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在夜里,刀行策独自回院时,念酒也是还未就寝,正好就出来院子里面看看,先前也并未过多了解,如今也趁着眼下的功夫多看看。
这院子里面也不大,实际上也很容易就能够转几圈就看到了,蝉鸣悠悠,树叶沙沙,或许只有耐心观察,才能够注意到往日平常的一切都会不同。
而刀行策此刻回来时,便是见到念酒落座窝靠在那菜园旁的空余土地上,似乎也并不在意自身沾染上那些尘土,好似朗月在此刻也逐渐显露,照在那副清俊明朗的面容上,又带着几分平日凌厉外的柔和温情,就好似年纪并未多大的青年那般,青年的耳畔稍许微动,似乎也察觉到了刀行策此刻回来的动静。
尽管步伐稳健刻意放轻,到底还是鲜少这般作为,被发现后刀行策也不再隐藏,径直走向了念酒的身前。
“在看什么?”这番的言语也是少见。
此刻的刀行策不同于以往办事或是处理事情的时候那般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反而也是因为闲暇的时刻,平日略显威严严峻的面容与态度也逐渐随和沉稳了些。
念酒当时对于刀行策那般安静的态度虽然有些罕见,但是也不足以叨扰了那时的心绪。
“在想事情,顺便出来透透气,整天闷在屋内也不好嘛。”念酒清朗的声线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显然是对于之前把自己闷在屋里那段时间,也觉得是有些无趣了。
刀行策那个时候还觉得念酒这个半大不小的青年有什么好想的,平常也没有看见念酒有些什么烦恼,况且此前还和自有来有去的辩驳反驳着。
尽管先前刚刚辩论过,但现在念酒看到刀行策回来也并不惊讶,甚至不像是之前那般针锋相对,反而显得几分安静。
刀行策虽然心中疑虑,却并未想到那层缘故。
其实在刀行策还没有过来之前,念酒就已经和小七好好聊了聊,心情自然是很快就平复下来。
但是念酒与刀行策想到的却不同,不知是关联到了何,莫名的回眸一望。
“道长,我还真的没有说过什么谎话。”念酒实际上也并不是与刀行策就是那般不对头的关系。
在最初的时候,也是能够心平气和的交谈几句,念酒的确是会伪装,装着有些惧怕他,也装作对于这一切所经历的都上心,却无人得知。
但到底自己的身份也被猜的差不多了,自己倒也不知晓刀行真正的身份与背景,却也单是从旁人那看出几分,到底也有些好奇。
在念酒询问刀行策的身份和经历,刀行策只是瞭望着远方,手中拿着一壶烈酒,良久之后才回应,“无非是些庸俗叨扰,虽说生为名望,终归还是不如寻常人家那般。”
念酒虽说知晓刀行策是为皇亲国戚,但是或许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烦恼,于是也是顺着他的话回答。
“生来就无父无母,也是常态吧。”青年的声音清浅却也带着浓重的庄重,眉目之间的纯良与干净之下,或许也掩盖伪装着截然不同的模样,这番言语,好似是在感慨自身,又仿佛只是如实陈诉自己的经历罢了,虽如此,倒也无不可惜。
回望之间,刀行策不知思索如何,大抵也知晓自己先前那般咄咄逼人是为了他好,到底也还是言辞太过冷冽了,毕竟他虽说年少,但是能够从一片大陆到达另外一片大陆,说实话,经历也并非那般简单,又是无父无母,倒也没有什么人关切。
几分缘由间,两人之间的情形也不似先前那般如同打火石,但也少有的显露出几分的和平来,推心置腹间,似乎往日的争端也能够如云烟散去,短暂的展露真正的平和。
刀行策只是抬手将酒水递给了他,大抵先前也曾与他一同喝过,因此不假思索。
念酒见状也顺势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大抵这酒是真的有些烈了,不免觉得是有些难喝的模样皱起脸来,看样子似乎也被呛到了些。
这番的态度惹得刀行策笑了下,才将酒拿了回来,“你还需要练一练,身为男儿不会喝酒,日后迟早要经历的。”显然忘记了自己最近才换了一壶新酒,口味也颇为辣烈。
念酒听闻饶有兴味回望了一眼刀行策,转而回答,“不是不会喝,只不过这种酒是第一次喝,一时间还以为是先前那等,平淡念口。”
大抵是先前那般连糯米酒都不适应的时候早已经过去,如今便是真觉过烈也能浅淡品尝一番,大抵他自始至终也记得,自己不曾醉过。
“我虽然不爱喝,但是说实话、可是从来都不会醉的。”他说着也是一同坐在那山丘上,望着远方的夕阳逐渐升起。不知是见闻那番夜间的景色,又在心中估计着日后想必是没多少功夫了,也开始有些留念起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许是民生百态,或是疾苦人间,亦或是少有的无忧温馨,世人常道人生□□不如意,到底也曾有过转瞬即逝的温柔与肆意,无论如何,时候也都不会晚,什么时候也都不晚。
便是百姓也不是一个样,而是千百般的姿态,这世俗之中本就无恶性,百姓也不似旁人那般所言的刁难小人,己见贪婪,自私自利,这种话往往都是那些高位者而言,就好似何不食肉糜,大部分人都不会明白。
因为他们被困于期间,眼中也见不着这世道之中,他们本该作为些的什么,就算如此,还要强词夺理倒打一耙,吃着百姓劳作出的食粮,却反倒还要嘲讽百姓是些下等人,这等世道,几乎少有醒悟。
到底念酒所见过的百姓当中,有想要百废待兴间不舍弃任何一位百姓流民,尽职尽责以身作则为百姓民生奔赴往反的柳将军,其中受其恩惠的百姓当中定然会有感激记得这份恩情的人,他们也会好好过活下去,既然有了活下去的机会,也一定会由此承载传承……
有好似掠觉那般知恩图报,且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愿意凭借着一次的恩情便用自身的安危来做担保,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也曾有似桥枫木那般,贫寒苦读数十年,也考取功名一举中状,也能够带动着使一小部分百姓生活较好些,更似那婆婆家的小道长那般,也是像无数人想要保卫家国,却不甚丢了性命,到底是世道太过混杂,所以人们也觉得人心难测,便愈发少见表露在明面上。
于是在面对往日这般铁面无私的冷硬道长时,念酒还是不由得多讲述了些,从自己曾经所见所闻,一点一滴的经历当中,逐渐揭晓他未曾见过的另外一片大陆的一面,那些细枝末节当中,也就意味着世道之中终究还是有着良善的一面,而非处处是‘妖’,必然杀之,炼化之。
“我见过很多都是这样,便是世道之中,也是千人千面,各有不一。”念酒所说的是曾经所见到的,包括酱酱或是一些其他的人,或是片面之缘,或是深交之下,但到底,世道之中并非单纯对错善恶,旁人的人生当中也有着独一无二的璀璨善意,“自古以来,人性本就难以定夺,我见过很多,也经历过了。”
“刀行道长想必也是那般,生而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好在也遇到此生之重,才勉强得来一丝亮光,秉承恪守着,若我不是如今的我,未曾见过那般多的人情往来云烟挑挑,怕也不会是如今的模样。”与其说是因旁人来的重,而不如是他所见到的真理。
而念酒所在于的重,是在乎于‘人’,而刀行策所秉承理念的重,则是在于‘理’。
明明他向来不懂这尘世之间的感触,这世道之中太过复杂沉浮,便是任何的情感,也不知是何名讳位置,更不知是从何而来,刀行策心中好似只有那么一幕的念想,是由刀行策自身的感觉,而非是他的感触。
“后来我发现,钱财重要,性命更为重要,能够活着,实际上依然是万幸。”大抵确幸少许,因此也显得更为弥足珍贵,少年之所以能够成长为青年,不单是一路来的秉持本性,守住初心,更是立身世俗,见遍人流往来千帆过尽。
就好比人的‘怜悯’或许也是这般的道理,只是比起怜悯,念酒所做的自始至终也是‘尊重’。
起初这番话在刀行策听闻,若是先前所闻,若是先前的他,想必也是会不免生出些怜惜,毕竟听闻念酒是从别处孤身一人前来,且无父无母,想必也是经历过诸多,如今才来到玄轩,也并非说是什么,但……如今所见,也开始从自身考虑,世道之中的高位者,大多都是假仁假义的怜悯,而并非是真正的将世间看在眼中,更难以入心。
如若自问,自省,自查,自己又如何能够随意怜惜旁人,这种怜惜又何尝不是一种自顾自般的居高临下,从上方而望,但是刀行策如今还尚且不明,还不懂该如何作为。
但隐隐知晓,兴许自身所认为的好意,有时候也未必不是一种偏见与歧视,当真的公正,并不是因怜惜而生,而是因为理法而存,理法间也同样拥有人性,更需通达世俗之道。
刀行策不觉间好似心中似有感触,许久以来积抑在心中的复杂情绪即将突破心口而出,将先前自己的迟疑与疑虑也好似掀开了一页新的篇章,在这一刻好似吃了定心丸那般,方才知晓那曾经所经历的一切,并非全然是为所谓怜惜,更是一种不同的观念与秉持。
甚至他开始迟疑,这般的青年,是否需要他教诲,用自己的观念去教诲,或许比起这般富丽堂皇的词汇而论,他本质由生,并不是因为想要教诲,只是看着他的面庞,看着他尚且稚嫩,看着他逐渐成长,也没由来的心中多了几分责任与担当,甚至想要将其约束在旁,能够成为像‘自己’这般的人呢?
以自身的要求约束对方,严以待人,的确是不可为,如今方才知晓,冥冥之中自己或许在寻找,所想要见到的本不是这般。
然而在这场博弈间,虚虚实实中藏着几分真意又有谁能知道呢。
他似乎并不知晓为何看着青年的面庞,缄默许久,内心思绪千言万语,忽得就即将吐露此言,好似由着自己心中蓦然间凭生的念想而来,让自己来‘教导’他可好,由此,自己便能够保护他,也能够告知他。
但这时的念酒反而对着那天空之中的景色,优哉游哉的念叨了一句。
“人生何处不修行。”
这番话打断了方才他的思绪,也止住了他心中的那种莫名念想。
或许念酒还是豁达的,知晓也看得清。
纵使他不是玄轩的百姓,但是心里也是希望这个天下太平,没有纷争与叨扰,是善与正的一面。
或许撇开偏见,刀行策在对于大局与家国上面,还是挺正确的,或许也就是所谓的霹雳手段,菩萨心肠。
因此在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什么不同的心绪,念酒才会出言打断他。
毕竟这段时日的熟识以来,念酒也大约能够知晓些,刀行策之所以是他,也是因为如此由来。
人性中的阳刚与阴柔兼并,如果片面的称呼,可以用一句俗话,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所以呀,有时候你会发现,越是注重和在意那些礼节与声望的人,实际上才往往是被困住的人,如果没有被困住,又何必去在意那些呢?
尽管刀行策不是最初过来的,自然也是不知晓念酒方才心里所想,但念酒不知究竟是和身边的花花草草讲述,还是和身边坐下的刀行策道话,也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讲着那些寻常不会再从念酒口中听到的话。
“总有妖物说别人魔障,但是实际上我觉得总是纠结于别人是否魔障的人才魔障了,因为一直计较顾虑这些,所以才会耿耿于怀,就像是做了亏心事。”
“毕竟人生何处不修行,不必拘泥于形式,道长你说不也是这样嘛?”念酒说时还回过头去望了一眼刀行策。
或许也是觉得刀行策和卿逸他们先前也都是宵禁外出除妖去了,自己反倒是有些偷懒的嫌疑在这边窝着半日,而且还在优哉游哉躺下来吹风凉快着。
于是念酒也顺带开口侧面解释了一下,“心里有远大的志向忙于奔波,但也要闲下心来感受生活中的岁月静好。”
虽然先前刀行策他们总觉得念酒好似上头了,这段时间说起来也是太过顺利了些,人们都说安逸容易将人打败,也容易使得人头脑不清醒。
实际上也未必是不清醒,只不过看不透的别人,所以才会那般贫家。
舒适是顺应,还是该居安思危,尽管居安思危的确是有道理,但也不必时时刻刻都是那般,这番话或许的确是和刀行策所说。
刀行策兴许也是同样听出来的。
但是在这时,念酒也是娓娓道来这几日和卿逸道长的除妖时的作法。
实际上念酒也并非是全然相信妖物,或者说是掉以轻心。
毕竟每种观念与事情态度的方面都是有好坏与利弊的,只不过刀行策先前看到的是坏的方面,也是可以从好的方面想一想的。
不同的做法所能够得到的态度与效益都是不同的,没有亲自经历过,也从未尝试过,依旧是一直以来循规蹈矩的按照先前的方法,所以就会觉得另外的方法没有比起自己的更好,以至于有那番言语想法。
念酒是能够理解的,其次念酒也说了,实际上自己是看得出来的,换位思考而论。
虽然刀行道长平常对自己是严苛要求些,实际也是好心好意,为了自己想的,所以刀行策并不会说是认为自己觉得他不好怎么样的,念酒心里也是清楚。
像是刀行道长这般,念酒自然是将先前所想的话一一言说了出来,正所谓刚正易折,刀行策也是口嫌体正直的那般。
所谓的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在某些方面,念酒也并非不懂,毕竟除去平日的态度而论,在正事上,刀行策因为算得上是公正。
或许也正是因为先前看到过刀行道长对待寻常生灵的态度,从这边也可以看出来,刀行道长并不是什么戾气之人。
只不过是世人大多从外在看去,生灵也会因为旁的失了分寸。
一个人抓妖多了,除去的恶多了,或许主观上是救人救世,但在客观看来在别人眼中或许正是因为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也会觉得你不好,听着有些鸡蛋里挑骨头。
但也就是这样,别人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有点凶神恶煞,从你的长相外貌看去魁梧威严,这也只是片面,并不意味着是对是错,你就是这样的人。
别人误解的感觉不好,但大多数的事情只有真正了解过后才会明白。
在念酒的眼中所看到的,实际上也一直有注意过,刀行道长平常所作所为也的确是为正直为国之策,尽己所能能够做到的,他也一直有在做,或许在那些妖物的眼中是凶神恶煞,但是在百姓的眼中是爱戴敬仰,因为能够守得安宁,也护得了百姓。
自己虽不似刀行策那般,到底也清楚,于人而言,刀行策的确并无什么错处。
大概平常他们都觉得念酒不懂,看他也没有多大年纪,或许也不是有很大的能力。
但是在看到刀行道长望着自己一时缄默的目光,念酒还是依旧惯例回以一笑,“或许我能力不似道长那般,但是我看人一向是很准的。”
尽管那时的误解是因为观念不同,但是也没有说是谁对谁错。
大多数的事情并不是以对错断定,只不过是站的位置不同,观念不同,看待的事务不同,所以才会有权衡利弊这样的说法。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次,刀行策对于念酒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起码可以说是了解了一点念酒不同于以往的一面。
只不过,刀行策不知晓念酒这样的态度卿逸是否知晓,曾经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卿逸没有自己看得清楚念酒,如今看来,也许是因为自己并未真正的正式看待。
但念酒想,如果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或许也会得到不是很好的态度,所以还不如从卿逸道长那边言语。
或许正是因为两人之间此前的矛盾,所以也会造成隔阂。
如果说换一种处境角度去看,念酒不是江湖人士或是抱有几分仁善,而刀行策不是道长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冲突,说不定也可以像是如今这般和颜悦色清正视看待。
如今念酒同样也知晓刀行策与自己的矛盾,所以也没有想过有多好的结果,但还是觉得,其实他们也不必要说是一定就得有冲突,或许就像是角色定位不同,站在这个身份上的确会有冲突。
但单纯的从个人而言,实际上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把酒言欢的好友呢?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也不妨有此。
这时夸赞显然听着有些阿谀奉承了,不过也的确是发自肺腑的,只是在乎刀行策究竟是怎样看待。
而自己刚刚所说的那番话,所谓的心有猛虎轻嗅蔷薇,虽然是从别处听来,却的确觉得像是刀行道长这样的人。
从先前以往的种种看来,刀行道长虽然平常行事作风如同猛虎一样凶猛,但也能呵护弱小,拥有强大的力量与温柔的内心,的确是救国之策。
如果说是遇敌人,那么就是高大威猛正直严峻一丝不苟的类型,在正事上面所表现出的也是一副超凶的模样。
或许对于念酒是这样的也会苛刻严厉些,但是如果说是对于卿逸道长这样的朋友,也就是随和温柔,软绵绵的慷慨大方,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那种。
看着念酒如今的情绪,刀行策也没有说自己是特地回来看他的,毕竟这样的话从一向乐观的人口中说出,的确好似有些意外。
“若你愿意,我当你义兄可好。”刀行策沉稳庄重说到。
或许也是因为先前才争论完,彼此间也是心绪起伏,念酒也难得夸上刀行策几句,
“什么?”现在又莫名这样的气氛,念酒也觉得有点意外。
毕竟念酒真的不知道刀行策还有想要当自己兄长的这份心思。
在那之后,念酒听闻也只是有些惊愕的回望而去,却见到刀行策那般庄重而认真陈恳的模样。
这令他一时间哑口无言,或许也是有些触动,也觉得刀行策太过相信片面,自己无非夸上他几句罢了,忽然便这般大方起来?
“别了吧?”
“道长你都知晓我的身份,还要这般?不知晓是为何呢?”念酒只是轻笑回绝道。
念酒夸他是有目的的,又并非是随口而言,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只是一个交易,只可惜,刀行策却从来不知。
念酒不知晓自己是否该骗他,于是只能糊弄过去,还未等刀行策开口,也便先给了台阶。
“道长说的可是玩笑话,我怎么听着觉得有些不像是你……”或许他们都明白,自己眼中的对方不过是自己片面而浅薄的倒影,却仍然还是活着去看望,逐渐去了解。
“我没有骗你,我在这世道从未欺骗过自己的真情实意。”或许念酒心里也是希望他是这样说的,只可惜,这是现实。
或许也是时间不对的缘故,刀行策也料到自己口不择言多说了,也就当做没有说过般不再提及。
但那时的念酒不知晓,在刀行策第一次看到念酒的时候,在他主动谈话的时候,便不可避免的,对着面前的后辈产生了别样的情绪。
但在刀行策贸然说出要当做自己兄长的时候,念酒也并不打算回应,只是简单将话语给撇开了就是。
或许也是知晓自己之前和刀行策还吵架过,如今刀行策又是赶过来、又是莫名其妙的说想当自己兄长,的确是会让普通人有些不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