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将焚烧完的灰烬清理了一下,对着苏瑶和吴启刚深深鞠躬告别后,便与傅枭离开了。
“但你的爱不会。”傅枭坐在车内,倏地开口。
“嗯?”林念有些疑惑,手背覆在男人的额头测了测体温,“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
傅枭握住她的手指,在唇边吻了吻:“念念,你的爱没有变淡。”
“嗯?”林念挑了挑眉,意识到他在回应她对彩虹的看法,眼底闪过狡黠,强忍住那即将绷不住的笑意,用迟疑地语气回复,“那可以不一定哦,真心可是瞬息万变的。”
“呲啊——”
正常行驶地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一阵剧烈的摇晃后,车被停了下来。
“你怎么突然……”林念看着男人的眼神,突然一噎。
那眼神里,混杂着不安、疑惑、狠厉、偏执。
“心变了也不要紧,爱没变就好。”他语气微凉,将真心与爱完全分开,并且只要爱。
“傅……”
林念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傅枭的吻堵住,抬眸间,她看见傅枭正睁着狭长的黑眸,一瞬不移地盯着她。
仿佛无形的锁链一般,将她紧紧束缚住。
林念推了推他,下一秒双手便被反剪在身后,她眼睛微微瞪大,有些讶异傅枭突如其来的霸道。
唇瓣被傅枭轻咬着,带着密密麻麻地蛊惑与成瘾性,诱她主动加深这个吻。
可当她探出舌尖时,傅枭停住了动作。
他眉眼低垂,鸦羽微微抖动,大掌抚在她的侧脸上,他将额头抵着她的,鼻息尽数倾洒在林念的脸上。
似乎单纯的鼻息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呼吸要求,他微张唇瓣轻喘着,呼吸声中带着轻微的颤动。
“念念,我该怎么做,你才会一直爱我?”
林念看着他将那流露出的凶狠情绪,尽数收敛,只留下最脆弱的不安时,心底也跟着轻颤,她捧起他的脸,轻轻抚慰。
“只要是你,我就爱你。”
话音刚落,男人压抑地喘息声在耳边响起,似是紧张的情绪终于有了倾斜出口,一个小心翼翼地吻落在她的唇上,带着无尽的虔诚与珍视。
林念缓缓闭上双眸,蝴蝶般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次次回应他的不安与脆弱。
最后,林念由于胸腔中的空气极度缺少,实在招架不住了,才伸手轻抵傅枭滚烫的胸膛。
“我不行了,傅枭。”
林念脸颊呈蜜桃色,粉唇湿润,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胸腔剧烈起伏着。
只见傅枭耳垂红地宛若滴血一般,他黑眸幽深地盯着林念看了半晌,忍不住吻了吻她的侧脸。
“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我要做一个患者的案例分析,怎么了?”
“陪我去公司加个班?”
“拒绝剥削!拒绝资本主义!”
傅枭轻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给你发工资,就当陪我,好吗?”
“咳咳,既然都聊到这了,那我们先谈谈薪资吧,不谈薪资的加班就是耍流氓,傅总能给多少?”林念双手摊开向上。
傅枭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面独特的黑卡放在她手中:“没有上限。”
“确定给我?”林念拿在手中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卡面上是一朵嫩黄色的玛格丽特小花和一颗星星糖。
“这个卡面,好特别。”
“定制的,夫人专属防伪标签。”傅枭嗓音低醇,带着沙哑,他清了清喉咙,咳嗽了两声。
林念看着他有些红的脸颊,按开了车内的空调:“一会让家庭医生来给看看,别是发烧了。”
“嗯。”傅枭应着,目光不移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车子平稳行驶着。
“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的日期。”傅枭说了没两句,便不由得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连续咳嗽着。
林念将卡收好,询问傅枭家庭医生的电话,想提前约好时间让他来公司看诊,没想到傅枭直接把自己手机给了她。
“手机密码是你生日。”
林念没忍住勾了勾唇角,拨通号码后,那边响起一个慵懒至极的声音。
“呦呦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傅大老板,您这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生病了?铁打的傅枭也会生病?我还以为我这个家庭医生,就是白领工资吃闲饭的呢。”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都没给我主动打过电话了,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吗?”
“知道的以为你身体健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人家忘了呢!嘤嘤嘤!”
“我月月白拿工资,跟你包养的秘密情/人一样,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林念移开手机确认了一遍电话号码,备注上确实是家庭医生江淮与,她把手机放回耳边,继续听着:“……”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啦?这次不会伤着喉咙了吧?”江淮与玩世不恭地翘着二郎腿,嘴角叼着一根牙签。
“那个……江医生,你一会方便来趟公司吗?傅枭他应该是发烧了,麻烦你过来给看看。”林念有些尴尬的接话。
“我嘞个……咳咳,你是傅枭的新助理吗?声音还怪好听的嘞,有对象吗?小妹妹?”江淮与出言搭讪。
林念虽未见过他,但一个混不吝的形象,俨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江医生,我结婚了,不好意思哈,一会方便过来吗?”林念回归正题。
“结婚怎么了?结婚也能离啊,妹妹你声音这么好听,二婚我也能接受!”江淮与毫无下限地公开挖墙脚。
傅枭听不下去了,接过手机附在耳边下达指令:“二十分钟后到公司。”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有些头痛地皱了皱眉。
“这个江医生靠谱吗?大学考试时挂过科吗?期末考试有没有突击补习啊?上课认真听讲了吗?”林念问出一连串的问题,显然有些不放心对方的医术。
傅枭闻言笑了两声:“不用担心,他是A大的高材生,如今已经是主任医师了。”
“那他大概得四十多了?”林念疑惑。
傅枭轻笑了两声,没做解释:“念念,他是天才。”
林念皱了皱眉,对此持保留意见,但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
不一会车子驶入傅氏集团地下车库,两人坐vip电梯直达19层总裁办。
林念不是第一次来傅氏,之前她们刚恋爱时,她来给傅枭送过两次便当,但是傅枭吃了两次,食物中毒两次,从那之后,林念便再也不送了。
之后,再来公司,就是等傅枭下班一起去顶楼套房酒店。
不过三年间来公司的次数并不多,仔细算下来,大概也就三四十次吧。
那时他们的恋爱关系并不稳固,也没有刻意对外公开,很奇怪的是,没有人来问她是不是在和傅枭谈恋爱,而是统一认为,她是傅枭的床/伴与工具。
傅枭知道这个事情后,对外澄清确认过她的身份。
可人的思想,总是不愿意承认这种戏剧化的事情,因此,她被包/养的消息曾经有一次被传得特别不堪。
傅枭一怒之下把散播谣言的人送进去踩缝纫机,这才止住谣言。
人心难测,他们虽然明面上不说,背地里却在圈子内侃侃而谈,好像他们真是所见一样。
“念念,在想什么?”
傅枭见林念在神游,忍不住捏了捏掌心柔软的手掌。
“在想,我们刚才一起时,傅先生为什么会那么维护我,像你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不是一般都会谈个地下恋情,或者单纯的用金钱维系关系吗?”林念微仰头看着他,目光灼灼,“傅先生,为什么会为了我大动干戈,直接公布恋情呢?”
“念念,我们的恋爱,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隐瞒。”傅枭目光深邃,黑眸里闪着光,“你是我唯一的恋人。”
“那你为什么前几天会为了联姻和我分手?”林念不解,“突然分手,又突然后悔,傅先生,你的脸怎么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傅枭咳嗽了两声,脸颊愈发红了,他嗓音干涩沙哑解释:“与沈家联姻的事情,是自小老一辈自小就定下的,直到两个月前,沈怡安与我接触时,我才知情。”
“后来我发现,沈家经常暗地里收集你的消息,加上那段时间,沈怡安自愿上钩,我就想将计就计,去探探虚实。”
“所以你就要和我分手?”林念有点不能接受。
“那时候,我没想分手。”傅枭上下滚动着喉咙,盯着女人皱起的眉头,缓缓解释,“分手的主要原因是,那段时间,你跟我在一起总是心事重重,见到我也总是眉头紧皱,我想,或许我已经不能给你快乐了。”
他顿了顿声,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和思绪,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念念,我希望你快乐,即使这个代价是我离开你。”
林念怔愣住,她胸口没由来得一紧,酸涩感满溢出来,踮起脚尖揽着傅枭的脖颈,口气闷闷:“傻子。”
林念轻锤一下他的脊背:“那你为什么最后又不想放我离开了?”
“我忍不住。”傅枭环上她的纤腰,坦诚道:“我忍不住不去看你,忍不住不关注你的消息,忍不住想走向你。”
“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傅枭将额头贴在林念的脖颈上,炙热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灼伤,“念念,我好像一刻也无法离开你。”
“当分手第一天晚上,曲瓒送来你和沈鸣聊天的照片时,我嫉妒的要发狂了。”
“明明我比他更喜欢你。”傅枭脱口而出的告白,让林念身形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