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孟以宁,是通过短视频,傅斯年一下子便记住了她。彼时,傅斯年刚成年,也刚出道,在一个没有太多存在感的组合里打酱油。
那个午后,在宽敞明亮的练习室里,刚练完一大段舞蹈的他浑身上下汗涔涔的,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板上,随手打开手机刷微博。
无意间,看到她的视频。
在美女扎堆的娱乐圈,孟以宁算不上多国色天香,可就是那么一眼,傅斯年心跳漏了半拍。
能让人沉溺的笑容,明亮、耀眼、灿烂,甜到人心里。
傅斯年记住了她。
孟以宁,一档爆火选秀节目的选手,人气不算最高,勉强可以够到出道位。
后来孟以宁的每期节目,傅斯年都没错过。
选秀节目总决赛那天,恰逢商演。在粉丝的欢呼声中,傅斯年迫不及待下台打开直播视频。
那天他窝在保姆车的角落里,戴着耳机看完了决赛。没人知道他有多紧张,更没人知道在主持人宣布出道位后,他有多兴奋。
不为其他,只因为以后,他们就是一个公司的了。
那年年会,不出意料的碰见了孟以宁。可他胆怯,不敢上前,只敢偷偷打量她。
孟以宁性格好,外向,人缘也颇好,整个年会她就像个开心果,同众人有说有笑。
傅斯年默默看在眼里,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与这个圈里挖空心思往上爬的其他人不同,傅斯年是一枚佛系少年,没有太多**。他从来只凭喜好做自己想做的事,当然他也有这个资本。
他家境殷实,进入娱乐圈本就是兴之所至,父母也从未想过让他以此谋生,倘若混不出头,大不了将来再继承家业。
而他自己,亦无太多杂念。
然而那日,他却变了心思。
他想红,想引起她的注意,想和她并肩站在舞台上,成为星光熠熠的大明星。
于是,他参加了另一档面向男生的选秀节目,公司当然乐见其成。不怕少爷没实力,就怕少爷没上进心,何况孟以宁本就天赋极高,也愿意努力。
公司自然是希望他火起来。
真正和相识,是在选秀比赛过半的时候,孟以宁作为助演嘉宾参演,又恰恰被分到他们组。
在他们交往后,傅斯年将她抱进怀里,总感叹:这该死的缘分,老天都让我们在一起。
孟以宁窝在他怀里,指腹挠了挠他的宽厚的掌心,笑成一朵花,没说话。
缘什么份,当时她可觉得这小孩太严肃了,白白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小俊脸。
他本不是容易害羞之人,那一天却全程红了脸,连小伙伴都取笑他放不开。
不敢看她,连偷看都是小心翼翼的。
更想看她,一笑一颦都能让他呼吸微窒。
少年的小心思默默埋藏在心底。
结束练习,众人朝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辛苦师姐了。"
孟以宁露出灿烂的笑容,拍手颔首,“大家都辛苦了。”
今天的录影到此为止。
几人坐在地上,聊了会天,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小伙,一天相处下来早已熟稔不少。于是化身好奇宝宝,追着问了很多孟以宁选秀的事。孟以宁性子好,没有半点不耐烦,全程笑吟吟的解答。
气氛颇好,唯有傅斯年在一旁默不作声。
到后来,其他选手察觉到异常,调侃傅斯年:“傅斯年小朋友今天怎么回事,话这么少?"
有人附和:“该不会还在害羞吧?”
众人哄笑。
傅斯年愣了下,下意识喵了眼孟以宁,恰好捉住她含笑的目光。
眉眼弯弯地正在瞧他。
傅斯年眼神下意识闪躲,圈住选手的脖子,试图用打闹掩饰心里的悸动。
"瞎说什么!还有,我不是小朋友!"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话题被转走,后面旁人说了什么话,他几乎没入耳,所有心思都落在孟以宁身上。
离开之前,孟以宁让助理买了星巴克过来,他捧着微热的咖啡,同小伙伴一起向她道谢。
"大家都要加油。"
末了,孟以宁替他们打气。
众人散去,有的回宿舍休息,有的继续在练习室练习,傅斯年站在门口,踟蹰片刻,追了出去。
"师姐。"
在保姆车旁,傅斯年叫住孟以宁。
刚上车的孟以宁偏头看他,须臾后下车,"怎么了?"
"师姐,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孟以宁愣了下,傅斯年忙不迭解释,"后面不是要公演吗,如果有什么事情方便沟通。"
孟以宁笑起来,"行。"
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那天晚上,同宿舍的练习生看到高冷沉默的少年,捧着手机,笑容咧至耳根。
傻笑了一整晚。
公演很顺利,节目播出后网上一片叫好之声,傅斯年以出众的长相和扎实的业务能力,人气水涨船高。后来某一天,傅斯年在网上冲浪时,意外发现微博的某个角落里,有人在嗑他和孟以宁的CP。
傅斯年背着公司,偷偷注册了一个小号,留言: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决定和告白,是在傅斯年决赛当晚,孟以宁所在组合作为助演嘉宾来现场表演。
这段时间以来,他有事没事就会找孟以宁聊天,熟了以后,孟以宁才发现,当初这个高冷的小屁孩有时候幼稚得不行。
决赛后台,练习生们一个个紧张的手心冒汗。
只有傅斯年泰然自若。
上台前,傅斯年给发了条信息过去:“师姐,我马上要上台了。"
没多久,孟以宁便回:“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傅斯年:“师姐,如果我能成功出道,我告诉一个秘密。”
孟以宁:“??”
傅斯年发了个笑脸过去:“比赛后再告诉你。”
那一晚,傅斯年以第二名的好成绩高位出道,曾经糊糊的小透明,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掌声、欢呼声齐齐落入耳内。
赛后是庆功宴,所有选手和嘉宾、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全数参加。
宴会上,镜头前跳脱的少年们哭红了眼。
有人喜极而泣,亦有人心有不甘,抱着哭成一团。
仅仅才二十岁的傅斯年破天荒的喝了不少酒,呛到鼻,继续喝。
酒壮怂人胆,一点不错。
他走到没有人的角落,给孟以宁发微信:“师姐,我在卫生间边上,你能过来一下吗?”
不一会儿,孟以宁回复:“好。”
没过多久,孟以宁如约而至。她卸了妆,纯素颜,便是如此,傅斯年仍觉得不施粉黛的孟以宁美若天仙,比所有人都好看。
“什么事?”她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
不起眼的角落里,灯光暗昧,外头断断续续的音乐声漏进来。
傅斯年:“师姐,我出道了。”
孟以宁笑了,“我知道,恭喜你。”
笑容未敛,傅斯年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孟以宁愣了下,心间涌起些许尴尬与无措,一时不知该不该推开他。
“师姐,这段时间谢谢你鼓励你。”傅斯年沉声说。
想推开他的手顿时收回,孟以宁拍了下他的背,带着鼓励的意味,“不客气,因为我也经历过,所以更懂你们的心情。你们做的很棒。”
“可是,”他突然开口,声音因酒精暗哑几分:“我不想再叫你师姐。”
“……”
孟以宁的手僵住。
“孟以宁,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