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 第145章 见质识人.恰知第145章

原先里启程也没有几天了，念酒寻了个时日也就将最后一件事情解决了的，便也单独去找了故卿之一趟，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好言相劝、也就成功的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握在了手上，笑眯眯看着故卿之那气急败坏的面容，也就打了个招呼也就去寻莫影了。

毕竟其余的事情也都差不多处理好了，也就差莫影这边了，其实也是打算回来之后在去看看东子与大白他们的，不过那时候应该也长大些了吧，或许一晃而过在这里的岁月也便走到结尾，但其实真的很好、不仅仅是能够与柳轻扶一同，也是离所想要的越来越近了。

或许旁人不懂，但是念酒依旧是之前的那般，单纯吧、他没有说过，不过这种伪装色还是必要的。

念酒上山的时候还是在优哉游哉的、毕竟上元一过也是得到了些小道消息的，那个小郡主的和亲事宜也还是在商洽中，毕竟他国的使徒也已经到来，这故卿之应该都得整一阵子，自己暂且也不用担心那边了。

不过毕竟再有个两三日就要走了，念酒原先也是想着和莫影打个招呼，且想起好像一直都没有让他见过自己的真实面貌，也不知道以后若是遇到还认不认得的出来，毕竟平常也都只是些小把戏。

也就让小七帮忙换了一身，回到自己最为习惯的穿着，便也劲步徒步上山，也好锻炼一二。

桃子崖林荫繁茂，却也背靠古寺崖沿、前有尘缘皇城，乃风水宝地，也知晓起名之意，桃子崖，其实应该是读桃、子崖，而不是桃子、崖。

毕竟这山的另一处不远的苍山更为高耸，从皇城那处瞭望去看起来也像是子母山一般，一处略高临近、远看也真有几分交错意味，不过其实也距离蛮远的，另一座在城外的另一个县城里边的后山那边，念酒也是偶然间才看到了这山的解读意思。

其实这山上的桃树也不怎么显眼，毕竟平常也就是光秃秃或是青叶色的一颗树，只是时节到了也就会开满花瓣飘然而至，不过是因为坐落在崖岸边也就自取了个这般的称呼，也好叫些，不过却也没有什么人上来，毕竟危险为其一，其二是路程也有些远，一般没有谁会经常上来，除了闲着的或是被逼无奈。

或许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柳轻扶上来了。

见莫影仍然坐在那桃树旁看着那远瞭景色出神，便也悄然而至，却还没有等念酒走到身后，便看莫影侧眸偏过头颅看来，“阿酒。”

却见念酒一身红衣疏懒、些许发丝散于耳前，却也仍然笑意盈盈着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眸却是绯红着悦动般的清风和蔼，便也第一时间认出来了，虽有些意外、也似乎忽闻一声轻铃的响声，也有些察觉那银铃，不过却仍然面色不改。

“耳朵还挺灵的嘛。”念酒笑着道。

却见莫影垂眸摇了摇头、“我感觉到的。”

念酒有些诧异，便也坐于身旁，“怎么感觉？”说着便也靠后朝莫影身边瞧着看去。

“不清楚。”莫影话语一顿，“但好像每次你来的时候都能大致感觉到。”说着便也将手抵在锁骨衣襟前，念酒却见莫影处事不惊的模样，一点儿也不惧怕自己的特殊瞳色，也就好奇提问着。

“没有觉得这次有什么不一样吗？”

“阿酒是指、你是妖的这件事吗。”莫影不明所以，便也疑惑问道。

念酒只是无奈一笑，也只得解释，“我今天的穿搭、还有眼睛的绯色，不觉得很奇怪吗。”

莫影只是看了看念酒的穿着装扮，又瞧了一眼念酒的眼睛，实话实说着，“没有。”

“不过阿酒现在要比平常开心。”莫影说着也就认认真真的看着，也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念酒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哑谜下去了，要不然都要笑出来了。

“感情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你都没有注意到的吗？那你平常怎么就能够不用看就知道我是谁的呀。”念酒也有些好奇，不过要是说莫影长这么好看平常都从来不注意别人或是自己的外貌，那还真的有点可惜，不过却也是看的肆意些，毕竟这世人也很少有人能够全然做到。

却见莫影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看阿酒就一直是这样的、是和平常没有什么变化，好像要开心一点算吗？”却也转了个弯想道。

“还是说阿酒指的是外貌衣着这件事情，这番我平日不大在意，觉得人的面貌都是生来就有也无法去改变，千人千样也不尽然，衣着自然也可更改，若是要看人便也是从那人的气质举止所见，我常为这般分人……毕竟从前也没有说过要有外貌这般的事情，我便也有些厌恶，但却也因为用不到这种技能，自是没有学过，通常也都是看体型气质分人，谁为任务而已。”

莫影也不知自己的言行是否妥当，却也并不对念酒有所隐瞒，也依旧是如此，“但起初见阿酒的气质活泼纯真，却也时而憨厚敏锐、现在却是另一番肆意不羁，很是缓和舒散，这都很好。”看着便也心生出些欢喜来。

念酒见小卫子见解独特，也只在这方面说不过他，不过却也是实在，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反驳，不过这次却没有见到莫影随身带着的那把黑布包裹着的剑，便也随口问了一句。

“我将它放起来了。”莫影只是道：“现在好像不需要一直带着。”跟阿酒在一起自然也不需要一直带着，况且他也曾听闻寺院里的僧人所言，这般无论是何时何地带着也略显张扬显眼，若是有相熟者也难免误会是在提防他人，莫影自然是不想让阿酒误会的，便也自然小心翼翼给收起来了的。

“小卫子啊。”念酒见莫影眼眸中的情绪也就看着叫唤了声。

莫影不明所以，“阿酒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我在听着。”

“你不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吗。”念酒突然蹦了句。

“不觉得。”莫影思虑了一下才后知后觉，“曾经不少人说过，但我没有在意，毕竟也没有什么用处。”

“那什么是有用处的？”

“体、可以追踪与暗杀，剑、因为可以保护。”莫影正色道，他那时比较在乎的是自己的能力与技巧，因为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更为厉害些，任务也可以做的更好些。

却也不是为了出色，也不是喜欢被别人注意到，他向来还是喜欢低调为先，所以平常为了避免麻烦而沉默寡言，卑躬屈膝也不过是为了使自己不那么特殊，却还是被注意到了。

念酒也知道，不过看着小卫子流露出些许委屈的模样也就揉了揉脑袋，闲聊了一会也就准备话归正传，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得需要办的。

也就不像平常那般遮遮掩掩的，只是像变戏法那般将那张纸幻化到了手中，随后将手中攥着的薄纸微微松了些，却还是将那纸递给了莫影。

莫影下意识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看了见那纸上的字迹与契印红章，才稍愣了一下，却还是颔首看了一眼念酒。

这不是我的卖身契吗？这是怎么得到的。

莫影有些疑惑不解，还未等莫影开口，念酒便也接着道。

“这是真的，不过是换过来的，你放心，本来是想还给你的、我们不是朋友嘛。”

念酒说什么，莫影便也信着些什么。

念酒想了想后，却又突然收回了手。

下意识的以为念酒是不想给，这便也没什么，本来他这样也是对的。

莫影这么想着心里反倒还松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的心情。

心里面正想着，却看到念酒指尖轻点那卖身契，那张轻飘飘的纸就渐渐燃起来，将那张薄薄一张的卖身契给毫不留情的烧了。

莫影心中惊讶震惊震撼着多种情绪交杂着，如五味瓶般复杂震撼，却听到少年说道。

“与其留着给你自己保管，倒不如让它自己化为灰烬随风而去，留着这张纸也没什么用，你说是吧。”念酒说着便偏过头来，浅浅扬笑，念酒说着也就给了莫影一份已然做好了的身份。

“以后你就不是谁的啦，你是你自己的，可以做真正的自己，想去哪、想干什么都没有人会禁止你干涉你。”

“之后的身份为寒门子弟、也已经重新做了一份，是真的，查起来也没有什么虚假，以后要是出去了用这个就行了。”

清浅如随风而逝，而话语却阵阵打击在他的心上，敲击在他的心灵深处。

“所以，小卫子，我希望你能对你自己好，特别好，比对别人还好，不要自卑也不必觉得自己哪里差劲的了，我、想看你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幸幸福福的就好了……

莫影眼眸微颤，看着面前曾经从未见过的少年，至此之后，他便在心中发誓，定要护那个人，誓死不渝。

不过他既然把他当成朋友知己，那他便以真心相待，以命相护，从此之后他会珍视自己的性命，也不是以前的他了，他……想要护着小酒。

这个是在少年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莫影正想着的，不过他那个时候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少年的发丝微扬，少年在看山水，而他眼中只有这个少年。

温柔和润，却如新星。

但是……

莫影恍然之间回过神来，垂眸望着那张地契身约，失笑了一声，很轻，却又透着无奈与恍神。

他摇了摇头，用着轻的只能他听到的声音自嘲般喃喃道。

“算了吧，我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念酒扬了扬眉，斩钉截铁的打断道，望着他。

“我就觉得你可以，不仅可以，还能闯荡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如果无牵无挂、易可了无牵绊，无爱无恨，易可无心之所留，天地之大，任你闯荡江湖。”

“……”莫影看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眼中明明白白的信任与信心，皆是自己的动力与绕心温和，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次、若是……他可以。

金戈铁马，侠骨柔肠，战鼓齐鸣，看天下之大，看万家灯火斑斓将星辰日月都黯然失色，自己也想感受一下这样的雄心壮志、报效将国。

“我此生孑然，了无牵挂，又能有何所求，但若是可以。”

“若真的要说，这天地浩大…可以的话，我想踏遍这九州山河，看遍世间。”莫影眼眸微低，掩盖着心中的苦涩与不甘，自己却也不配。

无权无势，无名无姓，市井百姓且有一席之地，一居之隅，而自己才刚刚开始，一片空白，从始至终，不如便从现在改变、念酒若是能够幸福也好……

莫影颔首望着天上的明月，泽月皎洁，如同明镜，正如同自己此刻的心境，看到了月光，却不止是自己，但、有自己就好。

“是吗？你想出去看看呀？你只要喜欢也挺好的。”谈笑风生间，却见面前的少年偏头看着自己目光如炬，清晰说道。

“现在不是乱世吗？趁乱世倒戈，狼烟四起，翻手为云，战场建功，创自己的一片天下，当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也不错呀。”

“你那么好的武功，不去大展身手一番，那不是可惜了吗？”

“虽然才刚刚开始、当这只是第一步，你迈出以后会遇到很多事情，但是只有记得现在，就可以向未来张望。”

说着那少年便侧过头来望着他，抬手鞠了一躬，认真真挚，是他从未见过的尊重与真诚，“我们以后会见面的、所以我可是你最好的后盾，如果需要，你可以把我当成家人。”

看着面前的少年认真的模样，眼中透露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光芒，让他久久移不开眼……

莫影似乎有些恍然，依稀有些觉的虚幻的如同一场梦境般，眉目依旧，却有些不真实，看着念酒久久不语，只是迟疑伸手，却还是搭上了念酒的手，“好……”

这种感觉并不是会灼伤人的，但是却又很热烈，让自己不敢直视，但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仿佛像光一样，那是自己……想要接近，触碰的。

但是每当自己想要靠近时，心中总会有一个自己，对着自己说道。

这种温暖不是自己的，从前不曾拥有过，如今，易是不可。

如若靠近了他，只会犹如梦境一般，触之即碎，可见，却知，不可触，不可及，易不可得；可择，却明，不可奢，不可行，易不可选。

他有些害怕，真的，害怕。

想要逃避，却又想要接近，想要注目，却又不敢注视，想要见他，却又害怕见到他……

害怕他，害怕自己，知道到自己该果断些，该绝断狠，也该……

也该，离开……

像他说的一样，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可是……又是什么，才会属于自己。

念酒临行那天，月明星稀，他们互相坐着，往常一样谈天，但却饮酒了。

虽然他知道面前这少年不该喝酒，他年纪还太小，也不适合他，大概莫影下意识觉得他或许不喜欢，却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也便没有说出口。

不过看着他颔首眉目清朗的将酒壶灌入喉中，那份洒脱自在，让他也不禁呆了呆，目光止不住的看向他。

念酒依然跟莫影讲远处的东西，莫影并不聒噪，只点点头间或应几声。

那场雨才刚停不久，丝丝细雨，像雾一般，凝在叶上，沿脉滴落，念酒突然叹道，“以后你走了我就看不到了，好可惜哦。”

“不过你要是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嗯……”莫影支支吾吾，本来也想回应一句，自己也想看少年好好的，但好像现在就是，也便不晓得该如何言语。

“那就祝你前程似锦、披星戴月。”念酒笑道，看着莫影眼神悠忧，却也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听着耳畔旁的提示音继续响起。

“前程似锦、披星戴月”已触发。

主线任务“卖身契”已激活，选择性契约自起机械体意识，已与自身融合。

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

那么，最好不要在NPC上注入过多的时间与情感，他们没有自我意识，却又能够诞生自我意识。

倘若他们真的相信自己是存在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那么、你将改变不了这个游戏的规则。

而念酒要做的，就是要在这场游戏中诞生“灵魂”，若是NPC有了灵魂，程序可以变动，最后造就出来的东西，将会超乎想象。

但是……却也会忧虑越多，担心“它”会不会有什么异动、或许“他”的结局也不能那般预料，最后会是什么样的，到底得看本身的意识体了。

时间仍然在继续，暗线已经埋伏妥当，真正的世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