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凤金津有何反应,江从慈就又嘟囔道,“你们还豢养老虎?这些老虎还挺造孽的,被你们选中,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免费给人看家。”
尽管言语上通过老虎表达自己的不满,也难以解恨,说着还趁凤金津不注意瞪了他一眼。
江从慈转而一想,看着凤金津,“这里应该不会有老虎,除非这里有一个自运营的生态系统,才能让这些没有人工投喂的老虎们活下去。”
凤金津笑道,一步一步走向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年都要有人来这里试炼?为什么又要走这么长的路?”
她吓得瑟瑟发抖,“因为我们这些试炼的人就是食物?这么长的路...是为了把人体多余的水分蒸发掉,毕竟注水肉不好吃,就像跑山猪比家猪好吃...”
江从慈越想越深入,连忙躲到凤金津背后。
凤金津拉开她的手臂,心想她一定不简单,盯着她,笑着说,“你可以选择现在承认,交代完我就给你个痛快。”
他看着前方无尽的阶梯,“当然也可以选择继续往前走,被老虎撕咬而死。”
江从慈强撑着,笑着说,“继续往前走吧,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不是?”
她看明白了,反正凤金津也会一直跟在她身后,到时候只要她遇到危险时跑得够快,她就一定能借凤金津的力保全自己。
楼梯又开始向下了,只不过,这次江从慈看到了一个小洞口。她对此又希冀又害怕,但她仍然加速下了楼梯。
越接近洞口,她越能感受到明显的风,而且风还不小呢,她目之所及倒是没有发现晃动的东西。
她站在洞口外,看看凤金津严肃的表情,又探头看了看洞口,没敢仔细看,就又缩回头了。
凤金津把她的害怕收入眼中,有心逗弄,把扛在背上的大刀杵在地上,故意超大声说:“你!考!虑!好!了!吗?”
江从慈拼命地用食指在嘴边比划着,又双手合十朝着他摆手,求他不要太大声把老虎引来,就差双膝跪地给他三叩九拜了。
然而凤金津又大声说,“你!考!虑!”声音却戛然而止,面上表情也严肃起来。
江从慈见此情况,原本合十摇晃着的手立即停止了,甚至不敢呼吸,难道老虎在她身后?
她顿时汗毛耸立,整个身体里原本流动的血液仿佛也跟着静止了,更大的嘶吼声,像是有实质的刀片,猛地戳向她的背部,她用口型说,“老虎?”
凤金津表情严肃地点头。
完了完了完了,今天她要在死前遭受非人的折磨了!
她脑中飞速想着自己被咬死的数十种惨样,不,她根本就不能想象她不仅没有全尸,还要活活被咬死会有多么痛苦啊!
江从慈沉浸在对未知的恐惧中,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可是由于这种情况持续了太久,也没见老虎对在场的谁发起猛烈进攻,她索性一转头,竟然什么都没看到。
杀千刀的凤金津!!!怒气直冲天灵盖,这一刻,江从慈不再不理智,她怒瞪一眼凤金津后,转身冲入洞中。
凤金津不由得感叹道,“果然,女人都是不理智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出生就没有见过他母亲,平时除了家族中的姊妹外、生意上的合伙人,根本接触不到女性。
但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没有多想,凤金津就提起刀,跟上了江从慈。
江从慈进入洞中,她终于感受到了自然光线,因为这个空间顶部留下了好几个洞,脚下是个超级大的扇形平面,和学校的操场差不多大,能容纳几万人。
但是并没有老虎的身影。反倒是路的尽头有一个一米高的洞口,所有的风应该都是从洞口灌进来的。
江从慈本想要上前查看,还没走到洞口,突然想起来一阵虎啸声,声音超级大,震地江从慈耳朵疼,她连忙捂住耳朵,难道老虎在尽头的洞口里面?
不应该啊,这么大的风,老虎应该早就躲进来避风了。
她用力将风金津仅剩的袖子撕成两半,团成球,塞入耳朵,再用双手分别捂住耳朵,狼狈地继续往前走着。
但是,这时声音发生了变化,一阵咆哮声刺激着江从慈的耳膜,带有敌意的低沉,威胁意味十足,吓得江从慈一激灵。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就她这纯正的中华基因,已经一秒给她判断出来,前方有洪水猛兽,因为她的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了。
江从慈想回头寻找一个靠山,看着凤金津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凤金津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意外,他面色坦然,应该早有防备,都不用捂住耳朵,走过来时,那叫一个潇洒。
凤金津一定戴着超级隔音的东西,虽然她不了解,但是她已经很相信凤家的科研水平。
江从慈看了凤金津定了定心神,继续狼狈地捂着耳朵,再往尽头的洞口走去。
江从慈踩到了一个石块,身体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倒,突然,她脚下有东西正在飞速上升,顶起江从慈的腹部。
原来是地上突然升起一个圆柱体繁复雕纹的巨石,把江从慈送了上去,她背部刚擦到空间顶部的石块就快速落下。
圆柱飞速下降,飞速上升,反复几次,她耳朵里的两团布料都被抖落下来,她骨架都快被抖散了,也顾不上拿两团不能救命的布料了。
圆柱终于隐匿在地面,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生怕再触动什么机关。
“你们!”还没等江从慈说完,又是一阵响动。
头顶上又想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原来是一个长条的石头缓缓下落,江从慈飞快跑到凤金津身后。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长条的石头竟然是扇形片状,落到地上和地面吻合后,又往洞口推去。
“看看!你看看啊!多歹毒啊。我当时要是没摔跤,就是站在那个圆柱上,或者就是抱头蹲在哪儿,都能直接被压碎,再被你面前这个扫地机器扫出去。真讲究啊。”江从慈阴阳怪气,咬牙切齿道。
凤金津把她从身后拉出来,“还往前走吗?我可以告诉你,前面比这儿危险多了。”
江从慈险些摔倒在地,这是在给她选择的机会吗?!两边都是死,他一直像一个上帝一样,站在她身后,观看她的逃生,观看她的痛苦,观看她的挣扎。
不自觉的,江从慈眼里又蓄满了泪水,她知道他也不会同情她,毕竟她摊上了个头号嫌疑人的身份。
她想要擦掉泪水,发现自己的手上、衣服上全是灰尘,就连掉下来的泪珠都不是透明的。
她抬头见凤金津怜悯地看着她,对方脸上白白净净的,面容姣好,连白色衬衣都一尘不染,像极了一个慈悲的菩萨下凡到人间,探问民生疾苦。
凭什么?!江从慈气不过,就用力扯过凤金津手臂上的衣袖,把泪水擦干。
江从慈将擦完眼泪的袖子一扔,“走啊!怎么不走!”江从慈红着眼,双手插在腰间,赌气道。
她的衣服没有一处不脏的,万一有幸出去,别因为擦个眼睛把眼睛弄感染了,还是用他又干净又白白的衬衫擦比较保险,她还是要为余生的生活质量考虑的。
凤金津看着自己被泪水打湿的衣袖,上面甚至还有褐色灰层,脑中不期然闪过那弱小的背影,他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受,“要不......”
“要不什么?”江从慈随口接了句。
凤金津冷酷道,“要不你继续试试?兴许还有活路。”
她本也没有对凤金津抱有什么期待,听到这句话就随意“嗯”了一下应付他。
接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冲击着江从慈的耳膜,似乎要震碎她的听觉神经。但是这似乎是另一个动物的吼叫声。
江从慈站在凤金津身边,往身后看过去,有了些思考,“你要不给我一个耳塞之类的东西,就和你现在带上的装备一样,我就告诉你外面有多少只猛兽?”
声音终于停止了。
凤金津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笑了笑,眼睛下的卧蚕也鼓起来,在江从慈看来竟然有些可爱。
江从慈暗道:呸,蛇蝎心肠!
她低头盯着地面上六个圆形光圈,顺着光圈甚至能看到六个光柱。
她再往头顶上的石壁看,有6个孔,“你不好奇吗?你肯定没数过吧!你可是家主诶,以后有谁问起你,你咋解释啊?”
江从慈继续打量着周围,看到来时的洞口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洞口,两个洞口透着光,隐约看到远处的山体侧面,这些洞也通向外面,但出去就是死,因为这里在山腰。
四个口,除了来路,都是绝路,如何出去呢?
凤金津:“中午好像有人吃完我的东西,就没继续讲了,现在这笔赔本的买卖,我是做不了。”
江从慈立马解释道,“根据每个楼梯的坡度和长度,以及两个上下楼梯之间大致角度,都能推出我们不是上下移动,早就离出发地很远了。”
她摊开一只手,脸上的灰尘因为泪水的洗刷和凤金津牌“洗脸巾”的擦洗已经所剩无几,难以掩饰的俏皮感吹散了旅程的枯燥,她斜眼看着凤金津,“可以先给我一个吧?”
凤金津扔给她一只耳塞。
江从慈拿上耳塞,心满意足地给一只耳朵带上,往来时处走了几步,“所以这么远的路得建个啥吧?过山车这样的小项目,以凤族长的家族实力是看不上了,花个几亿票票修地铁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啊!”
江从慈似乎只有通过反复调侃才能宣泄心中的怨气。
接着她又正色道,“从最开始的巨型钥匙,我就发现你们家族文化中有一种...怎么说呢......暂且说成一种腾飞的理想在里面。”
凤金津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她,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把刀杵在地上示意她接着说。
江从慈抬头看看空间顶部的六个洞,感叹道,“你们真的很喜欢在空中做文章。楼梯上空中的壁画也是,上面记载了凤家的家族史。修成楼梯也是想意外进入这里的普通人一直盯着脚下的路,不便于抬头向上看。待走到这里,再被老虎声音下退,无功而返。”
江从慈正视凤金津,“可是我已经摸清楚你们的路数了,爱在这上面作文章。”
江从慈用手指了指头顶,“当时歇脚的时候,我都抬头观摩了每一幅壁画,结合画上的信息,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一个献给宋徽宗的巨型的空中乐器!”
当江从慈真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她联想到了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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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