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明末三十年 第六卷 天下归心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平壤上

“咳咳咳，他们的猛火油提炼纯度倒是不高啊，这么呛嗓子的味道。”开城城头，烈火已经渐渐熄灭，战场上只能听见一些物资被烈火烧着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队队倭兵正在将战死者的尸体从城头搬运下去，刘毅和甲午等人却登上了开城的城门楼，视察战场。

当日，高丽兵架桥完毕之后，倭兵便在青弋军的掩护下通过浮桥渡过汉江，在滩头展开队形，跟清军进行战斗，可是得到了撤退命令的莽德格类已经事先让耿仲明和祖大寿的人马先行撤离，莽德格类和济尔哈朗率领两蓝旗抵抗了一阵，涌上滩头的部队越来越多，莽德格类便果断下令全军上马，放弃阵地朝开城方向转进。好在祖大寿给耿仲明的意见不错，大大提高了行军的速度，加上汉军士兵们也不想被明国新军追上，这些人就跟催命阎王似的，一点不留情面，不仅如此，他们看见跟着清军后面作战的汉军士兵反而打的更狠。莽德格类在快到开城的时候追上了汉军，他还惊讶于这些汉军士兵的行军速度，平常进攻的时候可没见他们跑得这么快，可见人还是要逼一把，要是没有生命危险，这些汉军也不会撒丫子玩命跑。

拿下了滩头阵地之后，青弋军稍作休整便启程继续北上追击，刘毅也知道凭借他们四个师的步兵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赶上清军队伍的，而多尔衮不是傻子，如果他稍微聪明一些应该会想到在开城和青弋军决战是不明智的选择。刘毅看得出来，滩头的清军是有序撤退，而不是被他们击败溃散，这可以说明一点，清军的高层指挥官明白沿江阵地丢失只是时间问题，之所以明知道丢失还要打，一定是为了集结部队，开城的守军任务应该跟沿江阵地的清军类似，目的就是拖延一下，不会奋力死战。果然不出刘毅所料，莽德格类和祖大寿等人到达开城之后，多尔衮让他们不要进城停留，而是沿着高丽官道继续北上，直抵平壤，他亲自领兵在这里拖延一阵，然后紧接着北上，并且多尔衮还让沿途的高丽军队协助汉兵撤离，有了高丽军队加入，汉军的火炮经过拆卸后机动速度更快，毕竟换手的人增多了，脚步自然就加快了，路上的休息时间也少了。

多尔衮带领正白旗兵马在开城南门拉开阵势防御，刚一看到倭兵的时候，多尔衮也是一阵惊愕，好在他见多识广，马上意识到这是倭兵，只是他想不通，倭兵怎么会为青弋军所用，倭国距离青弋军的南直隶可是十万八千里，并且中间还隔着大海，青弋军是怎么调动倭兵的，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倭兵愿意被青弋军调动，上万人的规模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拉过来的。不过多尔衮没时间细想，他也不准备在开城停留太久，青弋军全军抵达之后便开始架设火炮攻城，还是这熟悉的攻击模式，这种炮声对于清军将士来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声音，开城不过是一个小城，虽然不能说年久失修，但是城墙的强度远远不能和平壤、王京这样的大城相提并论，在青弋军炮火的轰击下，多尔衮的部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为了减小伤亡，多尔衮干脆将城头的部队撤下来大部分，只留下小部分的部队在上面防御，即便是这样，城头上活下来的人也寥寥无几，青弋军各种火炮进行轰打，城下还有火铳队列阵射击，城上的清军别说是还击，就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几轮炮火下来，基本上就没剩多少活人了，城头本来用于防御的猛火油也因为炮弹爆炸发生了殉爆，将那里变成了一片火海，也不知道有多少清军成为了火人，就这么被活活烧死在城墙上，随即便有城墙发生了坍塌，多尔衮眼见无法防守，在城中埋设了大量陷阱之后便立刻撤退了。

开城之战并没有多少惊心动魄的地方，因为清军并没有死守的决心，所以战事进行的非常顺利，只用了大半天的工夫新军就突破了城防，不过他们得到的也是一座空城，多尔衮将开城的物资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也都全部烧毁，不留下一粒米给新军。而新军进城之后也被多尔衮的各种陷阱给弄得头疼，青弋军还不错，军纪严明，各级将士在军官的组织下逐屋探查，而跟着他们一起进城的高丽兵和倭兵素质就要差很多，很多人迫不及待破门而入，想在屋子里找到一些金银或者战利品，有的人拿起水缸边的水瓢张口就喝，过了一会就翻倒在地，原来水里早就被清军下了毒。有的倭兵看见床铺上放着一些木箱子，以为里面有好东西，结果刚捧起来就触发了机关，几支利箭射出，将他们钉死在地。有的高丽兵见到大院子不从正门走，迫不及待从半人多高的围墙翻墙而入，没想到墙角早被人撒了铁蒺藜或者挖了竹签坑，翻进去的人不是被扎穿了脚底板就是直接摔在了坑里被刺成了筛子。总之各种手段五花八门，可见多尔衮为了拖延时间也是煞费苦心。

城内不断有士兵伤亡，当然延缓了新军进兵的速度，直到刘毅带着众人上城，才有仆从军的将领汇报此事，刘毅摆了摆手，散了散围绕在身边的带有刺鼻气味的浓烟，转头对甲午道：“这些仆从军的军事素养还是太差劲，在军部的时候有些赞画提议让这些仆从军担任次强度战场的主力，只要派出一些新军监视即可，这样可以大大缩短训练新兵的时间，用这些仆从国原有的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士兵直接参战岂不是更好。可是现在你看见了吧，这些所谓受过军事训练的仆从**队的表现，即便是从南直隶拉出一个新兵来，表现也会比他们好很多。战斗力的最好体现就是高度的组织性，脱离了这个框架，即便你的个人武力再强，对上整体性良好的军队也是白搭。这就是当年戚大帅坚持使用良家子的原因，经过训练之后的良家子比那些手上功夫不错的老兵油子可要厉害的多。”

甲午点点头道：“炮灰就是炮灰，烂泥扶不上墙。不过大都督，清军没有做激烈抵抗就放弃了开城，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方才末将接到手下人的报告，咱们这一仗不过收割了数百敌军的性命，都是正白旗，方才指挥的应该是多尔衮本人。要不咱们用税警总团追上去，兴许还能取得更大战果。”刘毅打断他道：“第一，多尔衮目前应该还不知道是本督亲自领兵，所以他应该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急迫性，或者说在他的意识里，把战场放在平壤说不定还有胜算。第二，税警总团兵力太少，而且他们是骑马步兵，跟真正的骑兵还有差距，多尔衮既然有序撤离，就说明他做了准备，我们人生地不熟，难保落入陷阱，李倧给我们配了向导，本督以为还是稳扎稳打的好。第三，现在我们循序而进，让多尔衮以为是他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这对我们有利，本督就是希望多尔衮把人马都集中在平壤，我们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是那句话，咱们是步兵，机动能力有限，若是分散追击会给我们自己造成很大麻烦，集中力量一锤定音才是最有利的决策。”

“末将明白了。”甲午点点头道。刘毅接着道：“让士兵们加快速度清理开城，我们明日一早出发，兵临平壤城下，让多尔衮吃不了兜着走，让李倧派来的高丽兵在前面当向导，我们跟在后面就行。”甲午正要下去布置，一名士兵过来禀报道：“大都督、将军，城下有人要来见大都督，说是高丽国王派来的向导。”刘毅道：“带他上来。”

不一会，亲卫们便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高丽将领匆匆上城，那人走到刘毅面前翻身跪倒，“小将是高丽王京御营亲将权赫，参见大都督。”刘毅笑眯眯道：“权赫，你的汉话不错，看来祖上也是高丽两班，莫非是安东权氏？”权赫惊讶抬头道：“大都督竟然也知道安东权氏？”刘毅眼珠转了转，他哪里知道安东权氏，不过是在共和国的时候训练结束了就喜欢看看小说放松，有一个笔名青弋渔夫的作者写的明史小说非常精彩，其中有一本大明征龙吟八道，他拜读过，说的就是壬辰倭乱的事情，里面对高丽的几大家族有着详细的介绍，他一听权赫姓权，马上就联想到了安东权氏。“呵呵，权栗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刘毅笑道。权赫激动万分，他正是权栗的孙子，没想到爷爷的名字连天兵大都督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