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可以不喝吗?”胡越泽端着药可怜巴巴地望向姜樾。
“不可以,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听没听过一句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姜樾的语气十分坚定。
“好吧。”胡越泽当然知道这都是为了他好,可是这个药真的太苦了,“那还有糖吗?”
“有,放心好了,糖多的是”姜樾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塞到胡越泽手里。
“好,那我喝了。”胡越泽喝个药还喝出英勇就义的感觉。
“快喝吧,冷了你更喝不下去。”姜樾看不下去了,催促着他赶紧喝。
胡越泽一口气把药喝完,面色扭曲,赶忙撕开一颗糖扔到嘴里。
“呼,活过来了。”
姜樾看他那夸张的样子,直想笑。
“你怎么这么夸张啊。”
“我一点都没有夸张好吗,真的很苦啊。”胡越泽不服。
“安年回来啦!”门外传来童老的声音。
还有陆安年的回应:“嗯。”
“是另一个住在这里的病人?”
“嗯!”
胡越泽拉着姜樾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走走走,出去认识认识。”
“欸,你慢点。”姜樾先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没有成功。
房门打开,陆安年抬眼望去,看到之前空着的房间里走出来两个人,是姜樾,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陆安年盯着姜樾被抱住的手臂。
“你好啊,我叫胡越泽,今天刚来的,要在这里住一个月”胡越泽松开姜樾,走到陆安年面前,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陆安年。”陆安年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
“啊,哈哈,你好你好。”胡越泽感受到陆安年的冷淡,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默默地退回到姜樾身旁。
“我怎么感觉他有点不欢迎我呢!”胡越泽低声对姜樾说。
“没有他对谁都这样,你习惯就好。”姜樾拍了拍胡越泽的肩膀,无奈道。
“真的吗?确定不是在针对我吗?”
“当然是真的,我都和他待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是这样冷冷淡淡的。”
“好吧。”
陆安年看着眼前搂搂抱抱的两人,眉头微皱,冷哼了一声,推着轮椅回房间了。
姜樾和胡越泽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他这是生气了?”胡越泽一眼问号“ 我惹到他了?”
“不知道啊,应该没有吧。”姜樾也是一脸迷茫。
“算了,不管他。我还得去帮他熬药呢。”
“我和你一起。”胡越泽举手。
“好啊好啊。”姜樾欣然同意。
药就放在那里熬着,两个人吹着着小风聊着天,惬意极了。
但是聊着聊着,胡越泽的脸越来越红,姜樾皱着眉,问:“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有哪里感到不舒服吗?”
“还好吧。”胡越泽摸了摸自己的脸。嘶!好像有点烫。“应该是发烧了,今天烧的没有之前严重,你不说我都差点没发觉。”
“师父!胡越泽发烧了。”姜樾朝着屋内喊道。又转过头看向胡越泽,“你赶紧进屋让童老看看吧,不要在外面吹风啦。”
“哦,那我先进去了。”胡越泽站起身来,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姜樾赶忙扶住他“没事吧,要不我扶着你进去吧?”
“不用就是突然站起来头有点晕,缓一下就好了。”胡越泽摆摆手。
没一会儿,陆安年的药也熬好了,姜樾把药盛到碗里,给陆安年端过去。
“咚咚咚!”姜樾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敲响了陆安年的房门。
“进!”
姜樾进来后发现陆安年在打电话。没有出声,默默的把药放在桌子上。
“嗯,那行,我这边有事先挂了。”陆安年挂断电话,看到姜樾站在桌子旁,没有动“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但是今天的中药,味道可能会有点不一样。”姜樾说。
陆安年不懂,味道不一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尝不到味道。
陆安年端起桌上的药,打算向往常一样直接喝完。
但是今天的药和往常好像不一样,刚入嘴,就能尝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苦,陆安年眉头微皱,又迅速恢复如常。
“要糖吗?”姜樾问。
“不用。”说完,又把剩下的强忍着喝完。
真没意思,姜樾看着陆安年没什么变化的面部表情,在心里默默吐槽道,还是看胡越泽喝药有意思。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陆安年见姜樾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奇怪地问道。
“啊,没有没有。”姜樾摆摆手。
“那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这药……不苦吗?”姜樾指了指空了的药碗,不确定的问。
“还好。”
“那行吧,把碗给我吧,我顺便拿出去刷了。”
陆安年把手里的空碗递给了他。
“那个……”陆安年欲言又止。
“嗯?什么。”姜樾正要离开,听到陆安年声音又停住了。
“你和今天新来的那个很熟吗?”陆安年犹豫半晌,问姜樾。
姜樾:???
这问的什么东西,被夺舍了?
“还好吧。”姜樾也不知道怎么说,主要是胡越泽太自来熟了。
“哦,那……”陆安年话还没有说完,耳尖先红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算了,没什么。”
“哦,那我先走了。”姜樾疑惑,但也没有说什么。
“嗯。”
虽然路安年说不苦,但是姜樾还是在离开房间之前悄咪咪地放了一颗糖在他的桌子上。
嗯,虽然他尝不到其他味道,但也聊胜于无嘛。
陆安年看着姜樾离开,拿起水杯连喝了好几口水,都多少年没尝到味道了,一下子喝这么苦的中药,还有点承受不住。
姜樾刷完碗,又去胡越泽的房间转转,嘿,好家伙又被扎成刺猬了。
被扎成这样还能睡着啊,也是个人才。姜樾默默感叹。
姜樾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发现半小时前赵曲发来了消息。
赵曲:我今天看到许昔了
赵曲:他好热情啊,但是我总感觉他不太好
赵曲:至于不太好在哪里我又说不出来,但是直觉告诉告诉我,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热情
赵曲:语音通话已取消
赵曲:在忙吗,算了不打扰你了
姜樾动了动手指,回复了赵曲的消息。
姜樾:没有在忙,刚刚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了,没看到。
赵曲应该是一直在玩手机,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赵曲:许昔对我表现的特别热情,我怀疑是因为今天家里人都在
赵曲:我的直觉一向可准了
姜樾这边打出的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呢,赵曲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赵曲:等等再说,许昔来我房间找我呢,说要和我聊聊
姜樾洗了个澡,毛巾顶在头上出了浴室,拿起手机一看,赵曲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又是长长的语音条,姜樾懒得听,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赵曲秒接。
“啊啊啊啊啊,我的直觉果然没错,他在其他许家人面前就是装的,他刚刚来我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就一点都不装了,说他在许家待了20多年,而我只是刚被找回来,许家人对他的感情肯定是高于我的,他还让我等着,许家现在对我的好只是一时的,等他们发现我其实不如他,就会立即把我抛弃。不是?我请问呢?”赵曲情绪特别激动,说话搞连珠炮似的。
姜樾根本就插不上嘴。
赵曲喝了一口水,接着说:“离开我房间之前还威胁我,不许把他找过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否则就找人封杀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网红罢了,我找谁惹谁了。”
“但是,他以为他谁啊,还威胁我,我把他说的话的录下来了,我倒要看看是他先封杀我,还是这段录音先传出去。”
“厉害啊!”
“嘿嘿。”
——
第二天一早,陆安年又早早的不见了踪影,而胡越泽又全身痛的爬不起来,童老正在给他施针,姜樾在小院里给胡越泽熬药。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喝。”胡越泽痛苦哀嚎。
“好啦好啦,你该不会以后每喝一次药,都好一次吧。”姜樾无奈。
“我也不想啊,可是真的是太苦了。”
“应该还好吧,昨天晚上陆安年就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了啊。”姜樾想到昨天晚上同样喝中药的陆安年,表情就很正常。
“那能一样吗?你不是说他没有味觉吗?”胡越泽反驳。
“一样的,我所接触到的东西沾染到的苦味,每一个人吃起来都是一样的。”
“那也只能说明是他厉害,而不能说明药没那么苦”胡越泽不服。
“行了,赶紧喝吧。”
胡越泽视死如归般的闭上眼睛,捏着鼻子,把药一饮而尽。
“张嘴。”姜樾拔了一颗糖,扔进了胡越泽的嘴里。
胡越泽尝到了嘴里的糖的味道,表情更加扭曲了,赶忙把糖吐了出来,欲哭无泪。
“这样也是苦的。”
“啊,抱歉啊,手没注意碰到了。”姜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又掏出一颗糖递给胡越泽,“给你自己扒吧。”
胡越泽扒开糖,塞嘴里,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说实话,你这能力真的不能控制吗?”胡越泽哭丧着脸道。
“不知道诶,反正现阶段控制不了。”姜樾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好了,往好处想,这至少对身体好啊。”
“呵呵。”胡越泽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