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给你找的这三位猛男身材不错吧?”岳先思从门外进来。
“给我找的?”
小篁错愕地看着这三个在她面前站成一排的男修,原本也算秀色可餐,可当他们同时摆出像健美先生展示肌肉的动作时,她忽然觉得不忍直视。
“别害羞呀,大大方方看,你还可以摸他们的腹肌。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枯燥了,才会这样郁郁寡欢,必须要来点刺激的调节一下心情。”
“我谢谢你!”小篁举双手投降。
“怎么,这么极品的猛男也让你觉得没劲吗?”岳先思见小篁又恢复那副生无可恋的德性,暗忖只能来更刺激的了,她突然将魔爪伸向离她最近的男修,“哇呀呀呀呀!来看大香蕉!”
怕长针眼的小篁赶紧捂眼。
那男修及时抓住裤头,瞪着岳先思道:“师妹,别闹过火了。”
“嘁,小气!”岳先思努了努嘴,但还是老实地收回手。
师妹?
小篁从手指缝隙里窥视他们,见那三个男修陆续将衣服穿上,她对岳先思发出质问:“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哈哈,你别介意,这三位都是我们流霞峰的师兄,我们刚刚跟你开玩笑呢。我就是想给你解解乏,特意带你来这边泡灵泉。”岳先思讨好地把小篁带到窗边,将两扇窗户往外一推,一股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
窗外,大大小小的蓝绿色灵泉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波浪式断面的山地上,男男女女们沿岸赤足而坐,有说有笑,还有人在木架高台上翩翩起舞,有人倚在桃花树下弹琴唱曲。这一派怡然自得的景象,美好得就像桃花源一样。
岳先思指向刚才差点被她扒掉裤头的男修,向小篁介绍:“这位是夏侯飞,我的六师兄,他当初就是通过闲仁谷的试炼才进的上峰,你对捉妖赛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请教他。”
这可是有经验的前辈呀。小篁一改臭脸,虚心地向夏侯飞打招呼。
夏侯飞穿上衣服后,整个人变得清爽了很多,他冲小篁点点头,将外套往肩上一搭,道:“我们几个还有事,你先随先思去泡一会儿,此处的灵泉可以洗髓伐毛,对你身体有益,有什么想问的等我回来再说。”
“哦,好的。”
岳先思知道小篁不喜人多的地方,所以提前给她订了一口独立的灵泉。这口灵泉位于去邪苑后山的竹林深处,水位不是很深,且十分清澈,能清楚看到泉底铺有许多蕴含灵气的矿石。
微风穿林而过,卷起淡淡的竹香,几片嫩绿的竹叶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置身于如此清幽雅致的环境里,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小篁还没有在这种地方泡过澡呢。
岳先思见她分明喜欢此地,却还是犹犹豫豫不敢脱衣,不禁好笑道:“你就放心脱吧,去邪苑是丘家名下的产业,丘家世代执掌平澜城,在沿海一带很有威望,女泉附近有修为高深的女卫把守,不会有男子闯进来的。”
听到这话,小篁放心了一些,开始宽衣解带。
陡然,她听到岳先思大叫:“小篁,你平时看起来瘦不拉几的,胸上的肉却是一点没少长啊!”
小篁红了脸,权当没听见,她用簪子把头发盘好,便穿着藕色的抱腹下了水。
泉水有点凉,令她浑身打了个激灵,但身体适应以后就渐渐舒服了,水中蕴藏的灵气慢慢渗入她的毛孔,洗涤着她的奇经八脉,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泡了一会儿,见岳先思还在岸上,便问:“你不一起来吗?”
“我记得订了单独的灵泉会有丹药赠送,这里怎么没有呢?”岳先思在矮几上仔细翻找,只看到灵果和花瓣,她从来就是不肯吃亏的主,当即站起道,“你先泡着,我出去问问。”
四周静悄悄的,偶有鸟鸣声和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响起,小篁不禁闭上眼,愉悦地哼起小曲。
不过这份惬意没持续多久,一阵落叶被踩踏的声响传入她耳中。
她以为是岳先思去而复返,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身穿黄衫的儒雅男修悠悠走来。
对方的外表约莫二十来岁,生得秀气端正,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若是在别处遇到这人,谁都会以为他是位翩翩公子,可现在在女泉,单看他这副宛如闲庭信步的姿态,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好人!
小篁急忙用手挡住胸口,并将身子沉到水里,惊恐质问:“你是谁?”
清澈的泉水根本藏不住女子曼妙的身躯,黄衫男修蹲在岸边掬了一捧水,饶有兴致地欣赏小篁在水中并拢的双腿,只觉那两条腿好似凝脂雪白。
虽然这女修看上去不大精神,但皮相着实长在他的胃口上,他笑盈盈道:“小娘子是新面孔呀,初次来去邪苑玩?我可以免费帮你搓背哟!”
小篁如同见了鬼般退到灵泉另一头,她尝试呼唤岳先思,但根本没人回应她。
黄衫男修似乎也不惧有人来,他不紧不慢地绕到小篁身后,试图抚向她的脸。小篁跟躲瘟神似的再次退到灵泉另一头。
“走开!你别碰我!”受惊过度的小篁磕磕绊绊道,“我……我与斐君山少君关系匪浅,你若是敢碰我一下,他一定会剁了你的手!”
黄衫男修先是一愣,而后不禁大笑出声:“这种虚张声势的拙劣谎言从你口中出来,你不觉得滑稽吗?”
当下的小篁心乱如麻,只要能保护自己,再夸张的谎言她都敢扯,但对方根本没上当。
不是说女泉附近有修为高深的女卫在巡视吗?这人是怎么闯进来的?
难道……
小篁打量起对方的衣着,这男修身上穿的乍看是很简单的束腰黄衫,仔细一看,实则绣有繁复的暗纹,隐隐散发着法术流光,似乎是一件价格不菲的法衣。这人能不惊动任何守卫就闯入女泉,要么修为高深,要么就只可能与去邪苑的幕后老板有关了。
她试探道:“你是丘家的人?”
这么快就猜出他的来历?丘晋天脸上露出玩味之色,不过他没有正面回答小篁的问题,而是轻笑一声,陡然眼疾手快地擒住小篁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猛地探进水里勾住小篁的腿弯,将人一把捞出来。
这波突袭吓得小篁失声尖叫,可任她如何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对方的钳制,反而让对方得趣。
手足无措间,她只得用力把自己的额头砸向对方的鼻子,随后她就掉到地上。
她顾不上疼,趁邱晋天吃痛之际,手忙脚乱地将衣裙裹到身上。
被敲出鼻血的丘晋天起了恼意,他单手贴地,注入灵力。
小篁赤着脚往竹林外跑,突然被从地里冒出的藤蔓刺穿脚掌,瞬间痛得飙出眼泪,跪跌在地。
藤蔓,又是藤蔓,她恨藤蔓!
丘晋天来到小篁身边,一把揪住她后脑勺的乌发,迫使她面向自己,疾言厉色道:“原想好好待你,你却非要逼我动粗,这又是何苦?”
吃痛的小篁咬牙切齿道:“你无耻!”
“不无耻怎么抓住你这个小东西?”
丘晋天见小篁眼中含泪,委实楚楚可怜,刚冒出的一团火气在美人一瞪中又熄灭了。他另一只手试图去捏小篁的下巴,却被小篁狠狠咬住虎口。
“死丫头还敢咬人,你属狗吗?”他反手就给小篁一耳光,这一掌携带着灵力,直将小篁打晕过去。
丘晋天看着手上的齿印,冷冷一笑,心道一会儿就给这小娘子咬回去。
他扯开小篁的腰带,待要逞凶,忽然注意到小篁额头上的留心牵,脸色骤变。这种高阶法宝不是普通修士能拥有的。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心中产生,难道,这女修当真与段枫潇关系匪浅?
但下一刻他就否决了这个猜想。
段枫潇那等人物,怎么会与一个孱弱到近乎凡人的女修有牵扯?即便这女修的确有些姿色,但也没国色天香到能魅惑斐君山少君的地步。
丘晋天想拽下那条碍眼的眉心坠,却在触碰到坠子时立马缩回手。
他火速退离小篁身边,恐惧地看着自己被冻成冰棍的左手,一时难以置信。
如此强盛的冰元之力,在整个玄邈灵界就只有冷川元君和段枫潇能有,这女修还真跟段枫潇有关系!
察觉到这点,丘晋天有几分后怕,若是让段枫潇知晓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还不知要怎样对付他。他越想越心惊,顾不上善后凌乱的现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拿到丹药的岳先思回到竹林,看到小篁衣衫不整地倒在灵泉旁,身上还带着伤,显然是被人给欺负了。
她气得破口大骂,当即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传讯符,急召夏侯飞回来。过了一会儿,她犹觉得不够,又掏出一张红色的紧急传讯符。
戚笑风曾千叮万嘱,这种紧急传讯符非紧要关头不得轻易使用,因此他一看到岳先思使用这张符,还道是小徒弟遇到了危险,立即以半刻钟的极限飙剑速从九寰派飞到平澜城。
当他御剑抵达去邪苑大门时,就看到自家的小徒弟带着她那三位好师兄把人家的客堂砸了个稀巴烂,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有事?他不禁脚底一虚,暗忖这四个兔崽子不会是在外头闯了祸,叫他过来擦屁股吧?
戚笑风想调头就走,但刚起飞就被眼尖的岳先思发现了。
岳先思跳起来一把抱住戚笑风悬在半空的脚,鬼哭狼嚎道:“师父您可算来了!这去邪苑的人当真是龌龊呀,他们居然想趁六师兄泡澡时糟蹋六师兄,您可要替六师兄做主啊!”
“你说什么?”戚笑风差点从飞剑上掉下来。虽然自家六徒弟是长得不错,但他觉得这种事发生在肌肉虬结的老六身上,多少是有点离谱了。
可当他看到衣衫凌乱的夏侯飞捂着脸委屈地从客堂跑出来时,他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