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琸哥,这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老大他们会不会不是书院的,按理说,这么与众不同的人,不应该默默无闻啊?”卓康一手写着字,一手撑着脑袋郁闷道。
赵琸闻言:“也许他们入学晚也不一定,你都说了他们与众不同,当然与我们不一样。”
坐在卓康后面的池杰见他这几天一直唠唠叨叨的,被夫子罚了也不见收敛,除了对武术感兴趣外,其它都自动摈弃掉的,也不禁好奇卓康经历了什么,前两天没找着机会问,这会听到他们谈话,忍不住出声:“康弟,你这说的谁,从来没见过你这副样子,莫非...”
倏地,池杰似是恍然大悟般,一下凑到卓康跟前,开玩笑道:“你这是思春了?有喜欢的人了?”
赵琸抄书的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又抄起来,耳朵则是认真听着他们的谈话。
卓康听到他这么一说,一下呛住了,差点喘不过气,连名带姓道:“池杰,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看着好不容易写的字,欲哭无泪,“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想害死我就早说。”
池杰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好奇嘛,难得见你闷闷不乐的,是我不好,康弟别生气。”
王瑞见状,忙安抚道:“康弟,消消气,池杰他就是个大老粗,一根筋,别跟他计较,要是实在气不过,揍他一顿,反正他皮糙肉厚的。”
池杰嘿嘿笑了两声,“对对,我抗揍。”
赵琸待他们说完,默默递了一踏纸给卓康,“这是你的课业,多的。”
卓康回过神一看,噗嗤一笑,“琸哥,你真的太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字简直一模一样。”随后也寻起了开心。
“你们这说的我好像喜欢打人似的,我这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的,对上这皮糙肉厚的家伙,是我打他,还是他虐我呢!”说完便自顾自笑起来。
赵琸见他笑了,嘴角一勾,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池杰&王瑞内心: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你确定说的是你,有谁像你那样的,看起来弱,打起架来却跟拼命似的。但他们不说,他们还得保持微笑,为了友谊,他们忍。
卓康起身围着池杰转了两圈,“没想到池哥你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本正经的,除了武术外,也会这么八卦,不过...”
“不过什么。”池杰接话。
王瑞也正襟危坐,想听听有什么惊天大消息是他不知道的。
卓康见他们这模样,也不卖关子了,“不过就是我认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大。”
都到这份上了,顺便就给他们说了一下发生了什么,本来还想着能在书院见到老大,到时再和他们讲讲的,没想到这么久连老大的影子都没见着。
池杰:“......”
王瑞:“......”
池杰顿时一脸失望,还以为是什么值得惦记的,就这,认个老大有什么值得思念几天的,随后两眼放光,除了自己人,打架他还没怕过谁,“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如果有机会,定要和他切磋一番!”
王瑞则是一脸担心,“康弟,你别是被骗了了吧,书院金鳞会在即,没准是英才书院派来探查情况的。”
“不会,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信不过我,还有琸哥啊!还有就英才书院那德行只有眼瞎的才会去。”
赵琸:“他说的是事实,那两人气质出尘,绝非一般人。”
王瑞松了口气,不怪他这样说,实在是英才书院为了争夺第一书院名头,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那就好。”
池杰见他们在那猜来猜去,不由道:“会不会是院长请来的外援。”
卓康一听,“有道理,不然我这大侠梦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其他人一听,都纷纷笑了起来。
他们就知道是这样,平日里玩闹惯了,冷不丁有其他情况不得打听清楚。
就在他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有人说了一声夫子来了,他们赶紧坐好。
陈夫子自接到消息,得知钱邵来学堂了,一脸欣慰。他也算是是看着钱邵长大的,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有教钱邵的机会,凭钱邵的才学,若不是身体不佳,就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前途不可估量。
谁知造化弄人啊,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果然人心最难测,连他都看走眼了,不过苦了这孩子了,幸而现在这孩子走出来了。
想到这,陈夫子脚下生风,腿脚都利索了许多,一贯严肃的脸带着笑意。
一进学堂,陈夫子迫不及待扫眼一看,一个人不多,一个人不少,难道是他记错了。不由出声道:“今日可曾有其他人来此。”
众学子虽然纳闷陈夫子为何这么问,但他们还是摇头,“不曾。”
听到他们的回答,陈夫子想到都这个点了,许是迷路了,再等等吧!也不想想,像钱邵这般过目不忘之人,会迷路?要说该是品学兼优之人有优待不假,换做其他学子,早被罚了。
他也不讲课了,布置了一下课业,就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卓康见陈夫子这般模样,一脸惊恐,小声对赵琸道:“陈夫子这是撞邪了,怎这般和颜悦色,课也不讲了,也不抽问了,还问有什么人来,能让夫子这般的,定是什么厉害人物。”
他正等着赵琸的回答,没想到听到一声陌生却又熟悉的嗓音。
“夫子,我们来晚了,还望夫子见谅。”钱邵带着景时对陈夫子行礼道。
陈夫子听到这声音,睁眼一看,真的是钱邵,立马上前拍了拍他,“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随后对景时点头,“不错不错。”紧接着板起脸,“这次迟了就算了,下不为例。”
景时看了钱邵一眼,果然他说的都是对的,然后和钱邵对夫子又行了一礼,表示知道了。
陈夫子见他们态度诚恳,满意点头,然后对众学子道:“以后他们将和你们一起进学,你们有什么不懂不会的,都可以问他们。”
对于钱邵,他有何斤两他是知道的,至于景时,能得院长收为弟子,想必也是学识极好,把这群不省心的学子交由他们,他是放心的。
闻言,满堂震惊,他们从来不知道陈夫子会是这般模样,他们中学识最好的也没见夫子区别对待过,可见钱邵他们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虽说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一个面无表情,貌似不好惹,但不妨碍他们结交,不过碍于夫子威严,他们心中思绪满天飞,表面却沉着冷静,换做平时他们早就围上去了。
陈夫子可不知他的一番话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就算知道估计会嫌弃他们大惊小怪。
“入座吧。”
“今日我们来讲讲人,所谓人......”
课堂严肃又不乏轻松,安静又不失活力,充满书香气息。
景时一开始显得漫不经心,现在也不免正经起来,在他的记忆里,学堂貌似都是打闹的地方,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冲突,暴力,血腥,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也许那又是游戏设定也说不准。
景时凭借他非凡的眼力,看着一群认真听讲,实则活力四射,似有蚂蚁在身上爬的同窗,听到夫子让他们请教第一天上学的,没有气傲心高,狂妄自大,只有旺盛的好奇心,特别是他小弟,那狂热的小眼神,好似要把他吃了似的,不愧是安阳书院,再看着身旁的钱邵,好像读书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自听到那道声音,卓康就满脸激动,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恨不得马上冲过去诉说他这几日的思恋,幸而理智尚在,见老大他们都在认真听课,他不免也认真起来,争取留个好印象。
除了赵琸外,池杰和王瑞两人也是被他们惊艳到了,他们光听到卓康说他老大如何,不成想除了武力,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另外一个虽体弱但能得夫子如此青睐,想必也是深不可测。
一堂课毕,陈夫子有事找钱邵,景时在钱邵依依不舍中挥了挥手。
钱邵走后,景时还有点不习惯,除了刚来那几日外,一直都和钱邵形影不离的,这冷不丁的分开没一会就开始想钱邵了,他这是怎么了?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了,一定是钱邵太乖了,怕他被欺负,才想他,以后估计也会分开,他得慢慢习惯。
不对,钱邵是他要养的,不能分开,这不正常,景时脑海闪过一丝念头。
就在他要抓住一点头绪时,他收的小弟来了,打断他的沉思,他收起异样。
卓康见夫子他们走后,便奔向景时这边,虽然景时此刻面无表情,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不妨碍他撒泼卖萌,“老大,我可把你给盼来了,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你还有个小弟啊?”
“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可是我第一个小弟,”景时心里嘀咕,这小弟看着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虽说外表看起来和承安一样柔弱,不过打架还是可以的,还是我家承安聪明。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上前。
“是啊,是啊,康弟可是盼了你好久,茶饭不思的,”池杰爽朗一笑,“我叫池杰,听说你武功很厉害,有时间切磋一番。”
赵琸一脸严肃,“赵琸,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叫王瑞,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和我说,来我家吃饭,我给你便宜点。”王瑞一脸兴奋,推销着他家饭菜。
景时听池杰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除去上次,他一直陪着钱邵,或是寻找解药,都没有尽兴的时候,他当即应下,看看他水平如何,在这个世界是不是最厉害的。
“景时,”互道名字后,他对王瑞道:“你家什么吃的都有。”
“有。”
“有时间去尝尝,”景时想他好像和钱邵一直都是在府里吃的,也不知道外面的味道怎么样,当即开玩笑道:“你这是见一个就给便宜点,不怕亏本。”
听景时这么一说,王瑞神情夸张,“怎么可能,我就给你便宜点,其他人还是照常的,毕竟你长得这么俊,门面担当啊,要是你天天来我家,那排队吃饭的人估计都排到城外去了。”
景时:“那你可找对人了,还是你有眼光。”
其他人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在他们有说有笑中,景时很快融了进去,当然也没忘了把钱邵介绍给他们认识。
这时钱邵回来了,景时似有所感,开心道:“承安,你回来了。”
钱邵和陈夫子叙了会旧,便回来了,他不放心哥哥一个人,没想到回来便看到哥哥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他眼神幽深,似有滔天大浪,好想把哥哥藏起来,见哥哥一下便发现他,他眼神柔和下来,哥哥是他一个人的,你们再怎么逗哥哥开心也比不过他。
“哥哥,我回来了,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景时陈述了一下他们谈话的内容。
“这样啊!”钱邵笑了一下,他本身就容易引起人的保护欲,再加上有他刻意引导,他轻而易举就和众人聊在一起,虽说他有点不待见他们,但看在哥哥的份上,他就大度点,不计较他们占了他和哥哥独处的时间。
“对了,承安,夫子找你做什么。”
“叙了会旧,提了一下过几日的金鳞会,”钱邵轻声说,随即对其他人道:“你们都准备一下,这次定要叫英才书院的人见着我们就绕道走,以后不敢再来挑衅。”
其他人纷纷附和。
“说的对,烦人的苍蝇早就该清了。”
“就是,早想揍他们了,每次来挑衅完,跑的比兔子还快,这次绝不能让他们再跑了。”
“我倒是期待起来这次的金鳞会了,一定很精彩。”
景时两眼放光,兴奋不已,“到时候承安一定是全场最厉害的,”钱邵生来就应该万人瞩目,不过他怎么觉得他不高兴,也许是他看错了,随即便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