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仕,你胆大妄为,于二十年前伙同白螭谋害丞相一家,冒充丞相多年,虐待甚至刺杀丞相亲子。更是于五年前刺杀朕,贪赃纳贿,徇私枉法,勾结敌国妄图篡位,你该当何罪。”连偃眼神凛冽,不可冒犯,扫了底下众人一眼。
他还真没想到钱飞沉会有这么一个兄长,祁睿把调查结果给他说的时候,他大吃一惊,在他知道这是钱邵推测的,并让祁睿往这方面查的时候,他感叹不已,没想到钱邵比他父亲还胜一筹,真是后生可畏啊!
连珩没想到会是这样大的大事,他平生最恨的,钱仕都占了,若不是宋靳拉着他,他差点就控制不住上去问个明白了。
宋靳心里了然,他沉声道:“看着吧!还有,等一切尘埃落定,再上去不迟。”
连珩只能克制住自己,道了一声是。
其他人听到皇上这么说,一片哗然。
他们目光都紧紧看着那个背影,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们认为不可能的却是最后的真相。他们最后看向那些和丞相,不对,是冒牌货走的近的人,纷纷怒视,那些人平时仗着冒牌货的庇护,屡屡找他们不痛快,这会该倒霉了。
钱仕还没出来领罪,那些因为和钱仕搞在一起的臣子,瞬间承受不住连偃的威压,以及其他臣子的怒视,一个个的一下跪倒在地,纷纷求饶。
钱文滨听到连偃的话呆住了,一直以来的信仰似乎断了,原来他才是那个笑话。他的父亲冒充了真正的丞相,那他算什么,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他母亲,似乎想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螭心一沉,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了,随即她注意到钱文滨的目光,她神色似乎疯狂起来,语气狂傲,“滨儿,别怕,这个时候我们就不瞒你了,虽然你父亲冒充了丞相,但我们可没有输,等着吧!他们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他们一样拿我们没办法。”
钱文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喃喃自语,“母亲说的对,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他不想死,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一切好处都是他们的,而他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笑话,凭什么?他现在寄希望于钱仕,似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目光死死地盯着钱仕。
钱仕在听到连偃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知道了,不过那又怎样,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果。
钱仕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的目光下缓缓起身,他有恃无恐道:“既然皇上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但也治不了我的罪,凡是都要讲证据,皇上说的这些,倒是拿出证据来啊!不然堂堂皇上随意冤枉臣子,让这天下人怎么看。”
连偃笑了,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想要证据是吧!朕成全你,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众人的目光随着连偃的视线移到了‘钱邵’身上,这个从进来就安静跪在一旁的,众人疑惑,皇上看他做什么,难道就靠他是丞相的儿子,证明钱仕的罪。
接受到各种各样的目光,钱飞沉在钱安的搀扶下淡定起身,他平静的看着钱仕,开口道:“冒充我的滋味如何?”
众人大惊失色,他们听到了什么?
那个‘钱邵’是钱飞沉,他们真正的丞相?‘钱邵’不是钱飞沉的儿子吗?怎么会是真正的丞相,而且还那么年轻。
如果他是丞相?那真正的钱邵又是谁?又在哪?还有钱安为何又和他那么亲密,钱安不是冒牌货的儿子吗?
他们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听到他的话,钱仕双目阴沉的看着钱飞沉,咬牙切齿道:“你真的还没死?你们早就知道了,还联合起来耍我?是了,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怎么就突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钱飞沉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活动了一下手脚,从头看到尾,他们表情还真精彩,也不枉他陪他们跪了这么久。
“对付你们这种人,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白螭也是一惊,像是泄气般跌倒在地,她的目光惊悚地看向钱飞沉,他没死?怎么会这样?她想发出声音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来话来,她只能用恶毒的眼神狠狠的盯着钱飞沉,似乎这样就能掩饰她心中的惧怕。
钱文滨直接气红了脸,他没想到他不是那个小杂|种,还把他们带进府,不是他的错,都是他们串通好的,他质问道:“你不是‘钱邵,’为什么骗我?”说着伸手上去想抓着钱飞沉问清楚。
在旁边的钱安直接给了他一脚,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踹完还无辜道:“爹爹什么时候骗你了,不是你眼拙吗?看见爹爹的时候把他认成我。”
“爹爹否认了,你又把他认成我哥哥,爹爹也很无奈的。他想你这小小年纪怎么眼睛那么不好使,为了不让你尴尬,才承认的。你还好意思说爹爹骗你,要我说你应该好好洗洗眼睛,免得下次惹火烧身,哦不,已经没有下次了,只能下辈子了。”
钱文滨本来跪了很久,加上他情绪一直起伏,现在被钱安踹了一脚不说,还被他一阵羞辱,脑子里绷着的弦线一下断了,两眼一翻,同钱嘉音一个待遇,晕了过去。
果然钱安和钱邵不愧是兄弟两,都把人家兄妹给说晕了。
众人:“......”
他们刚听到了什么?钱安管钱飞沉叫爹爹?
钱安还有一个哥哥叫钱邵?
京城人人都知道宋大小姐只生了一个儿子?那儿子叫钱邵。
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靳闻言,目光在钱飞沉和钱安之间扫了一眼,如果当年敏儿生的是双胎,那就说得通了,这帮人真是好胆,竟然筹谋这么久。
钱安见他晕了,拍了拍腿边不存在的灰,对钱飞沉道:“爹爹,您继续,这下没人打扰您发挥了。”
钱仕见钱文滨晕了,不但不关心,反而骂道,“没用的废物!蠢货!”随后他看向钱飞沉,逐渐笑了,倒打一耙道:“就算是这样又能证明什么,我还说你是冒充的,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年纪轻轻的,要冒充也不装的像一点,当别人眼瞎吗?”
钱飞沉看了眼钱仕,又赶紧挪开了,他怕他也忍不住揍他,“都现在了,还在嘴硬,那我就不和你废话了,”他转身看向殿外,“小时,把他的罪证都呈上来。”
钱仕目光也看向殿外,他到要看看钱飞沉又在耍什么花招。
众人疑惑,这小时又是谁?
这时,脚步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材高挑,面无表情的人出现,手里还提着一个人。
他们脑子一懵,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他们没看错,就是提着一个人,一眨眼的功夫,那手上的人便不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原来是被他扔出去了。
等等!他们看到了什么!
没错!不是轻轻放下,也不是走过去摆好,而是远远的扔过去,顺道把白螭也砸晕了。好巧不巧,还落在了钱文滨旁边,远远看过去,除了性别首饰衣服不一样外,那晕的的姿势一模一样,像是在照镜子。
景时这一出场就把众人震住了,文臣个个瞪大双眼,怀疑他们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武将那边却不由自主的叫了声好,眼睛发光,他们似乎忘记了这是上朝的地方,若不是宋靳咳嗽了两声,他们可能已经上去找景时切磋一二了。
连珩心里也是惊讶极了,没想到他大兖还有这号人,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换做是他,他可能做不到这地步,他似乎也忘了景时扔的不是物件,而是一个人。
连偃眼睛亮了亮,这一手,精彩,若是他在年轻的时候遇到景时,肯定把他引为知己。
景时似乎有某种魅力,能把别人好好的想法给带偏,拉都拉不回来。
众人见他进来仍了个人,又返回去了,都傻傻看着他,看他一会儿要做什么,片刻,只见他手上提着一个袋子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少年。
他们生锈的脑袋似乎转过来了,这个应该才是真正的钱邵吧!
长得真好看,真乖巧,若是他们家有这么一个孩子,做梦估计都得笑醒。
景时扔完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趁众人还呆着,赶紧回去把袋子提着,同时一边走一边他还苦恼的小声对钱邵道:“承安,他们都傻了吗?看着我们做什么,他们的眼神好可怕,我们走快点,我感觉他们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顺滑无比,若不是钱邵了解他,都以为他是故意的了,他的哥哥犯迷糊都这么可爱!
钱邵轻咳一声,含笑道:“哥哥说的对,他们是看我们好看看傻了,估计是想把我们骗回去,他们大人都喜欢吃小孩,哥哥别怕,我保护你,以后若是遇到他们就赶紧跑。”
咔擦一声,有什么东西似乎碎掉了?原来是心碎的声音。
他们收回之前的想法,就凭这句话,他们断定钱邵十有**是个小恶魔,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绝了。
什么叫他们大人都喜欢吃小孩?什么叫遇到他们就赶紧跑?说话得讲证据,说清楚再走啊!他们目光幽怨的看着景时和钱邵,好像他们欠了他们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