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农村人都这么低调吗？ 第5章 第5章

大概在进入隧道十息后，黎清操纵着车子，毫不犹豫撞上一旁的岩壁。

车头触碰岩壁的瞬间，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面前的空气荡开层层波纹，宛若融化的奶油，将红旗车吞了进去。

此处被布置了障眼法，岩壁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只是幻象，穿过后另有乾坤。

黎清喜清净，再加上他身份特殊，所以将住处安置在普通人想不到也找不到的“世外桃源”。

短暂的模糊和扭曲过后，出现在眼前的美景，恍惚间让人有种穿回古代的错觉。

潺潺的流水上架有石拱桥，如洗的苍穹下坐落着一栋雕栏玉砌，飞檐青瓦的古楼。

楼前种着棵两人合抱粗的紫藤树，树枝盘根错节，形似巨蟒。

紫藤树常年开花，轻轻摇曳的花穗，仿佛紫色的波浪在空中起舞。

“主人回来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挂在楼前的灯笼，里面的烛火自动燃起，在青石地板上投射下一片流动的光影。

古朴的朱门打开，从里面跑出俩身穿红肚兜，脖子上戴着长命锁的胖娃娃。

男娃头上扎着朝天揪，女娃则梳俩俏皮短辫，都光着屁股，赤着脚丫，开心的又蹦又跳。

黎清将车子熄了火，扭头望去，身边的男人还在呼呼大睡。

眼底划过一抹莞尔，黎清抬手，捏住二狗的鼻子。

一张脸越渡越红，二狗被憋醒了，他抬手搓了搓眼睛，意识还有些朦胧，声音含糊不清的问道：“老婆，这是哪？咱到家了吗？”

“嗯，下车吧。”说完，黎清推开门走出去。

二狗的动作略显迟缓，呆了片刻，才拎起脚边的编织袋，紧随其后的跟上去。

见到黎清的身影，俩胖娃娃蹦跶的更欢了，但他俩道行浅，一激动就容易维持不住人形，跑到半路时，“噗”的一下显了原形。

两只西瓜大小的巨型刺猬将身体团成球，骨碌碌滚到黎清脚边。

还以为今天也像往常一样，只有黎清一人归家，却不曾想，主人身后还跟着个孔武有力的大块头？

团团和圆圆瞬间警惕起来，冲过去挡在黎清身前，后背上的刺根根竖起。

“你谁啊？怎么进来的？这里可不是尔等凡人能踏足的地方，速速离去。”

从后背拔下根尖刺，幻化成小剑模样，于身前唰唰挥舞两下。

团团说话的语气瞧着挺凶的，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握着小剑的手爪在微微发抖。

面对陌生人，它也很害怕，但出于护主本能，还是强压下恐惧跟二狗对峙。

这小玩意怎么这么凶？口气还挺大，它吃韭菜了？

该怎么套近乎呢？二狗略一犹豫，从编织袋里掏出个大地瓜，弯腰怼到它雪白的肚皮前，笑的牙不见眼。

“来，见面礼，收下吧，以后咱就是邻居了，要相亲相爱。”

邻居？他想的倒美！

团团不吃这套，乌溜溜的小眼睛里划过一道凶芒，瞄准二狗的手背一剑刺下：“我扎！”

“卧槽。”二狗口吐芬芳，要不是他反应快，手掌都要被捅个对穿。

一击未能得手让团团有些恼怒，它朝二狗步步逼近，脚爪重重踩踏着地面，低声恐吓道：“退！退！退！”

面前之人在它眼里仿佛就是个需要驱逐的脏东西。

二狗踉跄着后退，无奈只能向黎清求助：“老婆，别看热闹了，快帮俺解释一下呀？”

这土包子管谁叫老婆呢？

团团勃然大怒：“大胆狂徒！竟然对主人出言不逊？吾今天就算造下杀孽，遭五雷轰顶，也必将你斩于剑下。”

听到这话，二狗嘴角抽搐，面容扭曲，最后实在没憋住，放肆的大笑起来。

不怪他不给面子，你们知道一个糯米团子一本正经的大放厥词有多搞笑吗？

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受死吧，吃我一剑。”脚爪蹬地，团团飞到半空中，手执利剑径直扎向二狗的眉心。

“团团，我来助你。”圆圆也不甘示弱，手爪掐诀，从它背后飞出数根尖刺，飞速射向二狗的周身大穴。

“好了，可以了。”黎清压了压手腕，团团和圆圆的攻击被定格在半空中。

主人竟然维护这个狂徒？团团和圆圆大为不解，但还是听话的收敛攻势。

一个后空翻，团团退回到黎清身前，将手爪中的利剑插回后背，圆圆也将尖刺收了回去。

只是俩个小家伙依旧对二狗抱有敌意。

团团和圆圆是龙组成员出任务时，从长白山带回来的。

已经开了灵智，但因为修炼的不是攻伐之道，被山中精怪揍的奄奄一息。

黎清瞧它俩有些福缘和慧根，便带回住所做了保家仙，平日里主要负责古楼的卫生打扫工作。

“从今往后，他会和我一起生活，你们也算认识了，欢迎一下吧。”

什么！？主人竟真要这家伙住进来？

团团和圆圆震惊的瞪大双眼，于风中石化。

耳边好像响起两道喀嚓声，二狗疑惑的寻找声援，最后发现，原来是俩只小家伙裂开了。

团团和圆圆朝黎清恭敬的一拱手：“是，主人。”

然后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走到二狗身边。

虽有些不情愿，但主人的命令必须服从。

团团圆圆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下一秒喜笑颜开的扬起头，围绕着二狗拍打着手爪跳起舞，像陀螺似的原地旋转起来。

“愿你的未来充满阳光，好运不断，祈福！”

“祝你人生路上步步高升，喜气洋洋，撒花！”

仪式完成，团团和圆圆停下跳动的舞步，将力量收回体内。

这就是它俩修炼的道，通过诚心祝祷，能帮助他人加身福运，消灾避难。

身体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呼进肺里的空气清甜不少，整个人也神清气爽。

二狗本想拍打两下小家伙的脑袋表示感谢，但怕扎手，无奈只能换个方式：“这么热情呢？谢谢啊，来，这地瓜你俩收下，别跟俺客气！”

看着被强塞到手爪里的地瓜，团团和圆圆斜睨二狗一眼，不开心的撇撇嘴。

真便宜这个土包子了。

“主人，我们去修炼了。”不喜欢这个厚脸皮的农村人，再待下去就要没出息的哭出来了。

得到黎清的允许，团团和圆圆转身跑远了，一头扎在紫藤树的树根处消失不见。

没了拦路的刺猬，二狗跟在自家老婆身后，走进古朴典雅的琼楼。

因为黎清不是普通人，又醉心于修炼，所以他生活的地方跟他这个人一样清冷，没什么烟火气。

带着二狗一间间房间摸过去，黎清耐着性子跟二狗解释每个房间的用途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里是藏书阁，里面道法万千，你身为普通人，这里的书不能随便翻阅，否则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二狗挠了挠头，笑的一脸傻气：“老婆，放心吧，你忘记俺不识字了吗？”

黎清：……

好吧，是他多虑了。

“这里是炼丹室，里面封印着一味地火，是从火山熔岩里提炼出来的，它有些狂躁，你有事没事都不要进这个房间。”

“这里是冥想斋，是我平日修炼的地方，里面布置了聚灵大阵，你也不能进，不然里面的仙灵之气会让你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还有……”

这也不能进，那也不能进，二狗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得昏昏欲睡。

直到老婆带他来到三楼，黎清指着一间厢房介绍道：“这是我平日休息的地方，你……可以进。”

闻言，二狗的眼珠子瞬间瞪起来了。

三楼还有几间房的功能没讲清楚，黎清打算一鼓作气，迈出几步后却发现身边之人没跟上来。

回头望去，二狗的脚扎根在原地，任凭黎清怎么呼唤都不肯再挪动一步。

“老婆，天色不早了，咱早点休息吧。”二狗不怀好意的挠了挠黎清的手心，眉尾轻挑：“清清，你没忘记答应俺的承诺吧？”

黎清：……

身为普通人就是急色重欲，不像他们修行之人，七情六欲寡淡。

黎清轻叹一声低语道：“我去洗个澡。”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

刚才听老婆介绍楼下房间时，似乎没有哪一间是用来泡澡的？老婆这是要去哪？

二狗吊儿郎当的倚在栏杆上，低头向楼下张望，目光掠过庭院里盛开着荷花的池塘，心底突然闪过个大胆的设想。

该不会是……？？

娘咧，那可太刺激了。

池塘里储存的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灵泉，能清除疲劳，恢复体力。

明月高悬天际，平静如镜的水面在月光照耀下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夜风拂过，波光粼粼。

黎清脱掉鞋子，赤脚站在池塘边的太湖石上。

那石头也不是凡物，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抬手解开颈间的盘扣，松开腰间的玉带，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地。

黎清的双腿修长匀称，脚踝处线条流畅，优雅又不失力量感，银发及腰，遮住部分美景，月光映照在他如玉的肩头上，形成流动的光晕。

缓缓将一只脚浸入水中，水面在他足底下荡漾，黎清试探好水温后，身体随之轻盈地迈入池塘中。

二狗面上表情呆滞，眼珠子仿佛被定格一般，没出息的留下两行鼻血。

抬手浑不在意的将血渍抹掉，短暂的回神后，他急不可耐的往楼下跑，步子迈的贼大，丝毫不怕扯着裆。

从三楼窜到二楼，等不及跑到一楼了，二狗单手撑住栏杆，直接从二楼上翻了出去。

边跑边猴急的脱掉衣服，他可没什么耐性，盘扣解不开就直接用蛮力崩开。

二狗全身肌肉紧绷，身体仿若离弦的箭射到半空中，而后又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哗啦”一声响，池塘内掀起巨大的水花，把竞相绽放的荷花冲击的东倒西歪。

溅起的水珠落在睫毛上，黎清神色愠怒：“这可是三百年的菡萏芙蓉，弄坏的话，你拿什么赔我？”

夫妻一体，哪分你我？

二狗对自家老婆的训斥充耳不闻，滑动手臂，踢动双腿，跟条狡猾的泥鳅似的，绕着黎清游了一圈又一圈，伺机寻找机会。

黎清被他转的有些头晕，抬手捏了捏眉心。

有破绽！

二狗趁黎清不备从背后搞偷袭，伸手将人抱了个满怀，胳膊上青筋横突，似是恨不得把人揉进胸膛里。

也不知道他一个凡人哪来这么大蛮力？黎清吃疼，声音微恼：“轻些，你要有劲没处使？明天就把后院种植灵草的土壤全翻一遍。”

耕地吗？没问题啊！那可是他的绝活。

“俺都听老婆的。”二狗满口答应下来。

看来明天要出些气力了，那他今晚得吃顿好的。

抬手撩起被水打湿的银发，缠绕在黎清的手腕上，二狗埋首在老婆颈间，声音缠人又带着几分孩子气：“清清，俺把你绑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动了。”

向来冷静疏离的黎清，听到这话，耳根悄然泛红，仿佛压抑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突破桎梏，破茧而出。

“幼稚。”不屑的嘲讽一句，黎清微微偏过头去，看似对二狗嗤之以鼻，却配合着没再动了。

二狗面上表情一呆，随即咧开嘴角，露出个跟憨厚相貌完全不符的坏笑。

老婆明明很听自己的话，嘴巴上却偏不承认，这就是傲娇吗？

好想欺负他，想看到这张清冷的脸褪去往日里不可一世的高傲，露出被**征服的迷离。

垂眸盯着老婆雪白纤细的脖颈，二狗双眸幽深，拿舌头抵着腮帮子磨了磨牙，随后急切的啃咬上去。

从后颈到肩头再到后背两翼的蝴蝶骨，如同有电流窜过，泛起细细密密的痛痒。

黎清攥紧手指，试图维持冷静，但耳根的充血愈发明显，暴露内心深处的波动。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流露出乞怜讨好的姿态。

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黎清抿紧唇角，不肯泄露一丝声音。

就算肉/体沉沦了，他的意志也决不会堕落。

直到吃里扒外的肉身主动卸下防备，联合外人刺了他致命的一剑。

黎清灵魂巨颤，眼底的倔强被脆弱淹没，强装的镇定支离破碎。

“二狗，别，等……等一下。”

箭都离弦了，老婆在这个时候喊停！？

但怀中人抖得厉害，瞧着怪可怜的，还是轻点欺负吧。

二狗耗费莫大的毅力强压下周身翻涌的气血，亲了亲黎清的耳垂，哑着嗓子问道：“老婆，怎么了？”

手腕一翻，掌心里出现个方方正正的铝箔袋子，黎清错开视线，低声要求：“你……把这个戴上。”

二狗打量好几眼，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老婆，这什么玩意啊？”

黎清张了张嘴，死活说不出口，吞吐半晌，只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别问了，反正戴上就是了。”

什么东西不肯说！戴哪里也不肯说！这不是为难他二狗吗？

二狗伸出手，将小袋子捏起来，沿锯齿处撕开，一个橡胶制品从里面滑出来，被二狗眼疾手快的拿掌心接住了。

这什么东西？滑溜溜，黏糊糊，怪恶心的。

“俺不戴。”说完，二狗随手给他扔了，那东西跌进池塘，咕咚一声却没沉底，依旧漂浮在水面上。

“你……！”黎清被气的一阵头晕，伸手想要把东西捞回来，却被二狗拽住手腕，将手臂反制在身后。

“老婆，去哪啊？你跑得了吗？”男人脸上露出农村人标志性的憨笑，一双虎目深处却有**在熊熊燃烧。

算了，黎清放弃了。

他不想戴就算了，反正他们之前生活在深山的日子里，二狗也是从来不戴的。

“你……记得收敛些。”

“俺都听老婆的。”

本就不平静的湖面随之泛起层层涟漪，起伏的视线里，黎清望着不远处的菡萏芙蓉，心底生出丝惺惺相惜。

芙蓉花瓣被池水打湿，面对迎面袭来的水花不堪一击，他们的命运何其相似。

二狗把人吃了个通透，只是吃的太急太猛，没能细细品尝，当他得寸进尺想吃再吃一回时，却被老婆一脚踹进水底，咕嘟咕嘟的冒了泡。

等二狗耗费力气游上来，好不容易把脑袋探出水面，四下张望后发现，黎清已离开池塘，站在岸边上。

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拾起，遮挡在身前，黎清周身灵力运转，流连在他皮肤上的水珠直接被蒸发殆尽。

二狗吭次吭次的游过去，伸手想触碰一下老婆的脚踝，黎清却当着他的面飞走了，一个旋身落在三楼回廊上。

与此同时，空中有漫天星芒散落，纷纷扬扬，美不胜收。

二狗被震撼傻了，挥舞着手臂傻乐：“老婆，老婆，你快看啊，下雪了。”

“傻子！”随着黎清一声冷哼，星芒落在湖面上，瞬间冰封，还来得及上岸的二狗自然也被冻住了。

二狗：？？

用力按压两下冰封的湖面，想把身体拔出来，结果却徒劳无功，转而用拳头凿也凿不开，二狗蔫了，只能向黎清求助：”老婆，你是不是生气了？”

二狗搓了搓自己的一身狗皮，冻得牙关直打哆嗦：“俺错了，俺其实有收敛的，真的，你……你相信俺。”

满嘴谎言的农村人，好好在冰里反省吧。

黎清抬腿走进房间，随手一甩，房门在身后关闭，同时也将那聒噪的求饶声阻隔在门外。

撩起帷幔，坐到木床上，黎清面朝墙壁躺好，咬着下唇生闷气。

混账玩意，刚才弄疼他了，就该好好冻一冻，让他长长记性。

但二狗毕竟是普通人，不能冻太久。

黎清在心底倒数十个数，决定数完后，就把人放出来。

十，九，三，二，一。

黎清到底心软了，从指尖弹出一道灵力，从房间的窗户飞出去，没入池塘后，被冰封的湖面瞬间融化。

二狗吐一口寒气，着急忙慌爬上岸，捡起地上的裤子，将脚塞进去后猛地往上一提，二狗光着膀子朝楼上跑去。

耳边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二狗冲了进来。

他第一时间想跳上床取暖，但不知想到什么，脚步顿在原地，缩起肩膀双臂抱胸，冻得瑟瑟发抖。

“老婆，俺浑身湿哒哒的，那个能烘干的小旋风，给俺也用一下呗，俺快冻死了。”

黎清背对着二狗一动不动，摆明没消气。

直到二狗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黎清利落的爬起身，朝二狗甩了个法术。

有热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二狗上一秒还跟落水狗一样，下一秒就干爽到连发丝都倍感飘逸。

“还是老婆心疼俺。”二狗利落的爬上床，钻进黎清的被窝里，动作粗鲁的抱住老婆亲了又亲。

黎清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确定没发烧后，冷哼一声背对着男人躺下，再也没给二狗好脸色。

被冷落了也不气馁，二狗同样躺到床上，狗狗祟祟的朝黎清贴过去。

“老婆，还生气呢？要不你打俺两下出出气？”二狗拉过黎清的手，搭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

抬眸望去，男人笑的没心没肺，黎清被闹的没了脾气。

他抬起手，二狗还以为自己要挨揍了，吓的紧闭双眼，然而黎清只是用指尖描摹男人略显粗狂的眉眼。

从见了面，自己还没好好看看他。

在龙组总部，黎清身份摆在那，不方便跟二狗太亲密，在车上，这家伙睡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家，二狗又按着他瞎胡闹，黎清心疼男人下山进城一路上受了不少委屈，刚才幕天席地的荒唐情事，怎么不算刻意纵容呢？

“嘿嘿，老婆。”二狗傻笑着抓住黎清的手，迷恋的亲吻着老婆的指尖。

“二狗。”喊男人名字时，黎清的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挣扎。

“老婆，喊俺什么事？”

“你……听过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吗？”

“白娘子？许仙？”二狗茫然的摇头：“老婆，俺不识字，哪会去读什么故事啊？”

“那我讲给你听。”

“好啊，老婆要给俺讲睡前故事了。”二狗将两腿一蹬，躺的板板正正的，眨巴眨巴眼，一脸期待的望向自家老婆。

身材伟岸，眉眼间带着几分原始未开化的野性，明明是个糙汉农村人，却总不经意流露出孩子气。

黎清拿他没办法，趴在男人身上，银发铺展开，用清浅的嗓音，将故事娓娓道来。

窗外月色正好，屋内二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故事讲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黎清似乎有些紧张，双眸紧盯着二狗的反应。

掬一把热泪，二狗如实坦白内心的感受：“俺就觉得吧，还挺感人的，老婆，你说那法海是不是闲的？他一个和尚不好好吃斋念佛，管人家小两口的家事干什么？还有那许仙，也忒没用了，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

瞧他义愤填膺的模样，黎清忍不住打击一句：“哦？难道换成是你，就能护得住了？”

“当然。”二狗自信的扬起下巴，将手搭在黎清的腰上，用力往身前一揽，把人拽进怀里。

他似乎想撂两句狠话证明自己的实力，但碍于文化水平有限，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这天上地下，还没人敢动俺二狗的人。”

黎清先是愣了愣，随即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伸手拎起二狗的耳朵，没好气的骂他：“你一个农村人，别的本事没有，吹牛倒一个顶俩。”

“嘿嘿。”二狗憨笑两声不解释，转而目光专注的盯着黎清：“老婆，你到底为啥给俺讲这个故事啊？”

听到这话，黎清面上的笑意收敛，深吸一口气与二狗四目相对。

“如果，我说如果，我并非人族，你能……接受吗？”

黎清眼波流转，仔细观察二狗的神情，试图通过细微的变化，来推测二狗内心的想法。

然而二狗面无表情，不等黎清揣测，直截了当的给出答案：“俺能接受。”

黎清都怀疑，他是不是不愿意动脑子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所以随意丢个答案糊弄自己。

“你想清楚了吗？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必须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

黎清不知为何情绪激动，手用力按在二狗的胸口上，在他掌心下有规律搏动着的，是二狗鲜活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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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