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 第122章 去看清玉.恰知第122章

少年指间轻点茶沫，不知道是不是无聊，却显而易见的有些出神。

“之后怎么办，不能一直待下去吧……”

“好像都没有什么进展啊，都来了几个月了。”念酒自言自语般的轻喃道，“我想想，接下来应该是要出发了吧，然后艾子兰柳沿竹他们应该也在之后会比较关键。”

为什么这么说呢，大抵也是念酒对自己感知般的能力的一种确信，毕竟他之前看到了，艾子兰那番处境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那种处境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且那庭院外边的白衣男子所以不甚眼熟，但念酒估摸大抵是沐如暮吧，不过要是旁人也说不定。

而故作霖是外来者，可以说和自己一样，但又捎上了普安常，他们的路程大抵不会有什么惊变，不过故作霖比自己老实多了，他大抵也不会影响到什么，自己也说不准了。

柳沿竹看起来平常温和平易近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宏图壮志伟大理想，但说不准就是那么巧呢，以后没准当个当朝丞相元老级别的也说不准。

毕竟念酒和那故卿之与风寒祥都有所接触过，这俩家伙城府颇深，想的事情也乱七八糟的，像沿竹师兄那么好控制还不懂得变通拘于礼法的人、还会顾虑家族亲友好。

这般好拿捏的、那不就是上上乘嘛，按念酒的思虑来想，无论是谁当了皇帝那也是要用上他的，天子之令、谁敢不从。

念酒仿佛已经想到了他们的结局大抵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每个世界的天道都差不了多少，有福自有祸，福祸朝夕命运之定也说不准，谁不知道天道就是喜欢看民生疾苦且为那碎银几两，又或是看着那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嘛。

要么为何世上揭以天道而谈，以此挤兑自己的不公与困苦。

念酒说到底也就是看客，如果没有关键到重要人物的契机应该都不会有多大变化，就算是有心无力，但况且念酒还要察觉这个世界的漏洞，也会照看着柳轻扶，的确是闲不到哪里去。

而且听说柳轻扶还要查个什么案，念酒自己之前还劳心劳力的铺路，也屁颠屁颠的想着要去，却也没有想过那么多，最多的不过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但眼下柳轻扶和自己的情感因素也没有多深，要是在那之前没有提上去，后面的互动交流也会象征性的生疏不少。

自己时间也不多，也只能抓紧些了，虽然有些行为不太妥当，但是也就是最快捷的了，比起细水长流还是直言不讳来的更高效些。

这给念酒愁的呀，不过就是这个事情那个事情怎么搞得和工作似的，之前玩嗨喽忘记干活了堆到后面了。

小七无奈，天天显示屏那么大个数据，酒酒谁的好感都看、就是不怎么关注攻略人物的，也不知道是若有若无的还是潜意识就不去注意，这样小七也没有办法。

小七好无奈。

但是吧，把手上的作业处理完，念酒才悠哉悠哉的放下毫笔，打了个哈欠，毕竟老夫子教的东西还是蛮有道理的，自己有时候也是出神着就被吸引了过去。

结果一节课下来还认真听了不少，但的确对念酒来说还是蛮有趣的，也认真了些，也隐约感觉到老夫子对哪类学子都是比较平等的，没有谁乖一点学习好一点就对谁特殊一点。

也会比较关照那些毕竟落后些的，会给他们主动补习，自己之前也和亭尘埃一起上过，还蛮好玩的，而且那位老夫子还毕竟喜欢教为人处世，报效恪守之道。

大概也是那夫子个人的品行吧，柳家有夫子，也是所幸。

念酒慢悠悠地从座位上起身，却只是又看了看自己写好的纸卷，又抖了抖，还算是毕竟满意的。

而后便也脑袋瓜子转起来了毕竟其实还算是闲了一段时间，不过念酒随便一瞥也没有看到艾子兰，普安常倒也有些迷糊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艾子兰去哪里了。

不过艾子兰他人本就是这样，没了半日也正常，不用想都知道他又去哪里找熟人溜达去了，之前平生众艺的时候也不见得大半日能看见个人，不过也是，毕竟所属不同。

但是吧，的确有个事情自己忘了有点久了，下午刚好没有什么课，也去找找，毕竟马上就要干正事了，多找点资料也好，去看看怎么样了。

而怎么说呢，虽然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故卿之和故清玉了，原本念酒想着应该也好了大半的了，至少说应该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要站起来吧，其实还是要看个人的体质与心理素质的。

如果一个人久坐不起，那很可能会失去站起来的能力与信念。

久而久之也不觉得自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也失去了这种念头。

而念酒本质上也是比较喜欢管闲事的，本来打算早点去看看故清玉的腿疾怎么样了，不过也一直耽搁着，但是吧，这次就更有些目的性了，于是在念酒去卿玉皇府的路上还在考虑着呢，手里拿着个刚刚写好的字迹就溜达去了。

结果显而易见的却又发现这皇府依旧和之前没多大区别，依旧像是人烟稀少，最多不过是多了几处刚刚辟开较为空旷的地方，像是最近专门而叫人建筑的，不仅可以遮阳避风，而且随时随地备好了一应俱全所需要的物件，这用心程度，怕是风寒祥对无谓都要稍逊几厘吧。

不过也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对一个人那么执着。

念酒也就在一旁看着，好像也还算状态不错，还有功夫回想起刚才进来也没有侍卫拦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故卿之嘱咐过。

看到念酒时故清玉显而易见的微微愣了一下，却也很快地反应过来，却先是礼貌问候，“念公子怎么现在过来了，可要在凉亭里休息片刻，稍后我叫人备饭，坐下休息些也好，天气炎热，不过倒也是让念公子见笑了。”

毕竟午间阳光也有些夺目，其实如果在太阳底下站一会没准就好冒汗了，虽然故清玉是在阴凉之处练习的也行，但是吧，其实这样效果不怎么好。

念酒虽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毕竟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也挺好的，还是不至于直言不讳故意把人惹生气来着，念酒也就自然而然表现出比较礼貌的一面。

“过来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我也不大清楚这个药效能不能完全达到，但是应该是没问题的。”念酒说着，却也没有看到故卿之，只是见了故清玉现在扶着凉亭柱子也是能站起来的，看来也还算恢复了大半，但是毕竟也太久没有运动了，只是一下也就有些发汗了。

“平常再多活动一下，差不多应该最慢几个月就能恢复的了。”念酒说着便也看着故清玉一副略含歉意、自觉失礼的模样，却是因为对自己多年以来的残缺有望恢复，虽也不奢望能恢复如初，但还是很感激，连带着对这位有幸遇见雲容师尊的亲传弟子连带着都有着好感，也不矜持着皇子的风度与礼仪，倒也随和平温的多。

念酒倒也和故清玉闲聊了几句，才谈起正事问道一直没有见故卿之，故清玉之前才想起，便回到卿之大抵还是有事出去了一趟，稍许应该就回来了，若是念公子无事不妨再等等，或者让影卫去催一下。

念酒点了点头，也道了句不着急的，知晓后也就自然而然顺势坐下休息会儿，倒也不觉拘束，但也还是看到故清玉有条不紊地叮嘱吩咐着去了。

看起来倒也是不慌不忙，自己这么个突如其来的大惊吓也不着急，念酒悠哉悠哉啃着豆沙糕，慢悠悠望着。

而后故清玉才回过眸来，看着念酒轻浅笑了笑，“念公子可是喜欢这些糕点、我让下人离开时带些随你去可行。”

“啊，好，谢谢。”念酒应了声，却也不觉发现那凉亭内放着的两瓶瓷器，也是毕竟亮眼的，青花瓷器，活灵活现般雕刻着般，却也挺好看的。

见念酒注意转移，故清玉自然顺势而然，倒也是一直是那般温和妥帖，有点不像个皇子的身份，念酒不适时的想到

“这是儒南的特产青花瑶瓷，念公子若是喜欢，不如下次我让人带几份送你那去。”

“那还是不用了，这么大个我背都背不动，家也不在这里，还是谢谢就好。”念酒听着故清玉的话有些拘束，吐了吐舌装模作样了下，故清玉倒也是面色不改，只是唇角弧度微扬不减。

大抵也还是觉得少年这话有些好玩的紧。

念酒便也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着故清玉站起身来继续练习着。

不过看了一会，还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提醒道，“那个，二皇子，我说句不好听的、但是对身体好的话。”

念酒说着也站起身来，看着故清玉有些不稳却还是在坚持着的模样，“其实比起在这里练习还是比较适合出去看看走走，毕竟一直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总是一成不变而没有意外的，还是要出去多接触一下新鲜的事物的，一如既往也没有比遇到意料之外的事物来的恢复的快。”

故清玉也只是侧眸瞥了眼坐在亭院中的少年，举止温和妥帖，才微微颔首点头，“念公子所言极是。”

念酒却也不慌不忙，拍了下刚刚拿糕点的手、啃掉最后一口才站起来，“那不如现在我们就去试试怎么样？跑掉故卿之？”

念酒说着，连带着故清玉也有些意料之外，却想到自己那成天贪玩些的安乐小郡主，最近也不知道拉着查卫督跑到哪里去了，也是有好一阵子没有和她的皇兄闹别扭了，更没有天天说着皇兄偏心只喜欢故卿之那个大猪蹄子，也是觉得心中欢喜些，自然而然也就觉得少年也似那般乖觉。

便也点了点头笑容满面到，“好啊，不过大抵他快回来了，还是需跑快些。”

念酒与故清玉对视了一眼，念酒眼眸微亮，突然好奇心起来，就带着故清玉慢悠悠的扶着溜达出去了，不过在走之前还撇了眼那站在故清玉身边的暗卫，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千万不要告诉故卿之，我会帮你照顾好你们家皇子哒！

意思就是要立马告诉你们家当家的，叫他马上过来看，我把他家宝贝给带走啦！

说着就扶着故清玉大摇大摆明目张胆活蹦乱跳的从正门溜达出去了，不过就是恰好在一旁买包子老夫子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韭菜馅和豆沙馅的包子，陷入了深深的苦思冥想……

毕竟下午不用教课，老夫子也是出来逛街下哒，不过就是盯着太认真啦，以至于念酒和故清玉的龟速愣是没有回过头去瞥一眼。

没错，念酒就是故意哒，毕竟很难得看到故卿之吃瘪，感觉还是有点好玩哒，念酒暗暗窃喜，顺便仔细点扶着故清玉出了大门后就放手了，让故清玉架着拐杖还毕竟方便些，毕竟这个人扶着的理念好像不大合适，刚刚感觉好像更阻碍了。

虽然进度是慢了一点，不过好在还算是有点时间，慢慢来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于是念酒便跟着故清玉一步一步走到了一旁的茶馆旁，稍作休息。

念酒倒也没有无所事事的模样，只是站子一边看着，故清玉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吧拐杖放在一旁，便也靠墙练习着。

念酒看着眉目微蹙，不知道又神游到了哪儿去了，却也的的确确是想着柳轻扶现在在干嘛，应该不出所料还是在府里面的的。

却又想着之前那个小郡主之前看起来倒也很生气的模样，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也都没有看到人呢。

这么想着反正也是无所事事就提了一句，却看故清玉侧眸过来清浅的笑了笑，“大抵是和侍从一同去游玩了罢，近日倒也很少来寻我，也就昨天来了一趟，下午待了一下便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是吗？”念酒好奇笑笑，自然也知道那明面上的侍从不同寻常般的厉害，还是蛮好奇的。

毕竟家里有人照看着还是好些的，这样自然是没有什么负担的，想飞就飞，想去看看世界就能去看看。

“那、二皇子将来想做什么呀？”念酒靠栏柱旁，偏头好奇问了句，也是属实的有些小探究了。

“我吗……”故清玉微微一愣，才发觉念酒话中的意思，大抵是回想起了之前自己那般的打算，其实念酒这一句问的倒也巧妙，故清玉心中微叹，微有些出神。

他原本是想着和故卿之一辈子游山玩水看世间尘烟，如果他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话……但，他倒也没有想过现在这般的往后。

若是可以，倒也可试了。

故清玉只是微微止住动作，却波澜不惊般回过头来，浅笑道：“那大抵也是和往常所愿那般，多去看看所望不及的地方。”

念酒听闻只是唇角微勾，浅浅笑了下，却因为是将手握拳轻抵唇前，倒也没有令人发觉，也是般算是默认了般的举动，“这样想着还挺好，衣食无忧、看遍天下美景，到了傍晚还能回府歇息。”

念酒说着却也发觉故清玉微微愣了一下，虽然只是有些细微的动作，却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般，但实际上自己所说的话和他所思所想有些出入吧，毕竟人都是这样，心口不一嘛。

自己倒也没必要去了解他的心思。

“那念公子此番前来皇城可是为了看看这世间？”故清玉却也转瞥一问，看不出来有多少质问，反而话语温浅，倒也像是平常般的闲谈趣事。

“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有些别的事情，但是吧……是为了我自己。”念酒看着那扶墙站立着的故清玉，提点到了一句，“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体贴周全的人光为别人，我倒也是少见。”

“比起阴谋诡计笑里藏刀，还是话本上形容的妥帖些，我要是在其位，那肯定是要轰轰烈烈的见证一下那些所望不及的东西。”

“毕竟没有亲自去试过，那也是触之不及，所望千丈的嘛。”

念酒习惯性面上带笑，眼神却是看着故清玉的，看似无辜清澈，却又含着些调侃提点，话语说着是少年般的语态，但其实含义却也不明觉厉，也是让人好奇这种矛盾体有时无辜却又带着危险性，就像始终没有人了解到念酒一样。

故清玉停顿半刻，才颔首侧眉道，“念公子所言极是。”语气却又带着些暗沉，仍然依旧温和，眉目间若有所思，念酒却也觉得这二皇子名副其实了。

“多谢念公子提点了。”故清玉浅声道。

念酒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时候，你不用说，总是会有人明白你的言下之意的。

其实最让人感觉没有变的就是故清玉了，念酒也在观察着，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好像现在见面也是依旧什么都没有改变，不过这世间真的有一如既往一成不变的人吗？

表情依旧，举止一如既往般，就连话语间的温言也是那般，真的这种人很吸引人呐，难怪故卿之喜欢，太过平淡沉稳，温和也是一如既往，能保持最开始的模样，怎么叫人不喜欢呢。

而后故清玉却也说着若是在念酒走前带些糕点，这般也以表谢意。

“那我就不客气啦！等会回去的时候带些糕点回去还能给同窗发一下。”念酒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机笑吟吟着恢复了平日那般乐乎乎的模样，不过还是有些好奇的旁侧敲击到，“那个小郡主身边的侍卫应该很厉害吧？能待在她身边那么久，性格应该不错。”

故清玉只是见念酒笑了笑，“那是自然，毕竟是卿之亲自挑选的人，为人倒也沉稳，还有一人不常见，武艺却也高强卓绝，不过倒有些玩世不恭，常年一身灰衣，也是跟着安乐的。”

“不过也是不经常见着，他回乡下去耕谷去了，大抵也有一段时间没回来。”故清玉说着也眉眼弯弯，倒也是在说到有关安乐的事情有些颇为关心些。故清玉话语间却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思虑。

“不过我倒也有一事担忧，安乐也快十八，及要及笄之年，先许父皇下诺让安乐下嫁和亲，但如今也是一拖再拖，才未离开皇城。”

“但若是往后皇兄登基，也不知可会看在是先皇的情面上再允一段时日，毕竟安乐还太过顽闹，怕是礼仪也成不上多少。”故清玉说着便有些低眸微叹，我见犹怜般的举态，倒也没几个人舍得拒接了。

念酒听着也的确是附和般的点了点头，“那个小郡主性格是顽闹了些，但也本性不坏，也要是出去了皇城，不知道在外边要被欺负上了。”

见念酒迎合，故清玉只是笑了笑，却略见忧虑，“我本想提前与皇兄找个时日说这事的，但毕竟皇兄向来是事务繁忙，也没有允提这事的意思，也不好多叨扰。”

“那我有空找师兄去问问，探探口风应该是可以的。”念酒考虑一下，才回到，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若是其他事务我托皇兄大可会允，但毕竟事关两国，也不可妄为而问，但若是有朝一日我提请皇兄，还需念公子从旁帮忙劝说一二，清玉在这多谢了。”故清玉侧眸看来，也是依旧那般温润如玉。

“好哒。”

念酒稍愣后移开目光，倒也内心思虑着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眉目微微颤了颤。

“不过故卿之应该要找过来了吧。”念酒慢悠悠地起身，看了看故清玉说道。

“要是想再恢复快一点的话那还是要多出来走走嘛，以备不时之需，再说了还是外面好玩一些，说不定以后还能去看看自己想看的地方，也不用一直需要靠着别人才能养精蓄锐休养生息吧。”念酒倒也有些喜欢上了故清玉的聪慧与知礼了，和这种人接话是最不用费气力的了，而且还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