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雪鸟: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肯定已经醒了吧。感觉还好吗?身体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一定要去找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生,毕竟他们是医生嘛。
就像我和善逸还有伊之助,虽然决战里受的伤已经好了,可是体力什么的大不如从前,伊之助倒还好,但我的手、善逸的腿之类的毛病,还需要常常去蝶屋复诊什么的...
咳嗯,被善逸提醒,一不小心就扯远了,接下来就直说吧。
雪鸟你,比起使用霞之呼吸的有一郎和无一郎还像天边的流云,比使用风之呼吸的不死川先生还像不曾停留的疾风。
这并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我能闻到的,雪鸟和大家在一起时非常温柔。即使是为了让被鬼所迫害的人们解脱而挥刀时也带着一种佛堂里沉香的气味。连带着那一种虚无缥缈的味道都变得真实了起来,就像是人的脚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土地上。
但是我很担心你,雪鸟,大家都很担心你。
现在的你因为鬼杀队,因为大家而踩在了地上,那么以后的你会不会飘向天空,最后飘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呢?
那是多么孤独啊。
香奈惠小姐说你大概要睡上起码百年的时间。因为被无惨的鬼血侵蚀,即使及时注入了解药,也不知道到底要过多久才能醒,或许到了这个时代结束都可能一直沉睡吧。
可是现在无惨已经被打败,鬼杀队也解散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可能都已经不在了,那该如何是好呢?
所以大家决定给你写信。
如果你提早醒来,我们还在,那就可以再次见面;如果你睡到了世纪之末,我们不在了,那么这些信也可以成为你找到再次踩在地面上方法的线索吧。
以下为补充:
其实他们还提出了一种可能,雪鸟你,可能会变成新的鬼王。但我并不忧心这一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战胜无惨的鬼血,你一直都是我们之中意志最为坚定的一个。
但以防万一,以及表达对鬼杀队剑士的感谢。主公大人和他的儿子辉利哉大人以及产屋敷家族会一直照顾你,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
你的好友
灶门炭治郎
敬上
雪鸟就着日光,和怀里的石榴一起逐字逐句地一封封看完了这些信件。
炭治郎在信里说着他们的日常生活以及鬼杀队同僚之间的聚会联系;善逸在信里和雪鸟炫耀他和祢豆子已经结成了夫妻,是他们这一辈里最早结婚的人,以及两人之间的婚后日常是多么多么的幸福;伊之助的信常常由炭治郎和善逸代笔,不说今天征服了哪座山,就说想念雪鸟做的天妇罗。
有一郎和无一郎的信从一开始的学校制霸录,再到后面外出留学时见到的稀奇古怪的事和稀奇古怪的人,异国的风水情调,历史遗迹。这两人有时还专门一人一封信,隔着薄薄的信纸和如今的他,你一句我一嘴地吵架。
宇髓天元的信件就简单得多,天南海北,杂七杂八地突然想到了就偶尔提一嘴。多是炫耀炫耀自己和三个老婆到处游玩,而嘲笑雪鸟只能躺在床上的“惨状”。
重要的事情倒是一件都不会拉下。
比如说他和老婆们生了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结果带过来探望雪鸟时,两个女儿被雪鸟那张比父亲宇髓天元还要华丽的脸给吸引,为到底谁能做雪鸟的新娘而争论不休。
对此作为老父亲的宇髓感到非常不爽。
再比如说宇髓宅易主。
当初时代变迁,宇髄搬家的时候干脆把整个老宅,包括里面的东西全都留给了雪鸟。也就是说,雪鸟成了房屋的所有者。并且在雪鸟醒来之前委托产屋敷家代管。
为的就是——在他们百年之后,他还有处可去。
就像他在信里写的一样——“我宇髄天元的继子可不能干流浪这种不华丽的事。”
“要像我祭典之神一样一直华丽下去!”
看到这里的雪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还有虽然知道他不能来但还是发了婚礼邀请函的伊黑小芭内和甘露寺蜜璃夫妇;感谢他在最终决战帮了弟弟玄弥一把的不死川实弥;对他说明金鱼草长势的蝴蝶忍;期待他早日醒来的悲鸣屿行冥、炼狱杏寿郎、锖兔和富冈义勇......
这些信件中要数炭治郎的信最多,几乎每星期一封,像写日记一样把行程记录在写给雪鸟的信里面。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信件从每星期一封,到每月一封,再到每年一封。甚至最后几封可以看出是某些人的代笔,说话的语气却还是炭治郎的语气。
直至身死不曾断绝。
其他人也是如此,虽然数量较少,但大家仿佛就在和雪鸟面对面交流一般将话语在信中写下。
“啾?”
剔透如玉的紫眸里有波光流转,石榴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把她抱在怀里的人。
“雪,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哦。”
日光柔和了他的轮廓。少年的声音敛去了往常的冷然,显出清雅的本色,此刻温声细语地和小女儿一问一答的样子,全然看不出鬼杀队“幽灵”的影子。
粉色的鸟球球看见他露出一个在主公大人,在炭治郎,在许多人脸上展现过的,温柔到仿佛令人落下泪来的笑容。
真好啊。
大家都从战斗中活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再为食人鬼所束缚,都走在了自己选择的路上,都有好好度过自己的人生
雪鸟可以从他们的信件中看出,虽然有些小挫折,但大家都过得非常幸福。
寿终正寝。
那可真是太好了。
......
“好久不见,雪鸟。”
阳光充沛,花香浓郁的大广间内,以产屋敷辉利哉为首的五位老人坐在榻榻米上。皱巴巴的脸上,满目慈爱地看着下首的少年。
“好久不见,辉利哉大人,雏衣大人,明日香大人,彼方大人,杭奈大人。”
平静清雅的声音一位一位地打着招呼。
端坐在日光中的少年,仿佛重现了百年前辉利哉的父亲——产屋敷耀哉所见的场景。
只不过不同于那时神秘遮掩的狐面,端正肃杀的队服。只着一身简朴和服的少年,一尾长发束于脑后,挺直的背脊和淡然的态度与那时别无二致。
就好像无论是千年之际,与鬼王的决战在临,还是一睁一闭百年之后亲朋好友终不得见,都不能让他动容半分。
但是五位老人都知道的,面前的这个少年,会收养一只孤苦无依的小鸟,会借一个乱了头发的女孩梳子,会阻止五个孩子失去他们的父亲,会在危险来临之际拼死拉一把同伴的手。
是个非常温柔的好孩子。
“身体没问题了吗?”
“是,大致上没有问题。昨天晚上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生检查之后是这样说的。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已经全部消失,不过以防万一还需要以后再次进行复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五位老人的目光温和宁静,声音如同他们的祖辈一样好似潺潺流水让人心生好感,全无权力阶级上层人士的威压和打量,但那仿佛在看自家小孙子的目光让雪鸟感到些许不适。
好歹耀哉主公看他也只是像在看自己的孩子,而主公看鬼杀队所有人都是如此。
但没办法,谁让原本比雪鸟小个一轮的产屋敷家的五个孩子,现在确确实实比雪鸟大个好几轮呢?
而如今,也只有他一个鬼杀队了。
...
雪鸟和五位老人在和煦的日光同氤氲的茶香中交谈着往昔的过往。多是老人们在说,少年在听。
“炭治郎他们的信你都看过了吧?他们带给你的东西,有一部分在这座宅子的仓库里,另一部分被保存在宇髓家。包括你断掉的那把日轮刀,当时你的锻刀人钢铁冢萤先生帮你重铸了一下,天元替你收着,现在都有好好保养,你随时可以过去拿。”
“是。”
宇髓家的老宅自从被委托到产屋敷家后,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把它维修翻新一下,物品设置几乎原封不动放在原地,就为了等待它沉睡中的主人。
而那把重铸的日轮刀,雪鸟几乎可以想象钢铁冢先生气急败坏,杀气肆意的模样了。
“鬼杀队队员们的后代我们都有记载,包括炭治郎他们、有一郎、无一郎和天元的后代都和他们非常相像,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了。”雪鸟断然拒绝,“感谢您的好意。”
但是再怎么相像,他们也不是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即便是转世,百年前的那些人与百年后的这些人也不是同一个人,就好像他和祂一样。
最多看在故人后嗣的份上,有机会便加以照拂。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比起这个。
“主公、产屋敷耀哉大人和天音夫人最后怎样了?”虽然炭治郎有在信里提起过主公最先一步离世,但具体情况果然还是要问当事人吧。
记忆中那个虽然病弱但仍旧保持温和笑容的身影是雪鸟对“父亲”这个词接触到的、最真实的认知。
产屋敷家的五姐弟没想到雪鸟会询问自己的父母,他们对视一眼,继而微微一笑。
“蒙承你的挂念,父亲大人他虽然因为诅咒得到解除而延续了性命,但并不像我和姐姐们一样长寿,早年的亏空还是让他到五十六岁便离去了。母亲大人也差不多在七十三岁时撒手人寰。”
“但是不必难过。”
五双历经了百年人世洗练的眼睛注视着雪鸟,即便因为衰老而显得色泽浑浊,可波光流转之间同样吐露着悠长岁月沉淀下的智慧。
“鬼王已除,千年愿景已经实现。多出三十余年的时间对父亲大人来说足够了,那可是超出了当时绝大部分人的寿命,更不用说母亲大人。”
“只是,他们在逝去的时候,仍旧担心着你。”
那是唯一一个被留下的孩子。
“你能在我们尚且在世的时候醒来真是太好了。”
这样他们这些老家伙还能庇护一下这位与无惨抗争百年,沉睡至今的鬼杀队剑士,这个在全然陌生的时代苏醒的孩子。
才能再一次见到百年前的故人。
“我知道了。”了解了主公生前的概况,雪鸟了然地点了点头。
但他其实并不明白炭治郎和主公他们在担心些什么。
雪鸟是一个拥有很强适应力的人,无论是当初从衣食无忧的吉原出走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大山,再到之后艰苦奔波的鬼杀队生涯,他都适应得很好。
所以他不认为自己会适应不了百年后的生活,但他认领了同伴对他的心意。
要不要向巴卫去取一下经呢?活了几百年的妖怪总会知道怎么应对世事变迁的吧?话说只不过一百年不见,他应该还活着吧?毕竟还算得上是个神使。
雪鸟在心里盘算着。
“雪鸟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产屋敷辉利哉问。
“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吗?”他反问。
产屋敷收留保护雪鸟和石榴百年,已经仁至义尽了。虽然知道小主公一家都是好人,不会介意不如说非常乐意帮助他,但这并不是他毫无尺度索取的理由。
一边在过去的主家做事,一边适应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再好不过的打算了。
大正的时候,像产屋敷这样的大家族也会在私底下供养几个私兵,保护主家的同时顺便做一些明面上不太好做的私事(虽然产屋敷可能不太需要)。而雪鸟现在的实力,客观来说足以单人对上当初的上弦一黑死牟。
实在不行还能借着这一手刀术和通透世界,刨刨鱼,正正骨什么的。
“呵呵,不用了。”现年108岁颤颤巍巍的小主公笑呵呵地说着,“还记得吗?父亲大人当初说的不老泉的泉水,以及那句话。”
“......”记忆力非常好的雪鸟当然还记得那句不明所以的话,更何况在他的观念中那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如果非要道谢的话,去找那个使用空之呼吸的人。’”产屋敷耀哉慢条斯理地说道,他慈爱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剑士一如当初他的父亲那样,“无论是凭借着泉水,还是作为鬼杀队的一员奋斗至今,产屋敷一族都会成为你的后盾,无偿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可是,他又能干些什么呢?雪鸟有些茫然。
他为自己选择的那条道路,随着鬼的消失、鬼杀队的解散已经走到了尽头。虽说要适应这个时代,可仔细一想竟无从下手。
仿佛除了养活石榴和他自己是必须的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干(引起雪鸟的兴趣)。而这唯一一件必须要干的事情好像刚刚被产屋敷包圆了,之前谈话中提到的体恤金足以让他悠闲地度过普通人的一生。
炭治郎他们担心的是这个吗?
虽然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心思敏捷的雪鸟想。
十六、不、十七岁能干些什么呢?
雪鸟尝试着回忆信中同辈的同伴们在这个年纪都在干些什么。
结婚?占地为王?出国?开店?工作?
果然只有工作靠谱一点。雪鸟暗自点头。
然而大正年间出生的雪鸟并不知道在百年后的时代,一个没有学历的未成年要找到一份正经靠谱且合法的长期工作是有多么的“艰难”。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五位老人,然后在他们的询问之下说出了自己的思考路线(脑回路)。
老人们沉默了一会,为首的产屋敷辉利哉则笑眯眯地表示现在这个年代,17岁的少年人都不干这些。
“要不要去上学?”他提议。
“上学?”
雪鸟感到疑惑。
文中写信的格式是瞎写的。
就如文中所说,雪鸟不会特地去见故人的后代,不管他们是不是转世。对雪鸟来说转世前和转世后不是同一个人。
况且炭治郎他们有没有转世还不好说。
因为按照鬼灭现代篇来看。自己的老婆变成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自己的老婆和兄弟的老婆谈恋爱什么的也太惨了一点吧。
【香奈乎转世成了男性的灶门彼方,和祢豆子的转世·我妻灯子谈恋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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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信与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