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 第26章 图书馆

（二十六）图书馆

“铛铛。”

蒋声言转头，按下车窗，李想笑的阳光灿烂，呼出的哈气似乎也带着笑意。

“芮芮，这俩小东西就交给你了啊！”

蒋声言睨了李想一眼，都不用问，这家伙今天肯定要去约会了。

“你在家啊，在家还把孩子交给我？”

看着阴阳怪气的蒋声言，李想连忙讲：“这可是你们自己约的局，可别赖我。”

蒋声言摆摆手，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还得给闺蜜看弟弟妹妹。

蒋声言还是忍不住问道：“一会儿约会去？”

李想忙不迭地点头：“啊！”

“切~”

李想往后看看，压低声音讲：“我已经嘱咐两个小鬼了，不会耽误你和沈老师约会的。”

蒋声言又睨了李想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这人……‘八’字都有一撇了，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李想不依不饶，说起来她和蒋声言也有阵子没一起玩了：“要是可以的话，过年的时候聚一聚？”

蒋声言连连摆手：“快别提过年，一提过年我头疼，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到过年我就要应付一群妖魔鬼怪。”

李念和李牧先后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在车子后排坐坐好。

“行行行，再说再说。”李想看了看后排的两个小鬼，叮嘱道：“听声言姐姐的话啊！”

李念乖乖朝李想招手，语气中却透着不耐烦：“好啦，知道了。”

蒋声言关上车窗，看了眼后排的小朋友，“愉快的周末开始啦！”

李牧看着空空如也的副驾驶：“沈老师呢？”

“我们先去接沈老师，然后再去图书馆。”

“好的。”

星期六的清晨，总是带着些慵懒。蒋声言怕两个小朋友冷，便开大了暖风。零下的温度，让往日里滚滚的河水变得安静。白雪的侵染，仿佛让城市按下了暂停键。

蒋声言总是觉得冬天是上帝的馈赠。因为他强行将一切生意盎然暂停，休眠之后又还以新的生机。

车子稳稳地停在蛋糕店的门口，蒋声言回头看着两个小朋友，“早上吃饭了吗？”

“吃了。”

“那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可以去店里拿一些，这个时间糕点应该刚烤好，正是好吃的时候。”

“那我们去看看。”

“好，我去画室叫沈老师，你们要是完事了就在店里等一会儿，别乱跑，外面冷。”

“好。”

“好。”

两个小朋友异口同声地答应，先后下了车，跑进蛋糕店。

蒋声言跟着下了车，三步并做两步地上了楼，发现画室的玻璃门被沈之忱从里面反锁。

蒋声言抬手敲门，“沈之忱，你不会还没起床吧？”

沈之忱很快来到门口，孩子气地嘟囔：“谁说我没起床。”

见了心上人，心情自然好，蒋声言笑着跟沈之忱讲：“我们都准备好喽，可就差你了。”

沈之忱打开锁让蒋声言进来，她看了看时间：“这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呢么！”

其实，她是打算化个妆的，可是蒋声言却来的这样早。

“那要到了约定时间，你还没有准备好，再来找你不就来不及了？”

蒋声言有些无奈地说道，她总不能说是自己着急见沈之忱，所以提前出门了好一会儿吧？而且她昨晚兴奋的都没有睡好，就等着今天见沈之忱呢！

沈之忱打量着蒋声言，她的感冒好像还没有完全好，说话还有些鼻音。或许是因为感冒，又或许是因为真的进了三九天，今天蒋声言难得穿上了羽绒服，戴上了毛围巾，只不过还是没有系拉锁。

“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你呢？”

今早蒋声言吃了一碗路星辞做的热粥，还配上了一颗咸鸭蛋。她好像有点喜欢路星辞住进她家里了。

虽然路大局长依然睡在客厅，真是不知道这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在矜持什么。

“还没，刚才想着到楼下买一碗水豆腐吃。”

“好啊，那一块去呗！”

“那你等我一下下啊！”

“没事儿，只要你不饿，我就不着急。”

沈之忱回房间换衣服，蒋声言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蒋声言的身上，风声混着商贩的叫卖声，空气中还混着糕点甜腻的香味，蒋声言从来都没有觉得生活可以如此惬意，又或许这就是拥有期盼的感觉。

沈之忱换了衣服，手忙脚乱地从屋里出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不是有些磨蹭。”

“没有啊。”蒋声言摇了摇头，“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讲？”

沈之忱边穿羽绒服边说：“怕你等急了。”

蒋声言歪歪头：“怎么会？”

沈之忱现在才明白，原来蒋声言歪头，是因为她想听清她说的话。

“这两天耳朵好点了吗？”

蒋声言万万没想到沈之忱会主动问起自己的耳朵，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她还是故作坦然地讲：“还好，想着年后去北京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话说出口，沈之忱觉得自己有些冒失，赶紧解释道：“我是说，我年后也要去北京一趟，我们可以一起，毕竟路上还挺无聊的。”

可以和沈之忱一起有一个单独的旅行，蒋声言自然高兴：“好，那我们再约时间。”

沈之忱欣然答应：“没问题，反正我是闲人一个，主要看蒋律师安排。”

“走吧，要不然两个小鬼该等急了。”

“好。”

两个人下楼，沈之忱如愿以偿地买到了最后一碗水豆腐，然后回到蛋糕店。

“沈老师。”

“沈老师。”

看到两个乖巧的小朋友，蒋声言不由得感叹：“豁，果然小朋友都是怕老师的啊！”

话音刚落，金馥雪从后厨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沈之忱：“呦呵，沈老师来了，站着干嘛？快坐啊！”

“得！老了的也怕老师。”

金馥雪睨了蒋声言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尊师重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蒋声言连声回答，“您快给您师父整两块蛋糕，她老人家还没吃早饭呢！”

“行，之忱，赶紧坐吧！”

金馥雪爽快答应，又转身进了后厨。蒋声言则进了吧台，自顾自地给自己做了杯拿铁。

待沈之忱吃饱之后，蒋声言开着车带着一大两小到了图书馆。

Y城的图书馆规模不大，灰砖砌成的四层小楼矗立在寒风之中，庄重而古朴。

“没想到Y城还有这样一家图书馆。”

“这个是馆可有年头了，旧藏丰富，新书也不少。”蒋声言有些感叹：“这些年Y城新建了不少机关单位，唯独图书馆没见翻新。”

“文教终归是需要重视的。”

蒋声言笑笑，没再说什么，领着两个小朋友进了屋子，门口的馆员懒洋洋的，都没有抬眼看她们一眼。

人小鬼大的李念找到自己想找的区域，便低声对蒋声言讲：“我们就在这儿，你们别跟着了，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奈何蒋声言听力有限，只能低声问：“你说啥？”

李念没办法只能拽了拽沈之忱的袖子：“你们不用看着我们，随便逛逛吧！”

“那你们就在这儿啊，不许乱走。”沈之忱不放心地叮嘱道。

李念做了个“OK”的手势。

沈之忱拉着蒋声言出了阅读室，稍微提高了音量：“你有没有什么想看的？”

蒋声言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妈常常说我不爱看书、不学无术。”

沈之忱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J大的博士不学无术的。”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沈之忱觉得蒋声言虽然看起来是个乖乖女，但骨子里却十分叛逆。

“我们随便看看吧。”蒋声言环顾四周，“去州史室看看？”

“好，走着。”

蒋声言推开屋子的门，“吱呀”一声，仿佛真的是推开了历史的门。

窗明几净也挡不住历史的落寞，不大的屋子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展板，诉说着这座城市的过往。

沈之忱津津有味地看着展板上的字，蒋声言却心不在焉，走马观花地走过几排展板，无意中瞟到角落里有一张报纸掉在地上。

蒋声言走过去，看到展板上有一块空了，毋庸置疑，就是这张报纸掉了下来。

蒋声言蹲下身子，捡起报纸，抖落掉上面的灰尘。正想把它放回去的时候，瞟到了报纸上的一张黑白照片。

蒋声言一愣，细细读了上面的文字，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这个人，是谁？

我又是谁？

蒋声言拿出手机将报纸拍照，沈之忱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声言，怎么蹲在这儿？”

蒋声言起身，定了定神：“没……没什么。”

沈之忱一边靠近蒋声言，一边关切地问：“有不舒服吗？”

“没有，这张报纸掉了，我把它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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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