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事情说来,说起刀行策,其实念酒也并非是先前那般看见了就怕。
念酒是有心,却也知晓当时卿逸道长在场,自己纵使有意与刀行策深交,也寻不着时机。
因为之前见过,所以秉持着好歹是见过也大概接触些的情况下,念酒每当看到也会表现的礼貌些,也少不得会少有见到。
在刀行道长偶尔前来用膳,也是顺带看看卿逸道长时,念酒也逐渐习惯了些。
说起来也是因为刀行策并没有起初那般排斥自己才对。
若要说起缘故,或许缘由也是在一次捉妖的时候出了邻城之后,恰好在处理完后见到了刀行道长。
那个时候显然刀行策也是看到自己了,于是念酒心里衡量后,便上前与他闲谈了起来。
“刀行道长。”大概那时候还是不太熟悉,所以念酒也是遵循着寻常修道之人的礼数来着,起码算是周全挑不出错处就好。
但那个时候念酒没想到刀行策的态度不同。
刀行策在见到念酒的作态时也没见得有何反应,只是皱眉瞥了一眼,倒没说什么。
当时念酒好奇,于是就偷偷的瞧了一眼刀行策的想法,才知晓刀行策并不注重这些礼节,大抵是平常见得多了,有点像是应酬一样。
所以实际上平日也不大喜欢,私底下实际上也是习惯直来直往的那种。
于是在得知刀行策的想法后,念酒也就不刻意装着了,起初时挺起身子端着姿态客套问过之后,也就算作见过面就是。
但在之后,原先念酒本想着就这么离开,但是在准备转身的时候却听闻刀行策问话。
“你这次没与卿逸一块前来。”语气平稳沉迷,不知是什么态度。
那个时候念酒也听不出刀行策的态度神色,大概也是有些拘谨,就老实回道。
“是啊。”
没曾想刀行策那个时候只是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问,见到念酒抓到了妖物后也不打算再参合进来。
毕竟刀行策原先也没有觉得面前的青年究竟有何,但好歹还算是难得认出来了,凭借他的脸盲难得认出了些,因此才会主动问话。
见刀行策不再过问,这次反而是念酒好奇起来,主动询问了道。
“刀行道长是打算出邻城郊外吗?如今天色不早了,我见道长带了些酒水,敢问是作何而用?”
那个时候说话念酒还是掂量着自己的措辞态度,毕竟之前见到别人对于刀行策态度都挺好的,怎么说估计也是有些威望身份的人,冒犯的也不好。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但是在看到刀行策身侧带着的酒壶,也还是有些止不住好奇起来,不免问了句。
没曾想的大概也是刀行策会回复,估计也是觉得刀行策一般也是有些在外人面前的严峻冷漠。
在刀行策听闻之后,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
“喝的。”
念酒这才明晓刀行策如今出来郊外不是为了别的事情,也只不过是闲暇之余出来闲逛一下透透气。
毕竟公事和私下也是有区别的,虽然念酒没有想到恰好遇到,却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面上也不似之前那般装作了,顺势就上前了几句。
“既然如此,眼下的事情也差不多处理完了,我能同道长坐坐,顺带尝一尝吗?”念酒只是假借喝酒的话语,实际上不过是打算了解一下刀行策。
毕竟先前也属实是不大了解,所以就抱有几分惯例的大部分人的作态。
在得知了刀行策心里话之后,还是会觉得有些得趣。
刀行策在瞥了一眼后,也颔首算作同意。
念酒见此,之后也就跟着刀行策寻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但是坐在草地上面见刀行策虽面容严峻却不似先前紧绷肃然,也知晓严峻不过是他的表面现象。
实际上念酒所认为的刀行策,也未必便是真正的刀行策。
而真正的他,或许还有很多念酒未知的谜底。
这也是念酒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刀行策看着为人严谨严峻,平常社交交际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着实是没想私下还不拘小节随性自然的性格。
念酒坐下后也就顺势打听了一下,刀行策倒也不似什么藏着掖着的性格,也就直来直往说着。
“表里不一阴险狡诈算计人心,也都是鼠辈妖物的作态,在秉公办事与私下所为自然不同。”言语间往日之姿犹在,意气风发却似武将守拙犹然。
显然刀行策并不在意,却也间接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刀行策平常不喜欢阳奉阴违或是表里不一的性格,而大多人见了他大抵也都会有那种敬畏尊崇,身为道长所以也是见惯了。
条条框框的礼仪礼节,有些可以免去的还要做作一番,送礼还要借着有要事相求的模样耽搁时间,诸多事端却毫无可留之处。
刀行策显然是见得多了,故而对世道的看法与世人大有不同,便是心境态度也亦然。
念酒这才知晓他对于不同的人态度为什么大多都是那般严峻冷漠,又为何常常一副眯眼微肃的表态。
想想自己先前见到他的时候态度也不一样,估计也是和脸盲是有些干系的,念酒心下知晓后也就轻松了些,与刀行道长多聊了些,顺带就将那些缘由告知了他。
“世人也有世人的苦楚,这世间的苦难本就多,何谈须弥之及,更无遗留之目。”
“若有所求,必有趋势,旁人亦然,这样未尝不是世间常态,几载奔波劳碌,说到底大多数也都是一场虚无空寂,却使得无数人趋之若鹜,蹉跎半生。”
毕竟旁人也不容易,这番态度言辞大多都是不被刁难或是生计所迫,通常情况下大多都是压抑着的,半生过去、更是竹篮打水空一场;亦或是突惊变故、见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更何谈个人所见,不可一概而论。
刀行策估计知晓念酒说话直来直往,态度稍微好上了些,有来有回的聊了几句。
“道长见我所想不同,从初见开始,到方才探知一二,方觉是我才疏学浅见识浅薄,才将道长看作不好相处之人了。”
念酒见他没有赶人,顺带着就打趣了一句,刀行策也不介意,这下子了解了些,念酒也不似先前那般惧怕,充其量说着也是认识。
“我从未说过,不过旁人所见。”刀行策言语稳妥平淡,也不知究竟是何所言。
但是怎么想着,念酒也不知晓刀行策会跑到这种荒郊野岭的郊外喝酒,寻常人要么就是去酒肆或是厅堂,要么就是开个厢房或是在屋内喝酒,像是刀行策这样的,嗯,应该也有道理就是,图个清净吧。
记得上次也是这个态度。
如今卿逸道长不在,有些事情念酒也不妨直言了,询问到刀行道长与卿逸道长是怎么结识的,念酒也知晓要问自己自己也可以顺带说句好奇就是。
刀行策望了一眼,也没有当做是什么事情,大概讲了一下,念酒便明白是寻常历练时候认识的,之后也会帮忙、一块顺带采买些物品之类的,一来二去也就比起旁人更熟悉些,别人见了也知晓。
念酒在得知后,刚刚还在想着些什么,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放松了些,也是话锋一转。
“刀行道长、你怕蛇吗?”念酒不知为何忽然问道,好似刚刚只是无意朝着身后一瞥,立马就回过头来。
念酒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只不过看到那蛇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无毒蛇而已,那么小一只,咬上一口应该没什么,所以也就是故意吓唬般。
刀行策原先还不懂得念酒说些什么,“什么?”他只是眉头紧锁望着念酒那般不敢看自己的模样。
但是下一秒刀行策就知晓是为什么了,因为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撑在身侧的手掌被忽然咬了一口。
等刀行策迅速回头望去就见到那只蛇还在紧巴巴咬着自己的手掌,不过因为常年除妖,手掌也是布满了粗糙的老茧,那蛇就算是用尽全力咬下去,估计也只不过是破皮出点血的程度,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刀行策这下就明白刚刚念酒那么说,实际上也是在提醒自己,只不过不知晓是刻意还是无意般,念酒知晓这点蛇毒奈何不了自己,所以也起了玩心。
加上平白无故的,这蛇好似就盯着自己这边咬,也没见得自己招惹他了去。
“道长莫不是先前与这小蛇有仇?才惹的它那般生气咬人?”念酒此时还探头探脑故意一句。
“我怎知晓。”刀行策似有些置气,虽是不满,到底也没有下死手。
毕竟曾经也是见过自己不受待见的情况,刀行策也知晓。
自己常年降妖除魔身上的戾气重些也是不可避免,一般的生灵都躲着自己,这也是难得遇上了一次胆大的小蛇初生敢动嘴,也不知晓是给他磨牙还是壮胆来了?
若不除去,怕是将来遇到过路人也难免会上前袭击,到底反倒麻烦。
刀行策只是眉宇稍蹙,一副严厉的模样将那蛇身给拿在手上,但那蛇估计是不知好歹还不松口,于是刀行策也只能动粗一下以示威胁。
捏着那蛇的七寸地方,稍微用些力道,就见到那蛇估计知晓自己再狐假虎威就要危在旦夕了,立马老实起来、开始挣扎扭动着身躯想要反击。
只不过是瞬息之间,刀行策手疾眼快也就顺带捏住蛇头牙旁,把那家伙给连头带身给揪了下来,而后握在手里面用些力道盘着蛇头,那蛇也算是老实没有再咬了。
不过刀行策抬手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两个红点后,的确是有把蛇丢进锅里煮了的冲动——冷静,他是正人君子、名门正派,不杀生灵不牵连无辜,况且杀一只小蛇也没有必要,于是在欺负一番后,也就顺手给那蛇放到了一旁的草丛里面,给放生了去。
念酒原想着哈哈大笑,随便调侃一番刀行策究竟知晓不知晓将蛇放走、无异于引狼入室恩将仇报?
结果刀行策最终还是没有对那只蛇动粗,只是转过头去气势汹汹的喊了念酒一句:“莫要笑了,消停些。”
一副怒目圆瞪的凶恶模样,看着还真有些唬人,念酒这不怂下来眼咕噜直转,看天看地看衣摆、就是不看刀行策的眼眸。
估计也知晓自己玩心大起,一时间没有收住分寸罢了。
刀行策原没注意自己语气稍重,却也见念酒那般的心虚模样,似乎也是没有料到那蛇竟然还敢咬人的就是了。
小辈之间的玩闹,如今落在自己身上可谓是少有,更何况他原就没有什么相熟的小辈,心里难免也多了几分钢铁柔情,落目垂怜间刻意别去目光,不再望去。
“我方才不是那番意思,咳、也不是怪你没留心周围异样。”总之这番别扭的模样,还真倒是第一次见,稀罕的紧。
旁人不见得有什么,但落在念酒身上,却像是为数不多的生命中多出几分欢悦愉趣,让刀行策别扭间也不禁想要搭话逗人。
“你方才真的是知晓还是不知?”是刻意看我那副模样,还是想要看我那小友逗趣的热闹?
刀行策不知晓自己什么时候有喜欢欺负后辈的心态,但是每当自己看到念酒那副小心胆怯又大着胆子、又怂又皮的模样,心里却意外的满足。
由心欢愉,大抵是一种怪癖,刀行策曾经也从未觉得自己对旁人会有何想法,如今也不免有些唾弃起自己的心绪不正,尽喜欢逗弄小辈,惹人笑话了去。
刀行策端着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扭头,问他在想什么。
念酒也只好老实且慌张的回答,“我只是刚刚恰好看到那只蛇,没来得及叫你。”说着恰逢露出一副无辜天真的小辈样,看着便令人于心不忍难以究责。
这样的说辞明明是漏洞百出,就连刀行策平日听来看来都清楚的很,但如今不知为何,好似脑袋被灌了浆糊般、勉勉强强的冷哼一声,也算是勉强认可了念酒的这番说辞。
“不过道长你人还是挺好的,我第一次见到主动将咬人的蛇放生了去的道长。”念酒原先还那么说着,只是刚刚才想起来自己貌似也没来多久,无非是认识了卿逸道长罢了。
但是念酒也不知自己这番话就好似在走高跷般大起大落七上八下,不知是吹捧还是谴责,下一秒刀行策就开始有些脸色抽筋蹙眉欲言。
念酒立马反应过来刀行策的态度,才急急忙忙开口纠正自己的意思,“我是说道长你看着虽然说严厉了些,但是对于生灵还是有一番平和心绪,知晓生灵不易,也是修行之道,必不会滥杀无辜。”
不知晓刀行策究竟是否认可念酒这番话,念酒也是有些紧张的望了一眼比起自己高了起码一个头的刀行策,只见之后刀行策沉默了几秒后还是开口。
“过后你有空,我教你些防身的体术。”
刀行策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着好似冷硬的师生之势。
念酒听着也有些好笑,自己与刀行策不过堪堪结识,便这般好心,不知是喜欢还是蠢的,却也无奈抬眼望去,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毕竟于利弊而言,学些对自己总有帮助,况且也不是自己主动请求,是对方主动提及,有利无害,有何拒绝的道理。
但这番下来,念酒也初步算是对刀行策有了些了解,毕竟……刀行策和卿逸的确是不一样的,无论在哪方面,就像两种不同的情景,高山流水与猛虎蔷薇。
所谓蔷薇,也便是稳健中带着自身的价值观与为人处事,冷硬中对世道弱小有着一番不同于作恶之妖的宽厚不计。
念酒虽然说也没有怎么经常见到卿逸道长用他的那些法器符咒之类的,但是也知晓卿逸道长身上总归还是会备着一些,估计每种留个十几张,大概说来也是半年的用量挺正常的,毕竟难免遇到难处。
但是刀行策不同,刀行策是简直体力强悍,身强体壮的标准类型,若不是眉目俊朗也可称得上一句彪悍大汉,往日基本上从来都不用那些什么符箓或是法器,要么也都是自己亲自动手,一阵天雷地引都可以解决,都无需用刀。
估计也是看自身的武力值或是体能,刀行策与一般借助其余符箓法器或是捏决术法的道长不同,一个体外一个内修,其中的门道不同,所以也就有些差异,实属正常。
只不过之后念酒才知晓刀行策说的是什么,毕竟像刀行策这样真硬汉又厉害的道长可谓是千里边都不会有一个,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道长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平常的小事情?”念酒是明知故问,但也是想听一听刀行策的答案。
“何为小事,对我而言,与民生百姓有关,便不是小事,我不过是尽己所能,做我能够做到的事情罢了。”刀行策望向远方朝着百姓民生的地方,语言却是铿锵有力,坚韧沉稳,如他的人那般真实而又难得。
话语虽波澜不惊如实道来,却像是历经千帆过尽后的平淡。
如同他本身,如同在那荣耀之下所被众人忽略而去的真相,如同那个真实的他。
当念酒的目光望向刀行策,也不得不说,的确是有几分认可与看待对方,不似先前那般的玩世不恭装模作样,毕竟念酒对于这样的人,也的确是佩服的。
“道长就不怕自己为了这些事情,到之后被埋没湮灭吗?”这是自问,也是在解惑。
刀行策听闻,却像是早早便知晓了解答,浅饮一口,遥看远方。
或许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也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活着。
“别人无非是看重那些功名利禄声名远扬,这往往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贪欲被无限放大,也就意味着人也在逐渐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越陷入越深。”
不怕吗?是个人都怕,怕言论,怕谴责,怕不作为,又怕太过作为,怕平庸,又恐太过与众不同,怕平静,更怕吵杂,既然要怕,何不好好的怕一场?谁说不能鼓起勇气去怕一次?
活着、不拧巴这些,才算是真正的怕
因为怕而怕,才是最没有的情绪,被驱使被奴隶着走,连自己究竟是谁都忘了,也就只有怕了,怕是恐惧,更是对自己的不解困惑。
“谁都怕、所以要变得逐渐不像,才能够捍卫与保卫”刀行策眉宇微蹙,诚然道:“百姓无非就是这般,是为众人、随波逐流也怪不得他们,世道也是此番,骂名吾担,荣辱吾受,随他们去便是。”
念酒听闻眉目微动,或许一霎间,也想起了自己的怕,故作姿态,性情多变,或许有时候也是因为如此,因为怕,所以故作姿态,摆出玩世不恭或是无所谓。
开朗也好,友善也罢,许不过是这岁月之中的洪流一幕,单是这般,也耗尽了半生的迷惘彷徨。
只是,与其庸庸碌碌循规蹈矩,不若寻了那句、哪管生前身后名,浪得了几日算几日,念酒莫名的想到这句,虽然含义不同,但的确像是相同的活法。
刀行策这样的人,念酒虽不没有见过相似的,却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风采卓绝。
岁月悠悠,期间的峥嵘与岁月,可想而知这般的曾经,无论如何,也皆是如此。
每次都是自己孤身一人闯荡龙潭虎穴,抓大妖打群架,只身一人面对数百只妖物,在那四面埋伏之处,无依无靠凭借自身,虽然是有些吹嘘、些假的程度,但这么多也搞不好的确有几件真实案例呢?这可不是三言两语的厉害就过去了的。
念酒深刻明白旁人不懂的道理,却也知晓这世道之中的纷扰传闻能够带来的威力人言可畏,也无外乎如此。
难怪别人在听闻了刀行道长的事情,也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是刀行策也太没有这个自觉性了,觉得人定胜天,觉得以身作则,一直都觉得那些只是些小事,也不足挂齿,顺带提及而已。
这种的确可以用高人称呼了。
尽管思绪翻滚但表面念酒仍然是那般处事不惊,面色平和之姿,多问多言,也愈发懂得,能够理解几分其中践行之艰辛。
于是在之后,念酒不再提及那些危险而孤身一人的日夜兼程,反倒好奇详细问了问刀行策平日的修炼体术、拳脚功夫等,还有些个人经历除妖事项等。
一来是为好奇,二来,便是自己由心而生的不同,毕竟念酒一直以来都相信,理解世人,便能够成为世人。
毕竟常人能够达到刀行策这种体修境界都是少之又少,年纪轻轻绝学非凡、不过数年历练便已然能够与各类人物平起平坐、受人尊敬,更何况是卿逸那般看着随和独处,却是真的天赋异禀,暗藏玄机。
念酒也不禁暗中感慨,果然是越厉害的人越低调,就这般被自己遇上,听着也的确是像话本那般所言、大侠遇到了高人,高人便要将绝学传授给他,之后一路开挂走上人生巅峰!左拥右抱迎娶所爱!登峰造极成就世间极致圣人。
可惜念酒没啥宏图壮志、更无心于无止休的惩奸除恶,对于所谓的声名远扬、大侠风范,所以也无非是听个热闹罢了。
这机会丢了就丢了,毕竟他就是个小人物,自然不想干大事迹。
况且若非他想做,就算有人拉着他去声名远扬干大事,念酒也是一百个不愿的,大抵深知为人低调,才是处事之本。
只要别人是什么样的资质,和他差不多就得,隐入人群中,才能够更好的体会民生究竟是怎样的,风际人文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