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一样就看到某人同手同脚端着一个盘子走到沙发处。
“你走路怎么这样了?”
解远挺直腰板,一卡一卡地转身回头,“啥?”
他猛地闭上眼,有点崩溃,“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谢渊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套上衬衫袖子,“里面太湿了,不方便。”
解远现在听不到任何话,满脑海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双眼呆滞无神看着前方一点。
“晚餐有什么?炸鸡哎,可以。”谢渊半拉着衣服,趴到他背上探头看过去。
沐浴露的橙子味萦绕在鼻尖,背上是柔中带刚的触感。
解远深吸一口气,把餐盘扔到茶几上,整个人脸朝下砸进沙发中。
“你不吃饭?”谢渊趁这个机会手速飞快地偷吃了一块炸鸡排。
解远头也不抬,反手精确拍了下他的头,“你别用手。”
“不是吧,这你也能看到。”谢渊有点心虚拿起筷子,“我洗完了澡,手是干净的。”
解远呼吸不上来,扭头看过去,某人面色健康坐在沙发旁的地上,腮帮子鼓鼓的。
谢渊嚼着口中的饭菜,疑问的眼神看向动手戳自己的人。
“好吃吗?”解远咽了下口水,看着他吃饭食欲就上来了。
谢渊眼神亮晶晶地点头,夹了块鸡排到他嘴边。
解远吃下了这块鸡排,外酥里嫩,汁水横流,的确很不错。
“啊——”
谢渊接着又给了他一块,一顿饭两人只宠幸了一双筷子。
吃饱二人就坐在落地窗旁,等待着晚上的烟花表演。
只是不知何时,谢渊眼前只剩下少年英俊的面孔,耳边是粗重的呼吸声。
有他,也有他。
“渊渊……我难受……”解远紧紧抱着怀中人,头在他肩膀处乱蹭。
谢渊双手无力瘫在地上,有气无力,“那就去洗澡。”
“呜呜呜~你无情~你无义~”解远委屈巴巴咬着他耳朵,整个人黏黏糊糊的。
谢渊完全无法抵抗他这个样,“解哥你人设崩了。”
“我什么人设,谢小渊在你心里我到底什么样的。”解远像只大狗狗一般黏着他不想动。
谢渊还真陷入了沉思,“解远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但在我面前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解远。”
解远一双眼里水光潋滟,眼里只有面前这个人。
“所以你该去洗澡了。”谢渊把头撇开,把人赶到浴室去。
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后,谢渊转身去找自己的单肩包,拉开拉链看着里面准备好的东西。
等解远洗完澡出来,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窗外的光照射进来。
“谢小渊,灯坏了吗?”他不明所以,准备去门口按一下开关。
谢渊躺在床上,“没坏,我关的,这样看烟花比较好。你过来。”
“烟花还没有开始吗?”
解远一边走向床边,一边看着窗外嘀咕。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瞳孔放大,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快了,还有几分钟,快来。”谢渊拍着身旁的位置,激动地叫他。
解远按照他的指示躺了下来,双眼热烈地看着他。
“看到了?”谢渊看向他之前看的位置——床头柜上摆着避孕套和润滑油之类的东西。
解远迟钝地眨了下眼,点头。
“等看完烟花再做,听说烟花很盛大。”谢渊凑近他,说话时气息全扑打到他耳廓上。
解远感觉到全身的燥热,宛如摊开来躺在烤炉上的鱼,心里的泡泡滋滋作响。
“……你故意的。”
谢渊听到这个指责也不否认,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还特意动手动脚,“没错,我故意的。”
下一刻,天旋地转。
谢渊仰起头,修长的脖子暴露在初出茅庐的猎人面前,烟花在眼前炸开。
无比绚烂,震撼着人的眼球。
七点钟,烟花表演正式开始。
各种各样的烟花让人满载而归,游玩的人们拿着手机拍照,孩子们雀跃的欢呼。
但所有的一切被沉溺于汪洋中的两人遗忘。
烟花表演中穿插着一些无人机表演,星星点点的光在天幕中时而变成企鹅,时而变成鲸鱼,又如萤火虫般组成巨大的文字。
每变化一次就会收获站在底下的人一片喝彩,人们沉浸在盛大的表演中,好像在欢乐的海洋中畅游。
可众人的热闹与房中二人无关,在谢渊感知中时间消逝了,他只能感知到主导他的存在,完全想不起窗外的烟花表演。
但谢渊依旧看见了盛大的烟花表演——
由解远亲手点燃的,只属于他一人的烟花。
九点钟,烟花表演结束了,人们陆陆续续离场。
清冷的房屋中,落地窗前翻滚的二人也离场了,只余下混乱的床被与散落一地的衣物。
紧闭的浴室门中,光四处逃散,好像也无法直视室内的种种。
“……解远,你出去!”浴室里,暗哑的少年音和光一起传出。
可并没有人出来,反倒又是一阵令人羞涩的声响透出门缝,惹得月亮都不好意思,躲在了云后。
等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月上三竿了。
谢渊缩进被窝中,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眼睛一闭上,睡意就滚滚袭来。
迷迷糊糊间,人又被拥入温热的怀抱中,珍而重之的吻落在额头,一路向下,带着无法控制的情。
“……宝贝晚安。”
月光洒落,佩戴在谢渊脖子处的观音吊坠划过一抹红色的幽光,人沉沉睡去。
***
谢渊又做梦了,梦见了第一次穿书时认识某人的场景。
这次他以第三视角看着二人相识、相知、相恋,最后相别。
第一次,谢渊看到了自己离开后,某人癫狂的模样。
解远站在厨房里煮着粥,小火慢熬,神色平静。
没多久,粥好了,他把早餐端到卧室,放在床头柜上。
“我错了,给你做了爱吃的早餐赔罪,起床吃饭好不好?”
第三视角的谢渊怔在原地,抬手抓住自己心脏处。
只见英俊的男人坐在床沿,伸手环抱着一团空气,面色温柔宠溺,嗓音也刻意压低。
好像害怕惊醒疲劳沉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