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钩了吗？ 第4章 醉酒

第二天一早，闻朝夕开车出去接时榆，挑了个显眼的红色吉普，嚼块泡泡糖，短裤背心外面再套件印着小熊的衬衣，主打的是叛逆和可爱的融合。

“你这，什么显眼包。”时榆看了看自己随便套的T恤和牛仔裤，都有点不敢上车了。

怕不够显眼，不能和这车搭配。

闻朝夕挥挥手，“上来啊，来，坐副驾驶。”

时榆扯了扯背包肩带，腿一迈坐进去。

突然就乐了，“我像不像你包养的小白脸？”

“你提醒我了！”闻朝夕摸出手机，和时榆来了张自拍，打开朋友圈。

包个女大学生陪我吃烧烤。[图片]

仅闻玉可见。

“啧啧啧，见缝插针啊你。”时榆戴好安全带，吐槽她。

“机会来了就不能放过你知道吧。”闻朝夕收好手机，打转方向盘，出发。

周六宴会，闻玉捏着香槟，同身旁人交谈，时不时喝一口。

灯光突然暗下，唯有大厅中央的楼梯被打亮。

今晚的主角，要出场了。

时临秋着一套修身的红色西服，卷发高束成马尾，额头饱满，气质上锐利许多，像是把出鞘的剑。

这里是她的主场。

虽说是生日宴，其实大家都明白，不过是拉人脉的场子，只是这个场子是时临秋组的，大家当然都要卖她面子。

女人才下楼梯，就有许多人走过去恭维，微笑敬酒。

闻玉自然也不能落东道主的面子。

“闻总，晚上好。”时临秋与她碰杯，眼波流转。

“晚好，我在这里祝时总生日快乐。”闻玉仰头喝完杯中的酒，以示敬意。

“那不知闻总有没有兴趣留下来陪我庆祝生日呢？”时临秋一边抿酒一边望入闻玉的眼里。

闻玉同她保持着距离，笑容不变，“我晚上还有别的要事，就不去扫时总的兴了。”

时临秋反而笑得更欢，“我与闻总既然已经深入合作了，不应该也深入交流一下，了解彼此吗？”她伸手去拿闻玉手中的空酒杯，指尖抚过对方的手背。

又从一旁侍者端盘里换了杯新的，递过去。

闻玉微笑着接过，还是拒绝，“我相信时总做生意的能力，就不用浪费那个时间了解别的了。”

说完她举杯往时临秋身后示意，“看来有人找你，时总。”

时临秋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不再纠缠，回头同来人交谈。

酒一杯杯下肚，等回到家时，闻玉已经开始隐隐头痛。

她本来不会喝这么多，但时临秋总是来和她敬酒，自己不好拂了她面子，好在她酒量不低，还有理智拒绝时临秋送她回家的提议。

“呼……”闻玉倒一杯白开水，险些洒到手上，喝完她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想到什么，摇摇晃晃走进厨房。

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打在手背上，她一遍又一遍的搓洗，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她还记得有一次应酬回来，才开门，闻朝夕就撞进她怀里拱来拱去，然后突然弹开，说自己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接着三天都没有离她。

只是因为自己扶了一下某位女士的腰。

后来她就会下意识地避免和别人靠得太近，接触得太过。

但闻朝夕呢？

闻玉停下了搓洗的手，关了水龙头。

她的妹妹似乎已经有了新欢，有了新的姐姐。

黑发女人头痛欲裂，跌跌撞撞走出厨房，找到沙发上的手机，打开微信。

那个白色头像不知怎么就变得刺眼极了。

闻玉颤抖着指尖点进去，发现她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图片是笑意盈盈的两人，头快要靠在一起，看起来般配极了。

车是那辆红色吉普，自己送她的18岁生日礼物。

衣服是上次她生日自己陪她逛街买的。

闻玉心里的无名怒火越烧越大，但她无处发泄，捏紧可怜的手机，又不敢摔了，怕闻朝夕突然打电话进来她没接到。

在楼下待了一会，她回房洗漱，躺到床上，迟来的酒意上泛，思绪更加混乱。

脑子跟不上手，等她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打出去了，她正准备挂，那边却很快接通。

“喂？姐姐？”熟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扩散，好像暖风一般包围了她。

“……”闻玉张张口，说不出话来。

那边很吵，或许是在什么热闹的地方玩。

好像是……吃烧烤？那确实比自己有意思多了。

“姐姐？怎么不说话呀？”闻朝夕皱了皱眉，“是不是出事了？”她紧张起来，起身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时榆在旁边撸串，看她一脸焦急，连忙用口型问怎么了。

闻朝夕指指手机，也口型回她，我姐姐。

时榆点点头，给她指了下不远处一块地方，那儿没人。

闻朝夕来不及道谢，就往那边过去。

“姐姐？你还在吗？”

现在安静多了，只是还有点模糊的背景音，闻玉细细分辨着手机那边的声音，脸埋在枕头里。

闷闷出声，“你……和朋友出去玩了？”

“姐姐你喝醉了？”闻朝夕担忧地问。

她姐一喝醉了就总是会反复确认一些已经知道的东西。

“是那个学姐吗？”闻玉偏偏头，盯着眼前重影的备注夕夕。

“……唔，姐姐你喝点牛奶解酒，早点休息，躺着太难受坐起来缓缓。”闻朝夕把这个问题含糊过去，安抚她。

这么护着，自己又不会对人做什么，闻玉很不爽，第一次不想听见闻朝夕的声音，手一拍把电话挂了。

房间安静了，可是又太安静了。

闻玉抱着被子皱着眉头入睡。

“姐姐？姐……”

嘟嘟——

闻朝夕看着被挂了的电话，有点无措。

回来时榆还在撸串，她人长得好看，讨人喜欢，来聚会的好多人都想认识她，争着给人烤串，时榆根本不愁没得吃。

“别吃了。”闻朝夕拿过她手里的串。

“诶诶，干嘛呀，怎么还抢人手里的串呢，诺，那有，想吃自己拿。”

“我想回去。”闻朝夕看着她。

“啊？”时榆懵了，“怎么突然又想回去了呢？”她还没吃够呢。

“我姐好像喝醉了，我不放心她，想回去看看。”

闻朝夕有多宝贝她姐，时榆老早就见识到了，果断起来拍拍屁股，“那还等什么，走吧！”

“怎么了就去，怎么突然要走了？”邀请闻朝夕的朋友也奇怪，忙问。

“我家里有急事，得回去了。”闻朝夕合手抱歉。

“你们也不是一个家，时姐姐可以留下来的嘛。”朋友对时榆眨眨眼，“明天我送姐姐回去。”

时榆笑笑，“不了不了，我要是留下来就要吃胖了。”

虽然甜妹很可爱，但是自己果然还是更爱她姐这个大渣女。

闻朝夕没等朋友回答，捞起时榆就走。

开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对了，你回家不会撞见你姐……”时榆说她姐不缺人陪，要是晚上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

“想什么呢，我姐她从来不会带人回家。”时榆看着窗外，垂下眼。

她倒是希望她姐带人回来，这样她还能找到机会发脾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样啊。”闻朝夕不说话了。

先将时榆送回家，闻朝夕才回去，开门家里灯是关的，她一一按亮，餐桌上放着水杯，应该是闻玉喝的。

她上楼打开闻玉的房间门，里面什么灯也没开，只有走廊灯光顺着打开的门缝偷溜进来。

咔哒，门关上了。

室内又恢复一片黑暗。

闻朝夕轻手轻脚走到闻玉床边，看见她姐窝在被子里，脸埋入枕头中，黑直的发丝散落在肩颈里，莫名有一种脆弱感。

她吞咽了一下。

指尖撩开发丝，把闻玉的脸完整地露出来。

还没收回手，手腕却瞬间被人攥住，闻玉睁眼望她，眼底还带着警惕。

“姐姐？”闻朝夕轻声唤她。

“夕夕？”黑发女人呼出的气息是滚烫的，层层堆叠在闻朝夕被攥住的手腕上。

闻玉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夕夕不是在樟市吗？怎么回来了……

“姐姐，是我，我回来陪你了。”闻朝夕拿另一只手摸了摸闻玉的脸，温柔地哄她。

“夕夕……”闻玉很困，脾气比平时执拗得多，她只想把夕夕紧紧锁在自己身边，于是她拉着闻朝夕的手盖在自己脸上，鼻尖轻蹭，沉沉睡了过去。

闻朝夕等了一会，才把手拿开，只是还没抬起多少，又被闻玉拉回来抱在怀里。

“姐姐，我要先去洗澡。”闻朝夕有点无奈。

闻玉可能听到也可能没听到，她的反应只是把闻朝夕的手抱得更紧。

感受着掌心的柔软，闻朝夕耳尖泛红，艰难地动了动，等到闻玉彻底睡过去了，才脱身。

主要她一身烤肉味，不洗澡真的躺不下去。

花了二十分钟洗了个澡，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一点肉味，她才穿好睡衣进了闻玉的房间。

闻玉还在睡，只是看起来睡得不安稳，眉头紧锁，手还紧紧攥着被角。

闻朝夕摸摸她的脸，轻唤了声姐姐。

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拉住闻玉的手，果然，黑发女人感受到她的气息，神色放松下来，手一伸，把人捞进怀里。

闻朝夕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很轻地凑上去，碰了碰她朝思暮想的唇，“姐姐，是你主动抱我的。”

这边岁月静好，时榆却很是煎熬。

她开门回家，本来以为家里没人，却发现玄关的灯亮着，她很惊讶地冲进屋里，一眼看见她姐。

玄关的灯开着，客厅却没有。

昏暗里，时临秋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指尖夹了根烟，已经燃了一半，那点子火星照亮不了什么，只能看到她西服外套已经脱下来，塔在了沙发边上，露出里面的衬衣，扣子开了两颗，锁骨分明，胸口白皙。

“你去哪了？”时临秋吸一口烟，淡淡问道，眼神都没有给一点时榆。

“对你来说重要吗？”时榆站在玄关和客厅的连接处，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时临秋终于看了过来，眼神带着点点愠怒。

“没有，我很累，先去休息了。”时榆避开她的视线，走进阴影里，又绕过时临秋，回到楼上，开了灯，光淹没了她。

客厅恢复了安静，只有指尖翻动，开关打火机盖子的声音。

时临秋按灭了那半段只抽了一口的烟，低头看向脚边的礼物盒。

那是她在垃圾桶里看见的，包装和每次时榆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样。

时临秋伸手把礼物盒捞起来，摸索着拆开，里面是一只走马灯，不过印的不是马，是自己的照片，睡着的醒着的，笑着的没表情的，按下开关会发光，还有一小段音乐。

应该是吉他弹的曲，她在时榆朋友圈里看到过时榆自己发的吉他练习视频。

咔哒——她把这个玩具关掉，礼盒扔回垃圾桶，小心翼翼地捧着走马灯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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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