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 第199章 天道酬轮.恰知第199章

其实艾子兰想着是就算是穷点，但或许能够有些能力也说不定，再说了虽然说艾家现在顺风顺水的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也不保证日后还是能够不出一点儿的意外，若是真的有心能够日后遇见了帮上些也好，艾家的家训也是锄强扶弱，多帮助有困难的人，虽然说是无条件般不收功名利禄，但是艾子兰总归还是要考虑些的。

毕竟如今这般的局面也是看得出来的，江湖也不是明面上这般安稳，就算是帮了一百个能够有一位记得也是好的，虽然其中难保也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但是这也就是江湖。

且既然是念酒推举的人，艾子兰自然是相信的，虽是心性有些不正经、但说不定也有些能力。

沐如暮也只是瞥了那老头一眼，却也不知怎么的艾子兰却也从他眼眸中看到了嫌弃二字，却也只是将自己带出来的钱财交由了那师徒三人，也拿了一枚玉佩言即缺钱可以去艾家换取。

而沐如暮只是回眸看了一眼，却将手附上，艾子兰也知沐如暮和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也只是看着念酒面上才给的，倒也没有什么。

之后便也又是闹腾了一会儿工夫便也继续朝山上走去，艾子兰其实具体也是不知道上山做怎么，听沐如暮所说就是去找个东西去的，这事情又是念酒拜托的，那艾子兰也是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了的，只是见到小鱼那随性好骗的模样也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吗？我们是上山抓鬼的呀，这周围阴气这么重，一看就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小鱼说着走在前面还回过头来望了艾子兰一眼。

艾子兰听闻了也只是沉默一下，忽然也怀疑起为什么念酒对于抓鬼这个事情会知晓，难不成念酒其实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想着也就自然而然搭了下沐如暮的肩膀，眼神暗示。

沐如暮却是面色不改回看了一眼，才在艾子兰手中写下几个字，找东西。

艾子兰听闻是抓鬼也不慌，只是看貌似后面到了些时周围的景色略有些不对了下来，毕竟明明应该是快要天亮了的，这附近还是一片天黑的景色，比刚才他们来的时候还要暗，林子里面几乎就是要伸手不见五指了的样子，几人却也不继续往前走了。

小鱼便也拿出了罗盘来，艾子兰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怎么用的，也就伸脑袋过去偷瞥了一眼，却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东西，却也被沐如暮给牵着了。

艾子兰思考了一下，大抵是真的有什么不对的东西吧，毕竟能够让沐如暮都严阵以待而面对警惕的事情应该也是不简单的。

只是却也感觉了一下手指尖蓦然微凉了一下又恢复了平常那般，也不知道是有是事情，但是应该是想着既然是沐如暮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池，却也有些不放心的将劲知断剑唤到了身边来，经过了几个月的练习艾子兰现如今也是可以让劲知自己跟着自己，也算是小有成就了的。

却也是看到没过一会小鱼将罗盘开启摆到了自己面前，便也看着前方提及了一句看到不要怕，也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艾子兰听闻这话却也下意识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在说那个小姑娘来着，毕竟是这个小鱼口中的师妹，后面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想来也是刚刚交谈了一下才知晓。

却也一同走了进去，忽然在半道上看到了一个白雾雾的东西，在漆黑的林子中看着却也是毕竟醒目着的，艾子兰虽然好奇瞥见了却也没有多看，反倒是沐如暮一直在外侧护着。

“无需警惕、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解决。”沐如暮却也时隔几天又用上了隔空传音，艾子兰听着却也应了一声。

而念酒所拜托来寻的东西，其实也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但却也有着放手一搏的尝试。

毕竟这事关这个世界的法则，但所谓若是看管法律规则的不在了，那么现在又是谁来管辖、来证明的呢。

这般不若还是前去那异动发源之地一探究竟，所谓的天道如何，雲容与叱咤老者可知晓，也是要问问那位暮山大人。

灵界现如今安然无恙，但不代表平静之下还是一如既往。

念酒之所以之前让沐如暮帮忙过问一下暮山，也是为了知晓现在人间由谁来看管，但既然暮山也答一概不知，但念酒初来时却也是见过的，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当下之急也是要寻到真正的天道，才能够明白缘由，但是世界之内能够将天道压制困住的，那大抵也是没有什么内力法则，且是一直逐渐虚弱，若是这般悄无声息便也忽的就不见了，却也是不大对劲。

按理而言，在旁的世界中人界的看管者一般是由一位天道三至五位的护使与佐肄两位官首组成，而平常遇到了什么事情都是由护使与佐肄巡逻检查，察觉问题后禀明天道。

而天道正常情况下来说也就是一抹意识，并没有经常使用的载体，特殊情况外一直都是遵循着这样一个法则，若是天道被压制了，那么护使与佐肄也是会间接虚弱些的，天道为其意志的本来源，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但在灵界之主的口中却也得知上次他与天道见面时还是在不久之前，那时也没有什么异常，大抵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还是在人界涌入了些许魔物鬼怪之类的灵界之主才察觉到了些。

所以人界的守卦者与灵界之主这般才会有所交集，而雲容也是同叱咤老者交谈过之后才嘱咐过近日有一处这样的地方有些异样，但雲容暂时也是抽不开身开，弟子也都是在五湖四海八荒群山也不能够第一时间赶回来，所以艾子兰前来其实也是有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至于沐如暮为何跟来，除去念酒拜托这层原因，其实也是为了同艾子兰罢了，毕竟人界之事身为大灵并没有这个义务来插手，但若是这其中会有大灵的帮忙会好上许多，沐如暮也不失为一个助力。

却也不知怎么的往里走却也看到了那树周围游荡着的孤魂，还有些长得奇形怪状的鬼怪魍魉，要按艾子兰的话来说也就是辣眼睛，长得歪瓜裂枣没有一个好看点的，但是却也刻意屏息凝神将自身周围的气息散下，还是会时不时拿剑砍掉几个，毕竟所谓的灵息之力能够有一定的防御能力，自身拥有攻击能力也就自然不会成为像之前魇魔口中的香香馍了。

但当师妹将自己所制的符咒用出却也没有能够解决那黑压压的一大片鬼气，也是抽出鞭子一甩一鞭子也是可以压制不少的鬼怪的，沐如暮本可以幻用零度冰息，但考虑到周围也是有几个人在的，也就改成了单攻系的行为了，而小鱼看起来所用的也差不多都是些人类的小把式，但艾子兰却也注意到了一下那些鬼怪都好像不进小鱼的身与那老头的，那老头却只是在不紧不慢的溜达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小鱼身上的符咒带子有关，但是小鱼却也没有怎么关注周围的鬼怪，只是一心一意盯着罗盘跟着走，这也是小鱼最开始得到的宝贝，也一直喜欢无论遇到了什么都先用着些。

但是那艾子兰口中的老头吧，艾子兰就没有看到那老头有做些什么，却也是优哉游哉的逛林子似的。

之后将那些个鬼怪都除掉之后小鱼才有空闲坐下来，一坐下来也就将罗盘放好开始补充能量了。

只是瞥了眼艾子兰便也凑进了些，“你之前没有遇到过这么多鬼怪吧，刚刚在树上蹦下来的叫跳跳怪，这是简易的名字，要按书上来将叫吊恐尸，因为死之前是死在树上的，所以死不瞑目变成怨鬼了，还有红衣服的女鬼怨气比较大，最好还是不要惹，比较难缠。”

“要是师妹出马那就方便了，一张惊雷符下来就能够吓的不动弹了，威力浩大气震，可厉害了！就是容易误伤些。”小鱼说着又夸起自家师妹了，好在刚刚小鱼自己也是知晓，处理的干净些，这一时半会待下也不会有什么鬼怪，“不过我就不能用符、可惜了，因为我这身子不适合学符也不适合通灵。”

“所以我都是用一些小伎俩，但是我可以引灵上身呢，虽然有点费气力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都是很少用的，但是我师傅的钟鼎罩可厉害了，什么都挡的住，师傅他身体可硬朗了，不像我这走几步就容易喘气。”

艾子兰却也只是听闻着，但是刚才沐如暮一时在另一边被吸引着了注意没有顾忌到艾子兰身后，还是小鱼注意到出手帮忙了，虽然艾子兰也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差，但是在这几位面前还是有点差劲的，艾子兰也是感觉到了，起码自己还不能在刚刚那黑压压一片里面逃出来，连反击也是有些吃力的。

但是小鱼这看起来还是这么小一个小孩却能够首当其冲走在前面，处理那些起来也是游刃有余，也是不能够小看的，虽然时不时说话一副小家伙大道理的模样，但是有时候又是像个小孩似的摇头晃脑胡说八道着。

也是见周围一时间也没有什么鬼怪，小鱼也是不紧不慢的拿出馒头，毕竟是个小孩子，用了些力气肯定是消耗的比较快的，像那位师妹却只是在一旁巡视勘察着。

艾子兰却总觉得这个小鱼或许并不像是面上这般，毕竟从他的言语与举止间所透露出来的沉稳作废，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秘密。

而见艾子兰看着，小鱼却只是看出来了那般不紧不慢的笑了一下，“我死过一回啦、不过也算又活过来了。”

毕竟曾经那些事情现在的人估计也没有知晓的，他也不必多言，但是自己确实是尽力而为做到自己能够做的事情了，故而无愧。

“叱咤虽不是门派，却是我的家。”小鱼依旧是啃着馒头看着一览无余的夜空远方，“为什么会选择尽忠叱咤，慷慨赴死……大抵对于在其他地方受尽排挤轻视的我来说，叱咤老者就是唯一给他温暖的地方和真正的家。”

艾子兰听着也是有些静默无言，毕竟这世上许多事情他都没有遭遇过，虽知晓那些江湖中不乏有着好色市侩与鱼龙混杂，但一个人究竟是如何改变而，他还是不能够完全明白。

但其实像经历了种种的苦难，才让人一步步成长，这种经历给人感觉很真实、悲惨，却能够让人感同身受，冥冥之中能够共情般。

见艾子兰不说话，小鱼也是回过头去大声喧闹着，“真的、我以前那副身体长的一点儿也不好看，武功又低底子也不好，而且，我根本也就没有天赋这种东西。”

“所以当我看到你的体质还是很难得的，我第一次见到有像你这样年少且天赋颇高，假以时日也是可以成就的！说不定日后也可以惩恶扬善！当一位侠义之士。”小鱼只是坦言道。

“我虽然没有完全做到，但好歹还是有些痕迹的，能够看到也好。”

如果家不在了，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虽然他这一生悲惨，但好歹有过他喜欢的小姑娘、也能够陪伴过他。

“我喜欢人那也就是师妹嘛！师妹是家人、也是待我很好的人。”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他给不了师妹，但是，小鱼起码也是当过一回英雄的！救了师妹，护着了师傅，就算叱咤没有了，但是还是可以建的。

活得问心无愧，死得顶天立地，这就是小鱼的个人追求。

小鱼默默无闻了一辈子，心性却比任何人都澄澈侠义，希望日后能扭转师妹与叱咤门派的命运吧，回到了那个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

江湖并不是纯粹讲天赋的事儿，运气、人脉、钱财缺一不可，而且，江湖也很看脸，面子、里子这两个门派支柱，长得丑没有气质就不能当那个门派的面子，因为你不像一个侠。

资质平平默默无闻不一定是为了日后什么噱头，一个人相貌丑陋，或者身体残缺，智力低下，武功平平，疯言疯语，并不影响他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侠的本义不是武功高强风流倜党，是重情重义一诺千金，侠不一定是风流倜傥但是他一定有血有肉。

小鱼缺的是天赋，缺的是外貌，他的天姿不比谁弱，甚至强过所有人，就是缺少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但是他有决心、有毅力、也敢下苦劲、流血流汗，但就是差一个教导的人。甚至不需要教导的人，把秘籍给他，他自己也能练起来，其实小鱼以前也像是艾子兰那样从一开始没有任何底子，谁也打不过，但是艾子兰比小鱼好得多。

小鱼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他有天赋，年纪也下，况且身边还有着大灵护着，父亲还是雲容，这是多好的一个出身啊。

毕竟小鱼也是清楚，他自己本就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人，他的经历、心智，是那些一出生就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无法想象的，所能够领悟的旁人也不理解。

求而不得就是这个世界的真正魅力所在，有些人就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就算他有多孤勇肝胆，但就是默默无闻不会成名，甚至活了大半辈子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不要说如果足够强大就会怎样怎样，人生就没有如果这个选择项的，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西方人把这个叫做命运，中国人则称之为命数，强求不来的。

“以前我长得丑，天赋不好，师妹也从来没有开口嫌弃，也没有歧视过我，师傅也是这样！所以……”

小鱼最后也做到了生命守护叱咤那方寸之地，报答往昔之恩。

虽然叱咤门派不在了，但是他们还在，心还在，那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会将叱咤门派重新建起。

艾子兰听闻，却也是沉默了一下，也是大抵能够估摸出来大抵小鱼之前是有一辈子的，但是为了保护家人死了，现在又活一次，但是还是有些差池的。

“想建门派的话，很多江湖人士也是可以一同的。”艾子兰其实只是想着若是可以见到也是不错的，也是好心了一下，不过像小鱼这般却也是会拒绝的，比起这个他更想靠个人努力来实现，就算是实现不了也没有关系，只要师傅和小师妹在就好了，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很好了。

“不要、我想看着小师妹长大，想看师傅每天都在愁茶钱，师妹可会管师傅了！”

小鱼说着却是童言般的豪情壮志，却也是仍然做到了，侠肝义胆无愧于心，沐如暮听闻了便也上前而来一同坐到了艾子兰的身边静静听闻着，却也是不觉牵手紧扣，艾子兰蓦然感觉到一丝凉丝丝的感觉在手中，张开手一看便发现是一块冰块，还在冒着寒气。

虽然说艾子兰知道灵有些和人不一样，但是有时候还是会觉得莫名的好玩，时不时变个冰块出来给自己玩，要不是之前教了自己化息护体，那这夜风就已经是够冷的了，还玩冰块？但是其实也是莫名的幼稚，艾子兰也是伸手接了过来捂上。心里却也略有些美滋滋的。

而小鱼在这一块和艾子兰聊天着，那叱咤老者却是和小师妹看着不远处的场景。

只是见小鱼与艾子兰聊着开心，师妹也只是蹙眉微动蝉翼般的眼帘表露出些许自己的心绪，“师傅，小鱼他还能有多少时间。”

“莫担心，这灵木之躯起码还能用个几十年，再不济老夫再寻一副做出来就好、你看小鱼现在虽然笨了点吧，但其实也挺好的！”老头坐在树背前靠着，又是打开了自己的宝贝葫芦喝了口茶水，“起码也是知晓给老夫我去装茶水了嘛，这个师傅自然没有白当。”

师妹自然是知晓，但实际上还是有些疙瘩在心里面，况且要再做一副身体谈何容易，光是现在这一副完好的都花了十几年了，这万般皆是不由得旁人。

却也是在这时，艾子兰与小鱼聊着天，却在不远处有一团白雾雾的东西横冲直撞了过来，还没有等艾子兰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个白雾雾的东西又是一拐躲开了来。

“哎。”艾子兰还正好奇着，结果那师妹和小鱼都已经是齐刷刷的站起来拿起武器准备防范了，但却也有些迟疑，艾子兰还没有搞懂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小鱼偏眸去看向那老头，“师傅？”

“问你自己、别问老夫。”那老头只是不紧不慢的摆了摆手，也就让小鱼自己处理，而那团白雾雾的东西却仍然是在晃悠着，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实际上小鱼也不确定那白雾雾的东西是什么，但是看样子似乎和之前遇到的那些都是有所不同的，不是妖魔也不是什么鬼尸，但若是说有自主意识却也好像是凭着本能而行动着的，但还是师妹二话不说想要甩手一个火符，却也被小鱼给急急忙忙拦了下来。

“！”师妹一副怒颜，差点伤到了小鱼，立马将火符偏移扔到了一旁的树上，随及立马火势燃起，好在是专门对付妖鬼的，所以燃了一下见没有邪气便也消散灭了，“你明知可以出声还是这般横冲直撞。”

“师妹别生气，我看那个白雾大抵不是来伤人，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应该是我们要寻的天之虚。”小鱼说着也就拦下了师妹，结果那团白雾雾还在小鱼的背后远处耀武扬威般的四处乱飘，若是念酒在肯定是觉得很是无奈，还甚至要笑几声。

毕竟这天道意识这般幼稚，确实也不像是执法秩序者，但是这毕竟还没有怎么聚神，还是得等聚齐了才行。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想起就是了。

“……”师妹听闻小鱼的话语，虽然是有些莽撞冲动些，却还是放下了手中拿符的姿势，起码也算是难得肯听了一次。

要么之前虽说师妹话少，但是她所认为的事也是难以改变的，这般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小鱼换了一世的缘故，不过说到底师妹其实也是变了的，变得更大方慷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