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咬上瘾了 第3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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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佑是真的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而且后颈那块突然有些发麻，还总感觉像是有一只手在那使劲按着，颈椎都要折了。

回了宿舍，他把床单铺好，连外套都没脱就躺了上去。

一秒入睡。

大部分人回了家，现在宿舍楼里十分安静。

左淮休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了。

他轻轻推开门，没开灯也能借着月色看到床上的凌佑。

他是趴着睡的，从玻璃窗投入进来的月光照在他的脖颈上，泛着银光。

左淮休靠近他的床边，能清晰地嗅到空气中的花香，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伸出手，用食指轻轻点在凌佑的后颈处，睡梦中的凌佑颤了一下，但没有醒过来。

左淮休紧盯着床上的人，指尖在他的后颈上滑，让凌佑不禁哼出声来。

像是得逞一般，左淮休轻笑了声，收回手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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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六点睡觉的后果就是，凌佑在凌晨四点醒了。

他一睁眼就从桌子底下看到了对面的左淮休，此刻正朝向他这边，闭着眼睛睡觉。

他睡意全无，可这个时间点也不好闹大动静，只好拿出手机来插上耳机，开始玩游戏。

左淮休在他醒来时就偷偷睁开一道眼缝，看了会儿后故意翻了个身。

凌佑往他那边瞥了眼，以为手机的光照到他了，于是蒙上了被子。

玩到六点，他手机没电了。放下手机后又觉得有点困，结果第二觉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再睁开眼时，他懵懵地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抓了抓头发。

睡第二觉是真容易头疼。

后颈那块还突突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左淮休正坐在自己的书桌边写作业，见他醒了，喊道：“佑仔。”

凌佑被这一声叫得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喊他。

他撇过头回道：“什么？”

左淮休举起那本封面是手术刀的《100种常见病大全》：“书上说，嗜睡是一种病。”

凌佑：“......谁跟你说我嗜睡。”

“你从昨天最后一节课就开始睡了。”

“废话，你听那些玩意不困？”凌佑理直气壮。

“怪不得。”左淮休睁了下眼，恍然大悟，“嗜睡会导致智力衰退。”

“啧。”凌佑眉头一皱，扒下校服外套就甩到他头上，“写你作业。”

昨天看他在光荣榜上的学习经验就觉得嘴欠，今天看着，果然很欠。

发完火，他下床去了洗手间。

左淮休僵了几秒才缓缓把外套扯下来，放在眼前盯着。

凌佑穿了一整晚，上面已经沾满了花香味。

左淮休往洗手间的门瞥去，舔了下嘴唇，然后把外套叠好放回了凌佑的床上。

凌佑洗漱完，出来穿上衣服后背起书包就要出门。左淮休立即转过头说：“佑仔，你去吃饭吗？我陪你一起。”

凌佑拧开门把手，垂着眼不屑一笑：“我们很熟吗？”

他撂下话，不等左淮休回复就关门离开了。

宿舍里还弥散着浓郁的花香味。

左淮休靠在椅背上，仰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

脑海中映出刚才凌佑蔑笑的画面，他唇角翘起。

-

凌佑出学校找了家餐馆吃饭，顺便给手机充电，期间跟游戏里的网友约好了两点一起开黑。

当他穿着二中的黑白校服站到网吧门口时，瞬间成了焦点。

里面不少中学生模样的人瞧向他，窃窃私语。

他倒是没在意，径直走到前台问：“有包厢吗？”

老板连头都没抬，说：“没有。”

凌佑啧了声，往四周看了一圈：“半天。”

老板这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他，见他一身黑白校服，扑哧笑出声：“同学，你确定？”

凌佑：“什么意思？”

老板：“不怕你老师来抓你？”

凌佑冷笑一声：“管不着我。”

瞧他这不屑的模样，老板也不劝了。

“行，反正我赚钱，挨不挨罚不碍我事。”老板递给他一张卡,“半天三十，要买泡面可乐另算。”

凌佑接了卡，随口说了句“不吃垃圾”后潇洒走开，身后还能听到老板骂咧咧地说小兔崽子。

坐到电脑前，旁边一伙男生都朝他这边瞅过来。

“哎，哥们儿。”一男生叫了他一声。

凌佑点开自己玩的游戏，没去看他：“什么？”

男生：“你挺勇啊。”

凌佑：“啊？”

男生又张嘴要说什么，旁边的一人却拍了他一下：“别给他说。”

两个男生诡异地对视一眼，嘻嘻哈哈地玩自己的去了。

凌佑蹙了下眉，戴上耳麦也开玩了。

网络游戏最能杀时间，一盘游戏半小时，几盘过后，外面的天就暗下来了。一些学生相继离开，网吧里逐渐变得冷清。

凌佑今天手感不太好，而且不知为什么心里很烦躁，总觉得有一股邪火，让他越打越急，连着跪了好几盘。

群聊里的人也都是网友，没在现实里见过面，骂起来是丝毫不给面子。

凌佑觉得烦，在连输六盘后退了游戏，也退了游戏群。

正打算找部电影看，旁边坐下了几个穿着蓝白校服的人。

这次他仔细看了眼，校服上写的是“清城县第三中学”。

几个男生吊儿郎当的，凌佑也没当回事，继续找电影。正看着简介，右边传来咔嗒一声，紧接着就飘来一股烟味。

他皱眉啧了下嘴，往旁边一瞧，果然是那男生在抽烟。

凌佑站起身想离远点，可没想到的是，那男生也跟着站起来了。

“草！他吗你小子啧什么啧？”男生大喊了一声。

凌佑讨厌烟味，只是闻到一点就恶心想吐，连带着脑袋都疼。

他转身盯着那人，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挂在墙上的不锈钢牌：“禁烟标识看不懂？眼睛瞎，还是不认字儿？”

对面人一听，火瞬间窜上头了，抬腿踹了凌佑的座椅，抓起耳机甩了出去。

后面几个跟着的人也很有经验，跨过电脑桌，围在凌佑四周。

网吧里的其他人见状，要么跑，要么躲远了看戏。

前台老板也不敢靠近，只能在那喊：“要打出去打！别砸我东西！”

不过当事人都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凌佑抓住椅子腿又给他抡回去，砸在电脑桌上，碰撞的声音特有气势。

气氛到了，周围人一哄而上。

凌佑一路打架打到十六岁，根本不怵他们。谁拳头刚碰到他衣服，谁就瞬间被他甩开。

空出来的过道很窄，施展空间有限，群殴也占不到多大优势。

领头的男生挨了两拳，头脑发懵，顺手抓过旁边的多肉盆，没找准方向就朝前面扔。

方向偏得离谱，凌佑连身子都不用侧开。

最终那盆多肉砸在了玻璃门上，花盆裂开，啪啦一声爆出一地的泥土。

离得最近的老板皱着脸发出一声哎呦。

在场的人都静下来了，眼睁睁地看着玻璃门从外面被推开。

走进来两个人，一个个子较矮的中年男人，面色冷峻，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左淮休。

凌佑不认识刘勤，只是看向左淮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

倒是一旁带头打架的那人，僵在原地，嘴巴机械地张开：“舅...舅舅......”

刘勤盯着拉扯在一起的几个男生看了许久，又低头瞥了眼地上的泥土，喘了口粗气。

老板认识刘勤，放松下来了。来了管事的，等解决完去要赔偿就行了。

“方名。”刘勤走到面前，声音低沉而严肃，“上次怎么跟你说的？”

方名眼神飘到一边，不敢看他。

“还不老实！”刘勤一声厉吼，把方名吓得一哆嗦，差点趴地上。

跟着方名的几个男生面面相觑，从没见方名这么怂过。

刘勤又指着他们说：“你们几个，明天我通知你们班主任，该处罚的处罚，该赔偿的赔偿。”

他说完，几个男生都被吓住了，给老师说倒无所谓，但班主任肯定会告诉家长，家里的虎妈狼爸可狠着呢。

刘勤又看向凌佑。

脸挺白净，也看不出哪受伤，就碎长的头发因为出汗乱了些。

反而是周围几个人，要么鼻子出血，要么眼周肿胀。

但凌佑毕竟是被围殴的一个，他不能去指责凌佑。

“伤到了吗？”刘勤问。

凌佑不屑一笑：“就这几个蠢蛋还想伤我？”

刘勤眉头一皱，心里不怎么舒服。

他冷不丁地朝方名腿上踢了一脚：“给人道歉。”

“我给他？他一点事都没！”方名大喊道。

“谁让你自己蠢。”刘勤又踢了他一脚，“赶紧道歉！不然局子里吃牢饭去！”

方名咬牙大喘，抬眼瞪着凌佑，最终把脸一撇。

“对不起。”

凌佑撩了下额前的头发，颇为大度：“没关系，反正我没受伤。”

“你......”

方名被他刺激到，刚想发作，但又被刘勤瞪熄火了。

“回家找你妈去。”刘勤又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还穿三中校服，不想待赶紧转学。”

方名在几个小弟面前丢了大脸，气得脸通红，但也只能瞪着凌佑，大步走出去了。

在场只剩下四个人。

凌佑回到刚才的位置，扯上书包打算离开。

“等会儿。”刘勤叫住他。

凌佑回过头，看着他：“还有事？”

“两千字检讨，周一升旗仪式念。”

凌佑笑了：“凭什么要我写检讨，又不是我挑的事儿。”

“连自己犯什么错都不知道？”刘勤抬手拍了下桌子，“网吧！谁允许你来网吧的！”

凌佑心里咯噔一下，光想着打架，忘这茬了。

他缓慢地转头，去看老板。

老板连忙摆手：“别看我，我就是赚钱，做生意可不管你这事。”

“明白了吗？”刘勤盯着他。

凌佑倒吸一口气，咒骂了声。

正要走，刘勤又看向左淮休：“淮休，没别的事尽早带他回宿舍，十点就查寝了。”

“好的。”左淮休微笑。

刘勤跟着老板去了楼上，大厅里只剩下凌佑和左淮休。

“你在这干什么？”

凌佑刚被罚了两千字，看谁都不顺眼，语气难免有点冲。

左淮休一笑：“佑仔，你这来得可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

“勤导每周都会在周六日挑一天来网吧搜人。”

凌佑蹙眉：“我正好赶上？”

左淮休：“那倒不是。”

凌佑：“那他怎么过来了？”

左淮休摸了下头发：“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你了，正想进来结果被路过的勤导发现了，然后他就跟过来了。”

左淮休嬉皮笑脸，凌佑脸色阴沉。

倒霉催的。