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行云还是回到了别墅里,众人都一身狼狈,有的身上还挂了彩,看来他们也和人交火了,邱邦英脸色很难看。
进门的时候行云脚下绊了下差点摔倒,阿随手一伸,将她拎住扶稳了。
行云瞥见邱邦英投过来有些异样的眼神,心下一颤,反手一挥,一个巴掌就拍在阿随的脸色,恨声骂道:“别碰我,离我远一点混蛋,叛徒。”
阿随被打了一下也没反应,只是稍微退后一步和她保持距离。
在河边时邱邦英赶来看到的是两人在拉扯,就是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是她想离开,而阿随赶来将她拦住,不让她离开的拉扯,还是阿随想让她离开,而她不愿意离开的拉扯,她希望不是后者,所以她该表现出对阿随背叛了她的愤怒。
“哼。”她恼怒的哼了一声,加快脚步离开上楼去。
“等等。”邱邦英冷漠道:“刚刚你们去哪里了,不是说了我们在50号楼下等你们,你那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们的吗,为什么没有遵照执行?”
行云抿了抿唇,冷笑道:“当时现场那么乱,我怎么知道50号楼在哪里,到处都在开枪,我要是一号楼一号楼的去找,尸体都被人打成筛子了。”
邱邦英恍然大悟般道:“原来如此,是阿随没有保护您到位啊。”说着他转眼看向阿随道:“阿随,让你保护好喻七夫人的,你保护到哪里去了?”
阿随沉默,没有开口。
邱邦英又道:“既然没有好好保护人,那就是失职,失职就要惩罚,跪下。”
阿随立刻跪了下来。
邱邦英看向行云,似笑非笑道:“夫人您说,阿随失职该怎么惩罚才是?”
行云抿嘴冷然道:“你自己的人,自己看着办。”
邱邦英暧昧又阴险的笑道:“我们惩罚人的手段,只怕会吓着夫人,不过夫人想亲眼看看也不是不行,看看当初的喻七是怎么被我们惩罚的,当年在我手下受训的人,至今应该都是记忆犹新的。”
行云默默的握紧了双手,冷冷的看着他道:“哦,邱教官,我好像说过我胆小受不得惊吓的,我要是被惊吓到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还请您多多包涵。”
邱邦英也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唐小姐安份点,别自找苦吃。”
随后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阿随身上,眸光阴森狠戾,道:“对待失职反叛者的惩罚,我们至少有二十条,看在没把人弄丢的份上可以从轻处理,就罚阿随受胯下之辱吧。”
他话音落下,周围的人脸上都露出暧昧猥琐的笑意,反观阿随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他的脸就算有表情也反应不出来。
“什么是胯下之辱?”行云看见众人的反应,只觉得全身寒毛倒竖。
“你来说给喻七夫人听听。”邱邦英诡异的笑着指了指其中一个男人。
“胯下之辱,是剥夺背叛者的衣服裤子,需裸身跪在地上爬行,从在场所有人□□钻过去,名曰胯下之辱,是对待背叛者的惩罚之一。”
这就是邱邦英魔鬼教练道来源,在训练中他以屈辱人格的方式训练一个学员的意志,这种方式不是摧毁一个懦夫的意志,就是成就一个潜力爆发的强者,难怪在他手下受训的人,不是跌入尘埃,就是成为王者,他这种屈辱人格的方式,在少训营里屡见不鲜,难怪李冰等人提起就深深的厌恶和唾弃。
行云头脑一懵,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气晕过去,她想到了只有十来岁的少年喻流,想到他现在心狠手辣的名声,想到当年他踉跄的脚步,视死如归的眼神,他的确是从地狱里闯出来的,这一刻她心疼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可是她只是冷静的看着跪在地上被人剥去衣服的阿随,冷冷道:“够了!”
邱邦英眉头一跳,转向她冷漠的脸色,嗤笑道:“这还没开始,夫人就看不下去了?”
行云道:“你的惩罚方式有点不痛不痒,和七爷的惩罚人比起你差得远了。”
邱邦英磨了磨牙,他怎么最听不得她说他比不上喻七:“哦,喻七惩罚人更厉害?”
行云冷笑道:“拿刀来,我亲自示范你看。”
邱邦英盯了她几秒,才从腿边抽出把军刀递给她:“示范一下。”
行云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阿随,眸光一闪,反手就向邱邦英一刀捅去。
邱邦英又怎么可能让她碰到,一个侧身避开冷笑道:“我就知道……”
“你这死变态,该死的混帐,我杀了你个王八蛋,你敢这么对他,谁允许你这么对他的,他受点伤我都心疼得要命,你敢这么对他,我……我杀了你!”行云满脸通红,满眼愤怒,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朝着他捅刀,扎刀,刺刀,恨不得将他捅死。
“你疯了?”邱邦英一只手就制止了她,并夺走了她手里的军刀,然后一把将她摔在沙发上。
行云看见众人看好戏的样子,似乎更歇斯底里起来,爬起来随手抓起能抓到的东西向他们见人就砸:“我就是疯了,你们这帮匪徒,强盗,你们把我掳了来关在这里要关到什么时候,我说过我没有什么耐心,你们这样逼我,我会疯的,大不了我从五楼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我死了让你们计划落空,我死了让你们一无所有,我死了七爷一定会把你们通通都杀了给我陪葬……”
“够了。”邱邦英铁青着脸,再次被她的疯狂弄得头疼不已,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吓也吓不得的主,又一次刷新了不要招惹她的认知,看了看被她的疯狂砸得只能躲避,不敢还手的众人,无奈的说道:“喻七的入境申请已经通过了,这两天他就到了,你能不能安份点,过两天我们会安排你去见他。”
行云一怔,停下手道:“七爷要来缅甸?”
邱邦英哼了一声,神情不耐又凶恶,倒没有了之前的阴险,顺手把军刀插回腿上的刀鞘里道:“现在高兴了吧,如果顺利,你过两天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不顺利,那就只能怪喻七没把你当回事,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行了,阿随把她带上去,看好了,这两天哪里都不让她去。”
……
回到五楼行云全身都在颤抖,与狼共舞,与蛇同穴,果然她的段位还不够,她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表演有没有破绽,能不能骗过邱邦英,可是如果那时她真的和董其先他们走了,那阿随现在受到的就不只是胯下之辱那么简单了。
门一关上,她立刻扑入他的怀里,再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的发抖,不停的流泪,却又只能压抑自己的哭声,紧紧的抱着他不放手。
“糖糖!”他回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额角,将她环抱在自己的怀里,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本来他的计划是在两天后,“喻七爷”入缅时,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可是没想到行云因为通行证的事,成为了众矢之的,她不能再留在这里,所以董其先找到她想要带她回国时,他是顺水推舟想让她先走的,可是她临时却又回头了。
她不是不理智的人,如果是真正的阿随,她不会为了他再入狼窝涉险的,所以她是为了他,她早就认出了他。
“糖糖,别哭了,不会有事的,别怕。”喻流轻抚着她的头,将她拥得更紧了。
“怎么会没有事,那个混蛋是变态狂,他真的会让你做那些事的,你顶着阿随的身份又不能反抗他,我……我一想到他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我就想捅死他。”
喻流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怎么跟她说她不在,也会有人阻止他受罚的。
想到刚刚在楼下她突然发疯不只是想为他洗脱嫌疑,不想让他承受那些屈辱,也为以前他在少训营里在邱邦英手下曾经受过的屈辱泄愤,她是真恨得要杀了邱邦英的,即使她自己只是个柔弱的女子。
“糖糖,”他抱紧了她,含笑道:“别担心,我以前在他手下虽然受了不少罪,但你想的那些我从来没有受过,他不敢。”
行云一怔,终于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眼里含着的笑意,道:“你没有受到我想的那些罪?”
喻流捧着她的脸,轻轻拭去她的泪,含笑道:“嗯,他虽好男色,但不敢侵犯我,他专喜侮辱人格,却不敢侮辱我,因为我始终是喻家的人,他只敢挑没有背景的人下手而已。”
行云笑了,但又马上收敛了笑意,道:“我又不是在乎这个,我只是见不得你被他侮辱,而且就算你真的被……我也不会介意的。”
喻流点头道:“我知道你不会介意,可是我挺介意的,我介意自己不是清白之身留给你,可是看到你为了我要跟他拼命,糖糖,我真的很高兴!”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介意清不清白的,可是她怎么就这么稀罕他这一本正经的自证清白的样子,即使他顶着这张满是伤疤的脸。
行云有些窘迫,但心花却在悄然怒放,她可以为他拼命,可他何尝不是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乔装改扮潜伏在敌方卧底,以他的身份这种事情不需要他做,以他的身份一旦暴露了身份,下场只怕比卧底还要惨,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只是为了她,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在狼窝里。
从来没有人这样全心全意的对她,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她又怎么不能以命相陪,她抬头踮脚去寻他的嘴唇,主动的覆盖上去,然后攻城略地,要将他占为己有。
喻流只迟疑了一瞬,就无法招架她的入侵而举手投降了,两人唇舌的纠缠,津液的相融,本来是她先主动的,可是最后失控要攻城略地的反而是他。
倒在床上他们依然难舍难分,他剥开她的衣衫,看到了她洁白莹玉的肌肤,那犹如鲜花绽放的美丽,让他神魂颠倒,垂眸吻上去时瞥见了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懊恼和嫌弃。
喻流一顿,箭在弦上但他还是停了下来,摸了下她的脸道:“你先休息一下。”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腰间猛的一紧,她双腿勾住他的腰,羞怒道:“都这样了你还能走?”
喻流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糖糖!”
行云毕竟也是第一次,要让她开口说自愿的又觉得羞耻,但不说他真的能立刻抽身而走,呐呐道:“我也没有不愿意啊。”
喻流有些无奈:“糖糖,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可以再等等……”
行云想起了郑筠他们私下打赌小七爷什么时候破处的事,果然在这事上他的确磨叽。
她羞怒着猛的把他推倒,她翻身把他按在床上,她在上,他在下。
她顺手把身上半遮半掩的衣服丢开,垂眸看着他满脸的疤痕,只有那双有些羞涩闪躲的眼睛里有她熟悉的光,还有那张看着刻薄却温润的嘴唇。
她再次有些嫌弃的戳了戳他的脸,道:“我的第一次,却是对着这样的脸,虽然有点差强人意,但是你就行。”
对上他闪亮的眼睛,她又轻轻的抚过他的唇,笑意盈盈道:“喻流,往后余生,请你多怜惜我!”
说着她俯身覆在他身上,深深的吻上他的唇,双手终于摸到了她觊觎已久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