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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年少恰知书中意 > 第232章 尘埃落曦.恰知第232章

朝代、一枕槐安……也比喻一场空欢喜(一个真正的王朝、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改变的是你自己。)

很多人喜欢穿越朝代江湖文,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发明改造万人迷,那就看看这世间是否如你所想那般穿越便能够成为人上人,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够顺应朝代与命运的轨迹,而改变不了什么。

且不说女子的三从四德、人伦纲常,便是男子,便是一位商贾公子又如何,若你的父亲是想谋反,你又能够改变什么?

有些时候、不是他们想谋反,只是这世道容不下他们了。

他们终归是一死,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些道理他们也是懂得,宁愿铮铮铁骨的为抱负理想死去,也不愿如同苟且被驱使鞭策着沦为罪人。

而亭尘埃,他也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又能够如何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旁人呢。

他也战战兢兢、却又有些迷茫的望着这个地方,站在空荡荡的屋檐之下,似乎觉得曾经自己所看到也远远不只是这般,在那里刀光剑影冷箭埋伏、居心诡测步步为营,他也有些发愣,毕竟他也未曾见到过多少杀人的场景,更何况在此之间最为冷漠的却是自己曾经一直喜欢的人。

好像、好像不大认识了那般……

好似十面埋伏瓮中捉鳖,看着身旁的那人似乎要拉起弯弓射箭,他只是缓步停下了,似乎在等待些什么,焦急地在亭梁里来回踱步,他也是见到过那些屋檐瓦片上的人都架起了弯弓,层层叠叠围堵在一处庭院之中,悄无声息蓄势待发,大抵是知晓了……结局。

但是他害怕,他的心中在颤恐发惧、面对这般的场景,他能够做些什么吗?

他该做些什么吗?

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酒酒……

酒酒叫自己不要出来,只要躲在屋子里面就安全了,自己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事不关己懵懂无知便好了的,日后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也能够平平安安的好似什么都不知晓。

他垂下了头,懂事的站在自己父亲的身边,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但是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只是见那黑衣男子只是凑到了父亲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亭尘埃只是不知不觉间好似泪凝于睫,他们在计划着杀掉自己起初认识、对自己最好的伙伴,也是一直教导自己帮助自己的人。

可是……他能够做些什么吗。

就好似自己无论遇到了什么都好似无能为力那般,无论是面对自己最爱的人、还是自己最为在乎的人。

他知晓父亲很好,如果不是父亲,他也不会这般衣食无忧,但是他更知悉,如果不是酒酒、那自己也不会是现在的自己,但为何这般的事物要与纲常伦理混为一谈,为何非要杀生求蜚以命为赌。

所以啊……他到底该怎么做。

他大抵是知晓了酒酒会受伤,也知晓酒酒会讨厌自己。

酒酒叫自己不要出来的了,但是自己那时怕酒酒伤了父亲,于是假装遇到了什么事情那般将自己父亲拉出屋子,现在这般十面埋伏瓮中捉鳖,好像又要杀酒酒了。

但是……

但是。

亭尘埃听到念酒的冷漠指责时,却只是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心中默默的点了点头,垂下来头默不作声就在他们的旁边犹豫着,却终将还是坚定的那般偷偷拿起了酒酒曾经给过自己的平安符,将父亲身边那准备朝着他们射箭的人撞了开来。

大抵那人也是忌惮他是雇主的子嗣,也未下手,却也的确是气恼,那动作若是不是父亲阻止,怕是自己要挨打了。

可是……比起被旁人责骂父亲叹气,他更想要酒酒不要受伤,他早该想到有针锋相对的此刻。

被爱的总是有持无恐这句话当真不假,大抵亭尘埃也不知晓自己那时到底在做些什么,到底是改变了什么,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后悔,因为、他遇到了一个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也遇到了一个能够教他成长的人。

诗书礼艺是父亲所授,衣食住行也是归于其中,但是一个人的灵魂是如何,大抵还要看他所经历遇见的人。

是他在学塾中孜孜不倦教导自己,是他在自己举目无亲时施以援手,也是他告知自己是特殊的、不同于他人那般,告知自己要自傲自强,也告知自己世间百态人情世故,也告知如何才能够保全自身。

人纵有万般能耐,终抵不过天命,而亭尘埃也知晓自己再怎么努力,大抵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他还是得眼睁睁的看着酒酒受伤,为了救别人而自己亲自去握着那把匕首,明明酒酒只要投降便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他知晓酒酒绝不会那般做,他的眉眼脊梁从未垂眸伏低,更不愿弯曲顺从,或许说在自己面前不会那般做。

毕竟对于自己,他可是自己的‘兄长’,怎么能够示弱服软呢?

更何况,亭尘埃也隐约知晓,酒酒是那种宁愿误会、错过,也不会让自己在意的人涉险受伤的人,所以就要表现出一副伤害他的模样,一副冷漠淡然六亲不认的模样,这般才能够更好的守护着旁人、而不被误伤致死,为什么他会知晓?

是在那个萤火虫漫天的夜晚,还是在那每次自己独处时他独自走来陪伴自己的时刻,亦或是在自己被欺辱时注意到自己的那时,平常帮着自己说话、私下教导着自己学业,他懂得、但自己是真的懂得酒酒吗。

太复杂了,但是看到酒酒拼命的保护别人真的好羡慕啊,这般至死不渝般的志向与真挚执着,但是如若是自己,大抵自己会很讨厌自己吧,自己保护不了酒酒,自己无能为力,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自己亲眼看着他的手上染上了鲜血,也是亲眼看着他满身的血雾,看着他的眼眸逐渐变得冷漠凶狠,自己却只能够站在一旁无动于衷、无所作为。

酒酒不笑了……但好在外面火光一片耀光温热,讨伐逆贼之声响彻云霄,他们来的及时,而自己之后又将如何,父亲叫自己快离开,走亭府内的密道,自己要走吗?可是亭亭想和父亲一块走,而后酒酒也可以得到医治,这样不好吗。

他不喜欢那些功名利禄,也不喜欢那些人世冷暖,但是父亲不能和自己平平安安的度日吗?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情,自己也可以不要院子、不要随从奴仆、自己也是可以干活的、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但是……为什么父亲要留下?

父亲看着自己的目光好似慈祥和蔼、是亭尘埃一直都不大懂得的,但是、他不想懂得,满是悲伤与难过、满是苦难与沧桑,不公鸿志与慷慨愤恨,被埋没的才智与抱负,官官相护沉沦于泥泞坎坷之间,世人的说三道四与流言蜚语谴责谩骂,这般的人生如何能够好呢?

不若一直傻下去,就算是浑浑噩噩也好,为什么要懂得那么多呢,父亲难道不知道吗?自己成为不了他眼中的那个人,自己也不会再回来复仇的……

但是、自己有愧吧…大抵是有愧吧,好似周围都被迷惘封锁、密不透风却被盒子关着,这般是为叛变吗?是为谋逆,可谓福祸朝夕不保今日,灭门再现,他该怎么做?他要如何做?好似也都不对。

你能听到我内心的声音吗。

没有微弱的呐喊,甚至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是这渺小历史中的一粒沉骸与垫脚石,只是这被掌控的命运之中的一个棋子,只是一个不得不随波逐流的蝼蚁,只是一个被世人遗忘了的腐朽枯骨,不可嚣张跋扈是因为没有这个资本、默不作声是因为他只能如此、无法抉择,好友与父亲之间无法分辨对错是非,这朝廷天子之下又有谁是对的呢?

在郎朗夜空之下长辈谋反杀害朝廷官员、危急时刻银甲亮光灼眼谋降之时,他能够做些什么。

他能逃命吗、他能够逃到哪里去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只是一个罪民之子,一个背负了骂名的傀儡,一个懵懂无知却被讨伐谩骂的少年,这般好端端的时候未到,他该死吗?他为何该死?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能出声吗,像是溺水之人、一个不会游泳之人被活生生的扔在湖泊之中无声沉溺挣扎,无人施救、眼眶肺部早已经被灌满世间伦理纲常,三教九流。

否极泰来与乐极生悲,满目疮痍与傀朽卑哀,他一样也未曾占到,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好似不是自己的世间,好似自己并未存活那般,什么都感觉不到,无论是空气还是水源,他只知晓奔跑与躲藏,在杂草丛生与枯枝烂泥之中,在火光刀刃与污血嚣喧之间,恍惚与耳鸣昏厥那般的腐朽槐安。

父亲会死吧、那自己呢?

死吧、死了又如何呢?这朝廷仍然是这般的朝廷,这疾苦仍然是这般的苍凉,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不过又是一个轮回,曾经是精忠报国的侯家满门抄斩,那如今呢,该轮到他们了吧?!

……但是他没有死。

他逃出去了,那些人也并未再来抓他了。

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酒酒吗、他朝天子求情了?还是联络了大家之族的人合谋递折。

他本就是天子那边的人,本就是奉命前来暗中调查收集错处,本就是叛乱之中的差错缺漏,本就不该与自己相识相助,也不该告诉自己躲起来能够保全性命,更不该为此而受伤、这般不值当。

为何要跪拜天子,为何要俯首称臣,为何要卑躬屈膝……

天子不过是一句话语便能够杀臣灭门,这天下也不过是君王的玩意,尘世一萧然,喧嚣一离间。

一个世道之中,无法改变什么,我们皆为棋子与傀儡,我们皆被埋葬在泥泞,在那乱葬岗之中尸骨无存,在血海之中被吞噬殆尽,这便是一个朝廷,一个王朝,无论君王是仁厚暴戾、还是臣子是清官奸臣,时代的变化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尘世仍然遁入轮回。

而他只能为了躲避兵官而躲着,在林中躲着。

在泥泞之中从天光彻亮待着到了天昏夜黯,他不知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些时间的,好似感觉时间很快,一眨眼便过去了,又好似很缓慢那般,自己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泥土气息,不大好闻,却是自己所习惯的。

曾经的他喜欢泥土的气息,因为包含了万物,有尘埃与生灵,喜欢在院子里面仔细看着那些小生灵的活跃与生态,如今却变成了逃生之上的助力,大抵是太过了解,所以他知晓怎么躲在这里,如何才不会被人所发现。

别人都说他是傻子,但是世人未必有他聪慧。

只有自己傻的人才会那般言语旁人是傻子,而亭尘埃又如何会不知晓,所以他不计较、不语他们去争论,只是笑笑那般一笑了之付诸而过,但是之后遇到了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不会说他是傻子,不会欺骗与陷害,所以他那时很开心,纵使是知悉自己在学塾之中不需有这些人际交际,但他还是向他伸出了手,愿于他交流真心。

而如今这般的局面,他不知晓是该怪谁,毕竟亭尘埃从未会抱怨与无缘无故的去怪旁人,他只是从泥泞之中站起身来,垂眸拍落了些自己身上的泥土黏腻,而后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不大像是自己所熟悉的那种,但是从亭府出来估计也是在郊外,而方才的火势冲天亭尘埃也是见识了的,父亲叫自己逃出来,便也迅速离开了。

亭尘埃的眼眸依旧是干净澄澈的,或许他还未明白这番的意义,自己父亲若是败了,自己必然会受到牵连,这般多可悲啊,他却并未有什么难过的气息,这大抵是有一种好处。

实际上他好似也感觉到了周围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陪自己待着这么久,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亭尘埃也只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很奇怪的是,亭尘埃他不怕打杀鲜血,也不会太过恐惧害怕,面对如今的局面却好似比起平常还要冷静了些。

他还是他吗?

或许他已然醒来了。

但是他不会怪酒酒的,毕竟自己没有做到答应他的事情,而且自己还几次三番的间接害了酒酒,如今这番局面他还受伤了,父亲也被抓了,那么他该做些什么吗?

“主上。”一旁的树上忽然落下了一男子,足尖轻踏落叶,而后朝着亭尘埃鞠躬抱拳。

“老爷已然考虑好了退路,我们几日后去东瀛,那里老爷安置了几处房产,也足够歇息了。”

亭尘埃只是继续沉默着打量着周围,并未看向那忽然出现的男子,只是好似新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见那亭尘埃那般无悲无喜的模样,那男子只是见这般似乎担心亭尘埃不放心,也嘱咐到。

“里面的物品与亭家的格局大致相同,若是住不惯只管告诉属下,属下会叫几个人守在附近确保安全,而老爷也已然转移了一部分的钱财到东瀛,足够主上日后用的。”

“如今这般是老爷留的后路,他给您留了几条后路,也叫属下日后将您当做主上,听您差遣,若是主上不放心,属下这里有自身的身契与物品,可以证明现在属下是您的人了,之前属下也是老爷从旁家族招募过来的人,虽算不上是师爷那般的亲近,但也可放心。”

“……嗯、那我们现在先去吃饭吧?”

亭尘埃只是打量完周围的环境,才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人,不知道方才的话有没有听进去,却只是稀里糊涂般说了一句。

“好,属下听主上的。”那男子只是到,虽然面前的公子看着是个傻痴样,但是却依旧是认真对待着他所说的话。

“等会还要回去看看酒酒、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亭尘埃好似自言自语般到,因为方才临走时父亲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也算放心的下,毕竟傻子怎么会知悉被官兵抓获了之后是什么下场,只会懂得面前有人受伤流血了,这也就代表了不舒服难受,所以要去看看。

那男子听闻只是唇角微动了下,似乎也是在考虑这事情,“……是。”

“不过如今局势怕是不好亲自前去、不若主上将事情交由属下,我替主上送一封书信出去。”

那男子接着道,或许也是考虑到如今的局面,却并未将亭尘埃的话语当做傻话那般,却也是难得的人儿,愿意替他去经历那些危险的事情。

“好呀、那我等会要找些纸墨来!等会要给酒酒写信,我走的事情也要告诉他,要不然他要担心了,还要问问他的伤口怎么样了,刚刚好多血啊……”亭尘埃听闻好似信誓旦旦的模样精神了起来,好似慌乱般想要找纸墨,却又是忽然说到。

“不过我们要是要去外地的话,那也要把爹爹带上的,要不然会放心不下的,我们过几天去带爹爹一块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记忆混乱了还是什么缘由,说话却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但是兴致却比起刚才都好上了些,起码有些开心的神情般。

“听主上的安排。”而那下属见状,也只是答应道,却也在考虑怎么将书信交由主上说的那人,而老爷要救出来怕是很难,方才他走了晚些,也是看到老爷拔剑推延着时间,却被拔舌了。

但这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主上的好,既然主上这般说,那便拼尽全力去试一试,是否能够寻机会将老爷救出。

“好呀好呀、我现在饿了!我们去吃饭吧。”亭尘埃拍拍手掌好似开心的模样,而后便也准备朝路上走去般,边走边说道。

“过几天就可以和爹爹出去玩咯,而且还要写书信告诉酒酒呢!”

“……一切都听主上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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