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枭从身后抱住她,大掌轻柔地按揉她的腹部,口中哼唱着不成调的歌曲。
“傅枭,三年了,每次你都唱这首歌,请问,这是你的原创吗?”
“不是,但我也忘记从哪里听来的了。”
两人断断续续的聊着天,药劲上来后,林念开始犯困,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林念感觉一身轻松,身侧的傅枭早已没了踪迹。
她先去整理了一下自己,刚从卫生间出来,傅枭便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个四层的保温饭盒。
“醒了?正好,可以吃饭了。”傅枭在床头将饭盒一一展开。
“你几点出去的?”林念抽了两张卫生纸擦手,眸光瞥到墙壁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了。
“半小时前。”傅枭将小勺和筷子递给林念,“傅洪良那边果然有动作了,海外业务激增,沈氏的业务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
“沈鸣救了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沈怡安的事业也在上升期。”林念接过后,微顿身形,有些担忧,“傅洪良除了医药集团,还有别的产业?权力这么大?”
“应该是有人合作。”傅枭思索间,拇指与食指搓捻着,“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还没结果,现在唯一能看出端倪的,只有海外那些业务了。”
“那一会儿,你又要走了吗?”林念顿时没了食欲。
“念念,我得回去,一天不摆平这些,我们就没有一天平静日子。”傅枭叹了口气,黑眸幽邃。
“那我想和你一起去。”处在生理期的林念对傅枭有一种天然的依恋。
“也好,把你自己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傅枭点了点头,示意让她继续吃饭,“快吃吧,一会凉了,吃了小心肚子疼。”
“嗯!”
两人用过早饭,匆匆赶了最早一班是飞机前往C国。
刚下飞机,便看见曲松早已在机场等候,三人匆匆前往帝国大厦。
18楼最高级会议室门口,堆满了人,各个西装革履,老外和国人各占一半,看见傅枭来时,纷纷围了上去。
傅枭让曲松带林念去休息室休息,自己则和一批人先行进了会议室。
会议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一直到傍晚傅枭才得以休息。
他负手而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黑眸一瞬不移的看向远方,指尖闪烁着一点猩红,烟雾自指尖袅袅而上。
“傅枭?我能进来吗?”林念敲响玻璃门,询问着。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傅枭高大的身躯出现在眼前,眼前带着一副银框眼镜,林念深深地凝望着他,指腹抚过他的下眼睑。
“都有黑眼圈了。”
傅枭追着她的指尖蹭了蹭,拉她进屋。
屋内弥散着香烟的气息,林念不由得询问出声:“刚刚在吸烟?”
她记得,傅枭只有在心烦意燥的时候,才会吸烟。
至少和她在一起时,傅枭吸烟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她不喜欢烟味。
“嗯。”说着,他长臂一伸,将窗户拉开,屋外的清新空气带着夏初的气息窜了进来。
“饿不饿?我让曲松送点饭进来。”傅枭牵着她,倚靠在沙发上,稍作休息。
“我不饿,但你得吃,除了早上吃的那点,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吧?”林念叉腰哼了哼,“中午想给你送饭,门口被那些老外堵得死死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根本送不进来。”
“傅先生,这样不行哦,身体会垮掉的。”林念靠着他的肩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肚子还疼吗?”傅枭没接话茬,转头关心起了林念。
“早就不疼啦,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吧,总是在办公室里呆着,脑袋会僵化的。”林念翻出手机查找着附近的知名地点,“附近有一条小吃街,我们去试试?”
“好。”傅枭任由林念拉着他,两人双双来到了异国的小吃街。
C国的小吃街上,出摊的人比买东西的人多。
林念满脸新奇地左看看,右逛逛,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想吃的。
“感觉,没有咱们那的小吃街有意思,这些食物都没什么食欲。”林念有些失望,“难怪你不去吃饭,这确实没什么好吃的。”
“那等回国,我们再去逛。”傅枭浅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掌,“现在,先带你去填饱肚子。”
傅枭开车带林念去了一家西餐厅,经服务员引导后,两人在窗边落座。
林念举起手机咔咔咔,拍了几张两人的自拍。
“和新婚老公蜜月打卡成功!”
“这就算蜜月了?”傅枭看着林念发来的几张合照,笑意蔓延至眼底,保存下来后,手指轻点了几下,将合照设成了屏保,在林念眼前晃了晃。
“呀!傅同学,这是提前预习了‘男德十大准则’吗?表现不错,继续努力!林老师很满意。”林念笑意满眼,出口赞扬。
“男德十大准则?”
“嗯哼。”林念杏眸咕噜转了两圈,“不过剩余九条我还没想好。”
“林老师临场发挥还需努力啊。”傅枭啜了一口清水,“不然过不了结构化面试,只能一直是实习老师喽。”
林念愣了,下一秒有些抓狂:“傅枭!你过分!你明知道我结构化面试没过!啊啊啊啊,那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死去的记忆突然对着林念来了一套组合拳,面试时尴尬到想死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中回放,让她不可自抑地牙痒痒。
傅枭见林念这模样,没忍住眉头舒展,笑出了声。
听到男人许久未见的笑声,林念停下动作,双手交叉,手背托着脸颊,歪头认栽:“好吧,虽然那段记忆实在尴尬,但能博得冷面罗刹大老板傅总一笑,也算值了!”
服务员适时上菜,两人边吃边聊。
“今天有什么线索吗?”
傅枭摇了摇头:“只能查到傅洪良,后面的查不到,那些业务也都是些医药相关的,相关药品与违禁药的成分没什么关联,看起来只是些普通的医药公司。”
“难不成傅洪良想开拓海外市场,入驻C国的医药行业?”林念猜测。
“不排除这种可能。”傅枭思绪回笼,“明天你在酒店等我吧,忙完我来接你,公司那边人多眼杂,我总有些不放心。”
“嗯,听你的。”这个关键头上,林念不想成为他的负担,点头应着。
“叮铃铃——”
傅枭手机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傅天川的声音。
“小枭,三天后,你爸生日,记得来参加,他很想你。”
傅枭沉默。
对于傅琛,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至少在他15岁被接回傅家,到现在13年的光景里,傅枭对这个生理学上的父亲,从未产生过感情,就连愤怒、憎恨也不曾有过。
傅琛,于他而言,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爷爷,知道了,我们会去的!”林念起身笑道,“倒时候我们就准备一份礼物行不行呀?夫妻俩送一份好像很合理。”
“念念也在啊?”傅天川笑声响起,“好好好,礼物什么的都不重要,人能到就好。”
“傅琛,想和你们讲讲他的故事。”
“那感情好呀,我们一定准时到,爷爷,你放心吧。”
“好,那就先这样,小枭就交给你照顾了。”傅天川和林念客套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林念坐回去,询问:“你怎么不答应呀?爷爷都主动邀请你了。”
“没什么意义。”傅枭收起手机,拿起手帕轻擦唇边。
“我想去听一听傅叔叔的故事哎,你陪我一起去嘛,好不好~”
“好。”
傅枭没再拒绝,两人吃得差不多了,便结账回了酒店。
一进屋,林念便闻到了她定制的那款本命香水——初夏。
“你怎么喷那么浓?”林念眼尖的看到床头还剩半瓶的香水,“这是喷了多少?”
傅枭上前,从身后拦住她的纤腰,唇瓣轻触脖颈,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他心驰神往的气息:“睡不着,喷上会好睡一点。”
“你把香水当安眠药用啦?真有你的!”林念侧头,捏着男人的鼻尖晃了晃,“我先去洗漱。”
“等会再洗,先让我抱一会儿。”傅枭欠身将林念横抱而起,带着她去按摩椅前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怎么还有按摩椅?”林念一脸新奇地戳了戳,按摩椅开始运转,“什么感觉?很舒服吗?”
“还行,曲松知道我睡眠不好,一直让人准备着,没怎么用过。”傅枭动了动,脊背上的穴位被机器刺激着舒展筋骨。
“睡眠不好?”林念有些奇怪,“我怎么感觉你睡得挺香的,有时候我醒了,你都不醒。”
傅枭用指背敲了敲她的脑门:“林老师,是我表达不够清楚吗?”
“你是我的安睡剂。”
话音刚落,按摩椅开始摇晃颠簸起来。
“嗯???”林念惊慌失措地环住傅枭的脖颈,防止掉落下去,“这怎么回事?”
“一些特殊功能。”傅枭耳垂微微泛红,手指戳了戳机器,只见颠簸力度与频次越来越明显。
“傅枭,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林念面颊红透,不敢乱动,“你别乱点了。”
“嗯……”男人嗓音喑哑,喉结上下滚动着,环抱林念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足足十分钟,机器才堪堪停止。
“下次,你还是自己来按摩吧。”林念面颊烧了起来,轻声嗫嚅,“曲松助理知道这个功能吗……怎么……怎么乱送东西……”
“不如,明天你去问问?”
“我才不问!!!”林念娇嗔怒瞪,“放我下来!”
“再等等。”傅枭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沉重压抑地呼吸声几乎要将她的耳垂灼伤。
昏暗的灯光为室内蒙上一层朦胧的纱,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房间内两人独有的气息交融混杂,一片寂静中,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尤为明显。
半晌,傅枭脸色恢复常态,抱起林念去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