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凉挣扎了几下抬起头,眼前的人看起来……怎么说呢,他撑着头,岔开了腿坐在太师椅上,双眼用凤仙花做成的红颜料勾了个边,分外妖娆,非要说的话,像个太监。
他抬了抬眼,秦羽凉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壮汉,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叫张一?
“你说的美人,就这个?”那个太监问。
“姜先生………俺……俺说的是跟他一起的那个娘们儿,不是这个啊……”
“呵。”姜先生扭了一下站起来,他左手插着腰,右手不知从哪儿抓来一根皮鞭,只一甩,那鞭子缠住张一健壮的躯体,姜先生勾勾手拉到了自己面前,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说说,你俩有什么区别。”
张一立马滚起来跪下,磕着头直喊“我错了”“姜先生大恩大德,菩萨心肠!”
一个满脸胡渣的壮汉,竟哭的满脸鼻涕眼泪,额头血肉模糊。演员太丑,不算好戏。秦羽凉皱皱眉,没作声。
姜先生哼了一声,骂道:“滚!”那张一立马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姜先生扭着身子踱步至秦羽凉面前,用鞭子勾起秦羽凉的脖颈:“看啊,这是谁啊。”
秦羽凉抬眸看他,咽不下脸上死气,臭着一张脸开口。
“李华。”
姜先生一笑,整张脸扭做一处,旋即一手鬼魅般的伸至秦羽凉腰间,扯了那短哨,晃了晃:“李华,你为什么会有当今太子母妃的贴身之物啊?”
秦羽凉一挑眉,此刻他不得不好好打量眼前这个死太监,想想这货到底什么来头。
想不到。
姜先生附在秦羽凉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好久不见,太,子,殿,下。”
秦羽凉懒得转头看他,余光所及,死太监嘴角勾着一抹笑,鲜红的嘴唇仿若嗜血。
“你到底是谁?”
“明日之后,你夫君。”
他终于知道了被一个陌生男子冠上“被强娶”之名是一件多么令人作呕的事情。
更何况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徒弟,一手养大,又一手了结。
是凶煞现世,血洗故国,手刃至亲。
是一代暴君,古国沦丧,生灵涂炭!
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而他柳瞑凤,一个骗了全世界的伪君子,又何尝不是这么恶心。他秦羽凉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无错,无咎,无欠。
一世孽障,谁都是罪有应得,他不欠任何人的。
这样想着,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恶念。
来找点乐子吧。
他忽然勾唇一笑,只那笑意不达眼底,弯着一双星目里盛着的是恶意:“可知同我一起来那女子是谁?”
姜先生将眉一皱,凶恶道:“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
秦羽凉无所谓耸耸肩:“助你一臂之力罢了,那位可是当朝太傅,出将入相权倾朝野的柳瞑凤———还是昀国美男榜天字二号的倾国之姿,你拿了我他迟早要来救人的,不如……享齐人之福呢。”
姜先生用长而尖的指甲勾起秦羽凉的下巴,眯着眼看他:“你最好不是在耍什么花招。爱妃,我们三天后就成亲。”
秦羽凉不置可否,他不会在此时反抗,毕竟这种货色他要是反抗肯定会爽得没边,而且……他还等着留这货一命,送柳瞑凤一份大礼。
自然,此刻他单枪匹马要逃出去虽有难度但也问题不大,此间虽然官匪勾结但明面上还是不敢那么大张旗鼓,只要进了城他基本就不用担心,但他可没那么好心,恶心他的东西不仅要死,他还要看狗咬狗,各自死得都不痛快。
啊当然,柳瞑凤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玩具,柳瞑凤不会死得这么早,开胃小菜之后,属于他的劫难才正式开始。
秦羽凉不欠任何人的,但欠了他的,他要千倍万倍讨回。
“绑起来,别跟那些女的关在一起。”
姜先生扭着腰要走,却突然转过身来,加了一句:“好生看待你们的姜太太———剩下的,婚后再行处理。”
秦羽凉又被扔进了石窟里。
此时已是夜晚,鬼雾弥弥,将黑暗与混沌笼罩其中。有女孩子出声问他如何,他随口应了,而后便一个人瘫在这黑暗之中。
阴冷潮湿的石窟里嘀嗒嘀嗒一直滴水,仿若秦羽凉的心跳。微乎其微,明明那么淡薄,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一下一下扣得人心烦,偏偏回避不得。告诫着他的重生,也宣判着这归来的恶鬼将带来的浩劫。
穹顶上有几个小洞,透过小洞漏出被乌云遮得时隐时现的琐碎月光。那惨白飘忽的月光打在他身前半步距离,过几个时辰或许能正好勾勒他的脸。
片刻后下起了雨,一开始是小雨,而后雨势愈来愈大,秦羽凉挪到那唯一透光的洞下,仰着头,令雨水肆无忌惮地打在他的脸上,有点痛,但起码能证明他还活着。
前期秦羽凉:一世孽障,谁都是罪有应得
后期秦羽凉:要他一世清名,风光伟岸
蹲个无妻徒刑哈
坐等打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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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