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哄我一下 第5章 第 5 章

晚上，秦舒的手机迟迟没有动静，她最后把手机扔到床上，看着电脑上的照片。

“我们家小二这么聪明，现在都会开门啦，进来。”萨摩耶名叫秦小二。

小二偷偷躲在门缝里，在秦舒一声令下后，坐在秦舒脚边。

秦舒把小二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是不是胖了？”

小狗闻言瞬间低下头，“胖点好。”秦舒摸着狗头安慰道。

成精了不是。

秦舒指着电脑上照片，对小狗说：“还记不记得这个姐姐？以前总投喂你的。”

这只巨大的糯米糍盯着屏幕，秦舒摸着它光滑的毛发喃喃自语道：“这个姐姐好高冷的……”

秦舒看着商凝和他人的合照，喃喃自语：“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合照呢？”秦舒转着手里的簪子，身旁的小狗蹭了蹭她。

这簪子还是任意推着商凝去拍照，从商凝身上落了下来。簪头的合成花好像少了一片叶子，应该是摔掉的。

她是不是没看到好友申请？

是不是我太唐突了？

没事，总会加到的。

秦舒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半夜零点，商凝开着空调，关了灯，拿着毛毯钻进了衣柜里，合上了柜门。

衣柜很大，商凝的衣服却没多少。不过幸好衣服不多，商凝坐在衣柜里毫无负担。

商凝仔细盖上毛毯，才从医院出来，不能再生病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商凝靠在柜子上，缓缓开口：“母亲，我们学校里举办了运动会，这是我高中生涯最后一次运动会了。”

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周遭伸手不见五指。

“有很多家长都给自己孩子的班级送零食。”

“我这次又表演了，同学把我弄得很漂亮，还有人给我拍了照片。”

“我的邻居们都挺不错的，还送我漂亮的花。”

“同学老师都很好。”

“我月考有点退步，不过是第一。”

“我去年书法比赛获得了省一等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马上又要期中考试了，日子过得好快。”

“母亲，你过得还好吗？”

“母亲，你现在……还能见到父亲吗？”

“我快想不起来父亲的样子了。”

......

高中紧张的节奏容不得任何人掉队，秦舒并没有因为“添加好友”的事而再次找商凝。

商凝不知为何，心中松了一口气。

数学晚自习结束后，任意趴在桌子上睡眼迷离地晃着商凝，喃喃自语：“商凝我跟你说，我以后再也不熬夜了，绝对不会……”

商凝敷衍地“嗯”了一声。“你别晃我，我写字。”

“耶稣？和耶稣有什么关系？”前面的女生在讨论宗教知识点。

任意扒拉这商凝的胳膊，“我又饿又困，椰酥……听着好好吃。什么时候放学啊？”

商凝简直没眼看，拿下她的手说：“慢慢等吧。”

晚自习十点十五放学，秦舒提前一分半从五楼偷偷窜到车棚，这短短的路程秦舒跑得胆战心惊。

“商凝，好巧！”

商凝刚到车棚，秦舒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让她吓了一跳。秦舒没有打完招呼就走的意思，见商凝发动车子，她才继续说话。

“我们俩住在一个小区！”

“嗯。”

“好有缘分啊，我平时上学也总能碰到，天越来越黑了，我们以后一起上下学好不好？”

秦舒此话一出，商凝直接一个急刹。幸亏车骑到校门口学生要下车，不然商凝突然刹车真要出事故。

商凝真心觉得自己和秦舒不熟，只不过在同一所高中、同一个小区，救过她而已。

秦舒依旧喋喋不休道：“现在早晚天都很黑，我们上学那条路骑起来怪吓人的。”

这是倒是真的。

学校本来就偏，周围都没有店铺，人烟稀少。路边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光也挺暗的。回小区的路没有太多弯弯绕绕，都是直走拐弯再直走，挺好记的。商凝平时上下学基本碰不到人，从小区出来的路两旁还都是小片的农田，宽阔的路面旁是大片一米高的灌木。商凝有时候想，要是自己死在半路，短时间内应该没人发现。

在商凝想强硬拒绝之前，秦舒已经给了十分充分的理由。

于是商凝另辟蹊径，“我早上到校挺晚的。”

“有多晚？”秦舒问。

“……”

这人是听不出来拒绝？

“每天都是六点二十进班的。”商凝故意说晚了十分钟。

“没事，我每天六点半才到校。”秦舒还以为有多晚，这不挺早的吗。

“商凝，你们班好几个人的作文被我们语文老师拍下来了，也有你的。”秦舒在不知不觉间晃着脑袋。

见商凝不说话，秦舒又硬着头皮说：“你的字好漂亮，很有辨识度。”

“描了十几年字帖而已。”商凝叹息般回答。

别的小孩什么时候学使筷子吃饭，商凝就开始提笔练字。

秦舒试着找话题和商凝多说几句，商凝随便应付了几句。

天黑风冷，十分钟的路，她们骑得都比平时慢。

“那以后早上六点，我们就从北门出发。”秦舒说。

商凝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给秦舒打个预防针，“我早上比较磨蹭，迟到的话你自己先走。”

“没事，我等你。”秦舒本想以给照片为由，让商凝同意好友申请。现在一起上下学了，这事先放一放吧。

秦舒目送着商凝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也上楼了。

“妈，我回来啦！”

“回来啦，洗洗手吃点东西。妈今天给你做的是炒米粉，微辣哦。”秦娟算好了女儿放学回家的时间，把炒米粉端到了桌子上。

“来，坐。”秦娟招呼着女儿坐在她身旁，“人家小孩上学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你怎么这么开心？”

“啊，有吗？”

秦娟捏了捏自己女儿的小脸，说：“听声音就听出来。”

炒米粉的汤汁浓稠，每一根米粉都被香辣的酱汁包裹，米粉色泽明亮，入口Q弹爽滑，很有嚼劲。青菜豆芽花生等配菜被辣味激发出比自身更加浓郁的香气，“妈，这不会是你买的吧？”

“小屁孩，就当你夸我厨艺好。之前的爆辣妈觉得太辣了，对你的胃不好。这次的微辣刚刚好，入味不伤胃。”秦娟就坐在旁边，托着腮看着秦舒。

“开心点好，就怕你压力大郁郁寡欢。妈每天都能刷到那种高中小孩跳楼的视频，给妈吓的......”秦娟拍着胸脯，心有余悸道。

“妈，你就不能刷点积极阳光正能量的视频。”秦舒说。

“总不能因为那些视频消极，妈就不在意。”秦娟语重心长地说。

秦舒拿起水杯喝了几大口，说：“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娟扬着下巴，说：“妈知道妈知道。妈问你个事。”

“嗯？”秦舒抬头。

“想不想去泓一借读？”

秦舒猛地咳嗽，接过水问：“咳咳咳......不是，怎么这么突然？”

秦娟实话实说了，“顾亦她想把顾钰弄进泓一，我觉得她说得挺对的。”

秦舒连忙竖了个打住的手势，“妈，我已经在新中，那二十万的借读费先不说。你刚刚不是还在担心我压力大吗？退一万步说，要借读也不应该这么迟。”

秦娟说：“妈就跟你提一嘴。”

“不是，妈，你再退一万步……”秦舒想着以理服人。

秦娟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妈就随便说说，看把你吓得。”

“那你也不能这么吓人呀~”秦舒撒娇。

“好好好，妈错了妈错了，妈先去睡了，你也别学太晚。”秦娟虽然就这么一个女儿，但一直以来散养惯了。

孩子不愿意就不愿意呗。

秦娟起身回房，随口一说：“也不知道新中比泓一好到哪里去。”

秦舒心虚地回答：“各有各的好。”

联考后每班都一片哀嚎，云尤静根本不想听这些人的抱怨，起身从教室后门出去。

云尤静走路不看路，出教室后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商凝的课桌。她本能地说了句“对不起”后，发现商凝并不在班，反倒是撞掉了商凝的本子。

地上的本子A5左右大小，蓝色皮质，摸起来很有质感。云尤静刚想打开来看看，本就被林鹤娴夺了下来。

“这、这不是你的东西。”林鹤娴虽然心里忐忑，但还是实话实说。

“那你拿着干嘛？”云尤静不服气地上前反问，还刻意提高音量，但下一刻她就后悔了。

林鹤娴的皮肤和五官近距离看更加让人心里一惊——居然有人天生就这么好看，这样貌没人会不喜欢。

云尤静的声音吸引了班里人的注意力，林鹤娴环视四周，不安地握紧了手里的本子。

“你少偷换概念，林鹤娴是替人家拿着，你是想偷看人家本子里的内容。”任意从后门进来，一语中的。

“切，热冷贴人家冷屁股。”云尤静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内涵林鹤娴还是在内涵任意，她故意撞着林鹤娴的肩膀走出去，还白了任意一眼。

任意直接转身，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云尤静肩上，将她直接从一班的后门推了出去。

“要滚赶紧滚。哦，对了，你以后上课别偷偷补口红，年级群里通报了。”任意一脸挑衅地望着她。

班里的人似乎都习惯了这两人的不对付，没人在意她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云尤静无声地骂了一句后，该去哪去哪了。

林鹤娴将本子放进商凝书包里，拉好拉链。

“这本子里的内容重要吗？”任意问。

“不知道。”林鹤娴没看过，只能说不知道。

任意将书包朝里推了推，说： “我也不知道，先替商凝谢谢你了。”

“啊，没事没事。”林鹤娴连忙摆手，问：“对了，商凝人呢，平时很少看到她离开教室。”

“她啊，操场散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