挑至那贵公子的肩膀,瞬间划至他的侧庞,还特地瞧着那风流公子眯眼促行间打量几番,似乎很是满意的模样。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给他整的鸡皮疙瘩都猛的一震,立马将那指着自己的腌臜玩意给拍了下去,连连擦手,“你他m……”硬生生憋着,却也十足嫌弃。
那贵公子还没从刚刚的情况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这唐突恶心的举止给僵着了,内心有些跌宕起伏。
见那贵公子一副坏我好事的怒颜,念酒尚且不慌不忙开口,“也罢,毕竟玄轩少有龙阳之好,不过看公子此行,本就是为了寻些快活,不若与我风流一场,也不必大费周章枉费此行。”
见众人情形尚未反应,念酒反而扬言:“公子可别低瞧,我虽看着单纯,但对这床笫之欢体能技巧可懂得不少,活好着呢!正巧公子也要寻花问柳,不如你情我愿,此时便去吧。”
说罢见周围的那几名小厮要偷摸前来偷袭,也顺势当着众人的面将佩剑轻启,只是一个脱鞘而出,却勾着那剑刃反手伏身刺入房柱当中,深可入木,而后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在华丽闭目将其收回入鞘,才睁开眼来。
大庭广众之下好似孔雀开屏特地为其展示几分姿态,却也间接显露几分能力,显然他那几个小厮是打不过的,若真的要打,倒不若做次采花贼来,说罢也不亏便是。
“这不知公子武力如何,毕竟方才那般我可谓吐息温稳妥帖端拿,若是公子不适,那我也不介意做上头那位。”俗话说色不怕色,就怕更俗的。
念酒当即就将这番想法告知了众人,生怕那男子听不见,还贼兮兮瞧了那男子□□几眼,显然是在调侃冒犯,看着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旁的人见了也是大开眼界没曾想世间真有这等奇葩。
毕竟这世上寻常女子被纠缠是平见自觉没何,周边人皆是看热闹的模样,但是这类调戏反被半路盯上,还是两位公子道长之间的龙阳之好就不一样了。
而且作俑者被盯上还当着众人的面谈论采花,便足以惊掉了下巴,众人没个见识、也看着精彩,津津乐道。
毕竟都见念酒表面开朗温和,谁曾想是这等卑鄙之徒,还好男风,比刚刚那贵公子众目睽睽之下招惹风流更甚奇葩,还不忘吐露更为惊世骇俗之言。
言之措措评论起那男子的身形体能如何,怕不甚多时便要倒下,届时便拿些麻绳捆起来一日一顿做金屋藏娇倒也不错。
那男子一听也是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见着瞧着念酒那副外陆人且无下限的模样,但是自己小厮十有**打不过对方,估计一招就倒,也是气愤归气,却硬生生被塞黄连般。
我*,我*,服了,要不是打不过,咱才不怂!简直是用最不怂的神情作出最怂的事情。
公子哥眼神之中还带着鄙视嫌弃,简直是憋了满口脏话没吐露出,硬生生憋在喉间。
接着念酒也就又扔了一个消息来,这下一时之间也不知究竟是如何是好,炸了出来。
“听闻贵公子是兰陵东氏的人,想必也是知晓那位霍家的大将军,也就是您的舅舅,我与他倒也有几分的关系,如今所见贵公子,看来着实是合我胃口。”念酒这番调侃之中,大抵是豁出脸皮了。
说谎之中不打草稿,什么关系能攀就攀得了,省的有些什么麻烦事,比起用亲戚关系警告提醒,倒不如换种有趣的方法,在顷刻间念酒就抓住了言论谈资的传闻细节。
这公子有亲爹惯着顺利长大,就算是母亲管教也无法顾全,旁人所说也未必会听闻,但是他那舅舅可是一等一的严格,而且还是当今的三皇子的得力下属,念酒正因为知晓,所以才会这番说法。
不怕亲爹怕舅舅,这也是劣根性。
贵公子喜好美人,却又没有提及有收男宠,那么十有**便是害怕所谓的龙阳之好,比起得罪,倒不如说是主动出击,将这布给掀开来,自己也不妨露脸传闻。
一向自诩君子的风流公子若是遇上了这样的癖好花样,或许也会有些意外呢。
毕竟虽说那公子风流,但到底不会玩花样,估计也就是看着画本子里边学来的,就算再会,又如何能有念酒这般低调但恐怖的拿手,毕竟这等也是基本功,当初念酒可是阅见无数,这等还算不上甚,旁人玩的花的他可是见多了。
这到底是真假虚实,念酒一眼便晓得出来去,有毛没皮的假架子罢了,对方也无非心高气傲嘴上说说,可不见得他有什么真正见识,到底也是孤陋寡闻。
毕竟念酒也是真有在瞧,“瞧着面容倒是不错,不愧是养尊处优金枝玉叶的公子哥,想必从小到大都没受过欺负破过皮相吧,这皮肤比女子都水嫩光滑。”就是故意挑他不喜的点戳。
说起那贵公子也不算个差的,外表看着还算是风流潇洒,身材瘦削挺拔,若是好好正经些也指不定会有女子心悦,结果偏是个风流成性的。
说好听点招惹女子是讨打,说难听点就是骚扰,他没曾遇见体会过自然不知,反倒洋洋得意将这种行径视为炫耀的资本,成为别人眼中的热闹。
目中无人且自视清高的家伙,真是的不“欺负”一下真不行啊,说不定凑巧合适呢。
越是见不得这等,念酒表面上也是笑的越得意,显然是故意逾越的。
念酒还特地捡了些恶心人的来说,至于殃及众人,他们不都还挺爱看热闹,这番热闹多看看也好长长见识。
似乎是被那言辞恶心到了,那贵公子也都没空在乎刚刚的琵琶女,在悄然之间众人没注意时那琵琶女也是赶紧麻利的溜走躲开来了。
刚刚还在风流调侃的公子,如今正是一副表情复杂,欲言又止的神情,那双眼眸之中尽是复杂的情绪。
就算是注意到那逃离开的琵琶女,眼下也没工夫管去了,毕竟他深怕被面前这变态拉着碰一下,刚刚就够怪异的了。
那公子哥看着这笑意瞧见自己的道长,口中欲言未罢,又似被堵住了嘴难以言喻,看到这么个稀奇竟然叫自己美人,还扒拉着一副要采花的模样,吓唬都能够给吓死。
谁美人了?这家伙瞧不起我!我这么个华贵帅气的天之骄子,他瞎了不成!就是个瞎子!
“你…你瞎…大胆!”还是头一回见到调戏自己还没下限的人,简直是稀了个大奇。
公子哥吐息不上不下的连反驳也忘了,估计是曾经遭遇过这种类似的被吓到过,眼下活脱脱和呛到嗓子似的不知晓该说何是好,心里边七上八下说不出什么义正词严的话来谴责呵斥,要么也不至于这般失态。
“……公子、您就别说了。”跟在他身旁的一位小厮说着拉了拉他的肩膀裳衣,悄声提醒道:“我们今天人没带够…指不定打不过,他还有道友呢,您看那儿有法器呢。”说着就悄悄指了指卿逸那般的炼炉,看着就是不凡,那小厮该怂还是怂。
念酒却也注意了几分,没想到那小厮也是个慧眼识珠观察仔细的,打眼先前注意到或是看出来自己与卿逸是一伙同行的,而且也算是审时度势顾全大局。
果不其然,后面接着那小厮继续劝解着,“况且这是繁都,大家伙都知晓咱的身份,今日同他胡搅蛮缠,明日就成笑柄了、估计还要说您被盯上,不知晓这得多丢人呐……”
“咱平常嚣张气焰,不至于在这里摔了跟头,不同他计较就是,要不改日计较也成。”说着低声下气,想着赶紧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能过一日是一日,这不是公子您教我的吗。”
还是小厮在旁提醒后,那男子才恍然见发觉自己成为了风波之中的笑话,因此在刚刚露出的不知所措姿态,也是不禁气愤些拿着折扇用力敲了几下旁边的桌椅,也没舍得打其余人。
“你个笨家伙,好汉那是对我舅舅说的,能过一日是一日是逍遥日子!你用这上面是想气死我!”简直是太笨了,面前这死变态怎么可能比得上他舅,虽然照常被打就是了。
也是倒大霉,好好逍遥日子偏偏遇到这么个人,又想起等会再闹大了,指不定又被逮到教训,不是、被笑话一顿。
也是那男子原没想到那层,得见刚刚的遭遇,还是身旁的小厮提醒才恍然大悟,一下子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念酒虽是笑着说话,但眉眼之间却也带上了几分冷意,似是旁观看看热闹般看着那男子的丑态,又是唉声叹气又是自我矛盾。
都是这样,往往危急没有来到自己身边时,世人总是看着热闹,在居高临下的评头论足讨论事情,就和看笑话似的。
只有当自己成为了笑话,才会发觉处境其中是多么的难堪。
而期间越是心高气傲的人,就越不能够接受,反而是被磨平了棱角压垮脊梁的人,才会知晓高傲之人眼中的奇耻大辱,是早已经历过、是已然习惯承受的常态罢了。
如果被剥削不是他们承受,那些人便会毫无底线的压榨,当他们被迫如此,才会知晓,这换做是男女之间的强弱驱衡也如此,毕竟在时代之中,似乎过于理所当然了。
尽管如此,就算他们遭遇这样、也不会发觉,只是会因为自己狼狈到落到这种境地而觉得耻辱难堪,他们觉得丢脸是自己丢脸,而不是错处或原因。
这就是人,有时候只能反其道而行,才能够真正给他们造成警醒,甚至得用另一种法子才可以真正达到效果。
但接下来……
的确是如念酒期望那般,好在那琵琶女已经顺利离开,这样就很好,自己也可以稍微放心些。
他这么做是为自己,而非他人,所以他不求什么,便是已然值得。
好在刚刚提及他舅舅也不过是借口,此间果不其然看到那男子似是想起什么,一副嫌恶的神情,好似看到念酒是什么污秽之物般,回忆起来还拍了拍肩膀。
“公子看来如今不愿,看来今日时候不对。”念酒看着他的举止却依旧带着几分欣赏之意,“那我还是下次再见公子私下谈谈,如今人多,公子羞涩,我能理解。”看着一副理解他人的模样。
“我下次去寻公子吧,或是公子再来此处,我等你。”欣然好戏的态度,念酒抱胸瞧着他,脸上还流露几分的好笑和别意,估计下次说不定还真在这边,真是晦气的很。
那贵公子眼下也知晓再耽搁下去也是明日要上繁都时事,一来二去等会被老舅知道了还要挨顿骂,说自己不三不四的不学好,偏偏成日花天酒地寻妾室,也是暂且舍下争辩的功夫,改日再来教训。
“毛病……你该回去治病去了,好好治治。”麻溜的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也就挥挥衣袖装模作样的匆匆离开。
念酒也是觉得有些好笑,就目送他与那群跟班一块离开,心里也估算着这般能抵多久。
而那男子兴许是觉得倒大霉了,遇到个这么晦气的,本来想着抱得美人归再纳妾入府,没想到遇上个盯上自己的,还称着和自己舅舅有些关系,纵使不怕世事,但却是个怕舅舅的,来不及多想也就麻溜离开这晦气之地。
虽说如今把柄拿捏住了也可以尽早吓唬走,但之后的事情也不简单就是。
念酒眼下这番说法虽是暂时将人遛开,但是那女子的事情可并非是可以一劳永逸解决了忧虑的。
只是如今自己在这里,他估计短时间也不会经常来,起码能有一时是一时,况且自己至少表面看来也不是为那女子出头就好,起码这样那贵公子也不会怪她身上,没有牵连。
自己连那贵公子的家庭情况也清楚些,怎么看也就是有些蓄谋已久,也多亏了这些看客的议论与窃窃私语,也让他在短时间掌握了那人的资料情况。
也难怪在这些地方时最为消息灵通的地方,看来也都是百事通。
日后有事,说什么自己也会再来看看的。
目送那男子离开后,念酒才缓缓收回神色,原是打算就这么结束,也不再过多干涉旁人。
但此时的读心之中却无意察觉到在座的几人之中似有些家伙还抱着那种龌龊低贱心态,心中更是波澜不惊,早便知晓世间之大什么人都有,更为淡然了些。
恰时回身,望去那柱子上面的那道刚刚刺入的痕迹,不算大,却只是有不太好看,这的确是自己的失算。
对于刚刚自己不小心刺入那柱子里边,也好在不深,念酒也是上前将那划痕陷入时稍微用携带着的匕首抽开,在上面画划上了几道,又稍微修饰了几分,也费了些时间进行雕刻与调试,毕竟这木柱与那木牌的材质不同,也显得更硬,所以也有些费气力精神。
不过好在之前有学过雕木牌,自己的手艺也不算差,本想着做诗一首,也只想那般不太礼貌。
于是就在上面刻了几字,平安顺遂,这或许比起财源广进生意兴隆会更好一些,毕竟热闹些也显得更忙活,财多了也容易是非添乱,还是平安顺遂的好,一切都遂愿安康。
别人也是图个好彩头,虽然是自作主张,但这样兴许是无伤大雅,在打算之后念酒也是前去与那掌柜交了银钱作赔,也说道了自己的补偿方式,顺势过问替其刻字改势,毕竟算过,这样也是好事情。
好在那掌柜也算是个明事理的,知晓该刚刚的事情帮了那琵琶女,又把那尊大佛送走了,虽然让木桩陷入了些,到底还是手艺活不错,给刻的挺好。
当然钱不要白不要,还少去了请人刻字,也难怪说道长的手艺多,这也是难得瞧见了一次。
毕竟也是因为有这种原因,所以他们并不排斥道长来这等地方,毕竟无论如何,也都不会让自己的店亏了,各处的掌柜有所差异,也证明了这世道是有着多样与不同的,任何一处地方,都有其不同的人与事物。
只是在这期间,念酒自然是大致洞察了那些人的心言耳语,在听闻了那掌柜的对于自己的评价,也知晓他们所认为刚刚的事情一出,尤其像是道长这样在意名望的,只不过仅此一出,想必这明望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这念酒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实在说来,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更何况这般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间接承认呢,他并不会惧怕,也不会畏惧对于这种情势的各种态度,在议论纷纷当中处于期间平稳心绪,雕刻划字。
但他也明白这世道对于女子的苛刻与恶意,是任何一个男性都会对其指手画脚肆意评判,给其按上他们所想看到的罪名,然后再聚在一起物以群分的肆意藐视嘲笑起哄,这或许也是期间的一种恶劣性。
念酒在雕刻时,却也只是庆幸自己不是这群人之中的男子,却也因为这样的世道,觉得有些悲悯,因为他们从来都有没有人教,也不会懂得这些,永远都学不会,也永远只能用他们的那种方式去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