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少女呆滞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不可言述的存在。
眼,一颗巨大的眼,仿佛宇宙中央一颗明亮的恒星,璀璨而绚烂。
她从那‘眼’中看见了山河倾倒,城市颠垂,水汽低落成树,流焰化沙成海。时光轮转,空间位移,无形的、有形的,看似絮乱又规整地排列成奥妙的言语尽数归于这一眼。
她看到了那‘眼’低垂,向她投来的一瞥。
慈悲的、肃穆的、虚无的一瞥。
在那眼中,她仿佛溶于众生,是万千沙砾中的一颗,是数万蝼蚁中的一卒。
在那眼中,她又仿佛独立于万物,她只是自己。
......
少女呆呆地坐在碧草如茵之中。
天已经亮了,浅薄的日光照射在她山吹色的和服上更显明媚。
“嘎吱。”
忽然!
草履踩上绿茵的脚步声惊醒了恍惚中的少女。她转过头,无神的瞳孔看到来人白色的羽织时骤然缩小,惊恐的青色染上了她苍白的面庞。
带着黑色狐狸面具的白衣剑士自远处一步步逼近她。
平日里冷然的清雅声线,现在莫名带上了一点温柔,兼之哄劝的意味。
“我的师傅曾经干着人命/买卖的活,虽然现在金盆洗手了,但托他的福,作为弟子的我还是学到了几分拷问的皮毛。”
“和我那几个善良的同伴不同,我对人类没什么看法,也没有那种不打女人的陋习。”
“反正这里是梦境对吧?刀削/肉和全身溃/烂的毒/药你喜欢哪个?不用担心,死不了的。”
“撒,把你所有知道的、看到的,都告诉我吧。”
......
“啊啊啊啊啊——!!!”
车厢上,和雪鸟绑着绳子的穿着山吹色和服的少女突然高声惊叫起来,吸引了正在摇晃同伴的炭治郎和祢豆子两人的注意。
只见她一把挣开要断不断的绳子,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雪鸟所在的位置,在角落里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发生什么了吗?
炭治郎嗅到她充满恐惧和抗拒的气味,感到疑惑。
刚刚雪鸟也和伊之助他们一样,即便被祢豆子烧断了绳子也没有醒,现在这个人怎么醒了?
难道雪鸟也?
炭治郎想到自己梦境中雪地里的那一泼血,脖颈隐隐作痛。
醒来的雪鸟镇定地放下拄着的手臂,站起身,连带着踹翻一个想要偷袭的麻花辫姑娘。
“咚!”
“啊!”
木板的一声巨响加上人类受打击后发出的一声痛呼,这才让炭治郎反应过来周围的陌生人,不知什么时候将他们三人围了起来。
手里尖锐的锥子闪烁着寒光,苍白的脸上出现愤恨的神情。
难道被鬼操控了吗?
炭治郎把祢豆子护在身后,皱着眉头戒备地注视着这群人。
其余两人看见了雪鸟的毫不犹豫的一脚后,有些缩瑟地退开了半步,但仍旧紧握着手中的利器,不带半点放松。
“都怪你们!不要妨碍我做梦啊!!”
被雪鸟一脚踹飞的麻花辫女孩捂着肚子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比同伴更加怨毒的狰狞。
“还有你们,我不管你是肺结核还是其他什么,快过来帮忙啊!你们不想做梦了吗?!”
她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和长椅后面的青年。
炭治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女孩依旧充满了抗拒的气息,缩在角落,而面色苍白憔悴的青年流着泪缓缓站了起来。
生病了吗?
好可怜......是被鬼乘虚钻入了内心吗?不可原谅——
沾染着鬼的气息的绳子以及梦境中的一切,结合着他们的话音已然让炭治郎明白有一只鬼在幕后操作着一切,让他由衷地厌恶与愤怒。
灶门炭治郎是个内心澄如明镜,倒映着天空的好孩子,温柔的内心连敌人都会被他所感动。即便被原来的保护对象所敌视,以恶言相对,却仍旧会为他们找到解释的理由。
“不用管他们,炭治郎。”雪鸟放下了伸懒腰的双手开口道,“这些人都是和鬼做了交易,以伤害别人为代价成全自己美梦的家伙。”
可七花雪鸟不一样,虽然忠实地执行着‘杀掉鬼,保护人类’这一准则,但这对他而言不过是鬼杀队的工作罢了。
职责之内,他会保住人类的性命,职责之外,他不会多管。
“把他们打晕,不要碍事。”他说。
炭治郎没有异议,他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法。
“对不起,我要和同伴一起去战斗。”
这么说着的他,带着温柔而难过的表情和雪鸟一起打晕了所有碍事的人。
将四人捆绑好了之后,雪鸟抽出手中的日轮刀,细长的刀身寒光凌冽。那架势,差点让一旁的炭治郎和青年以为他要把四人依次首落。
“炭治郎,火车上面的那只鬼,可以吗?”
雪鸟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情报。
“手上的嘴可以让人昏睡,能力和梦境有关,并不是正面战斗的类型。和整个火车出处同源的力量,大概是个假货,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必须要有个突破口。”
说实在的,虽然他并不如鬼杀队其他人那样仇视鬼,这只鬼也让他做了个好梦,但周围属于鬼那浓郁的力量让他仿佛置身于鬼腹,对此雪鸟表示敬谢不敏。
嘛,都已经知道火车是鬼的宿体了,怎么会傻傻地放任昏睡不醒的同伴留在车厢呢?
雪鸟做下这个决定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实力更强的他留下来保护同伴和众多旅客,防备新的情况出现以及鬼的偷袭;尚且打磨、经验不足的炭治郎就被放出去试探那个力量绝对比不上本体的假货,也算是一种锻炼了。
今天的雪鸟也有好好爱护自己园子里的小白菜呢。
“啊!交给我吧。”
在雪鸟说话之前,收到了来自生病青年的祝福,炭治郎重新打起了精神,铿锵有力地回答。
“祢豆子和炼狱先生他们就拜托你了!”
“嗯。”
..
“善逸、伊之助还有炼狱先生就拜托你了,祢豆子。”目送黑绿格子的羽织消失在门口,雪鸟看向祢豆子说。
“嗯嗯!”
小小个的鬼少女拳头一握,发出和哥哥一样铿锵有力的声音。
“是吗?真是可靠啊。”
雪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祢豆子满足地眯了眯眼,然后干劲十足地去烧善逸他们了。
“还有石榴!还有石榴!”
好不容易等到事件暂且安定下来的石榴见状不服气地啄了啄雪鸟浓密的发顶。
是的,在发出信号弹后这只鸟球球就一直蹲在雪鸟的头顶。
所以雪鸟一直顶着一颗粉色的石榴做出以上“冷酷狠厉”的动作,包括但不限于踹翻别人、挖苦别人、抽刀、下达命令......
“嗯嗯,石榴也很棒哦,有很乖地按我说的去做呢,帮大忙了。”雪鸟抬手摸了摸石榴夸奖道。
虚无之中,他‘注视’着向列车奔来的众多代表人类的力量,明明情况还没有发展到无法掌控的地步,支援即将到达,但心中的不安却愈演愈烈。
再快点吧。
大正秘闻:
雪鸟有一个小园子,里面种着非常稀少的蔬菜和植物花卉,但每一棵都会得到雪鸟的悉心照料。
对于新来的3株小白菜,雪鸟在悉心照料的同时,期望他们能够在野外的风吹雨打下也能成长。
雪鸟什么都没有干!那个山吹色和服的少女只是被他口头威胁了,心理上受到了雪鸟和不可言说的存在的打击而已!
当然,如果她不说的话,雪鸟真的会......
再次声明,虽然不是柱,但16岁的雪鸟拥有柱的实力哦。而且不知名的原因让雪鸟把炭治郎当弟弟看,祢豆子同理是妹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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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无限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