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 第238章 倾之我玉..恰知第238章

毕竟若是清玉有这般的想法，那自己便做他最能够信任的亲王也好，毕竟故卿之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为了日后不会有些什么异动，在朝堂上拉拢人心也不过是为了留有一线，日后也能够防着有什么事情不明不白的便死了，也是为了他们一同的日后。

毕竟帝王之家本就是如此，曾经的故卿之见识过那些残忍，就算现如今看似风平浪静了几年，却依旧是不能够全然放松的，故而心中也留有余地，也养了些暗卫，自然也是听闻了如今的动向有些变动，那位在雲容仙尊那儿的大皇子也是要归来的。

不过在看到风寒祥回来之后，故卿之也是与他单独交涉过的，虽然曾经故卿之与风寒祥是见过也帮佐的，但自己记得他未必会记得，更何况那时他也是有疑虑，毕竟风寒祥在偏远地界如何得知皇城的动向，这般了解。

估计心计筹谋也是不浅的，更何况他也并未了解到风寒祥的过往事迹，自然是抓不到什么把柄的，他也知晓为何会将他送到深山老林里边去了，这般也的确是一好处，不过若是他太过残暴暴戾。

故卿之也曾想过若是他要当帝王不知可否会留有情面，毕竟自古以来杀父弑亲的帝王不少，更何况哪位帝王不是踏着血骨累累才走上了那帝位，故卿之心里自然知晓，但实际上故卿之对这所谓的皇位倒也并未有过多想法。

毕竟曾经也并未听闻清玉有这方面的所愿，若是风寒祥有意也并未不可，只是那时是否能够留下几分情面也不知，故而平常见面时也好似装着不对付般的模样，故卿之是疑虑他是否是秉性残忍，故而有过提防与揣测。

而对于风寒祥而言，故卿之想要什么、风寒祥看得很清，也并未担心。

毕竟有的狮子磨挠利爪也只是为了自保，这般情有可原，风寒祥也可理解。

只是风寒祥在意的也从未是这几位皇子之间最后到底是谁能够胜任，而是那尘缘历年来的设局，到底之后如何的走向如何，还需要再多思虑考虑，自己虽的确有先皇与母亲的帮佐，但到底之后的结局如何还是要看自己的所作所为。

故而实际上风寒祥一回来也并未张扬，而是将先帝留下的暗线备好，暗中调查着那些陈年往事与官官相护，也就藕断丝连般拔出了不少。

无论是谁当帝王，但是朝廷与时局也是要清理一二，毕竟家国也是需要有能力底气自我保全的，风寒祥心中清楚，若是蚂蚁蝼蚁太多，也是会啃食掉树根的，所以自然是需要清理几分。

但若是要彻底铲除，那还的确是不容易的。

毕竟若是容易便不需要等着到他这来处理，几载春秋都未曾完成的事情，连轴几代帝王的鸿愿，岂是这般轻易就能够处理解决了，那所谓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暴风雪下也并无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而燎原之火需要无数的星光汇聚点燃，这些道理风寒祥还是知晓的，毕竟在雲容仙尊那也并非是白住了那么久的，起码武艺与心态都是比常人更甚之。

风寒祥这般如何是旁人能够琢磨的透的，因为无所求，也并未多少**，没有追求与不甘，所以他们看不透，风寒祥却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世人的**与执念，除去仕途家世，姻缘生死，老哀病衰，倒也不过是寥寥几缕般，他本就是不在乎那些的，故而就连筹谋城府之深的柳家丞家都不曾得知他到底是为何、所想要的是何？

风寒祥倒也看得出来，柳轻扶想要的是家族顺畅家人安宁康乐，故倾景辰却想要他那唯一认可的妹妹平安康乐，拥有旁人都望之不及的势力与地位，却只是为顶天立地而并非旁人的流言琐碎索饶纠葛，故卿之所想要的不过安康能够保全，知一人懂一人，日后游历看遍山水、这般也算作人间绝景，但清玉的确是起初看不出来，那般温润的人所想要的，最初风寒祥认为是自己的三弟与那位小郡主，但如今却也变了许多。

他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好。

但人是会改变的，风寒祥也曾见过的，他的二弟本是活泼开朗热爱着世间生活，因为遭遇了种种而转化为了表面上的温润如玉，却逐渐沾染了**与权势，便不觉之间眉目间的眸绪就变了，变得若有所思谋划深远，也不那般如同曾经那般的温柔亲和，也会为自己谋划，甚至是伤害算计自己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渐渐变得风寒祥都看得懂了。

实际上那些事情与他的关系也的确并未那般大，只是可惜、他的背后是太妃，是他那为他千辛万苦谋划着的母妃，而太妃才是那一手遮天在朝堂之幕谋划许久的人，若仅仅只是她一人这般倒也并无什么，杀之便是，更为可怕的却是那后宫竟然有近一半的人与她有着大同小异的心思，况且能将手伸到前朝，又能够将人安插在那偏远的地方，这般一棋便是数年。

心思何等深渊，若不是遭遇了太多事情，如何会变成如今这般。

她也曾温柔平淡，就连风寒祥年少时还未出宫也是见得到的，虽然接触不多，但仍然知悉，这般的人或许不容易活下去的，毕竟皇宫如何，他也是见识过的。

但也不过是数十年的时间罢了，既然有如此之大的变化，难以置信。

就连风寒祥看了也不得不道上一句的确是人才，可惜年纪尚轻便禁锢在了后宫之中，乖顺温和却仍然是不大起眼，偏是要经历了些才会变成如今这般的模样，城府算计她或许并非没有，只是不愿那般做罢了，实际上在风寒祥眼中，她这般已然赢了，胜者是能够转变周围的局势与人心，她很好的把握住了，这般不过是短短十余载便能够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壮举，若是她并未是一女子，若是在朝堂上发挥睿智谋略，挥动人心所向之趋，不知又是该如何的枭勇谋断，且太妃背后的母族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毕竟曾经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权戚不大起眼，这短短几年间壮大这般地步，还能够暗收幕僚壮族，使得其忠心耿耿投桃报李，有甚才干者能够发挥的能力也不算小，这般的家族也的确是有才干的，却也太过张扬了些，可惜遇到了的是风寒祥，他这般不会手下留情的人。

毕竟就如故卿之曾经那般的担忧，风寒祥也知晓成为帝王究竟意味着什么，这其中多些纷争仇恨也不是不可，人心易变，更何况是在皇宫之中。

可惜故卿之听闻却还是不愿相信的模样，自然是该下一记猛药，将他们间的手足之情断的干净了才好，或是加上几分佐料，不过这时自己不在却是最好，风寒祥便将场地留给两人，自己先行退后出去了，顺带将门给掩上些，而后只是朝着一旁的暗卫使了一个眼神。

毕竟在屋内，故卿之看着如今的局面，却只是之前听闻过那些贪污叛反是多么的罪孽深重，害死了多少的百姓官员，其中又如何的背信弃义与外人勾结，他还有些觉得难以置信。

但如今的罪魁祸首抓着，却是清玉的母族包括太妃，这么说来自然是与清玉有些牵连了，更何况他们这么做，最终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他当上君王罢了。

而风寒祥却也将证据寻了出来，在卿玉王府中的确是藏有毒粉药包，在一颗杨树地下用泥土埋藏着，而那暗卫也是他安插着的人，故卿之连自己也不知在那之后的事情，心下更是觉得慌乱变动，便刚开口询问。

“你……”

那些事情你可是有参与在其中过？可是你一手谋划、是否真实是那般所想？又是为何要这么做、是不相信他会愿意帮他的吗，这般剑走偏锋他也并未是能够随意改之的。

他想问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却有些不善言辞了起来，面前自己最为亲近信任的人，又能够如何那般轻巧的说出那些残酷的证据来。

总说平常的故卿之看着就不大好惹的模样，对于朝廷局势也是有城府之人，但心里却依旧还是知晓自己所亲近是谁，也懂得自己信任都交由了旁人的感觉，因为故卿之心里知晓，曾经他为了救他得了腿疾，那段时间也是他愿意主动与他交涉闲谈，给他带吃食糕点，这般的人如何让人不会放心亲近。

事态变成如今这般的模样，不仅仅是故卿之意料之外，也是故卿之最不想看到的，他的未来包括了他在内，可惜他早便想要逃离开来，那么他的未来就好似一场虚无与笑话那般。

“你可知我骗了你多少？”故清玉冷言道，见他模样只是打断道。

“怕是不知晓吧，你身边的小厮也有我的人，平日你的行踪也是会汇报给我，做了什么与哪位官员交涉，就算是去了花楼我也是知晓的，母妃也给过我毒药，要我暗中悄无声息除了你去，不若你挡在前面也的确是太过阻碍，方才大皇子所言的确无错，那些事情我自然都是知晓的，不过可惜，还未等到时候便被察觉了。”

“你却仍然是一副蒙在股子里那般的神情，看来也着实是可笑的很。”

故清玉只是注视着面前的人，依旧冷然到，话语却好似清浅温和，与以往并未有何异常那般，“既然你这般认为、那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之后你发现了多少便是多少，我也一概认同。”

故清玉的确是不大想与他所言，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虽说曾经故清玉心中的确有些事情并未与他所言，但故清玉原认为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毕竟故卿之曾经所说过的话，他自然是清楚的。

如今他只是觉得可笑了些，在这般的处境地位上，故卿之却仍然装着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好似被自己欺骗了多少，那些事情就算是是他故清玉做的又如何？就因为朝廷时局上的事情，所以故卿之这般认为了，觉得他这人秉信态度如此可恶，敢做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便会影响到了曾经的言语与诺言，全然忘却他们之间的感情与过往，也便会与大皇子勾结苟同，暗中也来在自己的身边探查监视着什么。

他已然是一个废人了，若是要查他不是轻而易举吗，若是现如今要杀自己，自己也逃不到哪里去，他早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予以自己关切与爱，却最后还是比不过这些所谓的世俗与纠葛，到底是谁的心中装着朝野与对错，故清玉看着没有比现在清楚了。

“……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故卿之只是有些艰难般问道，好似试探，却又好似全然相信了那般，眼眸之中的神情却是惊恐惧怕，好似他的面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猛兽那般要露出獠牙吃了他似的。

“是啊、不若还是一刀两断了好，若是与我关系扯上太多，怕是日后您的地位身份也是会影响到的，阶时与一个罪人一同，怕是您身上的光彩可是不好看的呢，更何况那些官员若是知悉了，怕也会觉得这些事情与您也有干系。”

“日后若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也是难辞其咎的。”他只是反语唇击般。

“像您这般聪慧的人、如何会不知晓这些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知晓便趁早离远些，莫要被我沾染上了那些罪孽深重，也能够好好的保全你如今的地位，不会被波及到。”

故清玉只是看着面前那人直率说到，他的心思可曾百般玲珑，如何看不出来。

好似有些不似曾经那般的温柔，那些过往也都好似曾经那般都已然过去了，便也什么都已然不是了，或许那些原本就是假装那般的温柔，如今的事实被发觉了，便也是直言不讳坦然说着，连称呼也变得如此的嘲讽冷漠般，他眉眼之间所透露出来的不仅仅只有温和谦和，还多了几分针锋相对与冷漠。

“安乐她替你求情了、你不会死。”

故卿之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好似还没有从这般的状况之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那人忽然扬起一个笑容面对着自己的模样，与曾经那般好似不大相同，就好似像一个陌生人那般，他只是有些蹒跚般疲惫难受，不愿再多问些什么，便直接起身从门外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而后便是有人锁上的声音。

显然他是误以为他那般的笑容是死而后生般的胜利笑容，知晓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局势，毕竟再怎么说，既然有人帮忙求情，想来也是不会怎么样的。

至少故卿之是这么想着的，他已然没有心情想太多了，曾经那般的亲近却好似都变成了虚伪，就好似世间的残酷被活生生血淋淋的再次掀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虚伪与假象来。

与曾经他发现了想要杀他的人是他的父皇那般，连自己现如今最为相信的人也都是想要杀了自己，想要自己的命，也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挡了他的道路罢了。

殊不知若是他想要，原本他也是可以帮他得到的，却成为了如今这般……

而后见那门被锁上，故清玉却依旧扬着一个笑容，却并未降下来，反而觉得很是可笑那般，见那人离开后才发觉了自己手中死命攥着的白衣布料是如此的扎眼，曾经的一尘不染现如今的虚无伪装。

方才在外袍的遮掩下并未让人发觉那般，就连他自己都并未察觉到那般，而他只是笑着的声音越来越大，好似能够笑出声来那般，有些可笑、有些悲鸣、更多的是苍白无力的真实残酷。

却到了后来渐渐的笑变成了哽咽着的呜吟，带着几许的泣声般被按上了不属于他的罪名与虚伪，就好似到了这世间的尽头那般苍白无力，他扬着唇角、但眼眸之中早已经是泪眼婆娑般苍白澄澈。

他高傲的头颅早已经低下，在感情方面，他早已经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了，怪他认错了人，也怪他真的相信了。

直到人离开之后，他才这般情绪激动着，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知道了这些事情，曾经那些救命之恩算不了什么，那些朝夕相处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如同虚幻，在这样的残酷事实面前，无人会站在他的身边，也无人会相信他，故而他也不愿那般软声软语的替着自己解释。

若是他说、他是被陷害的呢？

倘若他告知与他，自己并未是情愿这般的呢？

这般的问话却也何其可笑，毕竟他怎会是这般的人？他只是不明原来在这时刻，他会这般轻易的便相信了。

在故卿之朝他问出口、已然默认了的时候，已然注定了他们的结局，他故清玉可不是一个愿意委曲求全的人，更不是一个任凭别人掌控着自己命运的人。

他的命运如何，从来都是握在自己的手心之中的，纵使会有鲜血，但他宁愿是自己的也不愿是别人的。

直到真正看到了那人的虚伪，他才方知什么是为最重要的，若是没有权势地位，没有君王之位加持，什么都算不得是东西，他如何会这般败了下来？

如何会呢……鹿死谁手尚且未知，毕竟、母妃的确说的对，他们故家之人，的确是需要一次蜕变才可涅槃而生的，他的确是经历的太过温柔了，在这些年来的确是没有什么忧患担虑，所以才会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忘却了自己真的的目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今这般便轻易断定了，也尚且太早了些。

他只是不待多时，也便整暇以待，端坐在地上恢复了曾经那般的温和神情，自己虽出不去，但是有人可以进来，他也早早备好了后路，毕竟风寒祥这般所做，他也不是毫无准备般并未有招架之力的。

毕竟让他们二人自相残杀，自己坐享其成，也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他只是在算着时辰，知道午膳时恰巧有人送了菜肴进来，故清玉依旧道谢之后见他将碗筷摆好，而后才准备离开来的模样，他只是又勾唇低声道了一声谢，好似暗号那般。

也就是在此时，那小厮却忽然上前了来，半跪在这白衣男子面前，一副听命行事般的模样，与方才那般的市井小厮的模样截然不同。

“你去守着他，看看他要做些什么……”白衣男子分明一副温柔相，却是眼眸凛冽，举手投足与往日所见他的气质截然不同般冷漠。

却只是低眉在那男子的掌心写着些什么，暗语到，“我派你舍命保他可不是因要你对他忠心耿耿、什么时机看着也要斟酌分辨，不到万不得已便明哲保身，不过他的信任便也是要尽快得到，才不枉我一片城府之思。”

小厮闻声应答，而后才快速退了出去，也避免有旁人起疑。

而后故清玉才将那桌上的菜肴端了起来，而后在那盘红枣糕点的底下摸出了一张纸条来，看了看上面所写着的字语，只是轻巧般勾了一下唇角的弧度，却片刻恢复如初。

“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懂的。”

他只是看了看那窗外，见外面的天空阴沉，好似自言自语般低声黯然到。

“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