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位节制 第11章 第十一章 菲力克火山

神圣拜伦斯帝国西部是整个帝国最为荒凉的地方，越往深处走，人烟越少，土地荒芜，城市村落寥寥无几，经过帝国最西边的奥波索市，就是大片大片的无人区——由荣光教会用魔法构建的隔离带。

这里既没有动物，也没有植物，除了远处红雾弥漫的山峦，就只有干裂的土地，和一些维持隔离带长期运转的魔法设施。

一辆大型全自动观光马车正匀速行驶在隔离带的土地上，马车外部的圆形的金属徽章，由双手拱卫的城市在散发着奇异的光辉，外界的灵性在徽章的引导下，自动绕开了马车活动的范围，那是斯利奇王室的标志。

帝国的皇帝、“荣光位”巴尔·斯利奇的小女儿，安娜·阿道弗斯·斯利奇就坐在这辆马车上。

“‘彷徨位’大人带走了其他人，恩诺会感到冷清吗？”

她上身穿着白色的缎面衫，下身一条深褐色十字纹高腰裙，外披着一件光明座外勤用黑色大衣，手捧着彩底的绘本，面容姣好，眉眼含笑，宛如一支摇曳的百合。

单看她的模样，绝不会有人能想到她“恐惧”眷属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正是圣西亚公国事件背后的推手之一。

而整场阴谋的成果，她借圣西亚公国事件利用羽族上层，和蒙蒂利亚家族达成合作，召请下来的 “恐惧之王”，恩诺·卡尔就坐在她的对面。

他们在佛彼得市汇合，目前在前往放逐之野的途中。作为插手圣西娅公国事件的代价，即便不打算参与帝国王位的争夺，身为“恐惧”眷属的安娜·阿道弗斯·斯利奇也要代表她的父亲——“荣光位”巴尔·斯利奇处理放逐之野的“死亡”眷属复活的问题，并协助生发座从“节制位”手下转移、重建对菲力克火山的禁制。

恩诺·卡尔手拿着一块速写板，一身简单的白衫黑裤，按照祂的眷属喜好定制的面容清俊而自然，看起来像是一个无害的画家。

“还好。”

恩诺·卡尔说道：“这里的灵性隔离屏障是独立完整的一块，虽然还是有些拥挤，但比起‘节制’用权能切成小块的城市区要好得多了。”

“我的灵性感知能够轻易地铺满这个地方。我是黑夜，他们这些缺乏对于我的敬畏的存在便像是烛火，即使相隔遥远，只要在我的感知范围内，就能让我感受到温度。我很开心。”

“恩诺喜欢就好。我原本还以为和我们同行的会是‘宽恕位’、‘共济位’或者‘守护位’等诸位大人，没想到父皇和‘忏悔位’殿下会选择让‘彷徨位’大人来负责这件事。”

安娜说道：“不过，这样也正常，‘二十一至高赞美位’中除七座的诸位大人在政府和教会管理层有着双重的身份，其他人只能在教会和政府职务中二选一。‘守护位’和‘共济位’大人最近接管了伯父在军队的位置，‘赦免位’和‘宽恕位’大人与‘忏悔位’殿下协理征服座。如果‘彷徨位’大人能够抓住机会，在生发座和‘节制’殿下处理菲力克火山的时候趁机吸收‘死亡’遗留在放逐之野的部分尸骸，那么教会在力量方面的需求也能得到一些缓解。”

“你们人类总是这么忙碌。”

恩诺·卡尔对着窗外为红雾笼罩的火山写写画画，平淡而亲切的语调和话语中的内容截然不同。

“也就是这样，人类才能在短短几千年里，达到和我们平起平坐的水准吧。”

祂说：“在我的记忆里，蒂法妮带着羽族称霸‘物质界’好像还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物质界’在‘天空’权能覆盖下密不透风，但‘物质界’和‘构想界’对我们来说，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后花园。哪知道才不过几千年，威赫‘物质界’的蒂法妮就被‘色.欲’算计，死在了‘节制’手里。”

“在此之前，你们还是同坐一席的盟友。人类在羽族的号召带领下，阻止了‘寂静’侵占‘真实’阴谋，把‘死亡’从‘寂静’身上分离；迫使‘变化’切割掉了‘生命’，将祂驱逐到了多元宇宙之外的裂缝中。没想到一个转眼，你们就取代羽族成了‘物质界’的主人，还建立起了隔绝‘虚幻’的屏障。”

安娜同样转过头，看着远方的红色山峰。

那是他们的目的地，此次行程的第一站，神圣拜伦斯帝国西部最大的一座活火山，菲力克火山。

“过去不曾停歇，现在也不能休息，我是不能理解诸位大人那样的存在。正是因为没办法理解，这个世界才有他们那样的人，才有我这样的人吧。”

她漫不经心地评判着荣光教会的至高无上者，然后问形如凡人一样的神明。

“恩诺随口说的故事总是很遥远呢。‘焚烧位’大人在这里击坠‘天空’眷属的事迹于我而言都是孩提时代的童话，‘死亡’殿下在‘节制’和‘忏悔位’殿下手里尸首分离的故事就更像是坊间流传的幻想传说了。”

马车不断前行着，红色的山峰离他们的距离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菲力克火山是帝国西部最高的山峰，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前进，他们进入放逐之野还要一个昼夜，而要到达他们的目的地菲力克火山，至少还要两天半的时间。

神圣拜伦斯帝国疆域辽阔，天险、火山不在少数，它们一部分源于“尘埃”和“天空”的权能的摩擦对抗，一部分来源于两者眷属的残骸。而他们的目的地——神圣拜伦斯帝国西部最高峰，帝国境内两座最大的活火山之一的菲力克火山的形成兼具这两种要素。

它并非帝国境内最古老的山峰，也没有什么悠久的历史渊源。其重要只在于它的前身，“星辰之母”蒂法妮强迫“天空”分娩的“光”和“热”的权能的化身，‘物质界’不死的太阳，昔日为“焚烧位”击落于此的、具有“古老”特征的羽族超凡阶级，菲尼克斯。

它是不死凤凰的遗骸，是“天空”分化遗失的权能，是被荣光教会和“尘埃”强制束缚在这里的超凡生物。虽然灵魂已经被荣光教会粉碎，其中蕴含的灵性早就成了“焚烧位”感悟“天空”权柄的基石，而躯体在“尘埃”持有的“聚集”的权能的束缚下永远无法腾飞，使它永远失去了复活的可能。但“天空”权能中“上浮”的特性还主宰着这具尸体。

它的每一次活跃，都会影响到整个“物质界”地底岩浆层的流动，影响到地核的稳定。

这正是生发座判定的三月之后的大寒潮的源头。

即便身亡多年，它都是人类生活中的灾难。

“真让人害怕啊。”

安娜弯起了眉眼，“虚幻”一侧的权柄会被本能所束缚，“恐惧”的眷属的本质却与“恐惧”本尊截然相反。

她说：“只是超凡阶级的尸首，就蕴含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能对‘物质界’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死后是否也能和它一样呢？”

恩诺·卡尔看着她，满眼温和，祂的神情里全是着长辈的爱怜：“这是安娜的愿望？”

少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现在这样就很好，和恩诺在一起，游览整个‘物质界’。这就是我的愿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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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菲力克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