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早,我们趁这个时间去探索医院内部吧,根据观察,目前我们可以探索的区域有两个,一个是护工护士的集中培训区,我曾趁着午休去看过,我们的ID可以开门,不过我没有细看就被护士长警告回病房了。”
“还有一个,药房和小实验室,有周医生的ID,我们应该能顺利进入。”
建业温和的声音响起。
“集中培训区盯的人比较多,药房和实验室几乎没人盯梢,我力量灵活性都比较强,而沈甜有面临紧急情况的经验,我和沈甜去集中培训区,你们去药房和小实验室吧。”
吕静担忧的看了沈甜一眼,“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沈甜给吕静一个让她放宽心的眼神,将盒饭还给吕静,“谢谢你,我现在不饿,先放你哪里吧。”
吕静敛下眼,接过盒饭。
建业温和的看着沈甜说:“那沈甜跟我走吧,李为和我一起看过药房和实验室位置,你们跟他走就好。”
“好。”沈甜乖乖跟在建业身后。
李为冷哼一声,转身朝反方向走了。
走下层层阶梯,建业边递过一个口罩一边安抚沈甜:“不要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见沈甜没在第一时间接过口罩,建业走近沈甜,想帮沈甜戴上。
沈甜偏头避开建业的手,接过口罩,看了眼戴着口罩看起来年轻英俊,实则笑起来眼尾炸花的男人,自己戴好了。
面对看起来温和细腻的建业,沈甜一直怀着警惕心,沈甜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在和他独处时,不寒而栗的感受总层层叠叠压抑着沈甜。
沈甜压下心里的不安,躲开四处巡逻的护士,在一个休息的间隙和建业一起溜进了集中培训区。
白色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许多白色隔板横穿其中将房间分裂成一个个小空间。
沈甜和建业分开寻觅,沈甜推开一扇扇隔板,一个个小空间摆放着不同的生活用品和一张小床,看起来就像个小小的休息室。
沈甜力求不错过任何线索,每个小空间内的东西都翻了个遍,连床下都挨个弯腰低头看过。
又看完一个床底,沈甜正打算直起腰,余光却瞟见隔门开了,建业的黑色皮鞋正立在自己视线里。
世界上还是坏人多啊!沈甜心里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直起身。
转过头,建业拿一双温和的眼眸看着沈甜,“你有什么发现吗?”
说话间建业余光在沈甜身上不礼貌的上下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
沈甜露出一个笑,天真的看着建业,温和的说:“据我所知,我一无所知。”
建业堵在门口:......
“还有一小半房间没探索呢,建业大哥,我们快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没把麻醉剂带在身上,要是探索到一半被发现...我们就完蛋咯!”沈甜单纯的笑容里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建业带笑的眉眼顿了顿,又扬起来,“好,剩下的房间我们一起吧。”
说完建业拉开隔板,绅士的对沈甜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甜尽量远离建业出门,在闪身的一瞬闻到建业身上沉闷的古龙香水气味。
沉闷的香水味十分厚重,沈甜呼吸都好像被闷住,恍惚间一股幽幽的薄荷香气钻入鼻腔,同时一股轻轻柔柔的冷气缠住了沈甜,沈甜大脑顿时清明。
沈甜身后,一道隔板悄悄开了一道缝,冰冷金丝眼镜下男人目光冷淡,静静看着两人被一道隔板隔离了背影。
黑雾带着沈甜的馨香回到周谨身边,讨好的蹭了蹭周谨。
又推开一道隔门,绅士的先让沈甜通过,建业刚关上门打算迈步上前,一道细细的黑雾悄然在建业腿下成型。
砰。
沈甜正在翻看桌上的资料,这个房间住着一个资历很老的护工。
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摆着这个护工和院长的照片。
身后却突然传来巨响。
一回头,建业正脸朝地狠狠的摔了一跤。
在建业扬起脸和自己对上眼神之前,沈甜立刻转回了脸,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建业却眼尖的发现沈甜的身体正在轻轻颤动。
站起身,建业恨恨的摸了把脸,低头打量却发现地上并没有任何障碍物。
沈甜适时回头,眉头轻蹙,关切的问候:“你摔倒了?有没有事呀?”
嫩白小脸绷着,看起来好像真有几分心疼似的。
建业脸上带着几道血红擦伤,憋出一个温和笑容,“没事,你不用担心。”
说话间面容因为疼痛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
有事长,有事短,真的有事沈甜又不管,不但不伸手扶一把,甚至站的更远了。
建业:......
等等。
刚刚摔倒时,床下虽然一片黑暗,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泛着冷光。
建业用眼神示意沈甜看下床底。
沈甜:还是我?
在沈甜控诉眼神投来的下一秒,建业像遭遇了巨大疼痛般表情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沈甜心里很平静,无它,真的习惯了。
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慢慢弯腰,床沿从沈甜眼前慢慢划过。
下一瞬,沈甜圆溜溜的眼睛就对上一双流着血泪瞪大的黑眼珠,那双眼睛呈不正常的凸起,看起来马上就要爆开。
那双眼眶里涨满了血,血凝固在一起,看起来白的白,红的红,十分可怖。
沈甜一声不吭,不是没被吓到,是暂时被吓到失声了。
建业见沈甜没有什么过激情绪,也上前向床下弯腰,不期然对上一双可怖的眼睛,建业顿时被吓得身体一软,跌倒在地,身体快速往后挪了两步。
沈甜回过神,假装没发现绅士沉着冷静相关人设破裂的建业,使出牛劲拉出床底的尸体,发现正是和院长合照的男人。
长满赘肉的尸体**着,但却很难看见他的皮肤......
因为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扎满了银针和刀片,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一眼都会去世的程度。
沈甜虽然没有密集恐惧症,但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也有点发毛,尝试抽出一根银针,发现它死死的陷在肉里,轻易抽不动。
正要狠狠使劲,一股沉闷香水味袭向沈甜。
“我来吧。”温和的声音在沈甜耳畔响起,天空一声不响,建业绅士突然出场。
抽出银针,那银针足有手掌长,长长扎穿了男人心肝肺腑。
在沈甜和建业胆寒沉默中。
一阵阴风从身后吹来拂过。
冰冷粘腻的风缠上两人,从头裹到脚,两个人同时打了个寒战。
“建业大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冷。”沈甜颤颤巍巍发问。
“好像...是有一点。”建业勉强维持住冷静。
稚嫩可爱的女童音从身后传来:“你们要和我一起玩吗?”
两个人同手同脚转身,一个小小的穿着公主裙的洋娃娃正仰着小脸露出一个笑。
层叠精美繁复刺绣纱边的白色公主裙被鲜血染红,极大的血腥气涌入两人鼻腔,洋娃娃金发碧眼,但只有一只眼睛,鼻子掉了一半,两张叠在一起的猩红的小嘴张开,又问了一遍:
“你们要和我一起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