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一朝当属天启是最奇特,为什么这么说呢?不仅仅是魏忠贤这个大太监专政,历史上太监专政的多了去了,魏忠贤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清朝也有几个权势滔天的大太监。天启朝的怪事在于不仅是大太监,连皇帝的乳母也是号令后宫,干涉朝政,这就厉害了,历史上乳母干政的恐怕就是这个客氏最厉害。而且天启朝同时出现魏忠贤和客氏两个人一内一外干政,这完全背离了中华五千年的礼法,当然会遭到士大夫阶层的强烈反抗。
这个客氏有什么厉害之处呢?客氏名巴巴,原是河北农妇,定兴县侯巴儿之妻,生子侯国兴。客氏姿色妖媚,为人狠毒残忍,生性淫荡。十八岁入宫成为皇孙朱由校的乳母,朱由校是当时太子朱常洛的长子。泰昌元年(九月,刚刚登基一个月的明光宗朱常洛猝死。年仅十五岁的朱由校登基。当时魏忠贤、客氏深受宠幸。未逾月,封客氏奉圣夫人,儿子侯国兴、弟客光先及魏忠贤兄魏钊俱锦衣千户,除此之外,客氏也和魏朝、魏忠贤**。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客氏竟然敢祸乱后宫,她仗着皇帝的宠信,接连让朱由校生的几个儿子和女儿全部横死,不能不说正史上虽然没有明确记载这些事件,但是其他史料多有记载,特别是张皇后怀上怀冲太子的时候有一天腰疼请人来按摩,客氏竟然将按摩师换成自己的人,然后用江湖上的秘法给皇后按摩,结果当晚皇后腹中剧痛诞下死胎,还不止于此,朱由校的宠妃裕妃怀有身孕,客氏和魏忠贤竟然假传圣旨将裕妃幽禁宫中,七日不给饭食最终将已经怀孕的裕妃活活饿死,从此整个后宫包括皇后对客氏也是敢怒不敢言,剩下的妃子更是惧怕客氏,畏之如虎。宫中人称老祖太太。
八月十七日,朱由校的病情越发的不稳定,魏忠贤找到客氏商量对策。
“夫人,皇上的病情我不瞒你,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咱们不早做对策,恐怕将来有性命之忧啊。”魏忠贤和客氏相对而坐,魏忠贤开口道。
客氏白了魏忠贤一眼,“什么夫人夫人的,忠贤,你我之间还用称夫人吗?”魏忠贤嘿嘿一笑,“那是那是,我的小乖乖,这场面我不是还要做的嘛!”
客氏和魏忠贤早年结为对食,这对食就是宫里的宫女太监结为挂名夫妻,但是太监已经失去正常男人的功能,所以晚上和对食的宫女只能是狎戏娱乐。因此魏忠贤和客氏的关系是非常亲密的,毕竟二人是夫妻关系。
客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听了魏忠贤说了现在的情况,信王极有可能登基称为下一任皇帝,客氏两个眼睛滴溜溜一转,对魏忠贤低声说道:“忠贤,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可是我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如果让深受清流和东林党那帮人影响的信王上位,恐怕咱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你说的不错,我也不瞒着你,当今圣上在初八那天并不是落水,而是被人刺杀。”魏忠贤不说是人家刺杀他而误伤了皇上,而是说有刺客直接刺杀皇上,可见魏忠贤对谁都不相信。不愧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对谁都防着一手。
客氏张大了嘴巴,好半天合不拢嘴,她一直就觉得奇怪,这么多人陪着皇上游玩,怎么偏偏就皇上一个人落水了,难道旁边的侍卫太监都是傻子吗。果然其中有隐情,经魏忠贤这么一说她才明白过来,看来这朱由校的凶多吉少了。她连忙追问道:“那你掌管锦衣卫和东厂可曾查清是谁干的?”
魏忠贤压低声音道:“昨晚田尔耕到我府上来报,刺客混入的是锦衣卫南镇抚司衙门,这些刺客通过选拔被派入宫内当侍卫,在初八当天正是这些人实施了刺杀,而这一批入选的名单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骆养性用的印,恐怕他脱不了干系。”
“哼,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翻不起什么大浪,我觉得幕后肯定有主使之人,会是谁呢,难道是东林,或者是清流,都有可能,反正他们觉得当今圣上重用你我是昏庸的表现,想要除掉皇上,另立新帝也不是不可能。难道田尔耕就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客氏接话道。
“有用的线索倒没有,不过东厂的番子一直是盯着锦衣卫各级将官,东厂那边倒是将骆养性最近几个月的动向都呈了上来,倒是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每个月他都会拜访很多人,也会有很多人来拜访他,黄立极那里他去过,王绍徽那里也去过,田尔耕府上也去过,信王那里也去过,有一次也到我这里来拜访过,没什么特别的。没有频繁的去某一个人的府邸。”魏忠贤说道。
“你说他去过信王府?”客氏说道。
“是,好像是上个月吧,具体我也记不清了。”魏忠贤道。
“那就行了,管他什么特别不特别,只要我们说他特别他就是特别。”客氏阴阴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魏忠贤有些不解。
“忠贤,你听好了,我现在给你出两个计策,你自己想想看。”客氏一本正经道。
客氏的手段有时候魏忠贤都是佩服的,听到客氏这么说,魏忠贤也是正襟危坐听客氏解释,客氏盯着魏忠贤眼睛都不眨,她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热茶。
“第一,据我所知宫内有几个不守规矩的小宫女竟然和侍卫私通,有人还怀了身孕,我知道这些人的名单,正准备杀了了事,如果现在事态紧急,倒不如这样,我挑一个怀了身孕快要生产的宫女,等到她生下孩子我就杀了她,然后将孩子说成是皇上的遗腹子,名正言顺继承大统,一个婴儿你我对付起来还不简单,那这个大明朝可就是你我的天下了。”
魏忠贤差点将面前的茶杯打翻,人说最毒妇人心,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此言,客氏连这么阴损的绝户计都想得出来,把一个不是朱家的孩子扶上皇位,然后她来控制朝政,魏忠贤想想就不寒而栗,天底下竟然有比自己还狠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那第二条呢?”魏忠贤追问道。
“第二条就更简单了,骆养性不是上个月去过信王府吗,管他是去拜访还是干什么,你马上去信王府威胁信王,告诉他朱由校是被刺客行刺,你就说骆养性和刺客有关,然后上个月来过你的府邸,现在东厂怀疑你跟刺杀案有关联,让他跪在地上求你,然后你就趁机拿捏住他,就算万一信王登基,你就靠这个把他变成傀儡。”客氏献计道。
魏忠贤一拍大腿,“妙啊,小乖乖你真是女中诸葛,这个劈空扳害的计策真是绝了。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动,你去落实第一个事情,我去落实第二个,不管咱们哪头成了,这大明,这大明不就是...哈哈”魏忠贤大喜道。
“你个死鬼,赶紧去信王府,别耽误时间。”客氏催促道。
魏忠贤面色红润的离开了宫内直奔信王府而去,客氏也去安排怀孕宫女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