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我怎么了?”
“变……色……”余果表情变了又变,骂人的词抵着唇边,说出来又觉得不合适,开口一半又停下,想要换别的词,可余兔子会的词语就那么几个,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倒是把自己的脸给气红了。
黎芦表情坦然,毫无吃了别人豆腐的自觉,稍偏头,故作疑惑:“什么变?什么色?”
“黎、芦!”小兔子炸了毛,也顾不得什么长幼了,咬着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
“坐上瘾了,还不下去?”黎芦假装没听见她的威胁,左手又往那地方拍了拍,自然地好像那部位和肩膀、手臂没什么区别。
“黎芦你不要脸!”热气从脚腕蔓延至全身,耳垂好似要滴血般,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跳了下去,声音羞愤至极。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黎不要脸也不知往那里借来的底气问出口,视线下移,对方情急之下忘了穿鞋,赤足踩在地板上。
余果注意到她的视线,下意识跟着望去……
黎芦眉头皱了皱,又开口道:“把鞋穿……”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果打断,那句话终于憋不住,瞬间脱口而出喊道:“变/态!”
黎芦怔住,这回还真不是对方想的那样,地上寒气重,光着脚不太好。
“你你你,是不是在国外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余果胡乱说道。
黎芦哭笑不得,知道这只兔子的极限在那,连这种话都憋出来了,再闹下去,怕是要急哭了。
可是恶趣味上来,又岂是那么容易止住的,身侧的手动了动,顺毛的话在嘴角转了个弯,又变成了:“好了好了,你都是我带大的,这有什么。”
余果停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辈子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要不是力气不够,怀里那个西瓜都被挤压破损了。
旋即,黎芦表情一肃,语气稍重道:“穿鞋。”
“不穿!”惹急的兔子怎么可能听话,余小祖宗这辈子就没在姐姐这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她才不听话!
黎芦的语气瞬间柔和下来,哄道:“穿上。”
“就、不、穿!”
“行吧,”
还打算继续反抗的余果眨了眨眼,甚至觉得自己姐姐被魂穿、换了一个人。
黎芦无可奈何地妥协道:“那就再坐下来吧。”
“嗯?”小兔子一脸疑惑。
黎芦摆出一副自己吃亏的表情,拍了拍大腿,继而退让道:“你不是喜欢坐吗?坐吧。”
“谁喜欢坐!”
“黎芦,你你你!”
“你个变/态! 色/鬼!”
“你不要脸!你老不羞!”
余果彻底炸毛,一连串方才没说出的词汇,现在全部往对方身上丢,甚至有些恨自己平常不接触这些,一时间想不出来那么多词。
她憋了又憋,最后把乱七八糟的猜测说出口:“你你你,不是我姐姐!你是那个妖魔鬼怪上身了!”
不是她刻意乱想,黎芦从小到大都是温和守礼的模样,可刚刚的黎姐姐彻底颠覆了之前的形象,做出以前完全不会做的事情。
不能再逗了。
黎芦低垂眼帘,遮住眼底的晦涩情绪,只一瞬就抬眼,这人又是一副温和沉稳的模样,柔声开口:“你平常都看什么东西?”
“那你说!我最喜欢吃什么!”余果越想越可能,警惕地退后一步,继而发问。
“徐姨做的糖醋排骨,”黎芦叹气。
“还有呢!”
黎芦陪着她闹:“各种甜的东西。”
“太笼统了,”余老师拒绝这个答案。
黎芦无奈地瞧着她,温声道:“你身高165,体重45,近视一百度,读的是珠宝设计,小时候喜欢跳舞,学了两节芭蕾,就要拉着我去学钢琴,说是以后我弹琴,你跳舞,我们是舞台上的最佳拍档,结果最后你又改变心意去学素描了,
你喜欢吃冰的,胃又不好,小学四年级趁我和徐姨不在家,连吃了三根冰棍、一盒雪糕,最后进了医院……”
黎芦说得极其流畅,好像在脑海里重复回忆了千百次。
“行了行了,你是我姐,”听着自己的黑历史,余果就快要窒息,天底下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父母,而是面前这位姐姐。
黎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继续说道:“要是你还不确定,我可以继续说的。”
余果顿时摇头,和拨浪鼓似的,谁耐得住别人在旁边,把你的黑历史往事念得清清楚楚。
“那可以穿……”黎芦停顿了一下,换了说词:“过来这里坐着。”
继而用手拍了拍大腿侧的沙发。
余果有些抗拒,今天被姐姐逗惨了,生出几分叛逆情绪。
黎芦微微低头,语气越发温柔:“乖,过来陪姐姐坐一下。”
余果挪了挪脚,勉强迈出一小步。
黎芦也不强求,低声叹息一声,声音低沉,迁就道:“不坐就不坐,把鞋穿上好不好?”
明明是对方的过错,可余果却觉得自己心虚起来:“那你正常点……”
黎芦抿了抿嘴角,差点没压住上扬的嘴角,将头低垂,散乱发丝遮住神情,声音微颤:“你不听就不听吧,”
要哭了?
余果脑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我只是……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黎芦停顿了一下,似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你上次是在生气吗?果果现在长大了,我总是摸不清你的想法,老是惹你生气……”
方才的扭捏全是化作酸麻的情绪,余果不知如何是好,小时候常常会将所有事物排名、做先后顺序,对自己最好的人的排行榜上,黎芦一直是无法撼动的第一,但随着年龄增长,两人的关系越发疏远,或许说是黎芦待她一如从前,而她却想拉远距离。
余果迟钝地往前走了几步,按照之前的要求坐在她旁边,低低喊了一声:“姐姐。”
像幼时犯了错,喊着姐姐企图获得原谅。
“乖,”叹息声响起,单独的字眼掩藏满足的情绪。
——
是夜,圆月当空,薄雾弥漫周围,月光清辉撒落园林,夜风轻吹,翠绿竹叶窸窣作响,万籁俱寂。
余宅三楼还亮着灯光,有人踏步而来。
——哒、哒!
脚步声停顿,止于禁闭的木门之外,缝隙之中有声音泄出。
“徐!嘉!雯!你怎么那么笨啊!”少女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从话筒之中传出、稍显失真的声音回应:“那是意外,看我三杀他们。”
“噫,你还是等姐姐发育起来,带你飞吧。”
“好好好,小乔姐姐……”对方的话没有说完,突然急切起来:“快跑快跑,往后跑!”
“哎哎哎,救命救命! 这破猴子抓我!”
两人同时笑起来。
门外的人一动不动,左手无意识地握成拳,好像在忍耐些什么,良久,情绪被压制和缓,她抬起眼眸,又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咚、咚咚
“谁啊?”余果笑意停滞,高声问话掩盖心虚。
继而突然压低了声音:“有人来了,我去开门。”
“哎,”徐嘉雯也跟着小声。
复活的时间到了,小乔站在泉水里等待,余果甩着拖鞋,匆匆忙忙地往门口跑。
“姐?”
黎芦穿着丝绸睡裙站在门口,细绳从肩头蔓延而下,攀岩锁骨又落下,右手拿着装着牛奶的玻璃杯,弯曲的骨节透出莹白。
余果眼神一晃,不敢直视对方,先开口问道:“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啊?”
“快睡了,”黎芦轻声回答,不知是不是夜色作怪,本就柔和的声音越发温柔。
余果不知道往哪里看,只好视线往下躲避,没想到反倒看到更多景色,不堪一握的腰肢、裙尾之下的细长小腿……
呼吸加重。
“泡了一杯牛奶给你,早点睡,”黎芦眼神无波无澜,好似没瞧着对方慌乱的视线。
“哎,好,”余果手足无措地接住,慌乱之下,指尖相触,分明又过更亲密、紧密的接触,可这一瞬的相碰却不亚于它们,甚至因为指尖的敏感、对方微凉的体温,引起更酥麻的感受。
“晚安,”黎芦点到为止,克制的结束。
“晚安,”余果跟着回答,显得有些呆愣。
眼神黏住对方转身离开的背影上,展翅欲飞的蝴蝶骨,还有挺翘的圆润之处……
余果猛的关上门,将牛奶一饮而尽,白色的液体染上嘴角。
“果果?”门响的声音太大,被丢在床上的手机清楚传达,徐嘉雯有些疑惑。
“没、没事,”余果紧张的回答,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啊?”
余果走了过去,游戏因为她太久的挂机,已发来警告。
“我姐刚刚过来给我送牛奶,”余果解释,立马丢了杯子,操纵人物往前走。
“哦哦,好,”徐嘉雯心中阴霾加深,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把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口。
她有些敏感的发觉,自从上次车祸以后,两人的关系不如之前亲密了,再加上昨天的晚饭,让这种不安感越发加强。
“打完这把不打了,我想早点睡觉。”
“哦哦哦,好的。”
姐姐之装可怜的退步之半点没吃亏
嘿嘿,染了个头发,恰好和十月份换的作者专栏的头像一模一样,一样的卫衣、一样的裤衩、一样的发色,就是头发比它稍微长一点,神预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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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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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